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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0-06 15:33:06| 人氣11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The Tou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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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rst contact〕
他慣性的遲到,遲到後,又光明正大的拿起麥克風,說道歉、卻又不可一世的說他是故意遲到的。老實說,從昨天看到他走進教室那付招搖樣,我就看他不順眼。

他再度拿起麥克風,做了一些關於練習的分享,言語裡一度哽咽,隨著幾個字句,我注意到他在眾人不覺間已經轉了一句話,成功止住那股欲哭的衝動。我帶點自負與教育意味轉身向K說:〔在兩三句話前,他快哭了,立刻把話題轉掉,止住了哭泣的衝動〕。為著他直接而坦率的分享關於他曾經歷的部分,我對他產生另一種同情與疼惜的情緒;也為他靈敏而快速的轉換,讚嘆!

下課,TEA BREAK,教室遠端的他看向我這邊,我定定的回看,只為了那股被激起的同理,他直直的穿過空曠的教室,踏過平滑的地板,走向我,我不知怎地,故作大方、脫口而出說道:〔很神奇喔!從你昨天一進教室我就注意到你〕,他讓我把話說完,邀我等會兒一起做練習。

〔My Name Is….〕
上課一會兒就要做另一次練習,我們交換了眼神,便成為partner,當我們在教室中間相會、把毯子和抱枕擺設好的時候,他說到:〔我叫做xxx〕,只這一句話,老師便開始一連串的講解,藉著空隙,我跟他說:〔我叫xxx〕。就這樣,我們完成了最簡短的介紹。

〔As a Toucher〕
人與人該怎麼認識呢?從名字、工作、住所……還是直接摸一把再說?

他先躺下,我的悲天憫人,使我決定直入核心,某個部分的我,深信自己是具有治療能力的。先是試探的握住他的手臂,我想這是一個客套的開端,讓我們的身體接觸也像只講了名字一樣的簡短介紹,看著他閉著的眼皮底下眼球快速轉動著,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決定違反規則的傳遞一個訊息:〔放心,我支持你,你可以完全放心〕。

停留了一兩分鐘,我的雙手移到他的額頭與臉頰,想讀他的思緒,也想讓他的腦子停下來,似乎有些效果,我感覺到他的逐漸平靜,於是幾分鐘後把手移開,右手直接觸碰他的心臟,然後是左手腕,然後是腹部。

在昨天的練習裡,我已經從一個男人那兒得知腹部是他們最私密、最感親近的部位,聽到關於入侵與溫暖的轉變。昨個兒是無知,今天則是我刻意地對眼前的這男人也下了這樣的毒手。

呼吸被探知帶給他不安全感,而後,又在老師要我們停止觸碰的話語之後,讓他捨不得我的手移開。

〔As a Touchee〕
當他的手碰上我的身體,身體湧上害怕驚恐,當他的雙手放在我肩膀與上臂間,我幾乎恐懼地顫抖,那個地方太靠近心臟,我受不了那個被接近的恐懼。

在那十多分鐘的觸碰中,我在驚恐裡變成了他眼中的嬰孩。

〔Self Introduction〕
他邀我共進午餐。

我心底猶顫抖地跟著他走到附近的咖啡館,途中遇到一起上課的人,顯然與他熟識,笑問他為何帶著素描本出去吃飯,跟他要了素描本來看他的畫作,我則在自己的顫慄小世界裡亦步亦趨、卻故作鎮定的走著。

進了咖啡館,他提議做角落的兩人座位,隨即問道這樣有沒有安全感,我說〔沒有〕,並選擇了一處較為明亮、中間的四人座位,我們談著選擇不同座位的原因,他說:〔桌子小,較有親密感〕,我說:〔座位大,比較有安全感,可以逃〕,他尊重我需要的安全感,坐了大桌子。

接著,他興奮地看著我的惶恐與安靜,說為了讓我安心,他要好好介紹自己。於是他攤開了素描本,一張一張色彩鮮豔的畫作呈現在我眼前,他用著極度細膩的文字、放大的肢體動作,描述著每張畫作畫出的情境,以及他心靈層次的轉變。他的文字相當乾淨,心思細膩且層次豐富,遠遠超過我所能表達,很難想像一個人,特別是一個男性,能有這樣藝術家的眼睛、和禪修者的乾淨。

他介紹了大約二十分鐘,餐點送上來,我們也沒動一口,直到他介紹完畫作,問我是不是還在驚恐中,也坦承地跟我說,被我吸引初是為了我的身材、後是感受到我的善良和給予他的溫暖。他問我會不會因為很多男人接近我都是為了我的身材而困擾,我說不會,困擾的是常遇到性騷擾,我可以接受那些人對我性騷擾是很自然發生的事,加上我覺得對所有人慈悲是我天生的使命,所以不會怨恨那些人,但我的身體卻記憶著那不舒服的感覺,無法散去。他試著用他心理學上的專業來幫我解決面對,可我忘了他跟我說了些什麼,也許恐懼過度籠聚。

他問我住在那兒,我說〔新竹〕,他直覺地說:〔好遠喔!〕,不兩秒,他立刻反應後又說道:〔不過這是你可以的距離〕,我知道他思及我的不安全感,再度驚訝於他的細膩與思考的快速。

混亂的回到下午的課堂上,像隻被驚嚇過的貓。

台長: 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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