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去感受…….用誰的心?
感受到的又是什麼?留嘉感受的、那個人的心所感受的、而我的感受………
留嘉把書放進一個半透明的提袋,交到我手中。
"帶回去吧,這是你的了。"
"我的?這是你跟他的……"
他用沾滿菸草味的手指拍在我頭上,順著頭髮往下滑,耳鬢,捏住下巴,手指按在嘴唇上。
"KEI,你遵守著約定,來看這個故事,而那些回憶,並不會因為這本書給了你而消失,只是一直長存在我心裡…….."
我看著袋子裡的書,悶悶的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才好。
一陣風吹過飄來水的氣味,轉頭發現下起了綿綿細雨,配上附近的景色變成了有情調的畫面。
"下雨了,趁還不大,快回家吧。"留嘉說
"那你呢?"我問"你還有家嗎?你剛才說………"
"現在的我只能流浪,跟當年的他一樣。"
"…………"
折起袋子的封口,小心的揣在懷裡,臨前看了留嘉一眼,他對我笑,接著我就義無反顧的跑回家中了………
我沒有理會進門時父母的招呼,直接跑上樓關在房間裡,雨雖然小還是弄濕了衣服跟頭髮,拉開衣服我把袋子放到書桌上,走進了浴室裡,轉開水龍頭,讓冷水透過蓮蓬頭打到身上,醒了醒腦。
"留嘉……."
喚了他的名字,沒來由的想掉眼淚。
抬頭看洗臉台前的鏡子,和平常一樣的臉,那個人的臉也是這樣嗎?
留嘉說我們很像,到底有多像,現在那個人又去了哪,為什麼感覺他們很相愛卻沒有在一起……..
我裸著身體走出浴室,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向外看,視線晃過對街的牆角看見了一個人站在那裡,定睛,是留嘉,他同樣看著這,我們四目相望。
留嘉的眼神很驚異,張開嘴不知道在講什麼,很激動的樣子,我推開窗戶,含在眼框中的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
"留嘉!!"
"KEI,原來你住在這裡。"雨大了,如同他的預言,套在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溼透,隱約看的見肉色的身體。"剛看見,簡直把我嚇壞了….."
"你以為我是他嗎?"眼睛又開始凝聚水珠,為什麼會悲傷,這股情緒是從哪裡來的。
"他不知道我的名字……."他抹了抹流到眼睛的雨水"只有你會這樣凶巴巴的叫我。"
"才沒有凶巴巴的!"
"你看,又來了!"他爽朗的笑了,又抹了臉,把頭髮順勢往後撥。
"雨下的這麼大,要不要來我家?"鼓起了勇氣我開口,吞了口水,連自己都聽的見心跳聲。
"不方便吧,你連衣服都沒穿。"
"你等等!"
我迅速的用毛巾擦乾身體,穿上了乾爽的家居服,跑到樓下打開大門,留嘉站在門外,水滴不停從頭髮跟身體滴下。
"來我房間吧。"
他跟著我上了樓,媽媽在廚房準備晚餐,爸爸去上班了,沒人注意到他進來家裡,走在後面我用擦著頭髮的毛巾來擦乾他滴落的水漬。
塞了條毛巾到懷裡,我把留嘉推進浴室中,雖然在打掃的時候因為麻煩,所以抱怨過自己房間是套房,不過這種時候,浴室就突然變的很重要了。
"進去洗乾淨,我去找衣服。"
我連反駁的時間都沒給他,然後,快速的跑回玄關把他的鞋子給提上房間,小心的墊著報紙藏在床下。抽出一件大號的襯衫,輕便的褲子,跟一條蓬鬆柔軟的毛巾一起放到浴室的鐵架上。
"KEI,我沒有內褲。"留嘉探頭出來,露出雖然有年紀了卻仍然壯碩的體魄。
"我去拿我爸的……他腰圍應該跟你差不多……"
"不了!我可不想。"
他縮回去,接著我聽到吹風機的聲音響了很久,哄哄哄的吵的半死。留嘉洗了很久,不過大部分的時間應該都在吹乾他的內褲吧。
躺在床上,我抓起桌上因為潮溼,看起來變得有點破爛的袋子。
舊舊的暗紅色書皮,抓在手中有點沉重。
翻開書籤隔開的那一頁,看到一半,從前面幾句開始閱讀,打算找回早上看它的情緒。
"已經十八天了………"我喃喃自語
<第十九天,今早,在吻中被喚醒,難得睡的比他晚,起床看見衣衫整齊的他,俯在眼前看我。
"買了麵包,要吃嗎?"我點頭
用小刀割開牛油,切了一片抹到法國麵包上,帶點大蒜的香味,入口,配上一壺淡淡的紅茶,我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不經意瞄到他衣領上一點紅色的痕跡。
"那是什麼?"我指著衣服上的痕跡問。
"什麼什麼?"看了看四周,指著衣領上的痕跡"這是果醬,買麵包的時候試吃沾到了。"
"嗯嗯…."原本還以為是血漬………..喝了口茶,讓它溫溫的在嘴裡流竄。
經過兩次他的嗜血期,我察覺自己變得有點敏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吧…"心理面一直有這樣子的盤算,該什麼時候小小的疏遠讓他有空間時間去做這個行為。不想再看到一次那個行為,但跟害怕卻沒什麼關係,不想再看到他摟著別人的身體,從我自以為是擁有他之後………>
"在看書?"
