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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23 16:02:06| 人氣17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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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長途旅行的時差,連續三天沒睡飽,昨天,太細膩的我,在skype上一眼看出Loren 的悲傷,一問,才確知他週末飛去紐約找的朋友,是他愛了十三年還念念不忘的前女友,Loren 說他去那兒,是要把他心遺失的那一塊找回來,說太久了,他不想再這樣帶著希望與幻想地愛著這女孩。只是,他的傷心如此巨大濃濁,漸漸理清他戀愛史的我,知道即使他後來有個交往六年且同居的另一個前女友,他的一顆心依然是在這紐約女孩身上的。他們的故事不曾有真正的結局,只因為女孩住不慣洛杉磯飛回紐約,而Loren 原來要跟著搬去紐約的,卻在兩個星期後被診斷出有腦瘤,十八個月的療程,因著保險的限制,只能在加州進行,於是他們漸行漸遠,漸漸地各自生命裡也有了其他伴侶,卻又一直沒把彼此遺忘。 

我傷心了,卻分不出是為他的失落而傷心,還是為了自己再度成為一個不重要的角色而傷心,我忽然感覺好孤單,原來這樣莫名地,還是要再明白自己終究是一個人,也還沒得到那種一生一世的愛,因為他那份愛,已經給了人,當他想著這女孩的時候,我只是一個他關心的朋友。 

手腳慌亂的我,一邊在skype上跟他說話,其實好長好長一段時間,我的身體是不停顫抖著的,話說不出來,就只好用打字的,打字時,可以笑、可以逗弄他、可以像個專業的心理治療師貼心地聽他說話… 

為什麼這樣被愛著的不是我?如果我們不是這樣相隔兩地,我們是否就能好好相愛?上天並沒有給我這機會. . .對於實際相處時間不到三個小時的他,我在意太多,也為了他,割捨了好幾段可能可以發展的感情,卻一直不知道他心底有這樣一個人,否則,我會選擇多照顧自己一點的吧!我會在他說愛我的時候明白那「愛」的程度與意含吧! 

昨晚半夜一點多就醒來,就好難再睡著了,今天六點半就出門,開車到研討會當義工,一直有些昏沉內縮的,我手上的工作卻是極快速地進行著,當其他義工一直聊天閒晃時,我有些許自虐成份地讓自己專注地整理著桌上的文件,在這專注裡,我不會傷心,不會想起不被深愛的感覺。 真的不被愛嗎?也不是,只是不是那深刻的、一生一世的愛。 

中午,和 Loren 講電話,兩個人溫柔清緩又過於收斂地談著他的論文進度、我下星期六將進行的口試、他的長睡、我的不足眠. . . 言談間,他說到我的文筆很好,讀我的論文,用字遣詞的細膩精準,讓他不敢把他寫的東西給我看, 我說我剛來美國的頭一年,寫每一句話都要花上一個小時慢慢琢磨,這寫作的功夫是慢慢練習而來的,他說他現在沒法這樣花時間,想就寫得平實口語一些,說著,竟然說到他讀到好幾個專業詞彙不大懂,上網查,沒查出個所以然…他一定不知道,他這些話讓我後來震盪了好一陣,我知道他下星期要交出一整個章節的東西,時間急迫的他沒有忙著閱讀跟他論文相關的文章,卻這樣細膩地讀著我的東西. . . 這不是愛嗎?不是一種想了解我的心情嗎? 

當我說到口試快到了,還沒時間準備,他說了一個好聽的故事鼓勵我,這不是愛嗎? 

他說會把他工作設計的東西寄給我看,說我一定一看就懂,這不就又回到我們想要一起規劃未來、一起在事業上闖蕩的承諾嗎? 

昨天掛掉skype前禁止他親我,今個兒他不自覺地又稱呼我為「我的愛」,那時候,我差一點點又要說「我愛你」,因為那個溫柔的流就在彼此間,不過我忍住了。 

究竟,這一陣傷心的濃霧散去之後,我和他之間會終於有清澈的管道可以相愛,或者兩人的緣份會就此跟著散去,我不知道. . . 我知道,這一次,我不會跟上天哭喊、強求;這一次,當孤單一人的情緒環繞的時候,我會提醒自己要堅強,提醒自己這麼多年的修行,是要學會無條件地去愛,傷心的我,可以順流而行,給他愛,給自己慈悲,而不去過度渴望,也學會把自己的心展開,給這世界上每一個得以相會的靈魂。 

我傷心,於是,佈置了一個還空著的舞台,簾幕拉開了,一張空椅,等誰來坐…


台長: 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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