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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13 22:51:15| 人氣42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歡喜做,甘願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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咆哮聲終於停了,心,得以掙脫重新找到自由。

 

黃昏,一連串的叫罵聲像個異質份子突然闖進這個原本祥和的街巷,弄得人心惶惶。是誰啊?是某對夫妻發生爭吵嗎?是被鎖在門外的老伯在對門裡的家人咒罵?還是……,種種揣想,都不如親耳聽到答案的震撼!是隔壁那位叫「阿清」的老伯!

 

停留在數個月前的記憶是,這位老伯親切,每次看見我們總是熱情地打招呼,還不時拿零食給我們家小朋友吃,很和藹。幾年前,還常看著他佝僂著身體,步履蹣跚地走到附近採購,後來身體狀況一年比一年差,在他家門前常出現計程車,或載他去購物,或帶他去看病,甚至還出現幾次救護車送他去急救,所以越來越少看見他露臉了。

 

再怎麼也想不到再次聽到他的聲音,竟是在這種情況之下,聽媽媽說已經持續好幾個月,對鄰居造成一種困擾,也請村長出面,卻得不到家人的回應,媽媽也嘗試和他家人溝通,而他的回應是:「隨他去叫吧!」

 

聽了真叫人心寒,也為這樣一個老人家感到心疼與不捨。其實,「阿清」終身未娶,隔壁女主人是他朋友的太太,因為朋友家暴,使得她每日以淚洗面,竟哭瞎了雙眼,他為了救她脫離苦海,於是帶著她和兒子離開,買下隔壁房子,從此他們成了一家人。

 

真的是一家人嗎?我們看見的是這個八十幾歲的老人家無止盡地付出,家裡的一切開銷由他負責之外,還要打理家務,卻不曾聽到一聲「爸爸」的叫喚,更不用奢求,生病會得到一絲溫暖的照應。

 

聽著那些「胡言亂語」,是一種心理的折磨,情緒翻騰,因為他的「家人」如此無情感到氣憤,但湧上更多的是不忍與憐惜,那是長達數個小時的喊話,老人家不會渴嗎?不會傷到喉嚨嗎?有幾次真的有股衝動想衝出去為他做些什麼,但在不明狀況下,理智還是阻止了我的步伐。

 

老一輩的人看到這種情況,也只能無奈地說這是「相欠債」,人世間的遇合本就是牽牽纏纏,難分難解的,說是欠債,但又如何稱斤論兩,分毫不差地算清?很難。只能用「歡喜做,甘願受」的態度面對,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那麼付出多少已經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我快樂嗎?

 

而我也寧願相信老伯面對自己的人生選擇,是快樂的,這會讓我的心好過一些些。

 

台長: 圓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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