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熊噴霧劑(bear spray)買了兩年，幾乎每次去野外都會帶著，感謝上帝，從來沒派上用場。我時常想，若真遇上熊的攻擊，這種東西能嚇退熊嗎？
昨天早上打算帶兩寶貝去爬山，背包都備妥了，就差防熊噴霧劑。
「今天要帶噴霧劑。」我一邊做最後的檢視，一邊拉上大背包的拉鍊。照例，噴霧劑將放在背包側口袋。
C 隨手拾起桌上的噴霧劑，好心地要遞過來，誰知這笨蛋手指放在卡榫，拇指不小心地按下去，又誰知兩年來全新的噴霧劑，兩道安全裝置竟不翼而飛。我的右腦勺感應到風一般的力道，呆立了半秒，還來不及弄清發生什麼事，眼睛、鼻子及喉嚨已先反應。
「對不起！對不起！妳還好嗎？」C 匆匆跑向我，我很想大罵，但除了猛咳，一個字也迸不出來。免強睜著淚如洩洪的雙眼奪門而出，兩個寶貝狗像逃難似地緊跟在後，僅管從客廳至前院不過兩、三大步，感覺卻有千里之遙。
C 這始作俑者也好不到哪兒去，當他跑向我時，也正是往噴霧中去，我只能說他罪有應得啦！
即使逃出了災區，那刺激的氣味早已附著在鼻喉，兩個人在院子咳得震天響，咳得鼻涕橫流，咳到快嘔吐，彷彿肺及胃都移位了，我終於明白快窒息是什麼感覺。紅腫的眼睛似祝融肆虐，疼痛不已，淚腺拼命滅火，卻是火上加油，除了更痛苦，絲毫沒有舒展的感覺。
「什麼樣的白癡....咳咳咳咳....手放在....咳咳咳....裝置上....咳咳咳咳咳....拿給人家....咳咳....噴霧孔還對著人家....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誰曉得安全栓....咳咳咳咳咳....不見了....咳咳咳....」
「沒有人拿噴霧劑是那樣拿的！！！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你這大笨蛋！咳咳咳咳咳....難到你拿鎗給人....咳咳咳....是手扣板機鎗口對人嗎？」
「咳咳....那不一樣....不能相比....咳咳咳咳咳....」
「誰說不一樣？都是危險物品，你沒看瓶子上的警告嗎？咳咳咳咳咳咳咳....」
看著 C 強忍二次傷害，進進出出，樓上樓下，企圖打開所有門窗、風扇、冷氣機及抽風機，氣到最高點的我突然很想笑，但仍板著臉又數落他一頓。
這次事件，令我徹底對防熊噴霧劑改觀，它的效用是無庸置疑的，輕輕一碰，噴出來的毒氣連樓上都擴散到，三、四十分鐘流連不去。遑論直接噴灑，間接吸入一丁丁點就夠受了。某天若真遇上熊，我得謹記，千萬別站在下風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