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光輝帶著悲涼的殘紅映照著世間的一切﹐晚風合著暮靄彌漾在大地﹐遠近是一片似罩在薄薄姻霧中的灰藍﹐極西的天際堆聚著層層的霞彩﹐反映著落日的餘暉﹐象是絢燦而虛幻的空洞色調﹐飄飄的﹐渺渺的﹐遙遠的似是無數逝去了的﹐模糊了的情人的微笑。極悠長的﹐有一股拂不去的鬱息之意。
即將離開精靈森林了﹐麗娜一個人低著頭走在前面﹐吶吶地說不出話啦。他甚至不敢去看吉爾﹐只有悄悄地瞄過去。這時﹐他知道自己錯了﹐吉爾的目光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麗娜的眼神與那溫柔如水的目光一接觸﹐他暗自堅強的心中﹐竟升起了一股迷惘而奇異的感觸。吉爾微微仰起清麗絕俗的臉龐﹐兩顆晶瑩的淚珠﹐已自她那美麗的眼眸中無言滑落。互相注視的眼神中﹐傳訴著深摯的心語﹐真心的祝福﹐麗娜幾番意欲啟口﹐卻幾番默默忍住。
他有一種衝動﹐那就是緊緊地抱住吉爾﹐輕輕撫著她光華似錦的金發﹐低柔地吻著她白玉的耳垂﹐嗅一嗅那陣陣如蘭似麝的少女芬芳。然而他沒有這麼做﹐只是默默地頌泣著久藏心底的夢囈。終於﹐他強在按住心中如亂絲般的離愁﹐臉上現出一股淒然笑容﹐回首離去﹐再也沒有回頭。他不敢走得更快﹐否則眼眶中積蓄的淚水將不可抑制地爆發。
告別了歡送的精靈族﹐麗娜﹐裏奧和克魯斯三人急著趕向王都雷德帕特。
雖然有著裏奧和克魯斯的安慰﹐可麗娜心裏仍是一揪一揪的。吉兒那如雨落梨花的樣子﹐痛心極了。
到了旅行者工會﹐麗娜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麗娜﹐克魯斯﹐我要走了。”裏奧念念不舍﹐“不知何時再見﹖”
“何必一定要再見呢﹐我們不是已留下了美好的回憶。”
深知兩個飄泊的雲彩是很難再相遇了﹐麗娜為一天兩次的離別感到深深的懮傷。
“如果到龍之大陸一定來找我。”寫下地址交給麗娜﹐裏奧也感到鼻子發酸﹐雖然只有兩三天的相識﹐但已經是極深厚的友誼。
或許永遠不會再見﹐但友誼天長地久﹐走了﹐麗娜。裏奧終於走出了旅行者工會。
裏奧走之後﹐麗娜也要趕往父親當年的戰友聖璧艾爾吉斯隱居的所在。
同樣是黑暗而幽遠的長廊﹐可心境以前大不相同。或許﹐我不該來這裏﹐應該自己去尋找被歷史抹去的真實。當年的一切都只有當事人才知曉﹐已然被歷史遺忘。
聖皇雷伊的逝世﹐沙恭達羅的聖騎士蘭斯洛特不名譽的自殺﹐聖璧艾爾吉斯的隱居﹐夜女王雷利亞和龍劍士克魯斯的失蹤﹐以即禁忌的名字──魂之獵人雷狄。
或許在世間能找到的當年的英雄只有聖璧艾爾吉斯。
艾爾吉斯坐在一匹駿馬上﹐奔向未知的遠方。
一看到酷似雷狄的麗娜﹐就不自覺地想起﹐在當年的眾人只是我一個並不重要的配角。無論是實力和理想都無法和魂之獵人雷狄﹐聖皇雷伊等人相比﹐只是殘存著沒用的賤軀﹐旁觀著歷史的流動。
可笑的是本是隊伍中最弱的自己﹐竟因為其餘同伴的不幸與衰退﹐成為擁有沙恭達羅大陸上最強之名的魔法師。
自從那天起﹐夜女王雷利亞和龍劍士克魯斯就失蹤了﹐恐怕他們已不在人世了吧﹐難道命運總是垂青﹐活得最久的人。
麗娜﹐對不起﹐但或許知道得少一點對你來說更好吧﹐你的命運和你父親不一樣﹐你一定會平安地度過這一生。
看著喪氣的麗娜低著頭走來﹐“麗娜﹐怎麼樣﹖”克魯斯關心道。
“艾爾吉斯先生不在。”
“沒有留言嗎﹖”
“沒有。”艾爾吉斯這老糊涂到底在想什麼。
“沒關係﹐來﹐我們去酒館。”
“我不會喝酒。”
“男人哪有不會喝酒的﹐走。”
自從那天以後﹐克魯斯就成了酒桶﹐兩人來到了王都最大的酒館。
“兩杯艾瑞迪兒。”叫了兩杯雞尾酒﹐麗娜和克魯斯坐定。
