《圖:Umi,好想去海邊》
一直怗記著一句話:「上帝說有光,就有光。」
我們不是上帝,我也不信教,但我仍想說什麼就有什麼。這是本能的欲望、和一種渴求。卻偏偏,往另一條路走去。我以為自己淡然了,卻還是無法冷靜、無法克制激動。每件事都是這樣。
太忙,偏頭痛,因為某晚洗完澡沒吹髮,直到現在都還有點痛。人飄忽忽的,不知道在幹嘛。事情靜止。我甚至以為今天星期五,明天就要參加學姊的畢業典禮了,卡片還沒寫完、也還沒和學弟妹通知集合時間--我的期刊還躺在圖書館等我,明天可沒時間去印下它呢--勿勿忙忙的,手都在顫抖。
我並不討厭查期刊,只是我害怕在七樓期刊架間走路。一模一樣的顏色、一模一樣的書。我看不見聯合文學很藝術的封面、國家地理雜誌的黃色框框,一切都被蒙上了紅色硬書皮,裝訂好了無法外借,像有鬼藏在書裡。我快步走過,抽出需要的期刊,立刻閃身。好高啊,我從來不需要站在梯子上查資料。
很安靜。偶有影印機聲。
我對自己說,期刊不會殺人。不用害怕全是紅色的硬書皮。就放著,不會吃人的。想起高中和企喜歡去圖書館看雜誌,好生動好活潑,小小的溫暖。即使雜誌破了、舊了,都還是能看見它彩色的外表,我不用害怕翻開它,也不用費盡心思去算某年某月某期會在哪一本厚厚的紅棺木裡。
對著這些書說話,不用怕自己說錯什麼,不用怕自己像白癡一樣。我幾乎要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只會Say Hello。我開始不喜歡兩人並肩走路,要看車,走哪裡都要有默契。唯有在國中時,我和馨方有這默契,一人一台腳踏車,往哪裡騎,都不用商量。我們有簡單的心,不用煩惱許多複雜的事。
夏天了,有時還是會冷。我記得高中時,不愛穿裙子,總是耐著熱穿著黑長褲白襯衫走來走去。我喜歡那天的自己,合適的黑長褲,雅婷被我剛穿完洞的耳垂嚇到的表情。我不反骨。但我認同「人不輕狂枉少年」,而現在的我,沒有輕狂的本錢、將來也不會有。
我會問自己,為什麼要說「不可能」?為什麼要扼殺自己的夢?可能我太實際,明白那個地方還要很久才能去。很久、很久。我要存很久的錢,但現在我連錢都守不住,只會花錢。「錢重要嗎?」蜥蜥這樣問我,我沒有答案。連中文系的本領都用不上。
開口,是一件困難的事。連要唱歌都難。但喜歡的已經認定,就不容易更改了。我看過彩虹的演唱會,如願以償,並且更深地愛。我的愛已如泛黃的舊照片,記得感情的真實,暖暖的讓人眷戀。
我不能說有光就有光,但我能打開桌上檯燈。
我伸出了手,讓自己好過。
換一個自己好嗎?不要那麼悲觀,開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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