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泛黃的底片裡,在澎湖本島的奎壁山。
烈日、珊瑚礁、遠方嬉鬧的女孩們,你牽著我的手,踩上通往孤島的退潮小徑。
腳下是崎嶇的黑色岩塊,有奇怪的貝殼,還有白色的珊瑚碎片,海風中夾帶著鹹味、女孩的笑容、暈眩的光圈...
船疾駛出海,你也不見蹤影。
我的貝殼沙灘上已無法追尋,你那消失的足跡。
『海島爬爬造4-3』:馬公掠光。白沙捉影。
20110821
『二崁聽褒歌』
二崁的褒歌寫在紅色磚瓦上,在這海島上面,充滿悲歡離合的故事。
一眼望去,山丘上荒草瀰漫,另一邊是湛藍藍的海,有多少人跟我一樣,望著海的另外一邊發愁。
聚落所造的珊瑚圍牆也抵擋不住,旅客們的足跡,一個接著一個,穿梭在用文字所聯繫的過去之間。
老舊的珊瑚中,從遠古的大海中所殘留的記憶,隨著鹽分,一起結晶在這後院的搖椅。目送遊子出門、踩著破瓦入門的老嫗的婆娑淚眼裡。
聞進檀香、飲用風蘆,踩著發燙的珊瑚小徑,轉角遇見一個個莫名的身影。
『清心飲食店暴食記』
來到著名的清心飲食店,門口果然如恢勾所說的,掛著叫客人兩點以後再來吃的告示牌,大門就像是古厝一般的木製拉門,讓我想到宜蘭老家尚未翻修的時候,從隔壁叔公家跑進跑出的嘎嘎聲。
一樓看起來像是小吃店般兩三張桌子,吃飽喝醉的客人兩三隻的轉過頭看我們剛進門的模樣,大部分的桌子都空了,留下滿桌的杯盤狼藉,我心想大概也過了吃飯時間了,上二樓去我們預定的桌子,才發現樓上別有洞天,非常大,而且滿滿的人。
開始就端來炸蝦的沾醬,而且是每一個人一碗。『這麼豪邁嗎?』我心想。
剛端上的涼拌生蚵,旁邊有一坨很大的哇沙米,剛開始沒有人敢碰,後來我發現這幾乎是人間美味了,一點都不膩,酸酸甜甜搭配哇沙米的蚵仔,鮮美無比。
一道道端上來的菜,大家都吃精光,特別是最後的超大隻炸蝦,絲毫不手軟,難怪每個人都一碗炸蝦沾醬,服務生忙著上菜跟收桌子,在樓梯上來的地方堆滿了剛收下的餐盤,一點都沒有閒暇的時間去處理。
吃飽的我,沿著馬路回遊覽車,這個斜坡與房子似曾相識的感覺,我想以前應該有騎機車來過吧,有東西回憶的感覺真是不錯。
『紅色的仙人掌冰』
著名跨海大橋旁邊就是通樑古榕,當初來的時候似乎榕樹還沒有這麼茂密,聽說這個好幾百平方公尺的榕樹是由一顆榕樹衍生出來的,走進古榕前的廣場,就像是時光隧道一般,陽光從葉縫中射進而形成美麗光暈。
沿著廣場最多的就是仙人掌冰的攤販,大家都知道澎湖的仙人掌冰很有名,幾年前來到澎湖也是在這榕樹附近吃到第一口仙人掌冰,是一個老先生很小的攤子,吃第一口只覺得很濃稠,舌頭伸出來都變鮮紅色的,雖然說不是很喜歡吃,但是卻非常特別。
我四處觀望,也分不清楚當初的老先生是這七八攤當中的哪位。今日的仙人掌冰卻比當初來的好吃多了,我嘴角微笑,應該是當初自己氣盛又挑嘴的因故。
古榕樹的根部有紅色的布條仔細小心托住,深怕這腐蝕的樹根斷裂,地面殘留一圈圈互相重疊的光暈,每一圈都是曾經來過的足印。
『吹沙、吹海、吹風車』
對澎湖本島的記憶似乎都是追著風,或是被風追,但是不變的一定都是炙熱的陽光,合不起來的笑臉。
