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最右邊的人就是可愛黑帶Alan少爺!(之前我真的猜錯他名字了)
可愛黑帶現身了,星期六早上九點多,因為上課時間提前,他到場時大家已經在摔來摔去了,我看著他心神不是很定的模樣,想著自己在頭兩天因為人生地不熟而膽怯、心神不定,可以稍微體會他的糗樣。
我有好一小陣子無法專心練習呢!但嘴角又不時微笑起來,很高興看到他,很高興又有一次機會可以認識他。
他剛進來的時候在練習場的另一端,沒一會兒,他便移動到我所在的這一邊練習,第二堂課開始暖身、上課的時候,他便窩到我身邊與我對望、微笑、暖身了,我們彷彿分享著同一份喜悅….. 而我的羞怯沒有全部溜走,在分組練習的時候,我膽小地刻意移動到較遠的地方和別人練習,而不跟他同一組,但那大概就是我的羞怯極限了,燕子小姐這次沒把事情搞砸~
午餐時我有點想問他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但舊金山道場的幾個人約我出去,他也和他道場的人在一塊兒,我還沒大膽到讓事情公開化。
下午上課之後,有個特別的活動,從各個道場來的一些高段數老師們做示範表演,非常精彩,而當中最耀眼的,竟然是可愛黑帶。
話說可愛黑帶當他老師的uke (被摔者),通常看示範表演,大家都是在看老師摔人的技術,而可愛黑帶的風采一下子就贏得全場讚嘆~ 他的身體鬆軟而能量飽滿地被摔落地時,像是打水漂一樣,輕巧又深穩地趴一下又彈跳進行下一次攻擊,他的動作精準乾淨,不惹塵埃,坐在我身邊的六段老師(也是這次夏令營主要老師之一)低聲地探讚說:「天阿!那個uke!」,我也非常訝異,從沒看到有人可以這樣被摔的,前後兩個夏令營我大概也接觸了超過三百人次的黑帶了(兩次營隊的參與者重複得很少),沒見過哪個人被摔的技術與他相近,在看到這場示範之前,我也不知道被摔技巧有可能練到這個境界。
********
聖荷西道場六段的黑帶老師J.W.一直想約我出去,早上跟我預約晚上舞會時要跟我跳舞,我說因為我很累,不一定會去晚會,他一直嚕,後來又嚕我晚餐時間去喝咖啡,因為他在這兒是個「公眾人物」,這樣大剌剌地約我,讓我很難拒絕,但我到了傍晚時間,覺得好累、好累,很不想應付這些事情…. 在一番掙扎之後,事情有了意外的轉機。
話說下午的最後一堂課,我和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家練習,我們幾乎是一開始練習就建立了很好的連結,對彼此的智慧與人品都有份信任。示範活動後簡短聊天時,我提到前一晚沒睡好,很累,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能在晚上開山路回家,他說他會住在一個老朋友家,只要主人答應,我也可以去那兒窩一晚。
房子的主人竟然是可愛黑帶的老師,老人家帶著我走到練習場的另一端,可愛黑帶正和他老師在聊天,我請可愛黑帶幫老人家折黑裙(因為老人家的手指頭受傷了,而我又不會折黑裙),我想我心底有份確定,知道我們的「交情」可以承得住這個請求,知道他會答應,也會把這份工作做得很好。在可愛黑帶幫忙折黑裙的時候,老人家跟房子主人要到了個首肯,老人家和房子主人於是要去房子那兒把備份的床拿出來,而我則得跟聖荷西道場的老師J.W.去喝咖啡(唉!我心裡不大願意)。
我心裡不只不大願意,也痛恨在和老人家協調行程的時候,我得在可愛黑帶面前說我要跟別人去喝咖啡,不能跟他們去房子那兒休息,後來老人家私下問我和J.W.的關係,我才驚覺這些事情可能會引起誤會。
我沒把事情處理得很好,我後來拒絕跟J.W.去喝咖啡,他便約我去吃晚餐(天!),我說除非我的sensei他們也去,變成群體活動,我才會考慮,結果他真的去跟我sensei、以及另外兩個sensei說,就這樣,我跟著這幾個夏令營的靈魂人物去餐廳,又因為受不了J.W.一直試著跟我說話,以及這個曖昧狀態可能會越演越烈,我沒跟眾人道別,只跟J.W.說我想獨處,還沒坐下來用餐,我便離開餐廳了。
