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狐狸趴在屋頂上｜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5-08-20 05:18:52| 人氣28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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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坐在機車後座，雙手緊緊抓住我的外套下擺。

城市的天空藍的不像話。
攝氏三十五度的高溫蒸騰著，前方的柏油路面上看的見蒸氣流動的軌跡。

＊＊＊

「姊，我失戀了。」你將頭抵在我的肩上。
「嗯？」我專注於駕車，深怕錯過任何一個紅綠燈，星期一午後三點的中山路總讓我神經緊繃。

「跟他在一起，我瘦了八公斤……他都吃我的便當。」
「他喜歡史努比……我買了一個給他，花了好多錢……」
「姊，妳知道嗎……」
你不斷在我耳邊喃喃自語，面頰貼我更緊，幾乎埋進了我的髮裡。

記憶中的你還是個孩子，拉著我的手過馬路，睡前必定挨在我身旁，要求聽一段童話故事，腦海中浮現你抬起無邪的小臉問我為什麼的樣子，然後我說「過了一整個冬天，醜小鴨不知不覺地，就變成了美麗的天鵝啦！」

許多年過去，你的眉眼清秀依舊，必須抬頭說話的卻換成了我。你那一百七十五公分高的身型，像極了你的父親，不知是因為神情舉止還是因為穿著打扮。你在左邊耳朵上穿了三個洞，總是一身看不出性別的裝束。上回陪你剪頭髮，設計師遞了幾本男性髮型雜誌到你手上，又尷尬的對我笑了笑，我還來不及判斷那笑容裡的含意，你塞了一本在我手裡要我看看哪個髮型適合你。

＊＊＊

那路口的紅燈等的有點過久。
我回頭看看你，吐出思量已久的問句，「你的說那個他……嗯，我是說你的朋友……他，是男是女？」字字斟酌，小心翼翼就怕傷害了你。
你卻敲了我的安全帽一記，一付天啊這還用問的神情。
你說，「廢話！當然是女的啊！」略帶頑皮的語氣責怪了我的後知後覺。

然後紅燈換成了綠燈，我們繼續前進，你的面頰貼回我的肩。
我用故作輕鬆的做作語調問你為什麼。
「我不可能喜歡男人的。」你說。「男人都不可靠。」

你貼緊我的背，雙手環抱住我的腰，避開我飛揚的髮，在我耳邊輕聲說：「姊，答應我，不要把這件事跟爺爺奶奶說。好不好？」
「嗯。」

道路兩旁的高樓從一方方色塊變成一道道線條，筆直射向路的盡頭。惱人的熱空氣總讓人呼吸困難。
後照境裡，我看見你那不屬於十七歲的眼神。似乎是在看透了這世界之後，什麼都容不下的神情。

「姊，醜小鴨長大真的可以變成天鵝嗎？」我假裝聽不見你說話，加緊油門，讓你有理由貼我更近抱我更緊。

我要檢舉

台長：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