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以為已失去聯絡的朋友突然捎來一則短訊:你好嗎?我有個故事給你寫。
原來他的手提換了號碼,怪不得上一次call不到他,他連我沒當記者了也不知道。
這個人滿頭銀髮,又愛穿得一身白,皮膚又很白晳,但臉部除了眼尾紋與些許眼袋,臉頰與額頭都是滑溜溜的,所以我一直猜不到他的年齡。
昨晚見他出現在他的公寓前,夜黑風不高啦,在日光燈的照耀下,穿阿伯白襯衫寬鬆白褲的他,就像瑜伽大師般,道骨仙風、輕飄飄的。
我跟媽媽登上他一樓的公寓,他像燕子般不到3秒就跳上樓。擔心媽媽被他家的擺設嚇著,我一早先告訴她:“他好像是拜印度象神Krishna的。”還好,這次他準備了2張椅子給我們坐(記得上一次只有一張)。然後他便展示他發明的產品。
蟄伏了2年多,他竟當了發明家。媽坐著望了一個圈,看不到電視沙發,只有一張桌子,一架手提電腦和滿櫃的書籍,小小客廳靠牆的地板上坐著幾樽神像,好像是觀音與象神,還嗅到似乎是甘文香的香氣。感覺有點詭異吧?
其實不,上一回自己一個人上來時較緊張。記得他說他每逢興都教的特別日子就會吃素,他曾經過火,之前只須吃不知多少天(忘了)的素,過了火一兩天腳板就沒事。他在911前兩天就在坐禪時看見火團,當時他沒想到會發生這種大事。
所以,這次我叫媽媽陪同(何況這次是晚上來),心理也有了準備,放輕鬆一點吧。
其實他是個非常健談的人,雖然說的ABC多過福建話。我跟媽就以半破爛的英語一邊“驗貨”一邊給評語。
“你打算怎樣賣?”我問。那是一個看似簡單但巧妙的發明,本地(可能是世界)獨一無二的電話架或phone holder,“當電話商賣電話給我們時,they lost the product value to the customer.”這是他的文案裡寫的。
後來他又解釋,“他給我們charger,但我們必須找一個meja或bangku或extension wire放到plug下面,才能安心的charge電話,不然就被逼放在地上charge,有了這個phone holder,你只須在plug旁charge,電話就這樣掛著,很方便。”
他應該不是怪人,他的邏輯思想遠超常人,他滿腦子更有推陳出新的點子,我們只是被他的裝扮、家裡簡陋的陳設和他的信仰模糊了意識吧!
他應該不是怪人,他是個據理力爭的人,他告訴我MBA院方終於歸還他100%的學費,“他們怕了你啦!”我說。他在課堂裡是出了名的老頑童,喜歡發問,更愛發表意見。上回就因為與講師爭執的僵局,第2個semester未唸完,就不讀了!
但我始終覺得他怪,也許就因為他的正常與不正常作了很不搭調的結合吧!
他是華人,以前唸MBA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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