“酒館是魚龍混雜之地﹐也是傳播各種消息的地方。”
一個身著黑色鬥蓬的男子走進了酒館﹐仿佛是寒冬急至﹐酒館中的嘈雜聲立即消失了﹐大家都緊盯著散發著冰一般氣息的男人。頎瘦而壯健的身軀﹐洋溢著堅強不屈的韻味﹐只是他的目光他太冰﹐太冷﹐將空氣都凍結了。
危險的傢伙﹐麗娜小聲地講著。這感覺﹐不可能﹐怎麼會﹖克魯斯心中升起了大大的問號。
似乎是無意的﹐那男人朝麗娜和克魯斯的桌子掃了一眼。尖銳如鷹﹐光芒有著一股無比的侵徹力﹐彷若能看透人的心腑﹐然而﹐卻又那般的冰冷﹐那般的深沉﹐又那般的堅硬。
顯示著他是一個絕對冷酷的傢伙﹐這種人往往膽大如虎﹐亦有著難以預料的實力。
隨意地拋給店主一個金幣﹐“來﹐請這裏的每個人喝一杯。”
“哦。”一群酒鬼起鬨﹐黑衣人低聲地和店主說了幾句話﹐隨即店主放大嗓子喊﹕“這位是卡魯先生﹐他想要去一個小島冒險﹐﹗招水手﹐酬勞是一天一個金幣。”
最後那句話無疑是絕定性的﹐酒館頓時炸開了鍋﹐“我去。”“我也要去。”
“一天一個金幣﹐這哪是在﹗招水手﹐分明是在﹗招僱傭兵。”克魯斯說道。
鄙視地看著眼前醜態百出的酒鬼﹐又掃了麗娜一眼。那就是擁有夜月的蘭提斯和不知名神器的傢伙﹐怎麼看都只是個軟弱的小女孩﹐真不知怎麼會是神器戰士。
麗娜自己還不知道他在索羅王國已是大有名氣﹐夜月的蘭提斯和雷德帕特森林倒伏之謎都不是普通的事件﹐他已被各種冒險者工會﹐旅行者行會﹐各國的情報網列為極需觀察的對象﹐甚至有騎士團和傭兵團想招募他﹐當然也有各樣的陰謀圍繞他展開。
現在﹐不知已處於各種暗流和漩渦中的“大人物”正在一個酒館咳嗽著。
“這酒怎麼這麼嗆。”麗娜感到鼻子裏一陣酸﹐連眼淚都要出來了。
“第一次都這樣。”艾瑞迪兒可是一般人不能喝的烈酒﹐雷狄﹐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欺負麗娜。
明明只是淺嘗一口的麗娜很快就醉倒了﹐也太誇張了﹐雷狄﹐麗娜的酒量比你差多了。
這時﹐克魯斯也意外地覺得有點暈﹐酒杯怎麼變成了兩個﹐天花板彎了﹐真得彎了。
很快﹐曾以豪飲著稱的克魯斯也破天荒地倒下了。
麗娜醒來時﹐已身處在床上﹐怎麼回事﹐麗娜覺得腦袋有點漲。
“你醒了。”
麗娜抬頭一望﹐差點心裏魂飛魄散﹐竟是酒館中的黑衣人﹐依然那麼冷峻﹐麗娜仿佛打了個寒顫。自己身處在一個最普通的房間裏﹐看不出是在客站﹐還是在人家裏。
那人正用一雙銳利冰寒的眼睛注視著麗娜﹐讓麗娜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這是在哪兒﹖”
“我的住所。”
“我怎麼會在這裏﹖”
“你在酒館喝醉了﹐我把你帶到了這裏。”看著還不太清醒的麗娜﹐“更準確地說﹐是我在你們的酒裏下了安眠藥﹐把你們抓來了。”
“你竟用這麼卑鄙的方法。”
“卑鄙嗎﹖或許吧﹐因為卑鄙﹐才有效﹐正因為有效﹐才被人經常使用。這對你這種人來說﹐是永遠不會懂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克魯斯先生呢﹖”麗娜仿佛一下子置身在冰天雪地。
“你的朋友沒事﹐我需要你幫個小忙﹐事成之後﹐我會把他交給你。”
稱克魯斯為“你的朋友”本身就是一種危脅和束縛﹐對於這種小技巧﹐黑衣人本不屑為之﹐但對付麗娜這無疑是最好的方法。
“這是綁架。”
“如果你這麼認為的話。”
“你倒是毫不避諱。”
“事情的主導權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自然無需避諱﹐最好答應我的要求﹐否則我們都不愉快﹐當然你的朋友就更不幸了。”
“我考慮一下。”
