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暑熱難耐,山上卻是涼風習習。恩陽與開薇坐在樹下,看著前院弟妹們玩耍。
「開薇,大學生活還能適應嗎?」
恩陽取過兩瓶可樂,給開薇一瓶。
「妳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會打扮了唷........」
「李剛一天到晚帶我逛這逛那........看多了......如果自己不打扮,很難融入S市世界呢......」
開薇笑道。
「妳本來就漂亮。」
恩陽喝了一口可樂,抹抹嘴。
「妳呢?山上還是跑得這樣勤?」
開薇問道。
「是啊.......大學課業壓力比較不大......有空我就會上來.......」
「那.....祁獻陽呢?妳們怎麼樣?」
開薇眼神試探著。
恩陽楞了一會。
「獻陽哥怎麼樣?還是跟以前一樣啊?」
「妳們有什麼進展麼?我看得出來,祁獻陽很喜歡妳呢.......」
開薇笑著,啜了口可樂。
「什麼進展?我一直當獻陽哥是哥哥........兄妹的進展麼?」
恩陽開著玩笑。
小朋友玩的足球滾了過來,恩陽用力踢了回去。
「那,李剛呢?妳當李剛是什麼?」
開薇小心翼翼地問。
「為......為什麼這麼問?」
恩陽心底砰然一驚。
難道,哥對她說了什麼?
「李剛也喜歡妳,妳不會沒感覺.........」
開薇深吸了一口氣,道。
「李剛從來不說,但我感覺得到。尤其是那個颱風夜,李剛做得太明顯........」
氣氛沉靜了下來,許久。
「開薇.......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恩陽沒有否認,既然開薇都已經知道。
恩陽沒有否認,令開薇好驚訝。
難道,妳不顧及我的感受麼?
「這麼說,妳也喜歡李剛?」
開薇顫著聲音。
「大家都覺得我和李剛在交往......妳們到底.......瞞了我多久?」
「開薇,對不起........從第一天遇見哥,我就喜歡他。我一直沒說,因為他是我哥,而且,我以為他討厭我.........」
恩陽站起身來,背對開薇。
「妳來了以後,哥對妳很好。每天接送妳上放學,我一直以為哥喜歡的是妳,所以,我只能壓抑自己的感覺........希望自己能做到,把哥當成真正的哥哥一般看待........」
「李剛呢?李剛怎麼想?妳怎麼知道李剛不是先喜歡我,而被妳橫刀奪愛?」
開薇覺得此時的恩陽很殘忍。
「哥上大學前一天,他就告訴了我........我不敢說,也要他不能說.......我知道這對妳.......一定會造成傷害........」
恩陽低下頭。
「讓我自己知道了,就不傷害了麼?」
開薇激動地喘著息。
李剛和恩陽,她最信任的兩個人,怎麼能這樣聯手傷害她?
「開薇,我選擇告訴妳........是因為,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妳遲早都會知道的........我和哥從來不曾開誠佈公地說心裡的話,所以一直無法知道彼此心意.........也才會連累妳,把妳扯了進來........我不想再猜,不想再瞞........再猜再瞞,都只會加深傷害........」
恩陽重重地嘆了口氣。
「妳們這樣做,李伯伯不會答應的!」
開薇噙住眼淚,看著恩陽背影。
「也許爸爸不會允許......但我們始終是說出來了........」
恩陽回過身子,面對開薇。
都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早在心裡練習了好久,練習面對開薇的勇氣。
恩陽的反應完全出乎開薇意料。
恩陽總是最會替人著想,不忍傷害對方。
可此時她的眼神和語氣是如此堅決。
真的,這麼深愛李剛麼?
「開薇,妳是個這麼好的女孩子,這樣對妳太殘忍........」
恩陽紅了眼眶。
「可是......如果我不讓妳知道,妳會陷得越深,傷害就會越大........」
「可我已經陷下去了,怎麼辦?」
開薇淌著淚,卻沒有哭出聲音。
「我喜歡李剛.......我跟妳不一樣.......我不能看不見他,妳以為我為什麼要去S市?是妳們對不起我,為什麼受傷的卻是我?」
恩陽不說話,面對開薇靜靜地流著淚,
看著開薇痛苦的樣子,恩陽也不禁落下淚來。
「開薇,我們都沒有辦法.......讓哥改變心意.........」
許久,恩陽顫抖著聲音。
「人心,是無法勉強的.........」
「李剛無法改變心意,是因為妳在,恩陽!」
開薇抓住恩陽手臂,緊得恩陽好痛!
「妳不像我,妳很堅強.........即使李剛不在妳身邊,妳還是過得很好........恩陽,妳離開李剛好不好?」
「開薇.....妳.......」
恩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剛會傷心一陣子。但沒有了妳,他也許就會回到我身邊.........而且,機會很大........」
開薇顫著聲音,像個溺水的旅人,恩陽是她唯一的浮木!
「恩陽,妳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不要這樣傷害我,我會崩潰.........」
說到傷心處,開薇掩面哭了起來!
看著開薇的樣子,恩陽震撼了!
不知不覺中,原來開薇對李剛的感情,是這樣地深刻!
「開薇......妳別這樣........」
恩陽不知所措地跌坐在樹下!
「難道,妳要我離開李家?」
這點,恩陽從未想過。
她不能離開李家!
「不,我不要妳離開李家。李家需要妳,恩陽.........妳可以,試著接受祁獻陽.......」
開薇心裡清楚,看了她的樣子,恩陽動搖了!
「獻陽哥?........」
恩陽有些恍惚。
「妳不必離開李家.......只要讓李剛對妳斷念......恩陽.......我和李剛背景相近,家世相當,如果李剛能跟我在一起,對李家的事業幫助很大........」
開薇繼續說著。
「妳守著育幼院,對李剛有什麼幫助呢?可祁獻陽是醫生,他不需要財勢的助益,恩陽,我說的,妳懂麼?」
她握起恩陽的手,緊緊地。
「更重要的是,恩陽,我不能失去......妳這個最好的朋友.........」
恩陽的心,被開薇的話一字一句猛烈敲擊著!
此時的開薇,看來是如此地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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