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看見了懸吊在天花板的裝飾小燈,鵝黃色的色調昏昏暗暗的。眼珠轉了一圈,然後起身,才一起來就眼前發黑的倒了回去,嗡嗡的聲音回響在耳邊,皺起了眉頭。
"SYOU!SYOU你沒事吧?"
KEI的聲音,濁濁的帶著點哭腔,揉了揉,又睜開了一次眼睛,他蒼白的面容映在眼中,背後有那鵝黃色的光,照的他的麥金色頭髮更加亮眼。
"你在哭嗎....KEI........"
我捧住他的臉,發酸的眼睛朦朧中感覺那雙灰藍的眼睛浮上了一層霧氣,眼白的部份也微微發紅,用指腹揮過他的眼蓋,有腫腫的觸感。
他的身體震了一下,隨即轉頭不讓我看到他的表情,很不錯的掩飾,就是笨拙了一點,他的耳根子都紅起來了。
"KEI........."
我拉住他讓他坐到床邊,手臂環在纖細的腰上,嗅著他的體香帶著一點汗味。
"背借我..."
KEI的身體似乎比之前溫暖了一點,我許願那些血可以帶給他一點幫助。
"SYOU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我悶悶的嗯了兩聲,把頭更靠近他的臉。
"KEI,只要你沒事,要我犧牲什麼都願意......."
"傻瓜....."
那段告白不知道他聽進了多少,KEI的回答一直都是曖昧不明的,讓我有點失望卻又不需要擔心他會離開。我們的相處總是有默契,安靜而淡泊的。
他把我壓回床上,說我還需要休息,這兩天什麼也不用做,包括之前答應他要大掃除。
"把眼睛閉起來。"他說。
"我想起來活動筋骨。"我說,拉起了他的手靠在嘴邊嘶磨。"晚上想去孫那裡白吃一頓..."
已經看見他緊皺起來的眉,我不敢在說下去,只好乖乖閉上眼睛。
KEI的體溫就在身邊,不過咫尺,我聽見他的聲音輕輕哼著歌,握著我的手,朦朧之中意識又離開了我。
"在夕陽時,和你一起看見的,橘紅色的太陽......你一副要哭泣的臉....那是我們永遠的離別......."
記憶中不只一次聽到這首歌,旋律淡淡的聽起來很舒服,歌詞卻很悲傷,像在述說什麼故事。
他對我說過,這首歌是留嘉唱給他聽的。他唱給我聽,就像是傳承的儀式一樣。
聽著那首歌,我忍不住握住了KEI的手。
"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會一直在一起的........"
連自己都回想不起來的囈語,一出口他就沒了聲音。有個溫軟的物體在幾秒後蓋上了我的額頭,睜開眼,看見了KEI,他吻了我的額頭。
"SYOU你永遠都是小孩子......"
然後吻了我的唇......
XXX
我又睡了幾個小時,KEI的氣味像一枚百分之百有效的催眠劑一樣,他一靠近我就能完全控制我,動動眼神和手指就可以操縱在手掌中,而對於人偶則是甘之如飴。
一醒來就看見他走到床邊,一邊穿著鮮紅的外套。
"你不是要去孫那裡吃晚餐嗎?快起來了。"
"KEI。"我叫住他然後擁入懷中,嗅到沐浴乳的香氣。"KEI你吻了我。"
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在額頭上,然後是嘴唇。"
然後看他一臉靦腆的表情,開心的穿上襯衫。
一路上我不停的逗他,看著KEI的微笑總讓我覺得很開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經歷讓那抹笑變的更美麗......
真怪,有了一些牽絆之後反而覺得更愛他了........KEI是不是也跟我有同樣的感覺呢?所以他才吻了我.....
XXX
孫熱情的接待我們,一如往常的家常小菜,怡潔一盤盤端出來,我想幫忙,親眼看見怡潔拿碗時碰到了他的手指,一某少女情懷的紅赧羞澀的出現在她的兩頰,然後把一個碗硬生生摔了下去,碎裂成幾十瓣的裂紋。
"SYOU你在幹麻啊!"
KEI慌張的拾起我腳邊的碎片,讓我更不是滋味。
"怡潔,吃飯吧,別忙了。"
孫說,她點了點頭坐在孫跟KEI中間,不時用嬌羞的眼神偷偷看著KEI美麗的側臉。那種厭惡的忌妒感讓我有點時不下嚥,雖然肚子是很餓沒錯,飯菜也很好吃......
也罷,只要KEI一直秉持著他決然一身的原則,我就能多獨佔他一點。
"最近沒什麼事情.........."孫說,夾了一口菜吞到嘴裡。
這句話對我跟KEI這兩個剛脫離鬼門關不久的人來說真是諷刺,我們有默契的對看了一眼然後彎起嘴角。
飯後我們坐在頂樓聊天,有一句沒一句的,孫看著擁擠的街道有感而發。
"如果能一直這麼和平就好了......."
"你在鬱卒什麼啊?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孫!"