留嘉用毛巾擦著頭髮,在腳墊上抹了兩下,走來坐在床上。
他靠在我的身體旁邊,幾乎是緊貼著我的手臂,沐浴乳的香氣薰的我頭昏昏的,留嘉的身上冒著白白的水蒸氣,恰好舒服的溼度跟溫度。
我感覺自己紅了臉,轉身用趴的,把書放在枕頭上讀。留嘉又湊了上來,這次身體貼著我的背,我可以感覺得到,他心跳的聲音和律動…..
"KEI…….你看的好快……."他說話的聲音像吳儂軟語一樣讓我全身無力….
"不要靠的那麼近。"我為難的說"天氣很熱…….."
"有什麼關係,男孩子身上有點汗味才正常。"
他豪邁的笑了,我轉頭看見他的臉,有種說不出的吸引力。
總覺得自己就像書中,留嘉被那個吸血鬼吸引一樣,被他給吸引了去……..
盯住他,直到出了神,眼中心中全部都是他的臉,放大般出現在每個角落。
"留嘉…….."我說,他停下了笑,我們四目相對。
從偏下的角度明顯的看見他的一切,眷戀從他眼中反射出的自己,喉嚨嚥了口口水,呼吸也開始急促,他也如此,一片安靜,呼吸的聲音也可以聽的一清二楚,姿勢就夠詭異了,加上這個情況,反而更增添了幾分曖昧的雰圍,充滿熱情慾望的眼神,這個眼神彷彿有千萬種吸引力要求我、呼喚我。
如此觀看著彼此,留嘉伸起了他的右手,掌心貼到我的臉上,順著眉骨的形狀往下撫摸,眼蓋、臉頰、鼻子、嘴唇、鬢髮、耳朵,最後繞到我的頭髮裡,用手指往後梳理,捏住了下巴。
"該死………!"
他用力的把我壓住,嘴唇重重的印到我的嘴唇上,很快速的讓它本能的反應起來,回應留嘉的吻,接著是舌頭,竄進了嘴裡,和我的舌頭交纏在一起,舔著裡面每一處部位。激情的喘著氣,放開的時候牽出了一條細長的銀絲,牽引出短短的距離,我隨即靠上他的身體,擁吻在一起,摟著他寬廣的肩膀,就這樣反覆不停的吻了幾十次………….甜美而誘惑。
停下來的時候我們都在喘氣,喘的很兇很用力。我閉上眼睛,虛脫似的躺在枕頭上,睜開眼睛時看見留嘉的臉在正上方,眼神跟平時看著我的感覺不太一樣。
"…….……"他用手指描繪著我的臉,輕飄飄的晃過每一吋肌膚。"老天!"
留嘉迅速的爬起來,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抽出了有點潮濕的菸,要點卻點不起來,忿忿的放下打火機。
雨繼續在下,街道上面出現了積水的小水漥,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我們兩個誰也沒先說話,一直維持這個狀態………..
