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櫻知道了蠍的過去。
「他叫做迪達羅。」那天,天氣似乎很陰,蠍突然開口,棕紅色的眸毫無焦距的看著帳篷上方,他似乎飄回了過去一般,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櫻靜靜的聽著,並沒有說話。
「或許他長的很像個女孩子吧,所以當時他入軍隊時總是被人當笑話說著一個女孩子當什麼軍人。」蠍緩緩說著,「當時的我已經是父親的左右手,但是我並不清楚軍隊裡頭的狀況,應該說,我一點也不想去關心。」
「……………。」
「畢竟……那時候的我……就跟父親現在一樣。」
「我不知道我出生的目的是什麼,那時的母親憔悴的只有我在照顧她,但是當時的我很崇拜父親,可能是因為一出生就接觸到他吧,所以我繼承了父親的思想。畢竟……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那是錯誤的。」
也就是,不斷殺人,以殺人為快樂。
只因為他不知道什麼是情感。
「我的名字……赤砂蠍,就是蠍族的蠍,因為我父親那時對我抱著很大的期待,他要我代替他繼承蠍族。」
「後來……我忘了是和哪族打起仗,那時候我們的傷兵很多,所以我巡邏來審視自己的兵力狀況。」而當時……他就遇見了迪達羅。
「他很美,第一次見到他時我以為他是個女人。而當時,我聽見那些軍人正嘲諷著他。」
看到那些軍人譏笑他是女人的嘴臉時,自己居然起了憐憫之心,當場拉了迪達羅走人,他同時也注意到迪達羅身上的傷也很重。
『為什麼你任他們譏笑你?』他把他拉進自己的帳裡,拿藥給迪達羅擦時,他有些生氣的問,不明白為什麼迪達羅一點也不保護自己。
如果是自己被他們嘲笑,他一定會當場殺死他們。
迪達羅卻只是對著他翻了翻白眼,『他們可能說話是過份了點,但是沒有必要到打起架來吧?同是軍隊的人,為什麼要對自己人翻臉?』
而這句話,讓自己語塞了很久。
》
他和迪達羅認識,也就是這樣的認識起來。
他發現迪達羅有很多想法他都沒聽過,對他產生了極度的好奇心,而這種好奇心久而久之卻變成了另外一種感情。
「後來我們在一起。」蠍慢慢說著,棕色的眸想起他和迪達羅的種種,那雙沒生氣的眸有了些閃動,「因為知道我們的戀情不可能會被認同,所以我們都只是私下的在一起。」
「接著……當時,我們有一場戰爭,一樣是我父親先向對方下戰帖。父親一向喜歡刺激。」
「我們和對方打,當時的我每砍一刀心裡都是愉悅,都是痛快。即使結束後心裡會有種莫名的空虛感。」
「我注意到迪達羅的表情有些變動,於是我問了他,你怎麼了?」蠍笑了笑,「你知道當時他對我說了什麼嗎?」
『為什麼我們要一直打仗?』
迪達羅慢慢開口,他的聲音本身就很細,這下子更細了。
他把他的長髮撥到了耳後,坐在湖邊淡淡的說著。
蠍無法回答,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打仗的意義。
『蠍……你有沒有想過被你殺的人的心情?』
『為什麼要想?是他們太弱了。』
『喔?弱麼?那麼哪天有個比你強的人要殺了你,死前你又會怎麼想?』
『………大概是,我還不想死,我想活吧。』
『那些被你殺的人也會這麼想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迪達羅?』
『你知道麼?那些人也想回去見自己的家人,也有人在等待著他們,他們不願意來打仗還是來了,即使知道自己會死。』
『…………。』
『為什麼我們要殺人?到底是為了國家?還是為了我們自己?甚至,是為了填飽某人的慾望?』
『………我………。』
『蠍,你知道麼?當你和你父親殺人時,你們想的一定是"我很快樂。";而士兵想的是"我想回去見我的親人,我要活著。";而我想的是……』
『………。』
『"對不起,從今以後由我繼承你的靈魂,代替你活下去。"』
『………迪達羅,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沒關係,畢竟你還沒有失去過任何你所喜愛的東西……也許你一輩子都不能體會出……也許會體會出……當你體會到,才能明白我這種感情的。』
『………是麼?』
他不知道迪達羅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讓迪達羅有這種想法就表示迪達羅曾經發生什麼事吧。
他不斷思考著迪達羅的話,他不是聽不懂,只是不懂為什麼迪達羅會有這種想法,不懂為什麼他會選擇相信這種想法。
緊接著,他也發現,殺人並不是真正的快樂。
或許……他是被父親的思想貫徹,以為那是對的,所以覺得快樂;但是真正的快樂,是要打從心底下愉悅的、開心的才是快樂。
他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快樂。所以他離自己父親的思想越來越遠,甚至,他發現父親是殘暴的、殘忍、毫無理由可言的。
"為什麼我們要一直打仗?"
"為什麼我們要殺人?到底是為了國家?還是為了我們自己?甚至,是為了填飽某人的慾望?"
他發現蠍族打仗的源頭,一切一切都是為了填滿父親的慾望,為了他的慾望。因為他想得到更多東西,因為他喜歡得到勝利,所以不顧我們這些人的想法不斷的攻擊其他族。
他發現他開始覺得厭惡。
他發現他不再贊同父親的看法。
「當時的我或許又過於天真了些,我竟跑去向父親理論。」蠍慢慢的說道,眼神開始慢慢有了憤怒,「父親聽完我的話,勃然大怒。」
接著,父親知道了是迪達羅告訴他。
只因為其他士兵說他們常在一起,父親篤定是他。
「你知道父親做了什麼嗎?」蠍的聲音突然充滿了殺氣,好看的棕眸突然戾氣了起來,「他當著所有士兵的面把迪達羅殺了。」
當時沒人知道父親要殺了他,只知道父親喚他到自己面前來,大家以為迪達羅被封為左右手,誰知道父親卻拔起刀,狠狠的從他心臟刺了進去。
「看到迪達羅倒地,你知道當時我心情有多悲憤麼?要不是我自以為的告訴我父親的想法,迪達羅就不會死!」蠍恨恨的開口,「你知道當時看到他死掉,你知道我感覺也要死掉了嗎?」
「就在那一秒,我突然明白一個人死去真的什麼都沒有,因為迪達羅死了就不會回來,而我失去了他!」
「就在我失去他的那一霎那,我突然了解了迪達羅對我說過的那段話。」
「我們打仗到底為了什麼而活?」
「我們殺人時又是以什麼想法去殺人?」
櫻抬起眼,靜靜的看著蠍。
待
後記:
真糟糕= =,這篇文章幾乎是講蠍子和迪的過去,希望大家沒看到佐櫻不要殺了我,咱忘記這篇文要跟上一篇一起發= = 因為我好累ˊˋ
噗噗,因為蜻蜓要離開,所以咱就趕快發文了,撲撲XD 話說,你們可能覺得奇怪小迪怎麼是迪達羅,不是迪達拉?或者地達羅,我要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哪個是正確的,所以我就把兩個名字合併了= =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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