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去了團練,這星期假日,李剛回到T市,才發現恩陽被趕了出去。
李剛少不得和李耀又大吵了一架。
行李尚未放下,李剛又騎著他的重車飆出李家!
「我告訴過你,李剛的改變,是因為恩陽.......」
李剛離開後,明芬一面拖地(這些以前是恩陽在做的),一面對坐在沙發上,怒氣沖沖的李耀說。
「恩陽一離開,以前的李剛又回來了。」
其實,冷靜下來後,李耀對於趕恩陽離開一事,早就有了悔意。只是礙於面子,無法說出。
「我是怕萬一開薇回來,恩陽見了她尷尬.........」
李耀語氣轉緩。
明芬知道李耀的悔意,她笑著對李耀說。
「就讓李剛想辦法,把恩陽找回來........你別再操他們的心了........」
就在育幼院的前庭,恩陽種下了一片金色波斯菊,生命力強韌、簡單,整齊卻耀眼。
恩陽一面澆水,一面採下波斯菊的種子。準備拿這些種子,到後院種去。
「恩陽,我剷好了土,妳把種子拿過來吧。」
後院傳來獻陽大喊聲。
「好,獻陽哥,我馬上來。」
恩陽將種子捧在手心,站了起來,想往後院走去。
「恩陽!」
李剛背著運動包包,站在波斯菊園前,叫著恩陽的名字。
恩陽倏地一楞,她未料到,李剛還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在她面前。
李剛也這麼想,他再也不會和恩陽重逢了,當開薇躺在病床上時。
但現在,他來了,那種別離的況味,令今日的相見,恍如隔世。
「你......你怎麼來了......」
恩陽的心裡和李剛,有著相同的悸動。
「我.......我想告訴妳,我們還是有機會的........是開薇的室友筱慧說的。」
李剛深吸一口氣,他很擔心恩陽不會答應他的要求。
「筱慧說開薇很聰明,她會知道和一個心不在她身上的人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開薇只是需要時間,等她走出來後........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然後呢?」
恩陽握著種子,與李剛隔著波斯菊相對而望。
「我在等開薇走出來.......恩陽,我希望妳也能等我.......」
李剛說出了他的請求。
這是他這趟回來的目的。
恩陽陷入沉默。
她想起開薇哭求她,開薇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哥,你怎麼知道,開薇一定走得出來?
我答應了你,你懷著希望,忍不住想我,忍不住回來找我,忍不住對開薇流露對我的想念,那開薇怎麼辦?
我離開了哥,他必然痛苦.....若是我們在一起了,看見開薇的痛苦,哥又會快樂嗎?
「哥,我在這裡,過得很好........」
恩陽緩緩地說。
「還有獻陽哥,我們,都很好......我......不想改變現狀........」
時間會治癒一切的理由,顯然不能說服恩陽。
「可是恩陽,我不能失去妳........」
聽見恩陽拒絕,李剛急了。他奔近恩陽,握住了恩陽的手臂,真真實實地。
「我曾經以為媽媽去世後,我再也不能走出悲傷。可是遇見妳.......我所有的悲傷都變成了過去........妳知道妳對我有多重要麼?」
「不要再把我,推進絕望的深淵........恩陽........不要只是替開薇想.......也替我想想好麼?」
「表面上陪著開薇,心裡卻等著與我團聚的一天。哥........你這樣,是再次欺騙開薇,你知道麼?二次欺騙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哥,我真的很害怕.........」
「那妳要我怎麼辦?我就是會想著妳,不管我跟誰在一起,是真是假,是事實是欺騙,我就是會想著妳..........除非我的心臟不再運作.......恩陽.......不要逼我去死.......」
李剛用力地,將恩陽擁進懷裡!
恩陽掙扎,卻無法動彈!
「李剛,你幹什麼!」
獻陽久候恩陽不到,正巧看見這一幕。眉頭一皺,拉過恩陽,推開李剛!
「你已經有了開薇,還來糾纏恩陽做什麼?你又要讓恩陽背上害死開薇的罪名麼?」
獻陽緊緊拉著恩陽的手,緊得恩陽發痛。
「我才適合恩陽,我們在一起不會有任何阻力,我能給她幸福,而你呢?」
這次,李剛不找獻陽吵架,他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他看著恩陽。
「恩陽,妳等我.........風箏飛得再遠,始終離不開線........」
李剛解下包包下繫著的藍色畫筒。
「我不知道能不能給妳幸福........但我給妳這個.........請妳等我........」
李剛將筒子遞給恩陽,看了看恩陽,又看了看獻陽,轉身離開!
這次,李剛沒有同獻陽吵架。但獻陽覺得,李剛的眼神,比劍拔弩張時更加無畏!
這反而讓獻陽有些洩氣。
目送李剛背影後,恩陽看著手中長筒,很輕,她不知道是什麼。
恩陽看著獻陽,眼神示意,她想打開筒子。
「妳就打開吧。」
獻陽沒有阻止的理由。
李剛想用這個武器打敗他。
恩陽打開筒子,是一張捲起的畫紙。
攤開畫紙。
那是恩陽的畫像!
白衣黑裙,馬尾輕揚,騎著單車送報,如風的樣子!
落款的時間,是四年前的某天午夜。
那是恩陽初到李家的一個月後!
「能不能給妳幸福,我不知道。只給妳我的心.......我愛了妳,好久.......就如同我牽掛著妳。這一切,也請妳,不要忘記........」
恩陽噙著淚,再也支撐不住地癱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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