可黑衣人很快粉碎了麗娜虛以委蛇﹐伺機救人的想法。
“這是一件簡單明了的事﹐你只須答行或不行。”
讓身處劣境的敵人有深思熟慮的時間本身就是不可原諒的錯。
“好吧﹐我答應你。但你要保證克魯斯先生的安全。”
你都自身難保了﹐還管的了他﹐嘲笑著麗娜的幼稚。
“可以。”
“我能見見克魯斯先生嗎﹖”
“沒有這個必要﹐這對我是不增加酬碼的單方面冒險。”
麗娜恨恨地撇了一下嘴﹐“那我怎麼知道克魯斯先生是否安全﹐他說不定不在你們手裏呢﹖”
我會做沒把握的事嗎﹐真是小孩子的胡攪蠻纏。
“我逼你相信了嗎﹖你可以馬上走﹐等著我們給你送去你朋友的屍體。”
“你敢。”
“如果你想試試的話。”
“你真是一個魔鬼。”
“你是贊揚我的智慧嗎﹖”
像是沒有了力氣﹐麗娜的聲音小了很多﹐“我的武器呢。”
“這也是我想和你談的重點。”
“你不會把夜月的蘭提斯給搶走了吧。”
溫順的麗娜雙眸瞬間迸發出爆炸性的白光﹐當然這只是一個錯覺﹐暗暗提醒自己﹐麗娜必竟是個神器戰士﹐尤如獵豹一般﹐美麗﹐溫順﹐強大﹐危險。
“放心﹐我需要借助的正是你的戰力。”
“你怎麼知道我能使用神器。”
你是白癡嗎﹐沙恭達羅大陸上總共才幾件神器﹐就連三大國之一的索羅王國也只有一件沙恭達羅之日光﹐你一個人就擁有兩件﹐難到這還不夠驚人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不是我搶先一步﹐早就有人來暗奪了。
卡魯被麗娜的單純搞得有點生氣了。當然明搶的話﹐無疑那人更是白癡﹐只有神器才是神器的對手。
“告訴你﹐上次你在精靈森林碰到的兩個冒險者已把你的情形告訴了公會﹐經過詳細的調查﹐已證實了你的身份和經歷﹐加上冒險者行會和旅行者行會快捷的信息渠道﹐不久﹐你將是沙恭達羅大陸上最惹眼的人物。”
象是死了心﹐“既然你對我了如指掌﹐那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我要借助你的戰力來對付我的敵人。”
“你的敵人﹖”
“我可以告訴你﹐我要去尋找夜女王的寶藏﹐可是這個消息已被洩露﹐我不得不作好最壞的打算。”
“你是說搶奪寶藏的戰鬥。”
“是的﹐我不清楚對方的實力。但不到最後關頭﹐我不會讓你出場。我要以奪取寶藏為第一目標。”
王牌總是要留到最後﹐卡魯深知隱藏實力的重要性﹐在實力對等的情況下﹐王牌的實力是勝負的關鍵﹐戰鬥的開始就把主力投入﹐無疑是愚蠢而危險的﹐或許會佔距一些上風﹐但笑到最後﹐才笑得最甜﹐從這點看﹐卡魯不僅僅是一個簡單地想要爭奪寶藏的人﹐或許有其更深遠的目的﹐但這就不是現階段的麗娜能夠知曉的了。
在吟遊詩人的傳說中﹐夜女王雷利亞無疑是神秘與妖豔的代名詞。誰也不知道她的身世和來歷﹐但她卻是海上的女皇﹐她使用的神器是掌握﹗暗原力的名為卡提斯的悲哀的細劍﹐所以被稱為夜女王。
二十年前大陸貿易並不頻繁﹐主要的原因就是兩個大陸之間的海盜太猖獗﹐夜女王雷利亞至力於清除海盜﹐據說是因為她的父母是死於海盜之手﹐這或許是某種程度的真實﹐但終究沒有被載入歷史。
史冊的記錄是她率領一群僱傭兵﹐消滅了在海上稱雄一方的紅鬍子和黑鬍子﹐更在龍劍士克魯斯的幫助下擊敗了當時眩赫一時的海盜之王被稱為海龍王的萊登。龍劍士克魯斯也從萊登的手中獲得了能自由操縱龍之氣﹐更是七海霸主的證明的龍王的短劍。
有人說龍劍士克魯斯之所以幫助夜女王雷利亞是因為愛上了她﹐這已是無法確認的了﹐但夜女王雷利亞卓越的統帥力和無人能比的魅力無疑才是吸引僱傭兵們為她浴血奮戰的真正原因。
不為了別的﹐金錢﹐榮譽﹐只為了她夜女王雷利亞的回眸一笑﹐只要她站在船頭﹐他們就是不敗的雄師﹐哪怕付出的是鮮血與生命。
