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youtu.be/ZNiG3q2IBd4?si=nYrvvim_uv6L5jNS
「喂,你打算整晚就躲在這?」我還在想著她們母女之間的距離一時恍神,尹琴已施施然的為我把唇膏和眼線筆擺好回我的香奈兒包包裏面後問。
還沒等我回答,尹琴已好像完全沒碰過酒精似的大踏步推們走了出去。
我呆呆的看著手袋裏剛被尹琴輕率又肆無忌憚的侵犯了的聖潔私人唇膏和眼線筆,哎,從小到大都是我來幫她做事後的解釋收拾,要怪就怪自己是她的朋友吧。以前的不是就讓它過去,反正我這個膽小鬼是跟楊書棣無緣的了,能跟好友重在一起已是個恩典。我簡單的檢視了一下鏡中自己的儀容,轉身,深呼吸,也推們走了出去。
外頭的人大概已忘記了我這個不合群的局外人,各人已又在邊喝邊高談闊論的其樂融融。我擠過傍若無人在興高采烈交談的人群走到吧台前看準剛才為我調酒的酒保好不容易有個空檔,我揚了揚手示意簽單。忙得不可開交的酒保洞識人意的給了我一個馬上就來的手勢。我也連忙還了個您忙,不急的笑意。
「要走了?」楊書棣低又略帶磁性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天啊,為什麼!求求你萬能的加州之神,放過我吧,今晚我已沒法再增加心臟的負荷!
「對。再不走留在這幹什麼!」我的毛病又上來了,對自己喜愛的人我都是大剌剌的先保護好自己再相量其他。
「剛看到你好像是喝了杯雙份的。」他摸了摸鼻子,笑著說。
「雙份又怎了?」我有點動怒的直接回了他。
楊書棣帶點惡作劇的笑意看著我,說:「我是說以你現在的狀況,你不太適宜獨自駕車。」
我眨了眨眼,這人原來一直在看著我,在關心我?一想到這深埋在心底對楊書棣的感覺又無預警的湧了上來。我覺得心裡軟軟暖暖的。我可以對工作應付得游刃有餘,可是一要面對這個我在初中就被灌了迷湯的楊書棣我可是一點都招架不住。表面上我還是一副惡人惡相的先下手為強,可是內在的我無時無刻都在想有一天我跟他會不會來個深情一吻。
「我沒事的很!」我白了楊書棣一眼。
「小姐,您的帳單。」酒保把盛著帳單和筆的托盆放在我面前。
我一看帳單的價碼,被嚇了一跳。「十塊!這根本就是免費嘛。」我好想再點一杯雙份的來清醒一下。
「噢,不會。我剛剛聽到你是比誰都酷的編劇,我女友是那齣劇的鐵粉。可以替我幫她簽個名嗎?不然讓她知道你來過我沒要到你的簽名我會有點麻煩。」酒保意志堅定的說。
我笑了:「你女友的名字?」
「諾媃。史諾媃。」
我大筆一揮:
親愛的諾媃:
謝謝您為收視率帶來的超級核動力。
愛,喬月星。
拿起餐巾,酒保笑了,楊書棣笑了。我側眼瞟了楊書棣一眼,哼,還是笑得最開心的一個。這人好像是寫給他的一樣,真是的。
丟下傻笑著的楊書棣,我收起信用卡,掏出鑰匙,在腳下蔻依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下我邁出「鄉土」。
一推開門就是一陣十月的滂沱冷雨。出門前還是秋高氣爽的一下變為了寒氣逼人,近乎濕透的連衣裙在寒風裏更是讓我冷的渾身發抖。看著在停車場遠處被風雨交加包圍著的福士車,我咬了咬牙,抱緊著雙臂盡量減慢迅速失溫的身體就要挺雨走過去。忽然我拿著車鑰匙的手一輕,手上的車鑰匙已被從後趕了上來的楊書棣奪了到他手上。
我撥著被風雨吹到眼上的髮絲,不耐煩的說:「你!又什麼事!」
「這樣淋雨你會生病的,還有,你剛喝了酒不適合駕駛。」楊書棣邊說邊把拿在手上的皮外套披到我肩上。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只喝了一杯。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可是現實還是現實,我應該聽爸以前的告誡,不要空肚喝,冰淇淋也好,牛奶也好,就是一定要在胃裏放點脂肪好減輕胃部吸收酒精的速度。不聽老人言,才懂吃虧的痛。加上經冷雨一淋,我即時感到剛才那杯雙份帶來的威力。
「你沒事吧?」一反笑意常在的楊書棣板著臉打量著我。
「好吧,你贏。可是我是不會再進去的。」我承認且接受我的失敗。
笑意重回楊書棣的五官,把我的車鑰匙交回給我然後在褲袋掏出他自己的車鑰匙,手一按,停在我福士旁的車亮起了燈。一輛本田四門雅閣。
楊書棣為我開了門又急步走到另一邊進了車。「全美銷售量最強的車。」我雙眼看著窗外的暴雨敲打著車窗說。
「銷售量只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它的低故障率為我提供了在秋葉鎮工作的方便。」
很不以為然的想法,秋葉鎮是個民風古老保守的小鎮,作為一個聰明有潛力的人就應該出去闖他一闖。以我所知楊書棣的能力,待在這裏只是荒廢了他的潛力。可是我又不是許了他什麼的,所以我選擇了其他的話題。「是什麼讓你有資格在派對裡為別人做指定司機的?」我忽然想起來他不是也在裡頭喝著酒的嗎!
