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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繪文_028_繃帶
APH《本田菊×灣(日/灣)》
※APH自律聲明※
〈注意！這裡的文章乃延伸自漫畫作品Axis powers ヘタリア，
與現實存在的國家人事物並無直接關連。〉
00.
「憎しみガないの？僕の事。」*1
「……全然ないなら、噓です。」*2
她笑了，笑的燦爛如陽。
01.
看著雙手纏滿繃帶的王耀，她露出了難過卻又不解的表情。
「為什麼……為什麼……？」
「灣……」
「為什麼……連耀哥哥都不要灣了嗎……？」
她看著自己同樣纏滿繃帶的雙手，一點又一點的濕潤染上繃帶，手心明明是冰冷的卻能感受到滲透過的溫暖，以及在左心窩那有如狂風咆嘯的雜亂以及揪澀的痛楚。
灣不明白，為什麼待她如親生妹妹的王耀要拋棄她。
只是解開她心中疑惑的，不是耀哥哥、不是勇哥哥、不是小香。
是…………
「因為妳的耀哥哥輸了，他把妳讓給了我。」
「……為什麼？……為什麼……」
灣用雙手摀著臉，繃帶透過的藥水味差點令她窒息，就算這麼死了也無所謂，因為耀哥哥不要灣了，他要把灣給別人了……
……給誰？
「……為什麼……菊哥哥……？」灣轉身，無力的抓著本田菊軍服的衣領，淚滿衣襟，但後者卻不為所動，他只是看著眼前的王耀，滿身是傷的王耀。
灣看著王耀，是一直保護著她的王耀，她的耀哥哥。
回頭看著本田菊，冷如冰山的側臉，不是感情很好的嗎？大家之前感情不是都很好嗎？一起哭一起笑，還可以一起去看熊貓，為什麼……為什麼……
「灣……我不是故意的啊嚕……」王耀垂下頭，咖啡色的髮散落在臉旁。纏滿繃帶的雙手，握的很緊，緊到灣可以看見那繃帶正漸漸的轉紅，沾染了血。
「不要說了……我恨你，耀哥哥。」灣說著，可是心上的刺痛卻更加的強烈。
本田菊在一旁冷笑著，即使他的手也沁出了血珠。
王耀轉身，不捨的看著從小沒離過他保護的妹妹，他輸了她，他把灣輸給了昔日的二弟。
灣垂眸，因為她害怕看見耀哥哥背後那深可見骨的傷，是本田菊傷的……是菊哥哥傷的……
「……我也恨你，本田菊。」
空洞且絕望的雙眼看著本田菊，本田菊了解，那是憎恨，不過灣不知道，他也有一口苦澀哽在喉嚨說不出來。
灣轉身，走上本田菊家的馬車，頭也不回的。
因為你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會溫柔笑著的，菊哥哥。
因為你也不是會像之前溫柔保護著我的，耀哥哥。
──所以我恨你們。
02.
他待在王府時，除了常黏著大哥王耀外，就是個寡言少語的男孩，本田菊不擅與人招呼，但也會禮貌性的問候幾句。
「來，這是你們的新妹妹唷啊嚕！」王耀笑的一臉開懷還一邊把GITTY塞進一個女孩手中，她滿臉羞紅，水靈的大眼一直看著地上。
在本田菊身旁的勇洙一個箭步伸出手，燦爛的笑容使她怯怯的伸出手。而勇洙便說著：這世界的起緣是我唷！之類的起源說。
「灣，從今天起，我們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
小巧的臉蛋漾起了一絲笑容，本田菊不得不說他就這麼被吸引，灣，這個名字就在他的心底牢記，不會忘記。
所以，本田菊想把她留在身邊，巧取豪奪，不論一切。
這是為什麼他離開王府的原因。
所以，當他打贏了昔日的大哥，他毫不保留的表示他想要灣，他想要王耀唯一的妹妹，跟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那個妹妹。
本田菊知道，或許他這麼做會讓灣恨自己一輩子，不過無所謂，因為至少他得到她了，得到灣。
本田菊拿出條約，面無表情的看著滿身是傷的王耀簽下，語帶諷刺的對著他說：你，出賣了灣。
王耀聽即此，無神的雙眼看著本田菊，他的眼神裡傳達著什麼，本田菊知道，但卻不想去了解，一切都是王耀的關係，所以他想更強、更強，打敗王耀，奪走灣。
「菊……你變了。」
「是你的錯？還是我的錯？大哥。」
王耀明白，或許這是本田菊最後一次叫自己大哥。
穿著潔白軍服的本田菊望著王耀殘破的軍裝，以及背後那血紅紅的劍傷。
是自己劃下去的，那麼就不能後悔。
不能回到以前了，那麼至少搶走灣。
是王耀的過於大度，衍生了本田菊的多麼渺小。
其實說不定，他是從心底一直都景仰著王耀的，只是……只是如果自己再不變強，不是他被捨棄就是他捨棄別人，因為這個世界──是殘忍的。
他看著王耀雙手纏著繃帶，臉上卻依舊帶著笑容，本田菊咬緊牙根，手握緊卻也沁出點點血珠。回過頭看著灣，殊榮感由心中而生，這次是他贏了，他贏了王耀。
「這就是戰爭，因為王耀輸了，所以他必須把妳讓給我，灣。」
「為什麼……為什麼是菊哥哥……？」
他看著灣絕望的用雙手摀著臉，他能看見從雙手隙縫間落下的淚珠。
他看著王耀的愧欠，但最後迫不得已還是轉身離去。
「我恨你，耀哥哥。」
「我也恨你，本田菊。」
這兩句話清亮的令兩個人都難受。
本田菊了解，或許他這一輩子都必須被灣恨著，即使如此，他也覺得沒有遺憾。
這是多麼扭曲且黑暗的想法啊？
03.