在吟遊詩人的詩歌中﹐夜女王雷利亞的笑容可以使人年青十歲﹐她的吻更可以使你永遠年青。
這段歷史即使在索羅王國的正史中也給予了肯定。
“王國史235年的夏天﹐夜女王雷利亞和龍劍士克魯斯擊斃了海盜之王萊登﹐撤底消滅了阻礙大陸貿易的最後障礙﹐這是沙恭達羅大陸航海史和通商史的一座里程碑。”
不管傳聞是如何玄虛﹐之後滾滾而來的海上貿易給位於沙恭達羅大陸的東方的索羅王國帶來了巨大的利益﹐從那時起至今的二十年稱成為沙恭達羅大陸的歷史上的第二次大航海時代。
而第一次大航海時代則是指造船技術發展到可以建造出能做環繞整個大陸航行的大型海船時﹐曾有海上貿易高度發展的幾十年﹐但很快就因為戰火中斷了。
至今在索羅王國最大的海港雷利亞﹐或稱為夜女王之吻的港口仍有一座夜女王雷利亞的青銅雕塑﹐商人們大概是希望雷利亞的魅力可以使海上貿易永遠繁榮。
在鑄好這座銅像的時侯﹐還曾有一個女巫說過當這座青銅雕塑倒塌或消失之日也就是大陸貿易的終結之時。
關於夜女王雷利亞的傳說還有很多很多﹐她的愛情﹐她的魔力﹐有些因為人們的傳說成為歷史﹐有些則在人們的記憶中慢慢地淡忘。
可有一個傳說即在夜女王雷利亞的豐富的海上經歷中﹐曾找到了常人無法想像的巨大寶藏。
寶藏加上夜女王雷利亞的傳奇﹐一切就更顯得那麼吸引人﹐曾有無數的尋寶者按照雷利亞的航海日記去尋找﹐但都一無所獲﹐可這仍無法阻止人類的貪婪﹐關於寶藏的傳說仍就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寶藏的傳說對於麗娜來說無疑是虛幻的﹐縹緲的﹐但對於卡魯來說那仿佛已是可以觸及的美酒。
當然﹐卡魯知曉夜女王雷利亞的寶藏所在﹐這其中也發生了一段故事。兩人各自沉醉在絕不會有交集的思考中。
“你的神器就在床下﹐好好休息吧﹐不要幾天就需要你展現自己的實力。”卡魯驚愕於自己一時的亂思﹐轉身出去了。
麗娜趕忙取出了夜月的蘭提斯和虛空的洛梵賽﹐摸挲著它們﹐感到暖和了許多。
麗娜是十分珍惜兵器的﹐在他的意念中﹐兵刃與生命是等值的﹐它在危難中會救你的生命﹐渡你於困境﹐它不會拋棄自己的主人﹐它是忠誠的﹐可以信任的。它更有靈性﹐相處久了﹐肌膚潤澤﹐互為沾粘﹐仿佛可以聽到它的細語﹐感覺得到它的跳動。
特別是夜月的蘭提斯和虛空的洛梵賽﹐那更是親切的﹐有情感的﹐懂得喜怒哀樂的。
對麗娜而言﹐這種感應是很深切的﹐或許是因為純淨的心靈更能聽取神器的心聲。
對於昔日的龍劍士克魯斯來說﹐這一天是不幸的。才從頭腦欲炸的痛苦中清醒﹐已然身處在地牢中。
“麗娜沒事吧﹖”自己是無所謂﹐可那孩子的人生可剛開始。
一摸身上﹐龍王的短劍竟還在身上﹐我已是連陰謀家都不屑一故的大叔了嗎。
“人家看中的只有年青貌美的麗娜嗎﹖莫非是某個貴族家的小姐暗戀麗娜﹐想當年我也以風流瀟洒聞名於世。”
“大叔﹐別自我陶醉了。我們老板是要麗娜為他賣命﹐你只是個人質。”
地牢外看門的嘍羅正沒事﹐和克魯斯打起了嘴仗。反正麗娜也不會有事﹐這不過是個小考驗罷了。輕送地打開了牢門﹐朝看門的嘍羅走去。
“你怎麼出來的﹖”
“就這麼出來的。”
一個瀟洒的迴旋踢﹐嘍羅應聲倒地。
“小瞧我﹐是你們犯下的不可原諒的錯。”
正在沉思的卡魯收到了人質逃跑的消息。
“下去吧﹐別走漏風聲。”
為已發生的事責怪下屬對上位者來說是不理智的﹐憑借權威使下屬敬懼﹐用成功交換下屬的忠誠。
下屬的失敗更能突顯出上位者的卓越﹐此時正是他向下屬顯示其凌駕於眾人之上的實力與氣度的時候。
卡魯也從沒有對現在的手下期望過高﹐否則他就無需使手段招來麗娜。
如果有麗娜這樣實力的人作部下的話﹐卡魯的思考就到此為止了。
擁有麗娜這種實力的人是不會居於人下的﹐盲信自己的實力﹐妄圖駕馭自己的手無法掌握的東西﹐無論是人或者是物﹐必將從虛幻的金字塔上摔落。