"下來吃飯了喔!"媽媽的聲音從樓下高分貝的傳來,我回過神來應了一聲
"那個……留嘉,我拿上來一起吃吧…….."
留嘉轉頭,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
"不用了,我不餓……."
他這樣的冷淡態度反而讓我覺得怪異,不知道留嘉在想什麼…..
當然,發生那件事的確是讓人一時難以坦然接受的,畢竟我們只是朋友嘛……又沒有其他關係……
留嘉走到床邊,坐下,拿出那還有點潮濕的鞋子穿上。
"留嘉?"
"我該走了。"他爬到窗抬上,準備往下跳。
"走?外面在下雨……."
"就是下雨才有辦法走。"留嘉說
我走到窗邊,拉住他的手臂,像個小孩做錯事情一樣低著頭,不想讓他走。
他停頓了一下,把我拉近他身邊,用一隻手臂環我到他懷中。
"我不敢在待下去了,怕自己做錯事。"
"那明天,我們還能見面嗎?"
"明天……我還是會在那裡……"
他轉過頭,背對著我說,不等我回話,就往下跳了下去。
"留嘉!!"我叫喚,看見他轉了頭。"這個,拿去用!"
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把折疊傘,往他那裡丟了過去。
留嘉俐落的接住,對我露出了笑容。
那個笑容讓我安心了許多,心情像個初次跟男朋友吵架後和好的小女生一樣。
下樓匆匆吃完飯後我端了杯飲料回到房間準備繼續把書看下去,它掉落在床腳,因為剛剛那讓人驚訝的激情,被遺棄似的落在床邊。
找了一會兒才找到剛才看的地方,我從頁首開始讀,希望能培養出當時的情緒。
<翻開記事本,我寫下讚頌他美貌的詩句,撕下來,寫著糜糜情話的字句,握在他小小的掌心內,有點寂寥。打開皺皺的紙條,皺著眉頭嘗試能看出些什麼的樣子,可愛的讓我想在他臉上捏一把。
最近覺得,已經不像一開始這麼公式化的陪伴,我們會互相關心彼此,照顧彼此,在每方面都可以說是契合的,當然,床上也是。除了早上本來要親吻他,卻被一閃而過跌到床下去親吻拖鞋。
晚上睡前,他倒了兩杯紅酒來,清脆的玻璃敲擊聲,一口飲乾了其中的美味,如血一般美麗的顏色,殘留在略微蒼白的嘴唇上,我含了一口美酒吻上漂亮的唇型,讓彼此之間有溫醇的口感在滑動。這是非常棒的前戲,他很擅長,也做的很好。
擁抱過後,他臥在我身上,調整著呼吸喘氣,右手摟住肩膀,往下剛好可以碰到纖細的腰,再往下則是那誘惑我的禁忌。
"你好久沒吸血了。"我淡淡的說,手指撫在被吻的有點紅腫的唇上。
"嗯….有一陣子了…….."他閉著眼睛回答,好像並不算什麼大事一樣。
"沒問題嗎?"
"嗯。"
他簡短的回答,有力的制住我的詢問,但是,開始蒼白的臉色卻不是這麼告訴我。透過越來越透明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綠的血管內流動的每一滴體液,還有坐在路邊看著路人的頸子時,不經意舔過嘴唇的樣子,眼神流露的渴望,都在對我吶喊著那深切到刻入遺傳因子內的冀望。>
翻了一頁。
<第十九天, 趁他還在睡覺,我外出買了醫療用的免洗針筒,從手腕中一次又一次抽出紅色的生命液體。裝了滿滿一個馬克杯,臨時找不到足夠的容器,盛夏的時刻,這樣保存不是好方法,所以搖醒了他,把這杯寄滿愛意的生命交到他緊握的雙手中……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
但我知道他在忍耐,一直不停的舔著嘴唇,這絕對不是緊張,就像行軍兩天後回到家,看到豐盛的美味晚餐出現在面前時一樣,是屬於自然的生理反應。
最終他還是緊握杯子,接引聖水般的珍惜寶貴,喝下了所有一切,然後再度被我哄上床,乖乖的閉上眼睛,與我互陪著共枕。
"怎麼了?"
