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昧堂 十年迴響
十年迴響
2015年12月,三昧堂與迴響樂集第一次合作,推出《冬之戲曲樂—時空幻想》,這是臺灣第一齣以「布袋戲音樂劇」為名的劇場演出。轉眼間,今年已是2024年,三昧堂和迴響樂集一起走過十年,完成了11齣布袋戲音樂劇作品,一年只演一場,場場爆滿,一票難求。
十年,就這樣一步一腳印的走過了十年。雖然朋友之間的友誼,不應該用時間來來計算與誰比較好,然而我們不可否認,能在一起十年的朋友,必然是陪伴著彼此一起成長,我們一起出糗過、哭過,也有開心過,那些都是無人能取代,是我們記憶中的唯一。
2015年究竟是怎麼開始的呢?那一年八月三昧堂從日本飯田人形劇祭典獲得特別獎,在『川本喜八郎人形美術館』展演完回到台灣,民視新聞在電視中報導此消息。當時三昧堂還沒有屬於自己的地方,還寄住在嘉義水上的天檀電視台。有一天嘉義的『米多里室內樂團』林團長找上我們,她在電視上看到我們回國的新聞,找我們談和國樂老師合作演出的可能。深入了解後,才知道那一場演出原本是樂團申請的演出計畫中,「春夏秋冬」四場演出的其中一場,名為「冬之戲曲樂」,當時原本找的是嘉義的某歌仔戲團合作,沒想到在公演之前不知為了什麼原因歌仔戲團不演了,由於林團長當時需要找一個傳統戲曲來和國樂團合演才能執行這個計畫,剛好在電視新聞看到三昧堂,就這樣找上了我們。
一開始林團長的合作計畫,是只要布袋戲配合演出一首曲目即可,詳細內容要我和演出的蔡玉眞老師討論即可。當時的我們還沒有太多參與音樂會的經驗,不像現在經常參與音樂會演出,才知道每場音樂會有6至10首曲目,其中一至兩首有時會和別的團體跨界合作,所以才會有「只演一首曲目」的設定。
當年是真的初出江湖什麼都不懂,只覺得為什麼一場音樂會「只演一首曲目就好?」所以當我和蔡玉眞老師第一次通電話時,我就直接問她為什麼「只演一首曲目就好?」我問道:「我們可以多演幾首嗎?既然都要合作演出了。」沒想到蔡老師也跟我說:「我也覺得我們可以多演幾首。」既然理念相合,我又去問了林團長多演幾首有沒有關係?她說因為演出費沒有很高,若我們雙方都沒意見,自行決定即可,而當天她因另有演出不會在場。
有了初步共識後,我直接跟蔡玉眞老師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們來演一齣戲吧!」,蔡老師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她看到女主角慕容映雪的照片後,沒幾天就跟我說她為映雪量身寫了一首「冬雪」。蔡老師第一次傳給我「冬雪」的二胡演奏曲後,我心中就有了劇本的雛形,以前很少接觸二胡音樂,但那首「冬雪」讓我聽完之後心中竟湧起一股哀傷的感覺。
當時三昧堂的演出,是以新光三越粉絲會的龍鳳奇緣親子劇為主,樂觀開朗的公孫長歌帶著他的神奇寶貝,和女扮男裝又武功高強的司馬藏雪到處鋤強扶弱,每集都是歡樂無比。那這麼歡樂的戲要怎麼搭配這麼哀傷的二胡曲呢?公孫長歌這麼樂天要怎麼才能哀傷得起來呢?後來我想到小時候看過的楊麗花歌仔戲裡,經常有女主角女扮男裝跟在男主角身邊,男主角就像梁山伯一樣呆,一直無法識破身邊的兄弟是女兒身,但日久就情根深植了。既然談到感情就會有衝突和悲傷,那只有安排映雪芳心暗許公孫長歌,卻因有著無法改回女裝的苦衷,只能硬著頭皮一直騙下去,有這樣的故事設定,音樂劇的劇本就成了。
我用蔡玉眞老師提供給我的曲目,創作了一個龍鳳奇緣的全新劇本,也就從這一刻起,公孫長歌開始成為一個不只是有正義感,感情上也專一的男主角,三昧堂的戲也開始有了悲劇(?)
我一直相信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是人力強求不來的。布袋戲音樂劇的開始:如果沒有三昧堂受邀去日本展演,沒有民視鄭榮文記者報導,沒有米多里室內樂團原先的演出計畫,沒有某歌仔戲團的臨時拒演,沒有林團長剛好看到民視新聞報導三昧堂,若我們原本沒有自己的戲碼,沒有蔡玉眞老師願意和我們一起用少少的演出費演出一場大戲,沒有蔡老師創作的「冬雪」……,只要以上所有因素缺少其中之一,就不會有這十年的11部音樂劇作品,這些因素剛好在對的時間點對上了,那就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