超沒禮貌的~而我又累得好想哭~我想要簡單地照顧自己,不想去應付這些事情,我想要跟這些主要老師保持友好關係,也不想讓J.W.在這些人面前尷尬,但我更想簡單地照顧自己。
* ******
我後來坐到Starbucks的露天咖啡座那兒,自己試著讀了一會兒書,好累,好想哭,很怕可愛黑帶因為誤會而決定離開,不參加晚會,我因此打電話跟同學聊了一下天,情緒稍微舒緩了些。
* ******
我背著背包,自己一個人走到晚會地點,我大約提前了十五分鐘到達,意外地發現可愛黑帶和另外兩個人也提前到了,我大方地走到他們的聊天團隊裡,簡短地互相介紹之後,可愛黑帶便成了我的護花使者了。
我們兩人走到會場榻榻米地板上坐窩了下來,有些安靜、有些對話、有些探測水溫、有些自然流露,在斷斷續續的對話中,我跟可愛黑帶說我真的很累,而我感覺自己似乎需要一整晚握著一把劍,好讓別人不會侵擾我的範圍,他安靜而穩定地跟我說:「你可以說不,可以尊敬地說、可以有些難看地說,不會有人因此受傷,若有人感覺受傷,那是他們的問題,他們個人的問題,你不需要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我沈思了一小陣,我知道這些,也知道自己依然有著一些制約,很難直接說「不」,也因為非常疲累,很難「尊敬地說不」。
某個片刻,他看見我欲言又止的神情,問說:「什麼事?」,我說:「有人預約要跟我跳舞,我已經說我很累,也說我喜歡獨舞、不喜歡和別人跳舞,但沒有用」,他問我是誰在約我,我不想說,在這斷斷續續的對話中,我終於提出我的請求:「在舊金山道場的幾個朋友到場之前,你可不可以窩在我身邊,讓別人沒有機會侵擾我的範圍?」,他高興地接了這份工作,說他會當 running interference… 他接著解釋說:「只要有人靠近你,我就會主動迎上和這人說話,你就不會被打擾了」。
他真的就這樣守了我一晚,J.W.數次坐到我旁邊試著跟我說話,有一次還真的開口問我要不要跳舞,而可愛黑帶就一次又一次有技巧地幫我擋掉 (在能量上來說,這需要很大的勇氣,因為可愛黑帶的老師在輩份上是J.W.的學生)。
我們當然也在這時間裡,聊了一些,在聊天時,舊金山道場的兩個男生一來就坐到我們旁邊,問可愛黑帶他怎麼把被摔技術練得那麼好,可愛黑帶的說話方式有些改變,變成跟男生說話那種有點社交、又有點胡說八道的樣子,他才二十五歲,語言
、思維真的還沒完全成熟到「男人」的樣子。
人們進進出出的,我安靜地看著人們跳舞,一個晚上,幾次迎上可愛黑帶的眼睛,發現他正微笑而迷戀似地看著我,而我心裡自貶地想著:「我近看肯定沒你幻想中的美」…
聊天時,可愛黑帶問我以前有沒有練過別的武術,我開玩笑地說:「沒有,我看起來很暴力喔!」 (因為我跟道館裡的人玩起來還真的有點暴力),他說:「不,一點也不」,沈思了一會兒,他接著說到:「你練得很好,很強壯、很有力量,這樣很好,一開始練習要學會強壯直接地表達,久了再來練柔軟地表達,若是一開始就練柔軟的方式,永遠都不會知道有力量是什麼感覺,而合氣道要練好,要懂得強壯、也懂得柔軟」,對於他這番話,我依然思索著,大部分練了很多年的人,都只會一種表達方式,而我之前就對可愛黑帶的合氣道有各種不同神采讚嘆不已,原來這背後還有很多值得我思索的….
可愛黑帶說他練了十年了,星期二晚上教課、星期三晚上當助教,他早就想在星期三到我們道館練習,但因為星期三要當他老師的助教,他沒法來練,一直到這兩天知道那課程將被取消,他說他之後星期三會到我們道館練習。
我喜歡他說他教課時有自信的樣子,在這個高段數雲集的bay area,很少聽到有人在黑帶一段的時候就開始教課,但看過他的示範表演,和他在不同老師課程裡一起練習過很多次,也看著其他高段數老師和他對話時尊重的態度,我想他能給予的不比別人少。
不知不覺竟然寫了這超長的一篇文章,有點破碎,重要的是:可愛黑帶現身了,我們從朋友的姿態開始認識對方,相信這會是段有趣的旅程。
文章定位:
人氣(135) | 回應(2)| 推薦 (
0)| 收藏 (
0)|
轉寄
全站分類:
不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