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父母的多多少少會比較孩子,老大與老二比,自己的與張三李四的比,也許是有意,也許是下意識。我承認自己就是這樣,看見別人家聽話的「犬子」,不免會嘀咕起來。
「Vader 已經不錯了啦!」這是 C 一貫的回答。倒是,與牠青少年時期對照,現在的 Vader 像小天使,有脾氣的小天使。
一歲半是個轉捩點。之前儘管不聽話,也止於叫不來,出門會暴衝,狗玩伴比主人重要等小事。真的,和一歲半後的暴戾相較,這些都是小事。
說暴戾,也看是誰,所有兩條腿的皆是友,四隻腳的就難預測。Obi 如果不覬覦牠看不上眼又不讓別人啃的牛皮骨,便是友;奇奇遠遠地小心翼翼走過,就是必須狂吠驅趕的敵;而 Spook 則是興致來時去聞聞舔舔的玩具。
五十公尺外鄰居養的約克夏,百分之百誓不兩立。這也不能完全怪 Vader,畢竟那隻狗本身就兇惡,Vader 小時被牠攻擊過幾次,大了之後成宿敵也就理所當然了。雖然曾試圖訓練 Vader 接受那名為 Gucci 的鄰狗,結果是我和 C 成為牠盛怒時,無意間利牙下的犧牲者。「無意間」是我替牠找的藉口,Vader 的目標是隔著圍欄的 Gucci,我不識相地將牠拉開,我的腿正巧在牠回頭的位置。相較於我自認倒楣,C 被咬時是 Vader 倒楣。算了,單方面的一廂情願行不通,就採「避開」策略吧。
散步時遇見的同類是敵是友,得看對方的姿態。因為這不確定性,讓我戰戰兢兢,Vader 感應到我的緊張,就像火上加油似,原本可能的平和都變成戰場了。Obi 向來以 Vader 的反應為指標而反應。畫面就是一個無奈的女子,死拉著兩隻惡狗的牽繩,心裏還吶喊著「牠們其實很友善的」。
三歲是另一個里程碑,Vader 像是一夜長大似成熟許多,也歸功 C 的強硬訓練,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惡狗怕惡人?現在的 Vader 恢復幼時 happy-go-lucky 本質,能夠和平地與大多數鄰狗打招呼,有三、四個要好的狗友,甚至去狗狗公園放風,我也不用提心吊膽了(反正有 C 在)。
作為 Vader 的主人,我想我是失敗的,無法糾正牠的惡習,讓牠被冠上兇狠的罪名,有點汗顏。那麼,就讓 C 當 Vader 的主人,我作個寵牠、疼牠的麻麻好了!桌子下的牠傻笑地看著我,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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