就象自己無法使用神器一樣﹐自己也不可能是麗娜的上司﹐對不可能的事也沒什麼可遺憾的。
給一個小老鼠逃了也沒關係﹐展望天空的人﹐沒必要時刻盯著大地﹐只要腳下是堅實的土地就可以了。
既然制約麗娜的條件仍然成立﹐就沒什麼可擔心。
如今情勢的變化﹐只是和最初的判斷稍有出入﹐尚不致影響到根本大計﹐如果再加以慎密策劃﹐小心從事﹐未來的成功仍可預期﹐不過事情要加快了。
第二天﹐麗娜就被帶到了大海邊﹐準備登船﹐並沒有人看管他﹐神器也帶在身邊。
這是卡魯的決定﹐對麗娜這種單純的人沒必要使用太多的陰謀﹐只要他仍相信他的朋友在自己手中就行了﹐卡魯甚至準備向麗娜示好﹐以換取某種程度的好感﹐對以後的發展是有益的﹐沒必要緊盯著眼前。
看著忙忙碌碌的水手﹐麗娜也有些驚奇﹐雖然在沙恭達羅大陸旅行了兩年﹐但卻沒有見過大海。
大海是永遠美麗而不可知的﹐它既像純真的少女﹐又像深沉的老人。歡樂時﹐風和日麗﹐美景迷人﹔發怒時﹐風馳電掣﹐波濤洶湧。它的神秘﹐它的威嚴﹐它的寬廣﹐永遠吸引著熱愛冒險的人們。
金黃色的沙灘上﹐清涼的海水輕吻著麗娜的雙腳﹐十分愜意的感覺﹐使他一下子放松了心情。或許我心中也有去大海旅行的期待。
海上﹐卡魯的船是索羅王國最新造的加強型武裝三桅帆船﹐加強型武裝三桅帆船是較成功的海上商人比較偏愛的船﹐雖然改裝的費用相當昂貴﹐但不弱的火力﹐極優秀的機動力完全能彌補這一點。加上載重大和平衡性好這些三桅帆船原有的優點﹐它完全可以稱為是海上商人的最愛。
沒有想像中的驚濤駭浪﹐加上海上良好的視野﹐麗娜被各種奇景所吸引﹐幾條白絮似的浮雲﹐不知名的海鳥在廣闊的藍天競自由﹐大海果然是能拓寬人的胸懷。
這出世似的淡泊﹐此般的寧靜同合著禪意的空幻﹐蘊孕著恆久的生之定論﹐人在其中﹐亦是無形中的解脫了身心兩面。麗娜容身其間﹐咀嚼那股安詳與縹緲的人天之間的感受……
這小子倒也風流快活﹐看著遠眺的麗娜﹐忙得手忙腳亂的克魯斯心中懊惱。
化裝成水手的他也暗中跟著麗娜來到了這艘船﹐現在正被大副喝來呼去﹐這種單純的傢伙根本不用擔心﹐害得我卻苦了。
“克瑞斯﹐快點。”
又來了﹐化名克瑞斯的他心中已不知把大副罵了多少遍。
真是天生的勞碌命﹐當年在雷利亞的夜女王號上﹐被雷利亞的笑容迷得神魂顛倒的他﹐也被指令乾著同樣的重活﹐我怎麼總是輸給那些單純的傢伙。
又無所事事的過了幾天﹐麗娜的心情是相當好﹐克魯斯可是拖了一層皮。
“卡魯先生﹐看到了一個小島。”手持望遠鏡的水手叫道。
“好﹐大家向夜女王的寶藏衝啊。”
聽到了寶藏的水手們立即興奮了起來。可是靠近小島﹐大家的心就沉到海裏了﹐這座一眼可以望盡的小島竟全是沙漠﹐滿眼的黃沙﹐這就是夜女王的寶藏。
懷著不與人知的心情﹐卡魯走上了小島﹐如果是山巒起浮的倒也好了﹐然而卻是可以一眼望盡的小島。
懷著好奇的心情來到小島的麗娜也有些感到不可思議﹐雖然接觸不多﹐但他也身知象卡魯這樣凡事深謀遠慮的人絕對不會為虛幻縹緲的傳說所迷惑。
沙漠反射出強烈的陽光﹐感到有些刺眼的麗娜突然想起了在沙恭達羅大陸西北的著名的荒漠火龍之呼吸的冒險﹐由於他幫的一些小忙﹐世代居住在荒漠龍之呼吸的遊牧民族那由塔的族長“西北之火龍”露希卡曾贈送給他一袋沙金做酬謝。
沙金在沙恭達羅大陸是很稀少的﹐難道說﹖麗娜彎下腰﹐捧起一把沙子細細端詳﹐果然是同樣的沙金。
如果整個小島都是沙金的話﹐這無疑是人類無法想像的財富。看著奇怪的麗娜﹐卡魯腦中似有一絲靈光。
飛快地拿起一把沙子﹐只是看了一下﹐就撒了出去。
“大夥們。這是金沙﹐我們已找到了夜女王的寶藏。”
聲音雖不大﹐卻把其餘的人震了半天。過了一會兒﹐突然有人把金沙捧起來往懷裏放。恍然大悟一般﹐幾乎所有的人都開始拼命地用各種東西裝金沙。口袋﹐皮包﹐衣服﹐甚至有人拖下了自己的褲子。