她猶如陶瓷娃娃，動也不動，雙眼無神且空洞。
過了幾天，她也不用膳，原本紅潤的雙頰卻因為如此變的蒼白且消瘦。
「妳不吃，我也不吃。」
灣轉動著眼珠，看著一旁的本田菊，他正襟危坐批改著桌上一疊又一疊的公文，不分日夜。
「……偽善人……」
本田菊回頭，欲言又止。
灣沒有多想什麼，靜靜的閉上雙眼，就這麼失去意識。
04.
「……灣？」
「你、你是？」
小女孩害怕的看著眼前穿著紅袍的人，自己生活獨立了這麼久，不知道多久沒跟人說過話了。
「別怕……我是王耀，你的哥哥啊嚕。」
「……王耀？哥哥？」
「嗯！我來接灣回去唷啊嚕。」
灣疑惑的看著眼前男子伸出的手，寬大且厚實，灣猶豫著是否該搭上，或許自己只是想被人重視，所以才搭上了手吧？
「耀……哥哥……不要……灣了嗎……？」
聽著她的夢囈，本田菊心中苦澀著，畢竟他是個壞人，是破壞灣與王耀美好生活的壞人。
「灣，妳什麼時候……才會……」才會忘記王耀？
眼框一熱，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那種複雜卻又難受的、感覺。
本田菊伸手握住她的，他不想去想她正想著誰，在誰的懷中笑著、哭著、鬧著，因為本田菊知道，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他。
和式紙門外透進了一點雨水味，涼爽卻又令人感到難受的氣息。
05.
「……我？」手想舉起，才發現本田菊躺在自己旁邊，手還緊緊握著自己的。
她垂眸，她已經想不起當初一進到王府初次見面的本田菊，現在的他，是那個對她溫柔的菊哥哥，還是拆散他與耀哥哥的本田菊？
灣用剩下空著的手，使勁的朝眼睛擦著，滿腔的痛苦卻已經無聲的滴落。而她也同時看見本田菊因為一直照顧她，身體如此瘦弱的他，明明支撐不這這樣的……他明明知道的，灣也還曉得他是菊哥哥啊……
「本田……菊……」灣唸著令她如此難受的名字，沒有怨恨？說沒有是騙人的。
她拿起一旁的日文書籍，那是她前幾天不管如何都不願意看的，她仔細想想，如果她能賺到很多錢贖回自己，不就好了嗎？灣已不想再靠任何人。
因為只會被人拋棄，那還不如做個獨立自主的人，即使現在沒有自由。
「灣……妳醒了。」
「嗯，我願意吃飯，所以，也請本田先生吃吧。」
本田菊心一緊，理由不具名。
「我會贖回我自己，」灣吃力的撐起身子，接著繼續說著：「所以，我願意為你效勞，本田菊。」
「是嗎？那麼……」
「就用妳的實力贖回自己……」即使不肯讓妳走。
那麼各自盤算著，誰能先贏這場賭注？
06.
灣與本田菊度過的日子中，她或許發現他不是這麼壞的人。
晚上她打瞌睡會替她披上他那潔淨如雪的軍服外衣，然後自己穿著單薄的單衣。
當灣覺得冷時，本田菊總會即時送上熱騰騰的茶，他知道她不適合北國的氣候。
其實他也不是這麼壞的人，只是他總會默默的、靜靜的付出他所付出的。
灣開始猶豫，如果存滿贖回自己的金額後，她真的捨得離開嗎？
畢竟自由大於一切，灣只能甩甩頭，把心底的異樣想法全數壓下，她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
她必須要更努力、更努力，賺到更多更多的錢──贖回自己。
07.
本田菊發現，灣再怎麼執拗，依舊是個女孩。
她會打瞌睡、會感覺到冷，甚至有時候會看著自己發呆。
不過他很清楚就算在溫暖的和室裡他的臉依舊燒的火紅。
本田菊看著手下的計畫書，歛下眸，是該還給她自由的時候了嗎？
因為在外的戰況每況愈下，在怎麼厲害如本田菊，也有支撐不下的某天。
……是該，珍惜剩下的時間了？
08.