當初來到澎湖是我第一次看到巨大的風力發電機,也就是超大風車,那時候我剛買canon a95,是我辛辛苦苦打工所存下來的錢買的,也是我人生的第一台相機。當時拍下了澎湖風車的倩影,圓圓可愛的模樣,藍天白雲的標籤依舊存在心底。
灰勾說:『最常拍的照片就是用手拿著風車的樣子,現在拍最好,如果是早上來就會逆光啦。』
風車第一次握在我的手中,分量十足。
『大海的故鄉』
走進張雨生的故居,還有外婆的澎湖灣故事館,張雨生的故居留下照片與一些海報文字,在裡面穿梭只覺得空蕩蕩的甚麼都沒留下,但是冷氣卻非常涼爽,救了一命。
偷偷彎進了小房間,一個木製的小樓梯透著下午的光,灰塵飛舞著,通往像是海角七號阿嘉住的閣樓,讓我心神嚮往。
耳邊響起配樂,不自覺得哼出『大海』這首歌,MV當中小朋友護送著綠蠵龜的片段,突然有點理解。
如果大海能夠,帶回曾經的愛,就讓我一生等待…
喔喔~
不過走到潘安邦的故居,也就是外婆的澎湖灣故事館,只留下斷言殘壁,跟一蔟隨著風搖擺的紅色小花。
『澎湖灣,午夜閃靈』
夜釣小管時,因為昨天晚上在吉貝喝太多酒,宿醉要命。
又想拉肚子又頭暈想吐,簡直是煎熬。
小船開到澎湖內海的中央,四周一片黑暗,可以看見遠方的馬公市閃著詭異的繁華,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幾艘像是鬼魅的銀色小船漂浮在水面上,船上的遊客揮舞著釣竿,上下舞動像是某種奇特的舞蹈。
船附近的水被燈光照的明亮,銀色的丁香魚開始靠近,像是水底的蚊子圍著燈火亂竄,銀色的身體被餐廳的老闆娘譽為『夜釣的鬼火』。
但遺憾的是,整艘船居然連一條小管都沒釣著,但我一點都不在乎,請讓我回飯店大便!
『天后宮老街』
「哈哈哈,你真的很弱耶。」艾薩克聽到我買一瓶仙人掌汁要四十塊開始取笑我,我狂灌著這瓶紅色、像極電視劇當中「True Blood」的果汁,即使艾薩克一罐才買20塊,也不能否認這瓶仙人掌汁,在這烤箱般的街道救了我一命。
由於沒有被BOT之類的,澎湖的老街比起其他被『和諧』的長得一模一樣的來的有原味多了,不僅充滿了歷史文化的味道,也真材實料的擁有一些古蹟。
今天三百多年的天后宮剛好開始整修,我們一群人在遠處觀望,灰勾講了很多典故跟歷史故事但我都沒在聽,大啖著剛剛在井邊買到手的十全大補蛋,配著我的『True blood』。
對了,我記得一個關於天后宮的典故,在我回憶那茶葉蛋時…
灰勾說馬公的台語,台灣人可能都會念『Ve-Gan』,可是其實澎湖人都念『Ve-Gyen』,這是有原因的。
當初澎湖最熱鬧的地方也就是天后宮附近,所以當地人都會說要去『媽祖宮』辦事,而當日本人統治台灣的時候,擔心當地人自我意識高漲,把『媽祖宮的周圍』改成『馬公』,但是知道典故的澎湖本地人不忘舊,仍然私底下稱之為『Ve-Gyen』,此發音仍把馬公的公發成台語的『宮』。
真是帥氣阿,澎湖的朋友們。(吞蛋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