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youtu.be/SSCzDykng4g?si=IF5IWZGe_5rjwsio
一天一天的過去,我們就一天一天的發現我們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
我發現在我朦朧的內心深處燃起了一道火花,一道讓我措手不及的火花。
經過高中整整四年的時間,在最後就要畢業的一年我終於跟我一向心儀的楊書棣燃起了那麼一剎那的感覺。回頭想想,就像自己在野外迷途遇上寒冷的黑夜,好不容易生好取暖的火苗我不是要小心呵護的嗎?可是我卻親手搧熄了還在星火狀態的火種。
所有讓人後悔莫及的事情我想都是起於不自覺的細微變化吧。可是它的後果又是深刻得令人難以忘懷。
在收到英語畢業課題作品發回來的成績批示是甲優的評分後,楊書棣大概是想挽回上次他拒絕陪我去看校際籃球比賽的不是,所以坐我後邊的他遞了紙條問我有空在週五晚上要不要一起回校看我校的山貓隊對來訪鄰校的鴨子隊比賽。就如我所說的,其實上次我約他只是出於好奇又或是測試他會不會看除了英式足球以外的球類比賽,他既然說就是要活吞螞蟻也不會陪我去的話我也沒有放在心裏面。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在我的心裏的感受是微妙的,在我心裡我有好多問號。他是要來個真真正正的表白?還是單單只是單純的好友?我帶著既喜又懼,有點六神無主的心情下,我冒冒失失的扯了我的好友尹琴陪了我一起去。
尹琴是個對一切球類運動零認識的人。當天她又剛跟她的媽媽頂了嘴,所以我倆一見面就是一個是恍恍惚惚的我,另一個是根本沒心情出來卻被我硬扯了出來壯膽的尹琴。
我倆一走進球場,早已在球場另一邊觀看席上等著的楊書棣一眼就看到了我們。對自己校隊蠻在乎的他拿著為己隊打氣的超大第一標誌邊向我們使勁搖邊對著我笑。當天中分頭的楊書棣笑得很燦爛,好帥,真的好看極了。「嗨!喬月星!這邊!」楊書棣興奮的呼喊蓋過了一切。這個我從初中就被我放在心裡第一位,我朝思暮想的男生居然主動約了我,就在我夢想成真的時候我卻害怕了起來。沒來由的害怕。我完全沒法直視他,我連跟他揮手示意也膽怯了,我甚至連最基本的禮貌也都完全忘了。整個學期培養出來的感覺通通在一迅間沒了。心神恍惚的我對他採取了視而不見的來掩飾我莫名的恐懼。
扯了尹琴,我倆隔著賽場躲在最靠近出入口,離楊書棣為我在他身邊預留位置遠遠的一角坐下。整場比賽我的視線透過萬頭鑽動中跟楊書棣焦急的眼神有過幾次的交集,可是我都假裝投入的看球賽而對他一律視而不見。隨著比賽時間的流逝,他本來注滿期待的目光慢慢的變得既失望又屈辱。在我一旁對球賽根本沒興趣的尹琴煩躁的把嘴裡的口香糖咬的嗶哩啪啦,一點都沒覺察到我的第一次約會就這樣被我親手把心臟掏了出來撕的支離破碎。
當晚回到家我是在被窩裏哭著睡的。我知道我所謂的初戀就這樣徹底完蛋了。
對!徹底完蛋!
禮拜一在我和楊書棣把課題作品演繹結束後就算是得到了令人鼓舞的掌聲楊書棣對我的視而不見是我禮拜五晚上對他的同出一轍。大概這就是視同陌路的完美演繹意思吧。
糟蹋得還有比這再漂亮的嗎?喬月星。我會發現自己一直在質問自己。
楊書棣回到了不認識我的世界,我呢?我又回到了到哪都不被融入,不被接受,跟不上步調,格格不入的朋友圈。
我的朋友圈都是一群平庸的朋友。在校裏我們不屬於戲劇社或是樂隊的成員。更不用說對校際球隊的追捧;我們寧願皮被剝下來做足球也不會做場邊的啦啦隊。我們都是默默無聞的一群,你要是硬要為我們找個稱呼,請隨便,我們是無所謂的一群。可是在無所謂的背後,我們都是一群極之想被接受的人。很矛盾吧?
當然,我們也經常聽過老師說別太在意你會不會被接受,只要以最真的你自己做就可以的大道理…廢話,如果我們被邀請參加高校裡任何的聚會,我們是會暗爽的吐個滿地來遮掩我們的興奮。
經過了慘不忍睹的第一次約會翻船,就在學期結束前校裡的貴公子,媽媽是秋葉鎮市長的博思民舉辦了一場結業前在他家舉辦的結業派對。我,一個默默無名的人竟然在校裡的存放櫃裡面發現了邀請函!
