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比平時.
颯瑟的風聲彷彿預言著什麼.
荀府的門外傳來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敲的又重又急.
把夜深而眠的荀家人全都吵了起來.
小童邊咒罵邊拿著蠟燭.往門走去.用力的拉開了門閂
一股雷聲順時而下.剛走出門的荀彧正好親眼看見.
身披著的珍珠白巾被傾盆似的雨給淋濕.
烏黑的青絲雜亂不堪.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年.樣子卻向落難之徒一般
“荀少爺可否讓我暫居一晚”
少年清脆悅耳的聲音讓荀彧一驚.那有如天賴一般的.多悅耳啊……
“啊…快…快進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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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火盆熊熊的燃燒著.少年擦乾了身子.換上乾淨的衣裳
束上髮髻的臉.精神多了.
提著熱茶的荀彧看見那不凡的面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啊?”
“在下姓郭.叫郭嘉”
“……你看起來像個落難的皇族一般….”
“聽聞荀少爺你為人和善.善識人…..”
同樣喝起了茶.荀彧眨了眨眼.揚起了淡淡的笑意
“我可以叫你什麼?”
“奉孝!”
少年的眼睛反射著美麗的燭火.微微笑著.一口將杯中的茶喝乾.
“那是我的字.奉孝.郭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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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的歡談.荀彧顧不得休息.便將郭嘉帶到了書房中
還意外的發現.這十來歲樣.和自己比起來小了要十歲的少年有著如此驚人的見解
兩人更是同床而眠的交談著…
“真要說識人.我覺得你也很高明啊!不過….”
“不過?”
郭嘉的頭始終沒有轉向.順著比值的線條看著天井
“在軍略方面.到有些殘忍…”
“在亂世中做大事.非得殘忍不行…..”
說著.郭嘉轉過頭看著荀彧.
荀彧臉上的表情很明顯的是不明白….不明白他的想法和做事方法…
“也許等荀少爺經歷過世事後….便曉得了…”
“………………………..”
被個比自己小的人這麼說.荀彧的心情沉入了更加難以脫困的旋渦之中…
這是他頭一次遇見像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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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少爺.奉孝也該走了.當日至今已過了兩日.早已超出暫居一晚的話語了..”
“什麼….?你要走了!?”
看著轉身收拾行囊的郭嘉.荀彧呆站著講不出話.
覺得不捨.還是什麼呢….心中有些不知名的曖昧情愫.
只是自己的禮教和身分讓自己漠視…漠視心中的誠實…
“你…你留在荀府好嗎?…”
“?”
郭嘉直視著的雙眼讓荀彧發現自己的話有多唐突…立刻再腦海中找尋千百個理由….說服他的理由…
“……我是說….萬一再像前幾日的大雨…那你豈不無處可躲!”
“我可以去找旅店”
“那….要是旅費不夠…”
“我可以去替人收帳拿些外快….”
“那….那………”
“荀少爺到底想說什麼?”
荀彧吸了吸氣.不敢正視著面前的人….
“你還年輕….多留在這看些書籍…不好嗎….?”
荀彧低下頭.掩飾著自己泛紅的眼框.
“…….對我而言…..”
郭嘉放下了手中的行囊.慢慢趨近荀彧.這舉動讓荀彧感到窒息.
空氣好像結了霜一樣瑟慄…
“我想要去多看些人…像荀少爺一般的人…我想看天下還有多少這種人……”
魅氣的眼睛一瞧.手拉著荀彧的長髮.又順著手臂的線條放上了肩膀.
用力的一拉便讓荀彧進了自己懷中.
“……………….”
“再見.荀少爺.保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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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郭嘉走了之後又過了幾年.荀彧的名氣越來越大.
有許多人拜訪.想見一見這有”王左之才”美譽的聰穎之人
但沒有人真正接近過他的心.這是孤獨的…他明白了何謂孤獨…..
“少爺.曹將軍的信”
“我不想看…..”
“少爺.可信差說他跟您很熟.您一定會想要見他!”
“………………”
荀彧一臉不滿的放下筆.他正在寫著自己推思出的幾種治世之道.
找遍腦海.他不認為自己有認識什麼跟他很熟的信差….
“大概是怕我不看信吧….”荀彧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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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少爺.好久不見!”
熟悉的聲音-----
是郭嘉!是他!?荀彧驚嚇的說不出話.
真的是他…那個令自己思念已久的人….
“…荀少爺不認得我了嗎?…”
“奉孝!!是你嘛?是你嘛!?”
眼前的人臉上多了些滄桑.是經歷過風浪的成熟.
但五官還是依然有著稚氣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讓荀彧勾起了幾年前.大雨中的回憶.
“好久不見了.荀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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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欣喜異常的招待著郭嘉.就像遇見十幾年不見了老友一般.
一樣的一壺茶.溫熱著郭嘉的雙手.
“好久不見了.這裡倒是沒什麼不同…”
說著啜了口茶.淡淡的笑著.眼睛看著荀彧.