看著一個個紅了眼﹐迷了心﹐貪婪忘形﹐醜態畢露的樣子﹐麗娜感到一陣作嘔。
卡魯走到了麗娜﹐“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還察覺不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履行約定。”
沒有我你也會發覺﹐這只是時間先後罷了﹐麗娜還沒自大到以為只有自己見過金沙。
“放心﹐獲得夜女王的寶藏只是我計劃的一環﹐是我達到目標的一種手段﹐我沒必要樹立你這樣的敵人。”
果然﹐他終究不是一個貪婪於財寶的人﹐把這些告訴我﹐是有什麼目的嗎﹐麗娜暗想。
“你還不讓水手們往船上搬運財寶。”
“如果沒有讓他們搶個夠﹐他們會聽我的嗎﹖如果我那麼做的話﹐他們會瘋狂叫囂﹐無理取鬧﹐更會群起與我爭執﹐甚至反噬於我。”
卡魯對人性是清楚的﹐當然這也有不為人知的血的教訓﹐對於現在的他﹐人性已是他掌握部下﹐開拓事業的有力武器。
“有船靠近。”警報傳來了。
敵襲﹐卡魯冷靜地判斷﹐這裏是很偏僻的航線﹐不會那麼湊巧的。
此時待在船上的克魯斯感覺就沒那麼好了﹐他已看清楚那是二十年前稱雄七海的雷利亞的主艦“夜女王號”。
“夜女王號”除了有海上最強的火力﹐機動和防禦﹐它的船首更有古代文明的產物﹐被稱為海上究極兵器的人魚砲。
砲身是人魚的形狀﹐砲首是人魚的青銅雕像﹐因此得名“人魚砲”。
人魚砲是以夜女王雷利亞的神器卡提斯的悲哀為能源﹐可以釋放出卡提斯的悲哀的最強技“黑閃光”的謎之武器。
克魯斯是親眼看過雷利亞使用人魚砲的。
那絕對是配合卡提斯的悲哀的最好武器﹐黑色閃光的巨大能源波即使是一個小島也能夠催毀。
敵人是來爭奪財寶的﹐不會對小島使用人魚砲﹐但絕對不會放過這艘船。
“快跑﹐否則就死定了。”
不知是這句話的作用﹐還是震懾於“夜女王號”在傳說中的威力﹐留守的大副立即把船開到了小島的背面。
逃得挺快的﹐克魯斯微笑著﹐不過操縱夜女王號的是什麼人﹐不是已把它封在當年萊登所在的“龍王島”了嗎。
夜女王號駛到了小島﹐船長似乎毫不在乎虎視眈眈的敵人﹐當然這種自信是有實力為依距的﹐“夜女王號”的強大火力﹐即使不使用人魚砲也是戰艦單挑中的無敵。
“我是當年七海的霸主‘海龍王’萊登的兒子萊登二世﹐我要繼承父親的事業﹐夜女王的寶藏是給我父親當年的補償。任何人都不許碰它﹐否則就讓你們嘗嘗人魚砲的歷害。”
萊登二世揮舞著手中的卡提斯的悲哀。
島上的水手們臉上的肌肉像是凝凍了﹐感到喉管裏似被塞進了一把沙﹐火辣﹐粗礪﹐卻又堵得透不過氣來﹐大張著嘴巴﹐腦袋在充血﹐心往下沉。萊登二世的話不啻響起了三個焦雷﹐震得他們目眩頭暈﹐血氣翻湧。
“不要怕﹐他不會對我們使用人魚砲﹐他的目的是小島上的財寶。”
聽了卡魯的話﹐水手們又鼓起了勇氣﹐為了金子﹐沒什麼不可賭的﹐只要命還在就有取之不盡的財富﹐部下的貪念又給了卡魯成功的機會。
“麗娜﹐馬上進行登陸戰的時候﹐你不要上﹐等我們清除了敵人﹐你就使用神器攻擊夜女王號﹐記住﹐要一擊致命﹐我們沒有嘗試兩次的機會。”
重重地點了點頭﹐麗娜可沒有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癖好。
那人拿的果真是卡提斯的悲哀﹐即使是玩陰謀﹐夜女王雷利亞也不可能被這種小人物所擊敗﹐難道她也象艾爾吉斯一樣捨棄了神器過起了隱居的生活﹐真不知以後能否見到她。還是去幫幫麗娜﹐被這種小蟲子咬傷﹐可就太對不起你的父親了。
看著島上的人昂揚的戰意﹐萊登二世還沒氣昏到要使用人魚砲﹐“快﹐讓僱傭兵登陸作戰。”