身為市長獨生兒的博思民是校裡最被接受圈中的領頭人。他每到一處身邊都是一堆風頭一時無兩,在校最酷的佼佼者。聽說他每個週末都會在位居於鎮上高球俱樂部一旁,依山臨湖的豪宅裏面舉行他的週末狂歡。能被他邀約的人都視之為最大的人生目標。這也當然包括了我們這群名不經傳的小人物。
如要被接納就看今朝。這次我決定不打沒準備的翻身仗,我的攻略是早到比遲到好。跟楊書棣錯身而過的事情不發生也發生了,我希望我可以浴火重生。
「喂,喬月星,你也收到這個了吧?」永遠沒看到過書包在身,永遠口咬著口香糖,身上穿的短袖上衣永遠是小兩碼的波濤起伏,永遠對學校對自己衣著已發出過多次警告不置一顧,一頭大波浪捲的烏髮,懶洋洋倚在我的存放櫃旁的尹琴跟我說。
尹琴,我的好友在校裡是個言詞尖刻,屬於是一個以反叛出名的女生。她的在校生活裡沒有任何會不會被接受的煩惱,我想這是因為她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用什麼樣的眼光看待她的緣故。在畢業的前三個學期,尹琴都是個不起眼的女生,唯一讓她可以擠身於受歡迎行列邊緣的大概是在別人眼中她反叛的個性加上她樂意隨性進行不求回報,不附帶條件的親密接觸。
但是在踏入畢業學期後的一個冬天,尹琴的性格開始了一個更讓我擔心的轉變。從她那我得知她的父親在沒預警的情況丟下她和患病的老婆一走了之。就是在家事還未變壞前她就跟她的媽媽保持著一段緊張的關係。從尹琴挑選的口紅顏色到為了儲錢去外國旅遊而希望在課後和週末找半工工作母女倆都是爭的互不罷休。
經過家變,尹琴跟她媽媽的關係變的越來越糟。她母親經常無緣無故的責罵尹琴。如果尹琴在校的作業或是考試拿的考分是低於A的,尹琴就被下令課後和週末都得呆在家裡溫習功課。有一次我去她家過好友間的留宿週末。尹琴的媽媽一直要知道我的在校成績。當聽到答案後她媽媽直接的就指著尹琴責罵:「你聽到人家阿月的成績沒?你不就跟人家學學?」尹琴聽後漲紅著臉扭頭跑進睡房重重的摔上了門。一個好好的週末就這讓被搞砸。尷尬的我只好打電話回家要我媽媽開車來接我回家。
尹琴的情況開始每下愈況;尹琴開始沉迷酒精,尹琴開始曠課,尹琴開始更頻密的跟陌生人走在一起。尹琴回家的時候開始越來越遲,很多次她的媽媽會打電話到我家找我問尹琴的去處。很多次我都跟尹琴的媽媽說尹琴在我這邊一起溫習或是我倆一起去出外逛店。我看著自己的好友一天一天急轉直下的變得更為頹廢的自暴自棄,我卻眼睜睜的無能為力。我想幫她,但每次過後她又再次固態復萌。我開始懷疑尹琴還會不會當我是她的好友。
「嗯…我也收到了。」我接過尹琴遞來的請柬說。所謂的請柬就從存放櫃逢塞進的一張對折了的8x11標準白紙。
「那就好,我倆就結伴一起去吧。」尹琴沒好氣的說得理所當然。
其實老實說,我對第一次被「邀請」是懷著一半冷漠一半好奇的看待這個派對的。我這樣一個不合群又不是別人眼裡那種國色天香的人也會收到邀請大概是因為就要畢業了,那個貴公子博思民要顯露他交遊廣闊的好客,所以對每個人不論認識與否都濫竽充數的廣發福利慈善帖?再深一層就是尹琴是在找我陪她一起去連她也沒去過的派對?
聽到我可有可無的答覆。尹琴的必殺著:「先聲明一下,你不要怪我不關照你,聽說那個楊什麼的也收到通知喔。」
我努力營造起來自命清高人的人設就在尹琴最後的一句下徹底煙消雲散!對,我得承認,我浴火重生的機會降臨了!