“恩.倒是你.最近過的怎樣?看起來比以前成熟多了.”
荀彧紅著臉.空氣中瀰漫的並不只有茶香味.還有郭嘉的氣味…
“我啊…最近去了袁绍那!”
“喔?袁家四世三公.名門顯赫.想必應該待的不錯吧!”
“……….不然…..”
郭嘉皺了眉.嫌惡似的看著一旁的行囊.
“怎麼了嗎?”
四世三公的名門.難道還困不住這隻高傲鳳凰的心?
“…良禽擇木而棲…那裡不適合我…”
“所以你離開了?”
荀彧畫中帶著失望和興奮.
失望的是可惜好的人才在手竟然還讓他走.他失望著那所謂的名門.
興奮的.則是竟然他已經不再河北..那就還是跟以前一樣無棲身之處了…
“那個….你可以……在留下來嘛??”
“兩天…..吧..我還有事要做!”
“只能…只能兩天嘛….?”
“恩.兩天已經算多了.我還得趕著回去覆命.”
感覺到手掌的一陣無力.陶瓷的杯子差點摔碎了去.
荀彧又感覺到那椎心的刺痛.胸口好像要炸裂了一般
令人窒息….
“….荀少爺….?”
“….啊…有…有事嘛?”
“信.這是我來的主要目的!”
“….是因為信….才會再來的嗎…….”回應的聲音多了點哀怨.
荀彧默默打開了信.
“是什麼信?哪個諸侯要來請聘嘛?”
“…你不是信差嘛?…..是曹操!那個和皇甫嵩一同剿黃巾的曹操!”
荀彧的反應明顯的冷淡.目光停留在信上的內容.
是聘書沒錯…千回百轉在自己的腦中思索….
“我….要去曹操那裡…..”
“恩?那不錯啊!可是個首席軍師呢!曹操現在實力不強.但以後絕對是個可以輔佐的好主子!”
郭嘉笑著.再喝乾了茶….而荀彧…笑著…心…再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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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荀少爺保重!”
“恩…..希望能在官場在見面…像你這樣的人才早該有所發揮之處了…”
“良禽擇木而棲!荀少爺的主子很好.就盡心服佐吧!”
“恩…….”
郭嘉回頭笑了笑.轉身離去.
又是一樣的一個畫面.”
幾年前.讓荀彧無所是從…
如今..則令他泫然欲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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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文若!!”
鈜鍾似的清朗笑聲由直腸小徑的另一端傳來.
已過了2年
荀彧到現在都未曾適應跟著主子的非自由感.
即便自己自治力強的可以約束.
但在夜深人靜之時.思緒還是會不聽話的跑回幾年前的回憶…
“主公有事?”
荀彧收拾著案上的書卷.一邊擺出完美的溫和微笑來佯裝心中的落寞.
.
“文若啊!你可知道軍中一直戲稱你的”稱讚”為何?”
“….子房?還是王佐之才?….這皆為戲稱.何來讚譽.倒是過譽了吧!”
“沒錯!就是子房!!呵呵.這可是古今名將啊!配上你的才學.絕非過譽!”
“謝主公賞識”
荀彧知道這主子是世之梟雄.但在某方面大剌剌的態度也頗讓他苦惱.
這也是一個跟自己從小生長方式完全不同的成果….
只是.即便在之前便曾耳聞.還是免不了對如此開放的心性感到畏懼
跟”那個人”一樣….
不願再受傷.不願再想起…
最好方式便是徹底的遺忘…..
“主公今日還有事情嘛?若沒別的事.文若還有公務纏身….”
“你不說我到忘記了!有個人啊.我想介紹給你認識!”
曹操向外用力招著手.臉上的弧度倒是越來越大.
這種過分自信的感覺另荀彧不快.索性轉身繼續著自己的公務
“文若!你呢.是我的張良….而這一位!大概就可以是我的陳平了!”
荀彧一聽.不免好奇起來.
竟然有人可跟那位古來有名的謀士同名?
“喔?主公的陳平?那我到想認識那個人!”
荀彧正坐著.在等待著眼前所見的會是多麼厲害的人.
“又見面了…..荀少爺….”
“…….?……….”
荀彧一抬頭.嚇呆似的張大了嘴.
那一雙明亮如水的雙眼………
那一抹純粹笑意的弧度………
…
…
…
無話可說…..無話可說…….
“………好像……..幾十年不見一般……的感覺….”
淚.不禁滑下…..直到一雙和自己同樣細嫩的手將淚拭開
“荀少爺…為什麼流淚?”
“….沒有……..沒有………..我很高興再見到你…如此而已….”
任憑著郭嘉的雙手再自己臉上移動….
任憑著自己瘋狂的思念和心情沉澱….
任憑著一派曖昧不明的空氣再四周浮移游動…….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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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以前的小說Orz
誰能告訴我我還有哪些沒寫完的斷頭文.........(毆飛)
WORDS BY TAKEI瀧
PIC:被曹操老大性騷擾的可愛小奉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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