很快﹐萊登二世手下的僱傭兵就投入了戰場。原本無論是戰技還是經驗都高於﹗通水手的僱傭兵竟意外地陷入了苦戰﹐除了水手們捍衛財寶的決心﹐卡魯傑出的戰術指揮是取得優勢的關鍵。
畢竟憑借一時之氣佔居的上風是不會持久的﹐我也該投入戰場了﹐想不到我竟要參加這種低層次的戰鬥﹐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
卡魯加入戰場﹐無疑是給已焦頭爛額的傭兵以致命的打擊。絕對冷酷的劍技﹐絕不浪費一絲多餘的力氣與動作。卡魯所到之處﹐就是傭兵的地獄。
他使用的劍是魔導器﹐不知武器一樣的話﹐我和他誰更強呢。
和擁有冷酷劍技的卡魯相對的﹐麗娜修習的是正統的劍技﹐和敵人堂堂正正從正面決戰的劍技。
一抹血光﹐卡魯身前的傭兵又倒了下去﹐差不多了﹐卡魯和麗娜都這麼認為。
麗娜也舉起了虛空的洛梵賽﹐感到風起雲湧的卡魯回頭看著麗娜﹐神器戰士的戰鬥在傳聞中都是驚天動地的﹐可親眼所見還是第一次。
“那是﹖”
“好像是傳聞中的神器。”
這可讓萊登二世慌了﹐只有神器才是神器的對手﹐這已是恭達羅大陸上人人皆知的﹐慌忙拿起卡提斯的悲哀插向人魚砲的核心。
“萊登先生﹐你會毀了這小島。”部下慌忙地說。
“總比死了好。”萊登二世的判斷力倒是比部下高很多。
像是在對峙﹐雙方誰也沒出手。是神器的對決嗎﹐克魯斯朝著產生異相的天空望去﹐天空中已是烏雲密布﹐只有一處亮點﹐仿佛是倒著的火山口﹐放射著強勁的光。
不好﹐才使用虛空的洛梵賽沒幾天的麗娜決不會是人魚砲黑閃光的對手。快步跑過去﹐“麗娜﹐停手﹐這樣只會兩敗俱傷。”
“克魯斯先生﹐你怎麼在這裏。”
“別說這麼多﹐讓我來。”說完抽出了龍王的短劍。
“您是龍劍士克魯斯先生。”麗娜驚愕萬分。
現在不是多說話的時候﹐克魯斯已開始蓄氣。為了麗娜﹐為了雷狄﹐為了雷利亞﹐龍王的短劍請借給我力量﹐即使以我的生命為賭注。
竟把龍王看成了小老鼠﹐我的判斷力也不行了﹐一邊的卡魯搖著頭﹐神器的對決是凡人無法影響的﹐看了看麗娜﹐他以後的成長恐怕是無可限量的吧。
“哦﹐是龍王的短劍嗎﹖卡提斯的悲哀和龍王的短劍之間宿命的對決﹐看來並沒有在二十年前結束。來吧﹐看看誰是真正的七海的霸主。人魚砲之黑──閃──光﹗”
卡提斯的悲哀象是在吸收虛空的粒子﹐夜女王號的船首已籠罩著黑色的光球。一瞬間﹐麗娜仿佛感到眼花了﹐怎麼會﹐黑色的光﹐無法想像的﹐但麗娜的眼睛沒有花﹐每個人都看見了人魚砲的尖端迸發出的黑色的閃光。
島上﹐空氣象是在向克魯斯聚攏﹐從四面八方匯聚的流星帶著萬物的寵拜﹐環繞於克魯斯的身邊﹐鬥氣似已聚成龍形。
謝謝你﹐龍王的短劍﹐讓我使用已二十年無法使用的龍王的短劍的秘奧義。
“龍王的憤怒。”克魯斯大喊﹐鬥氣之光已化成青色的巨龍迎向黑色的閃光。
感覺大地在顫抖﹐一股光柱直射擎天﹐光柱旋轉四散﹐卻毫不見弱﹐直至籠罩全島﹐海上掀起了巨浪﹐不時的有閃電和雷擊﹐這正是神器交鋒﹐產生巨大而無序的能源的副作用。
很久才從耀眼的白光中勉強恢復了視力的麗娜仍待在原地﹐“克魯斯先生。”
克魯斯背對著麗娜﹐腰挺得份外的直。
“克魯斯先生﹐你沒事吧。”麗娜跌跌撞撞地跑過去。
克魯斯臉色青白﹐“沒事﹐孩子。萊登呢﹖”
夜女王號的一半船身已炸光了﹐只有前半部﹐還漂浮著。萊登象是已被吸光了血肉的皮曩﹐全身黑斑。
“他死了。”
“哦﹐是嗎﹖不自量力的傢伙盲目地引發卡提斯的悲哀的黑暗原力﹐就必然是這個下場。”
看著迷惘地盯著遠方的克魯斯﹐“克魯斯先生﹐你的眼睛。”
“發覺了嗎﹖自從二十年前﹐我就無法再自由地操縱龍之氣﹐今天還能使用龍王的短劍的秘奧義‘龍王的憤怒’﹐我該知足了。”
“龍王的憤怒﹖”
“不錯﹐龍王一怒﹐天地變色。”