這是一次可以讓我扭轉頹勢的絕大機會。我保證我會不負所望的把在初中就心儀的楊書棣擒獲。就算是一個晚上也心甘情願。
Cut to:場景轉到派對的當晚。
晚上是個屬於炎夏的仲夜。一抵達派對尹琴就溜了個無影無蹤。手上沒有拿著酒(還沒到喝酒的合法歲數)的我獨自一個坐在為博思民兒時所建通往樹上樹屋的繩梯上看著在他嘴裡說的院子。說是院子真的太難為他家的富有了。在我眼裡那個「院子」的面積起碼是一個足球場的大小。園裡置著山石亭台,林密的松樹和其他我沒法辨認的植物。打理這個庭院沒有一隊專業庭院護理人員是沒法想像的事。在各處樹木和密叢間是事先準備好或是自行攜帶而來的野外露營帳篷。晚上九點不到,各帳篷內已是人影晃動,有的帳篷在還沒完成必要的調情下蓬口還是半開的,有的在順利完成調情的步驟,在臨門一腳即將進入肉緊關頭的時候才被忙亂的拉上拉鍊。有的經不住激烈的搖晃而顯得會讓人臉紅紅心跳跳的倒塌傾斜。
我百無聊賴的爬上樹屋打算要在眾多正在體驗人生階段的人群中找出尹琴的去向。
在高處我一眼就看到手拿著酒瓶的尹琴像一條靈蛇般的在聚集了無數其他到來者之中如魚得水的左右穿插。跟在她後面的是校裡冰球隊隊長秦雲。一個因經常在冰球賽裡跟別人幹架而沒了上下門牙的大個頭。今晚的他可能是喝多了,跟在尹琴身後露著舌頭一副急色的模樣。夠嘔心!
我急急忙忙的扯著繩梯以兩級一步的速度來到樹下。鬆開手裡繩梯急轉身就要朝著最後看到尹琴的方向跑過去。
一轉身,我竟然一頭撞在了那個楊書棣的胸前。
在睡房的床上我推開手裡的電筆,無助的抱著自己捲縮著的身體以求可以抹去回憶的痕跡。但是回憶的痕跡如影如隨的把我又一次推回到撞上楊書棣的那一夜。
我輕輕用手迅捷的抵著楊書棣的前胸以免整個身體撞了進去。
「喬月星?你怎會在這了?你不是應該在家收拾行李趕去哈佛的嗎?」楊書棣看著近在咫尺的我問。
我不知道他是憑什麼理由認為我是讀哈佛的料。加上我根本就沒有報讀哈佛,哈。我眼中,他才是高材生。在我倆同課的先修課程中我們幾個都經常在討論誰會報讀哪間大學的推測。今晚他的問題不知道是出於恭維還是打趣,我都是聽在耳裡樂在心上。因為沒預警的相遇,我緊張的滿腹蝴蝶在飛舞。
極度不好意思的我急忙移開按在楊書棣胸上的手,。我往後退了一步,一臉不懂的看著楊書棣。對大多數的人來說,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會跟自己喜歡的人說一些讓對方知道你喜歡對方的話或是以肢體動作來表達;笑或是看著對方的雙眼。
那是對大多數的人來說。我可不是大多數的人。我的反應是剛剛相反。
當我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我會以故意不理睬對方來作為我對他們的想法。說到底我就是沒法承受被拒絕的後果!活在幻想裏比活在現實世界中有趣多了。
在我的世界裏楊書棣是個完美的人,他會一直一直的愛著我直到永遠。真實世界中的楊書棣是個有其缺點又不可預測的人。不可預測是愛情裡最危險的行為。我不想被他傷害。
在英語先修課裡我可以輕而易舉的以拒絕跟他說話來掩蓋我對他真正的渴望。但是我沒法做的到,也是因為這個問題,我選擇了讓我自己泥足深陷。
「其實我是應該留在家看X檔案重播。」我帶著冷淡的態度回答楊書棣。
楊書棣聽了後揚了揚眉。「X檔案?還是重播。真的?」
我感到我的臉應該是佈滿紅暈。希望夜色會讓他看不見。
「怎了?你不覺得是齣值得一看再看的劇集?」我語氣聽來真的不是太友善的回問。
「不,不,是齣很好看的連續劇。只不過我以爲你是不會喜歡那類型題材的人。」楊書棣迎著我的目光說。
楊書棣的話在我的心海裡投下了一個微小的漣漪。就算他對我的推測是完全的錯誤,可是最基本他還是有對我的喜好做過了思考。這不是我在他心裡有著某種程度上的感覺?一想到這這次我連耳根都是滾燙的。「那麼對你來說我應該對哪些題材的戲感興趣?」我本來是想用比較融洽的語氣回他的,可是事與願違。
「Hmmm,那些以比較浪漫為題材的愛情戲?比如説那齣「手札情緣」?」
「手札情緣!」我裝著差點吐出來的樣子,搖著手指說:「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愛得要生要死的肉痲戲。愛就愛,何必牽涉進那麼複雜的心情!手札情緣不是我的戲。」
「我看錯了,原來喬月星不是個期待浪漫的人。」
說完楊書棣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雙腿一軟的就要跌倒。應該是感到不好意思吧,楊書棣臉上讓我著迷的酒窩朝我亮起。
「跟你說。愛情劇和那些為了迎合觀眾情緒的感情虐待戲不是我喜歡的。」極力抗拒著內心的欣喜,我用低得如同蚊聲的話邊說邊把楊書棣扶好。