「資格是加冰的薑汁碳酸飲料,合資格嗎?」
聽著窗外帶節奏的雨聲,聞著楊書棣外套的皮革味,溫暖的車暖氣,視覺與嗅覺催化加上體溫逐漸回暖,在酒精混合了合格答案的助攻下我的眼皮變得越來越不聽使喚。不對勁!我忽然驚醒。「你是個連環系列殺手嗎?會不會明天或幾個禮拜後有人在路邊發現我的屍體?你會把我剁成多少塊?你有特殊性虐傾向和性幻想嗎?你自小的時候有虐待動物的問題嗎?你跟你媽媽的關係正常嗎?」用皮外套緊緊的裹住令我自豪的身體,我火力全開。
「Wow。好深入的分享。」楊書棣邊打著方向盤邊看了看我說。
「你是雙性,同性還是異性戀者?還是無性需求者?如果你是異性戀者,你對女生身體的各部位有特殊期待和嗜好嗎?你會生宰動物為的就是拿取它們的皮毛作為紀念品嗎?比如説把頭砍下來掛在家裡。」我以職業檢控官在庭上為發掘有力犯罪證據偵訊犯罪嫌疑人的口吻非要弄個水落石出。
「絕無此事。那你是個系列殺手嗎?」楊書棣把濕了的髮往後理,回問道。
「在劇本裏我殺人如麻,算不算?」
「可以算是帶大規模毀滅人類傾向的一種。」楊書棣嚴肅的說。
「那就把我也算一個吧。」
「你那齣劇是不是很血腥屍橫遍野的?」楊書棣問。
「也不是,原來我打算有要加入一段系列殺手的元素,可是被腰斬了。等等,我們現在上哪?」問題剛問過,我順著車頭燈的照射看,車已轉入了一間名為「鬆餅屋」以專門烘製蛋奶鬆餅的糕點烘培兼咖啡店。
哇!我雙眼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秋葉鎮什麼時候開了間鬆餅屋的?」
「大概在一年多前吧,上次你回來的是什麼時候?」楊書棣笑著問。
我咬著下唇想著,上次回來就是前年回來陪爸媽過聖誕,可是由於要趕劇本進度我只待了三天,也就是平安夜、聖誕夜和聖誕後的一天就匆匆趕回了洛杉磯。
車剛停定,我就推開車門用我小時候最喜歡的走路姿勢,一蹦一跳的往店蹦去。
店裡三三兩兩的座著幾客客人。幾個眼露倦意的長途貨車司機在慢慢的啜著咖啡,其他大多數的客人都在吃著蛋奶鬆餅。我一馬當先的在一個靠窗的卡座裡坐了下來。
迎上來的是一位看上去時薪只在最低收入水平,連續起碼工作了兩輪班制的女服務朝我露了個疲倦的微笑,然後把餐牌擺在我和楊書棣的面前。可是我不需要餐牌:「請來客包滿意級套餐的特號鬆餅,半熟煎蛋,楓糖漿香腸,白吐司,咖啡,請外加多一點鮮奶。謝謝。」
「跟她要的一樣,只是我要炒蛋。」座我對面的楊書棣說完後把餐牌遞回給女服務。
等女服務轉身離開後,我跟楊書棣說:「Okay,直接說吧。」
「說什麼?」楊書棣訝異的問。
「這位先生,不瞞你說,我到底是在筆林字彈中從層層死傷裡有幸爬出來的倖存者,在我們的寫作世界裏跟同伴共進午餐不是叫一般的午餐,是名為工作午餐,同理,跟同伴一起喝咖啡…」
「叫工作咖啡。可是我們現在是在鬆餅店啊。」楊書棣像搶著頭香的說。
「我要說的重點是,你想從今晚得到什麼,說出來吧。」就算我還沒完全脫離被酒精的影響,我還是回到了我有話直說的不假顏色。面對現實吧,我知道當年我在他臉書留下的不善短訊是我不對,這是我欠他的。今晚我就連本帶利還給他。
楊書棣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他只是看著女服務為另外的客人倒著熱騰騰的咖啡。
「媽的!你!說!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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