“您別說了。”
克魯斯鐵青的面孔像是滋潤著一層水氣﹐雙頰泛漾腮紅﹐失神晦迷的眼睛也透著澈亮。那種最可怕的回光返照讓麗娜的心都死了。
“麗娜﹐龍王的短劍就交給你了。”
“克魯斯先生﹐您不會有事的。”麗娜幾乎要哭出來了。
亮麗的龍王的短劍也變得十分晦暗﹐“神器的使用也是有限度的﹐我催發了龍王的短劍的究極之力﹐恐怕要過好一陣子才能恢復﹐你一定要好好的保管它。可笑的是卡提斯的悲哀和龍王的短劍使終是勢均力敵啊。如果還能找到卡提斯的悲哀也請好好的保管﹐它們的主人不能在一起﹐但神器或許能永遠在一起。”
已是痛哭流涕的麗娜已不能說話﹐只是拼命地點著頭。
“麗娜﹐你的父親是個好人。”克魯斯的聲音已聽不太清楚了﹐麗娜伏在克魯斯身上﹐把耳朵湊在嘴邊﹐“我來了﹐雷──”
索羅王國史255年的春天﹐又一個當年的英雄走了﹐曾開創一個時代的龍劍士克魯斯在一個如今已不存在的小島中﹐了去了他傳奇的一生。
不知道他最後呼喚的是誰的名字﹐夜女王雷利亞﹐亦或聖皇雷伊﹐還是禁忌的名字──魂之獵人雷狄﹐或許都是。
小島﹐不斷地搖晃﹐象是怒海中的孤舟。
“小島要沉了﹐大家快走。”卡魯高喊﹐一些在酒館召募的水手卻如聽不見的一般﹐往口袋中裝著金沙﹐“麗娜﹐快走。”
麗娜跪坐在克魯斯身邊一動不動﹐似乎已喪失了知覺。咬咬牙﹐卡魯一個手刀﹐砍在麗娜的脖子上﹐背起昏迷的麗娜就走。
“把屍體和神器都帶走。”卡魯的心思無論在何時都是那麼細密。
好不容易趕到船上﹐小島和夜女王號眼看都要沉了﹐這時那些貪婪的水手才反映過來。
“救救我們﹗”
仿佛地獄深處傳來的叫聲﹐深深地撕扯著船上水手的心。有人看向了卡魯。
“小島沈沒時﹐會產生巨大的旋渦﹐我們不能冒險﹐起航。”
人類果然是無可救藥地貪婪﹐卡魯轉身走進了船長室。小島很快就沈沒了﹐只是一個小浪﹐那些身上裝滿了金沙的水手就被大海淹沒了﹐人類的貪婪﹐終究會受到懲罰。
回航的幾天﹐麗娜都默默無語﹐看著美麗的夕陽﹐麗娜感到那是血淋淋的紅色。雙目有些迷蒙﹐有些濕潤﹐帶著淡淡的水氣﹐空茫地注視著遠方的煙霧﹐直到黯紅﹐直到漆黑。
“你沒事吧﹖”
不用回頭﹐麗娜就知道冰冷聲音的主人是誰。
“那天是你救了我﹐請給我幾天時間﹐現在的我實在無法對你說謝謝。”
“沒關係﹐我並不在乎那些形式﹐我來是交給你一樣東西。”
麗娜回首﹐“這是──”
“我的船員在搜察夜女王號時找到的。”
接過卡提斯的悲哀﹐細劍仍然是晦暗的﹐可見和龍王的短劍交鋒之後的影響還沒消失﹐把卡提斯的悲哀抱在手中﹐麗娜哭了。
告別了卡魯﹐麗娜又來到了酒館﹐今後何去何從﹐是回神殿還是繼續旅行﹐旅行的話去哪裏。思考著腦中眾多的疑問﹐麗娜品嘗著艾瑞迪兒。
“咳﹐咳。”雖然不是第一次﹐可麗娜還是不習慣。
“麗娜。”
似曾相識的女聲﹐遲緩地回首﹐是她。那是幻美絕倫的臉龐﹐麗娜實在是太熟悉了﹐即使是閉著眼。那種非凡的美麗﹐他一直認為是神特意所雕塑的﹐不應該出現在人間的美麗。而現在的他﹐沒有想這麼多﹐他只能看見了﹐那泛起了那像夢﹐像霧迷茫的冰綠的雙眸﹐在煙波縹緲中﹐兩人互相接近。哇的一聲﹐吉兒猛然撲到了麗娜的懷裏﹐肩膀顫抖著﹐吉兒哭了。
不再克制自己的情感﹐兩人緊緊地相擁﹐把赤裸裸的心陳遞在對方的面前。全酒館的人都在鼓掌起鬨﹐暴笑聲﹐口哨聲﹐一切都是那麼的紛亂﹐只有兩個人的周圍是絕對安靜的世界──真愛的世界。
麗娜的臉紅了﹐ 已經有點冷卻的心又漸漸溫暖了起來﹐麗娜也不覺地把吉兒抱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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