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事一二 動機。永遠是一切的起源。 With ease，or not at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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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縣

同一天

3:30 p.m. PT 西部時間

他極其要再開殺戒了，但是他告訴自己要忍耐下去，一直到禮拜六。無論如何都得等到禮拜六，不然就全功盡廢，功虧一簣。

為了排解內心的悸動，他專心的投進了工作中；電腦程式設計是一種可讓他暫時忘卻他那個完美計畫的消遣。他的工作是屬於無需在公司上班的程式設計開發。每個月他只需要回公司出席一兩次員工會議，和偶爾的工作進度評估聚會。下一次的這種聚會是在兩個禮拜後。充分自由的工作為他的計畫提供了充足的時間去準備每一個必須的步驟。

因為他對工作的熟悉，他可以把主管們認為需要數月才可完成的軟件工程在幾個小時之內就辦妥，他的薪水是其他人無可比擬的優厚。這也為他提供了予取予求的財力。

他住的是一所不起眼，以租借方式得來的小房子。在過去的幾個月裡，這就是他工作，躲藏，計畫的據點。這裡地處交通方便的市區中心，在這裏他可以方便自在的跟蹤他的獵物。更為有利的是這裡就在當地大學的附近，沒有人會對陌生人租借房子多看一眼，大學生嘛，每個學期多如過江之鯽，這裡住住，哪裡停停，東家不住租西家。

但這裡卻只是他暫時的住所。他住這裡是要完成他的計畫。

快了，他可以嗅到，幾乎可以觸摸到計畫成功後的燦爛。

就算是這樣一切盡在把握中，他還是有條不紊，盡可能減低出錯的機率。他明白一個不慎的草率疏忽大意，他的下場就跟他爸一樣的終結在監獄裡。他不允許自己的下半生在一個籠牢中度過，一個可讓人變的野蠻瘋狂又可憐的地方。

到現時為止，你還沒有出錯；現在更不應該出錯。他自言自語的說。

低頭看著自己不受控制的雙手在握了又鬆，鬆了又握。讓他們停下來。他告誡自己。雙手馬上停止了反覆的動作。當然！我永遠都是個主宰者。

永遠的主宰者。

他明白為什麼自己處於現在的這一個情緒起伏的狀態。護士的屍體被他所要它被發現的時間來早了。他把屍體留在湖畔的草叢小徑裡就是不想太快被發現。被發現是遲早的事，但以他的預估，最起碼是兩三天後才被發現吧。但根據電視新聞報導，他對新聞報導的依賴就跟他小時候姑媽給他的太姬奶油糖一樣的依賴。屍體是被一個晨跑的人發現的。

被一個晨跑的發現怎樣可以跟被警方發現來得更刺激呢？那種完美的刺激，就跟生殖器在長時間充血下等待解洩帶來滲透著刺痛卻讓人一忍再忍般的完美。每一次當他在電視新聞上看到警方在現場鑒證，在網上讀著警方毫無頭緒的辦案說明，欣賞著自己完全無破綻的手法，他就愈發堅硬。越發難以形容的容量噴灑在自己的胸上。

但是這一切都被一個晨跑的所毀滅！

到此為止，他為自己的完美而自豪。從第一個外州的死者到另一個，警方都沒有找到能把這兩件案牽涉一起的線索。然後在浪費了太多寶貴時間後警方才提出他們面對的可能是一個系列殺手的說詞。就是這樣，也只有一間電視台和兩間當地報紙報導了警方的說法。隨著毫無頭緒的進展，整個案子也就漸漸告一段落的為人所忘記。

然後他又再次挑選，跟蹤，宰殺他計畫裡的獵物。

謹慎，過人的智慧等於完美無瑕。

以上的讓他更自信。他不需要魯莽，他懂得耐心等待的回報。

但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戴上手套在工具箱裏拿起了他為數極多的其中一把刀。回到廚房裡，坐在椅上，他用單手，然後首先是三跟手指，兩根，一根的去把刀平衡在手背上。刀開始的時候搖搖欲墜，然後慢慢的在手指的擺弄下找到了平衡點。一把簡單，價廉，但首尾打造的重量相宜的刀。一把鋒利無比的雙刅刀。

他爸爸高高的把刀拋高，刀刅在旋轉中發出閃亮，爸爸在半空中一手穩穩的握上了刀柄。他朝他的兒子微微一笑。

「爸。你可以教我嗎？」

「甜心，刀不是你玩的玩具。它很鋒利的喔。刀是一種有它存在意義的工具。不是小孩玩的。」他媽媽在廚房裏探頭出來說。

有它存在意義的工具。

兇手把手中的刀也跟記憶中有沒喝醉的父親那樣把刀往上拋起。兇手也跟記憶中沒喝醉的父親一樣一把在半空中穩穩的我上刀柄。只要父親沒喝醉，每次父親都可以辦到。

當然，如果父親醉了，他就沒法辦到了。父親手上的刀疤是證明。

憤怒淹沒了他，過去記憶中的光與黑，美好的和很糟糕，很糟糕的過去。他一次又一次的把刀接著然後又拋高。直到理智再次浮現。他又可以呼吸了。

他會按計劃進行。他以前是，現在也沒有變改的決定。

他的下一個獵物已被他從二月一日開始就被他全方位的跟蹤。在此之前他對獵物已展開更大規模的調查，獵物在下一個假期會在六月。單身，沒女友。唯一可能成為障礙的是獵物每個禮拜天跟家人的聚會。

但是，在下一個聚會到來前，獵物以被獵殺。

兇手沈浸在激動思緒裡，這個以後就剩一個了。最重要的一個。在名單內最為理當承受最大懲罰的一個。

他要親手把計畫的週期完成，他要親手放盡每一個死有餘辜充滿罪惡的血液，特別是最後的這一個。然後公正才可以得到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