他笑,我轉頭尋找KEI的身影,卻發現他和怡潔都不見了。
"怡潔去畫畫了吧。"孫走過來說"我們也去看吧。"
我撥了電話給稻喜,他剛好下班,約在畫壁的前面見面。
遠遠的我已經看見怡潔站在架高的木板上畫畫了,KEI坐在旁邊的小椅子上抽菸。
"KEI!!"
他雖著我的叫喚轉了頭,彎了眼角笑。
"你沒說一聲就走了,"我搶過他手中的菸吸。"還以為你跟怡潔私奔了....."
"你在說什麼啊?"
他用下巴代替手,頤指氣使的姿態比劃了畫壁前的怡潔。隨著他的視線我也看見了稻喜,他正在跟孫聊天。
"讓女孩子晚上獨自出來是很危險的。"
"你單獨出來也很危險!"
KEI笑,他說單獨遇到他的人才最危險,我也笑了。
撥開我的衣領,他用指腹輕撫著小小的傷口。
"還痛嗎?"
搖了搖頭,看他的側臉,睫毛下垂,微瞇著雙眼,我有一親芳澤的衝動。
"SYOU!!"
該死的孫,叫的這麼大聲,害我嚇了一跳,連菸都從嘴邊掉了出來。
KEI呵呵的笑了兩聲,拍著我的肩膀
"SYOU,你過去吧。我在這裡吹吹風…."
我點頭,然後離開了KEI身邊,背對著他剛好看到怡潔的視線,從原來的畫牆上硬生生盯住了KEI。
真可怕,像隻蛇在盯著獵物,我在看著KEI的時候是不是也像這樣,像要把他生吞活剝,據為己有的樣子。
"SYOU,你看你看!!"
稻喜從機車坐墊下拿出一包報紙包住的東西,笑著拆開隨便捆在上面的塑膠繩子,孫圍在一邊看著。
"煙火?"孫說
"好像是。"
我點點頭,抓起其中一支鐵絲外捆著薄薄火藥的棒子,從口袋拿出打火機點燃,絢麗的火花幾秒後就閃爍在夜晚的小公園裡。
稻喜歡呼著點燃其他的,塞到孫跟怡潔的手裡,自己被一支沖天炮給嚇了一跳。
這就是夏日,平常的夏日就該這樣,聽一些老人家說過,以前日本在夏天的時候都會放煙火,很熱鬧,有夜市、廟會,大家會聚在一起玩樂,不知道是不是就像這樣……………
轉了兩圈手腕,漆黑的空中出現了兩圈殘影,好像動畫裡的魔法,魔杖一揮就會有星光跟火花冒出來,接著就是有些神奇的事情會發生。
"好可愛。"
KEI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背後,一點紅色的火光在手指上,靠近嘴邊的時候照亮了他的臉。
"記得以前也看過這個。"
他接過我手中已經然了一半的煙火去,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
"我們把剩下的都放完吧!"
我轉頭對稻喜說,他開心的手舞足蹈,把用橡皮筋綁著的一把沖天炮放在一個地上撿來的空罐中,一次點燃幾十支直衝上天,亮出漂亮的火光。
孫,怡潔,道喜,我,KEI,五個人在這片夜空下肆無忌憚的玩鬧著,直到我不小心把煙火對著路人放了出去。
對方抓著刀子朝我衝過來的時候我們鳥獸散的跑掉了,全是笑聲而沒有任何一點害怕或怒氣。在瑪萊巴這個大迷宮中跟對方玩著捉迷藏的遊戲,左轉,右轉,跑進巷子,擺脫。
我拉著KEI的右手,兩個人靠在牆壁上笑個不停。
"哈哈,SYOU,你有沒有看到剛才那個人,連鞋子都追掉了!"
他在臉上抹了抹,把玩煙火時沾到的灰塵拍掉,亂糟糟的短髮像個頑皮的孩子。
"不知道孫他們跑哪裡去了。"
"應該會找個地方先避一避吧。"
KEI邊說邊點起了菸,用手指把頭髮梳上了腦後,一下子又變回平常的KEI。
四周只有我們兩個人,面對這個場景,我的心情悸動不已。
他抽了幾口把菸塞到我嘴中,逕自走到附近去張望。而我則在嘴裡偷偷集中所有感官神經去品味菸上面沾到的,KEI的氣味。
"那個人不見了耶," 他笑著朝我走來 "我們回去吧!"
"KEI……."
我把菸從口中取下,伸手交還給他,指尖交錯的瞬間用力的把他拉入懷中,吻了他因為興奮而變的紅潤的嘴唇。
這次他沒有那麼快反應過來,有意識的時間大概有五秒鐘左右吧,KEI才用手在我們中間隔開了點空間。
"SYOU,你又………"KEI的臉上帶著點潮紅說
"我們回去吧!"
毫不猶豫的打斷他的話後,我們一前一後回到小公園,稻喜的機車不見了,我走到公共電話亭撥了電話給稻喜,他說怡潔的腳在跑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一跤,扭傷了腳踝,就先載了她跟孫回家。
掛了電話,對KEI交代了原由,我們維持了這樣的一點距離走回家中………
待續..........
修改好了(淚)
嗚嗚,被原著給玩弄了(好吧,其實是自己沒注意到- -")
WORDS BY TAKEI
PIC:月光寶寶寫真集的HY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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