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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7-07 19:07:55| 人氣46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失語是我的生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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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失語一段時間。從某個時間點開始,突然失去了語言的能力,不是倏地被掏空的一片荒蕪,倒是腦中塞滿滿地,一時找不到出口而語塞。連躲回秘密基地也不想說話,也找不出治癒的藥方;或者,病人本身也沒有被治好的意願。

不想為寫而寫。雖然老被關心過度或叨念懶惰,還是不會為了誰的期待而提筆。因為,想寫的時候就會寫了,急什麼?又不是真有很多人在看。況且,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叫得動決心懶散的我呢?失語症對我而言,不過就是如潮汐般定時必得出現的任性,如果失去了這沈澱的過程,恐怕失語症才真正會跟著我一輩子。哈,這段文字還真是強化執念的自我催眠。

上星期日看了《Survive Style 5+》這片,有種找到歸屬的相合氣味。總之是部好看的怪片,而且是我喜歡的那種怪里怪氣。一對絕對殺不死的妻子跟絕對要殺掉他的先生;兩個四處詢問” What’s your function in life?”的英國殺手與拷貝貓翻譯;三個到處闖空門帶有同志情愫的年輕男子;標準化的四人家庭,包括變成鳥的爸爸、媽媽與一對兒女;還有肌肉發達卻早洩的無腦催眠師與怪點子信手拈來的廣告創意女主管。總之這群渺小又古怪的人各自用奇異的態度面對生活。畢竟在這個尋找標準化流程與答案的世界,只要稍微偏離了正常的軌道,就會被貼上「匪夷所思」的標籤,簡直就跟CAS冷凍豬肉一樣寒冷寂寞。但他們硬是在規矩的世界裡面經營一種脫序的生活方式,不管是刻意、忽然了悟或漫不經心,也不管脫序的角度是深刻或者淺薄,總之就是這樣活著。

面對莫名其妙變成一隻鳥的爸爸,小男孩說,改變發生了,應該去接受它;因為爸爸就是爸爸,不管他是鳥還是人。學飛的過程可能會很辛苦,可是他相信爸爸總有一天會飛上天空變成真正的一隻鳥,所以就算要他一輩子不吃炸雞那也無所謂。當小男孩沉靜地說著這段獨白時,我幾乎要掉下眼淚來。比起那些假道學的示愛體諒或自以為世故地和老爸稱兄道弟的橋段,「就算一輩子不吃炸雞也無所謂」的宣示是真下了決心的。對我來說,旁人看來不以為意的真摯誠懇,才是動人的必備要件。小男孩陪著學飛的鳥爸爸一次又一次地練習飛翔,一次又一次地從草坡上滾下來,「接受爸爸是隻鳥的事實吧!」用堅定的意念來面對生命中突如其來的變化,這種生存態度是不簡單的勇敢。

或許是電影為自己的怪誕荒謬找到了可靠的依據,我在失語與開口之間做了自由的選擇。電影的標題說,沒有人是完美的,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點變態。內心清楚明白,厭倦別人在背後愚蠢地閒言閒語的我,也不是沒有愚蠢的行徑;我也知道,大部分的討論往往也都是出於某種善意的好奇或者關心。但對於那些被我不客氣地潑了冷水的人,卻依然不想給予我的抱歉或解釋。我用失語作為生存方式,是明白語言只會加深自我與社會的異化。而我深深相信,如果一個變成鳥的人都能擁有一份支持與理解的情感,我的失語症也必定能找到一份溫暖的包容。

如果要回答What's my function in life?這問題,我想我會這麼告訴你—No matter what it is, I will survive.

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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