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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西北.西屏國
「噠!噠!」
「噠!噠!」
通往西屏國王宮郊外的綠竹林道,陣陣疾快的馬蹄聲,劃破了拂曉的寧靜。
一人正策馬奔馳在竹林道上,沐浴在早晨的清冷風中。
馬上的高大男子一身樸素的裝扮,淺褐色的勁裝,外罩一件深褐色的長袍,長劍與包裹都背在身後,腰間的雲紋古玉隨風晃蕩著,長髮更加簡單的用一條同是深褐色的髮帶隨意束著,有種瀟灑不羈的味道。
雖然男子衣著樸素,但他騎乘的馬卻是罕見的良駒,這是在西屏國境外,更往西邊的涼州「騰原牧場」所產的名種馬,毛色亮麗溫馴,不但日行百里,經過長途跋涉也不顯疲累,而且極有靈性,若不是主人親自馴服,這馬也不會隨意讓人驅策的。
一人一騎,以飛快的速度奔馳在綠竹林道上,風吹著男子的衣裳獵獵作響,長髮飛揚。
此時,男子忽有所覺,側耳一聽。
果然,有暗器破空之聲隱隱傳來。
若是聽在一般劍客的耳裡,會發現暗器的聲音有二道,但在男子聽來,卻有八道不同的暗器聲,有七枚暗器是一起先發的,稍後另一枚才發射。
雖然聽起來暗器是同時射出的,但因每個人功力略有差別,力道也有所差異,所以真正耳力好的人,能分辨出來襲的暗器數目。
勝與敗,往往就在毫釐之間。
男子凝目不懼,片刻間,銀光一閃,那一道後發的暗器竟後來居上,已然直朝面門而來。這一枚暗器的作用自然是為了阻擋男子去路,當男子因閃避暗器而使坐騎減低速度時,緊接而來的七枚暗器,就會分別從七個方位射至,使人更難以招架。
迎面而來的暗器是一只小巧的銀色飛梭,速度驚人,夾雜的銀光還有眩人目光的作用,只看這暗器後發而先至,當可知道發這暗器的人必定內功深厚。換做一般功力較差的人,光是應付這只飛梭就有些困難,更何況隨之而來的七枚暗器,更是射向周身要穴,就算勉強閃過暗器,藏身而後的人也會馬上出招,展開新一輪攻勢,不管如何都是難以應付的情勢。
然而,這是一般人的想法,也是阻截男子的八個人心中的想法。
男子嘴角微露笑意,飛梭已迎面而來,他竟不閃不避,左手一掌平實推出,迎向飛梭前端,渾厚無匹的內力,竟將飛梭硬生生震得偏離一邊,跌落一旁的草叢。
馬匹並沒有因為男子的出掌而使速度變慢,反而男子在出掌之後,右手則猛拍馬臀,馬兒突然加快的速度,使得從四面八方飛來的七枚鐵蒺藜暗器,與正前方的飛梭無法互相呼應,阻截男子,紛紛力盡欲落,無法構成威脅。
只用一招,男子便破解了這滴水不漏的陣勢,讓敵人大吃一驚。
不過男子豈是易與之輩,只見他迅速換左手拉住韁繩,右手從背後拔出長劍,微微回身,一如流星般閃過的劍招,分擊方才偷襲的七枚鐵蒺藜。
頓時,叮叮咚咚之聲不絕於耳。
然而七枚鐵蒺藜並非被擊落,而是被劍招所引,擊回原本鐵蒺藜發射的方位,隱在暗處的七人,哪裡想到竟有如此精妙絕倫的劍招,暗器沒打中敵人也就罷了,竟然還調過頭來射向自己。
一會兒,林中傳來數聲悶哼……
出掌、加速、出劍、反擊,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的完成,男子微微一笑,居然也不遠去,猛的拉住韁繩,凌空一翻,穩穩落在地上。
「好一招『飛星傳恨』,韓公子的『清風遊詩劍』果然名不虛傳。」竹林風動,一個身穿淡灰色道袍的中年道人,持劍現身林道上,立定在韓迎濤面前二十多步處,正是剛才從正面發射飛梭,欲阻他去路的人。
此人剛立定,餘下的七人也紛紛從埋伏的竹林中現身,分別落在韓迎濤四周,手中則各自握著剛才韓迎濤「送還」給他們的暗器。
想來這七人也頗為了得,雖然被韓迎濤精妙的劍招逼了個手忙腳亂,險些吃了大虧,但總算還是接住了自己的暗器。不過看這七人驚疑卻又忿忿不平的神色,顯然是沒想到韓迎濤的劍法,比他們原先預料的還要高明太多。
韓迎濤環顧四方,神情從容不迫,彷彿剛才的凶險場面,只不過是一場雲淡風輕。
「原來是玄雨宮的掌門雨師道長和雨宮七子,在下與玄雨宮素來無怨無仇,不知今日道長為何設下埋伏,欲攔住韓某去路?」韓迎濤說的斯文,剛才一路馳來早發現林中藏有埋伏,本以為不是針對他而來,沒想到對方居然擺下如此陣仗,毫不相讓,讓他有些惱火,這也是剛才為何破了暗器陣卻不直接遠去的原因。
他想看看對方到底意欲何為?
「韓公子好高深的劍法,卻不知能不能接的住本派的『山水八卦劍陣』!」雨師道長微微一笑,長劍舉至胸前畫個圓,雨宮七子也長劍在手,立劍成起手勢。
韓迎濤面色略顯嚴肅,卻也沒有任何驚異的神情,輕拍一下馬兒,馬兒乖乖的跑向一旁竹林裡。
竹葉飄落,八道銀光一閃,劍陣已然發動,將韓迎濤團團圍在中心,不等他亮出兵器,右方一道劍光已直射而出,擊向韓迎濤背心大穴。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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