「灣。」
「本田先生，有事嗎？」
本田菊向灣招招手，示意著她過去他身邊。
「妳很想要自由，對嗎？」
「嗯，很想要很想要。」
「那麼，那應該快了……」
「什麼？」灣不解的看向本田菊，然而後者只是輕輕的笑著。
「我在想……那一天或許快了……」
本田菊順了順灣的頭髮至耳後，便伸手摟住她，灣還來不及反應，就這麼落到了他的懷抱之中，不過他的懷中，有淡淡的櫻花香……
滿腔的情感卻突然的梗在心頭，灣感到一陣窒息，眼眶的悶熱感令她不知如何是好。而本田菊卻撫著灣的髮，似乎想安慰似的，本田菊的單衣就這麼濕了一大片。
不過本田菊不能哭，他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落淚，即使是灣，也不行。
──因為他是要保護她的人。
這理由會不會有點牽強？
09.
兩個人一起度過的時間有五十年，他們不會老，只是會更加成長茁壯。
灣在那之後再次看到本田菊是很久之後了，他全身都是傷，和當時的王耀一樣，不過，本田菊的傷比上次王耀的傷更嚴重的許多。
左大腿上留下了兩個深深的傷，灣看的好害怕，雙手遮著眼，她什麼也不想看。
直到傳來本田菊那虛弱卻又似乎快要哭的聲音。
10.
「我說灣，妳可以回去了，妳自由了。」本田菊單膝跪倒在她面前，潔白的軍服染上了一朵又一朵的血花，怵目驚心。
灣睜大雙眼，她了解聽到這句話時她曾經想過她會多興奮，可惜事實並不然。
心臟就如同要被攪碎般，好痛好痛。
灣安靜的替本田菊綁著繃帶，她不只替他綁過這一次，不過這次最嚴重，但本田菊依舊也是安靜著，灣沒見他喊過一次疼。
「為什麼，我自由了？」
灣用著不帶任何情感的語氣說著，手指劃過綁著繃帶的地方，她想起了當初自己雙手也纏滿繃帶的那一天，也想起了王耀背後的傷痕。
本田菊垂下眼，一個轉身，劍拔出，就這麼不偏不倚的對著灣娘的喉嚨。
灣看見本田菊無數情感交織的左眼，右眼纏著紗布，她想應該也一樣吧？
「還是妳想跟我一起死在這裡？灣。」
「……本田、菊。」
灣看見他胸前的繃帶，又看著離自己喉嚨不遠的劍尖，眼眶一濕，伸出手就這麼勾過他的頸項，緊緊的擁著他，擁著那明明也把殺人視為痛恨之事的人，明明是很溫柔的。
灣知道，她之前不想承認的，是什麼。
為什麼總會在夜裡偷偷看著批改公文的他？
為什麼明明粗枝大葉的自己會那麼細心替他療傷？
原來，那是和對耀哥哥，不一樣的感情啊。
11.
明明該放手了，可是心中卻閃過如果將她殺死，那麼是不是會比較好？
不，本田菊你怎麼能有這值種想法？
該給灣自由，那麼就讓她去，你根本沒資格綁住她。
是啊、本來就沒資格……
這是被灣擁住的本田菊所想著的事情。
他不否認，他是個低劣的人，為了得到什麼，也會不擇手段。
──只是現在心痛的比身上的傷還痛。
鬆手，劍遺落在地板，抱住的是他一直所惦記的她，只是，該還她自由了，是時候了、是時候了啊……該鬆手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本田菊他一點也不想鬆手，她知道他肩頭的繃帶已經濕了一大塊，可是他還是不能哭，他最後的自尊不容許他哭，不過忍著的淚卻早已失控，落在她好看的粉色中國服上。
該讓她自由了……
該讓她自由了啊……
為什麼鬆不開手，為什麼不鬆開手……
12.
「憎しみガないの？僕の事。」*1
本田菊曾經這麼問過灣，看著她的雙眼似乎想找著什麼。
「……全然ないなら、噓です。」*2
她笑著說著，她站起身，笑的開朗。
「でも、大丈夫、今の本田さん好きだから、大丈夫です。」*3
本田菊看著灣的背影，有點刺眼，一時間突然不適應陽光的亮度，他只能微瞇起眼。
灣轉過身，臉上的笑容依然開朗，那是他看過灣最好看的笑容，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ちゃんと泣けたり、笑えたりでるになつている君が好きだから。」*4
本田菊或許因為最後一句話兒又染紅了臉頰也說不定。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些弧度，而灣笑著指說：就是這樣的笑容！
13.
最後，本田菊還是親自鬆開了手，推灣走向自由。
他露出了一個自認為最好看的笑容送她走，但他不知道，在灣的眼中，那是多麼的苦澀。
「以後會見面嗎……菊？」
「或許……」很難有機會了。
是本田菊開始了這段故事，也是本田菊親自結束了這段故事。
他舉起雙手，手上的繃帶似乎殘留著溫度，還有那清雅的梅花香……
那麼，心底的話，就用繃帶一層又一層的綁住，那是，靠近左心窩的秘密。
FIN
*1：沒有憎恨嗎？對於我。
*2：……說完全沒有的話、是騙人的。
*3：但是、沒關係、因為我喜歡現在的本田先生所以、沒關係的。
*4：喜歡現在這個總算能夠好好的笑、好好的展露笑容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