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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7-01 15:51:54| 人氣16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照片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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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中的三個人,臉上掛著被攝影師擺弄之後莫可奈何的笑容,有著僵化的雷同。而這樣的一幀照片,竟用著一種近於理所當然的態勢記錄著我們之間的事,荒謬的必然一如你和我和他在三人關係中角色扮演的命定。

這會是關於我們之間唯一而又堅實不死的記憶嗎?在那懸著布景,打著柔亮燈光的影棚裡,攝影師一逕的要我依著你的身旁,像小鳥依人般?而他,被要求立在你的身後,像另一個背景,次要的。我們之間有著一種異乎平常的靜默和馴順,照著攝影師的指示,坐定、站好、頭稍傾、往左、往右,好,咧嘴、笑!閃光燈一亮,這一刻的你、我、他被固止在4吋的小底片裡,永恆就是因為這樣而有存在的可能,是嗎?只是容貌、形影留存了,心呢?還有靈魂?

決定要遠行,離開前約你和他一起去吃飯。台北街頭,熙來攘往的人群中,二男一女的組合,可以是三個單純的好朋友,也可以是一對情侶和一位好朋友。而我們呢?是一對情侶加一個好朋友,只是,一對的是你和他,而一個的,是我。

吃過飯後,你說:去照張像吧!我和他不置可否,就進了像館,拍下這幀教人千頭萬緒的照片。走出像館的大門,我和他不禁怨怪起你來了,是誰出的餿主意,讓我們像傻子一般的被擺弄。你笑著賠不是,說:留個紀念嗎!但,紀念什麼呢?你我的錯遇?你和他之間不為世俗所允,真純卻苦的戀?還是我們三人之間不可解的情愛糾纏?

你總是說很感謝我,在知道你的愛戀傾向後,仍願和你成為好朋友,甚至在你與他相識、相戀之後,我也一直扮演著支持者的角色。然而,你怎麼樣也不會知道,那一回,在東區的PUB裡,望著昏亂燈影下,蒼白的你和他的臉上,竟閃著一種絕然無悔的亮,我啜飲著加了冰塊的伏特加,透明醇淨的汁液順著喉管滑下,絕望卻一點一滴的昇起,那固執不肯死去的心,才終於停止掙扎。

我不免還是痛過也遺憾過的,這樣好的一個男子,竟在與我相遇的初始就注定了無緣相守的結局。戰場上未戰即敗是最最悲淒的,而情場呢?連爭取和追求的權利都沒有的我,面對的不算是失敗,倒更像是老天爺開的一場玩笑。有時,我會希望你愛的是另一個她,而不是他,如果這樣,我想,或許我會放棄的坦然些……。

把照片放進了行囊裡,此番遠行,歸期未定,萬般心緒,將只能悄悄的收藏著。想起那天,好似真的在進行著某種告別的儀式,就像每一個活動結束前,都會來個大合照一般。既然這樣,那就留作紀念吧!在我將停駐的異國城市裡,我想,就讓這幀照片,陪我重複溫習著生命中這一段特別的記憶。期待著某一天,我們會走出漸已泛黃的照片,在另一個時空重聚,或許,我們可以再去照張像,慶祝重逢,希望那時,能讓他偎在你的身旁,而我,願意立在你們的身後,當一個真正的背景。


~~~~這是多年前的習作,紀錄的是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女孩的心情,屬於三個人的故事。面對愛情世界裡,老天爺隨性而起的撥弄和玩笑,我們竟都顯得如此的無能為力。我不知道,那個女孩,此去,得花上多久的時間,才能找到重新去愛的勇氣;我也問我自己,屬於我愛的勇氣,又是遺落在那一段的時空裡,而我是否還有想去找回它的念頭?我,沒有答案。

台長: 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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