楊書棣笑了,不知道是因為要找到平衡還是喜歡跟我的對話,他的手牽上了我的腕。他的臉湊近著我。
我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我只感到渾身發熱,腦袋裡唯一的感覺就是楊書棣真的在喜歡著我。我可以把我的臉也迎上去,然後是忘情的吻。就一次,讓我做一件狂野又開心的事情吧!只怕就這一次。
可是理智還是佔了上風。就在我和他就要作出那驚天一吻的當兒,我往後退了開去。
自我意識保護下的我雙臂抱在胸前看著被我突然退後的楊書棣在失去重心下往前就是一個踉蹌。上次隔著人群我沒看清楚的這次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寫在他臉上的是毫無疑問的失望,不解,委屈和憤怒。我轉身背對著他,沒法面對我給楊書棣帶來的痛苦。
我自己也沒法理解是什麼原因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的感情做出背道而馳的態度。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
當我鼓起勇氣再轉過身去要解釋什麼的時候,楊書棣已不知所蹤。
幹!都是我!沒法再面對這種近乎莎士比亞式的悲劇重演,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找尹琴!可是在目前這個放蕩的派對裡去哪找她?以下來的四十五分鐘內我不停的找;我拒絕了無數次往我遞來的酒精,我急步脫離了老套的制式調情邀約:「嘿,你我不是一同上微積分的嗎?」當我就要放棄的時候我看到了剛跟在尹琴身後的秦雲。現在的秦雲正站在泳池旁邊仰頭灌著杯裡一定不是清水的飲料。可是在他身邊沒有尹琴。
「嗨,秦雲,」我來到他面前。
秦雲醉眼模糊的看著我。
「尹琴呢?」我問。
「誰?誰是尹琴?」
「剛還跟你一起,個子高高,長捲髮,皮褲,無肩抹胸的女生。」
「Ohhh,好像到樓上去了。」
知道方向就好辦,我擠過擠滿泳池邊的酒鬼,推開博思民豪宅的其中一道大門。
後院野戰部隊的規模跟豪宅內的相比簡直就是,我一時沒有其他的形容詞彙,就用酒池肉林吧。客廳裏一切有平面的地方都擺著酒瓶和酒杯,有喝剩的,有還未開封的,各人手上拿的就無需著墨了。我依著屋裡的格局找到通往樓上的梯級,如果說院裡的是第一輪賽事,在梯級中的就是經歷了戰爭洗禮的休戰補給聚集區。女生在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在自己身上後在無聲飲泣,男的就挨在梯級上酩酊大醉。推開二樓每間房間,所聽到的都是令人尷尬的身體碰撞聲和目睹為了嘗試不同姿勢而展開激烈的爭吵。那情形真有讓一個正常人決定終生禁慾的傾向。
在走道最後的一間房間,我推開了看來是屬於博思民十二歲妹妹的睡房房門。透過房裡幽暗的夜燈和窗外的月色,我要找的尹琴就站在房裡的睡床前。在她身前跟她緊擁的還有楊書棣。
他的唇跟她的緊蓋在一起。她環在他頸項後的雙手肆無忌憚的在他的髮際裡撫慰。
我當場呆住了。看著她的舌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嘴裡遊移,她身上的抹胸即要在他的手上滑落。
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她是我最要好的好友,她也知道我喜歡著楊書棣!由我出生到十七歲今天的我,我用我活了三份之一的生命在喜歡著楊書棣。
她絕對不會在意他,她完全沒有在意過一個人,她是個完全不理別人感受的自私貨。連作為她好友的我她都可以背叛!
我無法再看下去了,我要離開這!轉身就要奪門而走的我卻一頭撞在門旁的衣櫃上。
「阿月?是你嗎!」我身後傳來尹琴的低呼。
就算是昏眩和夾雜著尹琴在身後不停的呼喊,我也是咬著牙摸著走道的牆壁一直的往前走。我一直的走一直到雪白的牆壁變成一片的漆黑。
我在驚恐中醒了過來,我急速的呼吸著,我身上的衣褲沾滿了冷汗。身旁的電筆已因為長時間不使用而自動關閉,變成了一台冰冷的機器。我摸了摸臉,濕濕冷冷的是我的淚水。
多年以後的今天,儘管我想扮作已忘記了秋葉鎮,楊書棣,尹琴和其他的事情,可是我還是沒有做得到。
明天,我還要趕搭飛機再次回到那令我難堪的過去。
https://youtu.be/58Ci8zFafbs?si=HkuFICTO9sN5byA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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