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澎湖回來就聽到了這一個壞消息。劇情充滿了火藥味,聽聞老姊講述,我難過自己不在場,想見當時的畫面,真是令人覺得害怕。
我的感覺相當遲鈍,從小到大都不覺得外婆家的氛圍有哪裡不對。唯一一次看到外公外婆爭吵,就嚇得東倒西歪,那個時候我才三年級。年紀越大慢慢耳聞一些點點滴滴,也才會知道大人的世界只有大人能夠參與,大人都會給小孩子「面子」,留給自己尊嚴,隱藏一些自己的醜態。我也從來不知道這中間盤根錯節的問題竟然是如此的難解。
我一直認為大人就是大人,大人應該要怎樣怎樣。如同小時候我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我老爸不知道的事情,當然事後證明不可能如此。有時候你把他們逼急了,他們就會亂掰。
大人也是人,也有情緒、個性、缺陷,尤其是也可能充滿了負面的點點滴滴。有時候大人依然渴望別人把他當作小孩,讓他、體諒他,什麼都順從他。可是一個人長大了,似乎就沒有幼稚的權利,除非他依舊可愛天真。與小孩不同的地方在於,大人幼稚的時候威力是如此的強大,能夠傷害自己同樣也能夠傷害別人。
我無意去判斷什麼對錯。這起事情我覺得若是歸責起來,也只是很表面的。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況且我若是官也是的個昏官,所以我不能也不想評斷。我唯一擔心的、關心的是我自己的老媽,擔心她為這件事情難過、不開心。老媽說得很坦然,但是我想或多或少還是難以放開,古人說哀莫大於心死,我想縱使難以到達心死的程度,至少心也殘障了吧。
對我而言舅舅是很可憐的,很多人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我不否認。但我想可憐和可惡,其實常常是互相連結的。對我來說舅舅的言行當然是可恨的,但是同樣的也是可憐的。他其實已經是個病人了,而且病得很重。有太多的原因使他變成現在的樣子,我想其實大家都有因果關係,有沒有客觀歸責必須要再檢驗。
我每次回我外婆家都知道二十三歲這個年紀的優點,這是最後一個可以以小賣小、裝瘋賣傻的時間,再來可能就不像了。可是我畢竟不是個單純的孩子,我看在眼裡也會覺得深深的難過。我不希望我的家庭以後也是這樣收場,不希望我的孩子落入到這般田地。我有一個姊姊、一個妹妹,我也不希望我們的手足之情是如此收場。
我懷念什麼都不知道的年紀,也慶幸自己有能夠去面對、瞭解這些事情的機會和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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