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學期以來,我想成家的念頭,一天比一天更強烈。除了因為我已經滿三十歲
了這個原因之外,最大的動機,應該來自於我和昆仔之間的相處關係吧。
說真的,有時候我已經厭倦了再繼續忍耐他的晚歸、早晨上學遲到,還有他出去
和人家「工代誌」的時候,我在家裡心急如焚的等待。
我常常反問我自己:「你又不是他的什麼人,為什麼要忍受這些事情?」
我看得出來他很努力在改變他自己來遷就我,他已經盡量不在我面前喝酒、
抽菸,為了怕遲到,每天早上還特地在床頭擺了三個鬧鐘(結果都是我幫他按掉!)
。可是,每當他又做了讓我很失望的事情之後,我放棄他的意念,就一次比一次更強烈。
我曾經打算收養他,讓我們這段關係合法化、合理化。然而,根據法律規定,
若我要收養昆仔,至少得大他二十歲以上才行。
既然把他變成自己的孩子已然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我也可以很清楚的預見,終究
有一天,昆仔又會像以前一樣,說走就走,再也不會回頭,不會對我有任何眷戀。
畢竟,我真的不是他的什麼人!
因為如此,我想自己生孩子的計劃也一步一步逐漸成型。
我開始看第四台的越南新娘徵婚廣告,「保證處女」、「保證完封」的比比皆是,
可是對我而言,是不是處女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會生小孩。如果找越南新娘
的仲介,從介紹到下聘到完婚,費用約在二十萬至二十八萬左右,為了達到這個
數目,我目前還在努力省吃儉用中。
然而,娶越南新娘,除了要考慮到語言的接受度以外,還要擔心我老媽她是否
能接受。
大陸新娘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我有一個讀者,今年三十六歲,一年前被家人
強押到大陸去娶了一個大陸新娘,現在也有一個寶寶了。依照法律規定,大陸
新娘要來台八年之後才能娶得永久居留權,且每半年還要帶她回大陸省親一次
,更何況常常聽說大陸新娘A錢的功力一流,對我而言,實在極不想因此而惹
來一身腥。
夜間部有個學生阿昱提議寒假時要帶我去上海找對象,他拍胸脯保證兩萬元就
可以幫我搞定一切,這真的讓我有點心動。
只是,雖然有很多構想和方案,在我的潛意識裡,卻是千百個不願意去做這樣
的事情。
把女孩子當做是生孩子的機器,對女方而言,真是情何以堪!
那......台灣的女孩子呢?
這個學期,我的桃花依舊盛開。
夜間部一年級剛入學沒多久,就有一個女孩子在上課的時候向我表白,她的名字
叫「阿存」,是家泡沫紅茶小店的女老板。
老套的情節,沒有創意的告白,對我而言,只是多了一項和昆仔他們談笑的話題
而已。
和恐龍「阿岑」不同的是,阿存長得嬌小甜美,個性開朗樂觀。每次下課的時候
她來找我拉咧,我們都可以聊得很開心。
有一次上電腦課的時候,阿存要我去和她們班幾個女生一起做心理測驗。測驗的
題目一共有二十幾題,不管我選擇什麼樣的答案,都會引起一堆女人的爆笑,真
是搞不懂她們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最尷尬的是,每次在我說出我的答案之後,阿存一定會大叫道:
「好巧喔!老師,我和你選的答案一樣耶......難道我們注定是要在一起
的嗎?哦呵呵......」(是真的才有鬼吧!)
基於為人師的基本道德,我不忍心吐她的槽,只能在臉上掛著三條小丸子的黑線
陪笑。
測驗的結果,我是屬於「溫和善良」、「性慾旺盛且不時都處於性飢渴狀態」
類型的人,對感情的態度,則是「玩過之後就毫不猶豫的放手」,「完全沒有
責任感」.......(呃.....這應該是和我一起住的那個人比較符合吧!)
「老師,如果你又性飢渴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呀.....反正我對你已經飢渴
很久了!哦呵呵.....」她居然當著其他女生的面就這樣口無遮攔的對我示愛
,我只好虛晃一招說道:「我們繼續上課!」之後,馬上逃離現場。
現在的女孩子,開放的讓人心驚。
本來,我是不會再理會她對我的一連串騷擾行為的。
只是,就如同昆仔所說的,我總是太容易情緒用事。
昆仔在期中考那週,到宋仔他們家去住了兩個晚上。臨睡前,他們還保留著在
我們家以前開家庭會議的習慣,會互相講一講近來的心事。
昆仔提到我最近的小說裡都有寫到他的事,他向宋仔抱怨道:「我終於瞭解小金
當年在我們班的感受了!」
這句話,是在昆仔居然在我的課期中考睡過頭沒去考,我大發雷霆之後,宋仔
才告訴我的。
我想,我這輩子,都很難忘記我聽到這句話時的感受!
一句話,插入我的心窩。
我只能這樣形容。
那天晚上,我萬念俱灰,滿心憤恨,剛好上到阿存她們班的課。
下課時間,阿存突然走到我身邊,笑著問我道:「老師,我倒追你好不好?」
我看了她一眼,臉蛋長得不錯,屁股也很大,是個生孩子的好對象。(既然是妳
心甘情願,那我就成全妳!)
我淡淡的對阿存說道:「妳能不能幫我生小孩?」
一時之間,周遭的女同學驚呼四起,連阿存也呆住了。
「生....小孩?」她一臉錯愕。
「對!我想要小孩,如果妳願意幫我生小孩,我就和妳交往。」我很認真的說道。
這句話當然又是引起一堆女人的議論紛紛。
我已經,不想再被人傷害了!
我也不想再那樣一直的付出付出,最後對方把你看得和狗一樣。
既然妳喜歡我,那妳就幫我生孩子,我們各取所需,皆大歡喜,不是嗎?
「老師......呃!你......好直接哦......呵.....」阿存手足失措的回答道。
「妳的答案呢?」我冷冷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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