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機B747-400,直達LA,與表妹SZU-CHEN同行。
※ ※ ※
一開始,便覺得自己慘澹如一縷幽魂,面無表情兼之心中洶湧起伏,卻渾然忘了是什麼原因,便是推託為行前緊張,彷彿又不僅僅是那麼一回事。
收拾了行囊,也只覺得成堆瑣碎事務,既零散又難以拼湊完全,恍然是年紀到了,就合該個個成了吉普賽人,自這個城市流浪到那個城市,有時,竟還覺得是自己握有抉擇的權利,連命運、緣分那些虛無飄渺的東西也不該置喙。
跨越了D6登機門時,我好似才有了些許實感,先前那些繁雜的步驟和手續恍若都是為了這一刻,即使記不太得時差、航程所費時數,我至少記著費了這番功夫要前去的目的地是哪裡。
(等候繁複的起飛程序)
有時,我們唾棄著城市街景燈紅酒綠的繁華,但又不得不歌頌其盛大和壯麗,我只想著,人們渴求了千百年了的飛行的夢,竟是那樣的美,雖然窗外唯見那巨大的機翼,仿著禽類飽滿的姿態,並無法實際貼近那風那雲,但科技昌明帶來的感動,卻好似不僅此而已。直至起飛之時,方瞧見那盞盞橘黃色輝映的夜景,朦朧之中,對這趟旅程更增添期許。
誠如過去曾言,我不知自己將看見一個怎樣的世界,不過,並非僅僅尋求內心安寧而已,或許超越文化、信仰、種族,也或許是為圖增廣見聞與追尋難以言述之價值。
(明日該是在機上度過一日,漫長的十來個小時)
23:30-00:50
於Taiwan(猜測是25000英呎,不是又如何? )
※ ※ ※
(依舊是二十六日,22:00至LA,00:30方安頓下來)
啟航之時,外頭景色是一片漆黑,我窗外的左側機翼,暗得彷彿透不出一絲光來,爾後一覺醒來,卻已依稀可見窗外映出地面的模樣,透著稀薄的雲彩和紅澄色晚霞,零散記憶裡,是幾部電影情節、機上餐點以及一些破碎的英文單字拼湊而成。
下機以後,與海關的對話尤為印象深刻,於是憑記憶記下部分片段。
先是被盤問。“Why do you come here?”
“To study language.”
“Why?”
“We want to improve our English abilities.”
“Why?”
“Our English abilities are poor.”
“WHY?”
“...”
真是一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海關。
好不容易等到他在我們的海關單寫上XRAY字樣,又遇上海關盤問行李,在此之前,已看見多名旅客攜帶食物入境(裝滿行李的蔬果、生鮮食品比比皆是),還看見海關拿了刀子剖開一顆果子,實在讓人有些緊張與不知所措。
“Do you bring tennis for sport?”
“No, both of us don't bring any tennis.”
反覆說明了幾次,他似乎疑心頓起,當他疑惑地打開行李箱以後,原來X光照出來的是兩支電蚊拍!自然是讓人啼笑皆非不已。
“Welcome to the US.”
“Have a nice day.”
“Have a nice day, too.”
終是通過重重關卡,搭上遠房表姊的車。
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時,心中只感覺陌生又熟悉,稱不上是熟稔的語言,以及無論是哪個國家的人類似乎皆會演進而成的行為模式,在心中不斷地躍動浮現。
即使,隔著千山萬水,即使,相隔一個白天黑夜。
02:25
於Irvine(遠房姑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