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前年大年初一到初三,在屏東分會參加禮拜三千佛有了動人的「感覺」之後,去年新春的「禮拜三千佛」一樣沒有錯過。
去年同樣是「原班人馬」參與盛會,然而有幾位年長的師兄雖然身體依然健康,但是真的年事已高,如是「劇烈」的禮佛行動已經無法參與。
今年初一依然準時來到屏東分會,令人意外的是男眾已經不到十位了。最年長的謝國泰師兄雖然年過八十,但是每年的師公路路跑仍保持在前三名,台語有句話說:「老罔老亦閣會哺土豆!」
用這句話來形容志工時最高紀錄的謝國泰師兄,真是最恰當不過了,更何況謝師兄能做的下腰動作並不是一般年輕人「跟」得上的。
禮拜三千佛,分三天進行,也就是一天一千,一個上午要禮拜五佰佛名。
唱誦的速度似乎關係著禮拜節奏感,當動作的節奏在一種恆定韻律下,思緒似乎也能進入一種禪定的狀態。
當禮佛進入禪定,時間的運行也相對的平穩流逝,一百佛竟、兩百佛竟,很快的已經來到三佰佛竟。
經過短暫的休息,繼續往四百佛名的禮拜邁進。或許佛名的長短不一,唱誦的節奏也有著明顯的參差,定力開始受到思緒飄惚的動搖,逐漸肌肉疼痛的感覺取代了禮拜的節奏感,呼吸開始出現混亂與不均勻。
四百佛竟時已經是滿身大汗,肌肉的抽痛也愈來愈明顯。
痛,可以讓身心渙散意志崩潰。痛定思痛,也能讓意志更堅強。
敞開喉嚨跟著常住的梵唄,一佛名一拜堅定的進行,當磬聲響起,眼前經文也現出了五百佛竟。
午齋過後,六百佛竟、七百佛竟次第而至,當夕陽灑進二樓大殿,已經來到晚課的時間。
第一天禮拜千佛圓滿做過晚課,已經是天色昏暗的六點鐘了。
第二天帶著一身的酸痛來到分會時,謝國泰師兄已經在大殿外做著軟身運動。師兄說:「不要因為過了一年就自覺又多一歲而減少運動量,其實運動量應該是要增加的。」
「好多年前師公路的長跑跑第六名,過了三年為了測試自己的體力又參加,結果是第三名但是總時數比幾年前更低...」
呵!面對這位「怪老子」層級的師兄,咱們還算「幼稚園小班」的階段而已,此刻只能垂手側立聆聽教誨。不過健康的身體真是「練」出來的,錢再多也別想買得到。
中卷的千佛懺文佛名句句等長,唱誦的節奏感特別流暢,肌肉、關節的疼痛很快隱沒在佛名的唱誦與禮拜當中。
當八百佛竟休息時刻,家有「賢婿」的師兄或師姊們,開始向常住告假準備「回府」招待半子佳客。
「喔!你何時當丈人了師父怎不知道呢?」
「那有?女兒去年大學才畢業而已,不過我得回家招待我娘的女婿呀!」
「好!那明天呢?」
「明天當然準時到呀!」
年初二「女兒日」,其實妹妹一家昨晚就回來了,只是今天老婆帶著孩子「轉妹家」和她娘家的兄弟姊妹團聚,今晚當然由我做東招待妹婿了。
白天幾位乾姊姊已經來過,今晚的主客只有妹妹一家人,很快的餐廳用過餐回家進入正式的「節目」。
電話撥通,四叔竟然還沒睡,接電話的堂妹說:「準備好!我馬上就到!」
果然!十分鐘不到堂妹已經載著四叔四嬸「過府」來了!
老爸五個兄弟,四叔是目前尚在的長輩。幾年前動了頸椎大手術,在幾次的瀕死狀態下搶救了回來,經過三年的復健雖然已經不能再開車到處亂逛,但是堂妹說他還偷偷在大雨中騎著腳踏車回九如鄉下呢!
唉!老人總是像小孩一樣不好「騙」使起性子來,即使啟動三軍都鎮壓不住!
茶具擺定,身為泡茶童子的在下還得身兼清客弄臣,不僅要說學逗唱還要察顏觀色,身兼老萊子逗那一桌老人們的開心。
咱們一家,人人心中都供奉著一尊「諍(台語)」王之王人人好辯,往往一件小事能辯到天花板塌下來!更何況今天的茶桌邊有兩位法官大人在。
今晚老爸若還在人間,那茶桌得移到院子裡或許會安全些。雖然人人愛辯愛「諍」但幾十年來,似乎也沒發生過「翻臉」的事件。
當然這是有竅門的,和下棋對奕一樣,長輩「對付」晚輩總是「先贏後輸」晚輩呢?若見長「請君入甕」得趕緊故做糊塗一頭栽進去!當長輩賣乖放水時就得喜孜孜的說:「終於要贏囉!」也就是說當老人家準備找階梯時,得趕緊「牽好」老人家「下樓」去。
今晚忘了泡了幾泡茶,不過看著滿桌的茶壺,連藏了祖上「私」傳好幾代的老茶壺都被「挖」出來「展寶(台語)」可見戰況也是相當激烈。
故事再精彩總會說完,天下真的沒有不散的宴蓆。
算一算,老爸過往也十四年了,打算年前嫁女兒的三堂兄目前變成了植物人,小堂妹去年透露了早已和先生離異多年,兩個女兒也在去年二技畢業自己經營服飾店、失明多年的表弟幾個月前突然歸天了....人生的宴蓆,果然菜色變化無端。
今晚的聚會再精彩,終究在掛鐘敲響十一下後,還是結束了。
下卷的千佛懺文禮拜在全身酸痛中,進行得更平穩。痛,果然也能進入禪定!
晚課結束,向常住禮拜道過感恩,帶著滿身酸痛與滿心的法喜,迎著「立春」夕陽的餘暉踏上歸途。
春節三天,轉眼之間過去了,正如經文所言是日已過。氣象說明天是個好天氣,明天在分會與上人視訊連線拜年喔!(100.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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