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玉米粉再也不會回來後,我就可以像少女漫畫的主角一樣,在沙灘上裸足奔跑,迎向美麗的朝陽以及未來充滿希望的人生。
玉米粉媽媽這一通電話,讓我眼前的朝陽像腦殘影集《天線寶寶》裡的太陽一樣,瞬間被棒球k到直接落海了!
我本來很想直接騙玉米粉媽媽開學一個星期沒繳註冊費就是放棄註冊資格了,可是又擔心以她的「盧功」,可能會去註冊組大鬧或是搞到校長那裡去,一旦東窗事發,學校可能會追究我為什麼不讓一個「如此好學」的同學順利回來就讀的責任,恁婆啊咧...這齣戲己經快要媲美《天下父母心》裡楊小薇搶帳冊的拖棚歹戲一樣,好不容易費盡苦心「一次又一次」搶到的帳冊又很讓人抓狂地「一次又一次」再度被搶回去,一本帳冊搶了快兩個月了還沒送到檢調單位,真的是讓人很凍未條!中
我沒有直接回答玉米粉媽媽的問題,反而先問道:「請問是怎麼了嗎?」(聰明一點的家長,應該聽得出來這樣會讓老師很為難吧!)
玉米粉媽媽嘆了一口氣道:「都是我們家阿民不好,這次我真的會被他給氣死。上次我們不是都說好要他留在桃園,結果從那天開始,他就不去上班了,每天在家裡故意氣他爸爸!」
「啊,我記得妳不是說他爸爸中風後現在行動不便,在家裡需要人照顧,怎麼他還會這樣?」說真的,我可以忍受我的學生笨、變態,但很難接受我的學生不孝!當下我額頭的青筋又開始浮現了。
「因為他爸爸一向很疼他,這次不讓他去唸書也很不得已,但他現在每天在家就是故意說一些氣話刺激他爸爸,說他這輩子沒有念完大學,都是因為他爸爸身體不爭氣中風害的,要是他以後因為沒有大學學歷沒有前途,也是他爸爸要負責,因為他爸爸不讓他去念大學,他爸爸每天在家被他一直煩一直亂,病情愈來愈不好。我想乾脆直接把他送去你們學校,不然這樣再下去我真的也不知道讓怎麼辦?」玉米粉媽媽愈說愈委屈,聽起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這孩子,怎麼可以這樣?這樣太過份了吧!」我聽得又氣又怒,實在很想親手打爆玉米粉這個不孝子。我始終認為,撇開玉米粉父母親溺愛過頭導致他現在變成這樣,但他們對他的付出的確是讓人感動,他可以去忤逆老師、激怒同學,就是不能這樣子故意傷他父母的心,這和禽獸有什麼兩樣?
玉米粉媽媽聽出了我語氣中的忿怒,居然立刻為自己的愛子辯護起來:「還不都是老師你對他太好了?每天回到家都是『我們老師說怎樣…』,好像你講的都是聖旨,我們當父母的明明講的是一樣的道理,卻都和空氣一樣。每個月光是打給你的電話費都好幾千元,要不是我們知道現在只有你願意聽他講話,他很相信你、依賴你的話,我一度以為他是不是…哦呵呵呵~」
聽出她語氣的欲言又止,雖然我的心裡有底,但還是開口問道:「是什麼?」(O.S.媽的咧,這種事有什麼好問的?)
「沒啦,老師啊,你不要介意啦,我們都太了解阿民了,也知道他一直以來都很喜歡女生,但他對你黏成這樣,我們一度都懷疑他是不是『ㄎㄚˊㄚˋ』?」
「那是什麼東西?」雖然從前後文的意思大概可以知道他媽媽要說什麼,也知道聽了我大概情緒會失控,我還是想要問清楚。
玉米粉媽媽不好意思的說道:「唉喲,老師你不要生氣啦,我只是覺得我們阿民對你的感情很奇怪,不知道我兒子是不是愛上你了?」
聞言我整個人眼前頓時為之一黑,心裡把所有我學過的髒話從頭到尾譙了十遍以上,我去你媽的死雞八沒懶趴玉米粉,居然讓你老母問我你是不是愛上我這種蝦小問題,真的是對我人格的最大侮辱!!
我一邊心裡持續罵著三字經、四字經、五字經,一邊冷笑兩聲,說道:「你實在太有幽默感了,他喜歡過的女孩子那麼多,你們不是也都有幫忙他追過,怎麼可能和我扯上關係?他每次打電話來我都一直有提醒他電話費很貴,但他就是不聽呀?更何況我也沒有很多時間接他電話,但若我沒有接,他就會一直打一直打個沒完,對我來說要不是因為他的狀況特殊我還在忍耐,不然這已經算是一種騷擾了。」說這些話時我的語氣鏗鏘有力,沒有半點遲疑,我怕萬一玉米粉爸媽為了成全「他對我的愛」,像幫他追「一百個缺點女孩」那樣追起我來,恁爸就剉咧蛋….幹!
「哦呵呵…老師呀,剛才那個算半開玩笑啦…你不要介意,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學校還能註冊嗎?我還來得及把阿民送去你們學校念書嗎?」玉米粉媽媽聽出我的不快,馬上轉移話題。
恁阿媽咧!這種事也能「半開玩笑」?我操!若是傳出去,小金老師的行情就馬上變成水餃股了!
如果這樣我還要讓妳兒子回來念,我小金老師四個字就要倒過來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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