我急忙的闔上記事本,故作鎮定的看了手錶,寫著昨天的經過,回憶的時間不自覺的過的快速。
已經是下午了,晚上預約了小鎮裡最有情調的鄉村情懷餐廳,想跟他一邊聽著藍調音樂一邊吃著素雅但精緻的晚餐。
找了件不太正式的西裝外套,跟他一前一後的走在石頭鋪成的小路上,空氣中嗅的到菸草的氣味,染在他的衣服、頭髮、手指、身體………
一邊吃著前菜,我看著他低下頭時撩起頭髮的媚態,忍不住握住他的手。
"做什麼?在外面呢!"他低聲說,扯開我的手。
"我不知道你有保守的一面,在床上你一直都這麼熱情。"
"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甩了甩頭髮,他似乎覺得很麻煩,隨手抽開了綁在點綴情調的蠟燭上,酒紅色的絲緞帶,綁住了甩到腦後的秀髮。
"那你應該試著讓我了解。"
他輕輕的笑,如銀鈴一般的音律,喝乾了透明玻璃杯中的酒。
斟了又一杯,可愛的他還是不肯多透露一點秘密。我們的秘密依舊這麼多,就算單方面的要告訴他,他也不見得想聽。
唉……..這是一種悲哀,還是幸福,遇見他是痛苦還是福澤,傾心的人是輸家,輸的又慘又痛,卻心甘情願。
喝了酒,多了層助興的意味,從大聽到走廊,一路就是在笑鬧,回到房間時我們幾乎是擁吻著在開門。
摟著他漂亮的腰線,右手退著外套,嘴咬住那片形狀姣好的下唇,貼上自己的下半身。
他驚呼了一聲,用手撐起了身子,邊喘著氣邊幫我拖著襯衫的釦子,熱情如火的緊貼在我身上。
脫下長褲的時候,他也同時脫著自己的,然後躺在床上,擺出媚態引誘著我更加勇猛的慾火,撲到他身上,毫不留情的咬住頂端,用牙尖輕啃著最敏感的那一點,一邊用手輔助似的上下滑動,配上唾液的潤滑,很快他就洩出了液體。
我像公狗一樣對著他的氣味發情,盡一切力量再配合這個律動和步調,愛撫,貫穿,言語的撫慰,甜言蜜語,絕佳的擁抱和完美的熱吻。
滿意的表情出現在酒醉後的小臉上,粉粉嫩嫩的看了讓人愛憐。>
我喘了口氣用書籤夾住那一頁,身體泛了熱度,很清楚是怎麼一個狀況。
猶疑著,手滑進了褲子中,冰涼的一觸到忍不住吟出讓自己聽了都不好意思的喘聲,想像著書中所寫的,一步一步滿足他的舉動,照樣子滿足著自己的欲求。
由下往上,用指甲跟手指,適時的給予端點刺激,抽動著……………..
"啊………留嘉…….啊!!"
想到他的臉,竟然在這時候到達了高潮。
喘息著,我尷尬的抓起面紙來清理手邊的狀態,邊想著自己的舉動。
老天,我怎麼了……….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簡直就像欲求不滿的動物,對著誰都能發情一樣…………..
羞愧的我用棉被把自己包起來,炎熱的天氣悶的我一身汗,蓋住的眼睛不自覺的流出了含有鹽分的體液。把留嘉的臉模糊了濕成一片,印象中的他對我而言已經變質了,說是進化還是昇華,才認識幾天有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感嗎?還是我只是被書中的情結給迷惑,同化了……………..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對。
"老天啊……………我瘋了………"
窗外的雨到半夜依然下個不停,如同我的心情一樣佈滿陰霾雲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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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寫的很開心呢.......H的部份真是把我在小太陽壓抑的給充分爆發了一下(毆)
不過這樣說並不代表小太陽很純潔就是了(茶)
最近有給他忙到,真想不幹了啊= =系學會幹部..........
還是會影響到呢,所謂我的平常生活。
還是早一點告訴他吧,光是身體這部份,我就有理由可以拒絕出任了。
唉,真煩人ˊˋ
啊!!好想痛痛快快的寫啊.......................
(怨念中)
WORDS BY TAKEI
PIC:HY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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