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以來。
(安穩的副標。改變,是從詭異的標題開始?)
好久好久,沒有寫一些長長的故事,有頭有尾的故事,這陣子不是開了一個虎頭,要不只有一個尾巴。通常,故事總是潦草結尾的,過程,總是不堪回味的,所以,這陣子只有一些片羽。
吉光片羽,臭屁的說它好,突發奇想的,來不及成為一個篇章,就只是一段,就只是一片,沒有很多的想法,沒有太多的感覺,沒有超載的情緒,短短的。
這陣子過的……安靜嗎?我也不懂。這樣算是怎麼樣呢?我總是覺得心裡空空的,填不滿。很多的人經過,又不著痕跡的走了。真的,甚至還沒能相信是不是真的,忽然,記憶和人,就像飄到哪裡去的氣球一樣,越飛越遠,越飛越遠,然後看不見了。
這樣的比喻,是不大精準的。因為那些過路的人,應該都還會好好的活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只是你看不到了,只是你感覺不到了。剩下的,是存在腦子裡的,模模糊糊的回憶;日子一久,彷彿連回憶都像是一場夢,越發的不真切了。
九月,是的,九月。我遇上了一個人,讓我懷疑自己的人,我懷疑他是真的對我有好感嗎?他是真的沒有目的嗎?事情真的就這麼發生了嗎?突如其來的,一個活生生的人。他不是文字,也不是聲音,他是一個三度立體的,佔有面積體積,溫熱的人。
他的舉動很快讓我迷惑了。
但是我又像一個入浴者,反覆試探著水溫,雖然想洗澡,卻不敢貿然的跳下去。
水氣蒸了我一臉,我幾乎要相信他是深山裡的秘密溫泉,只等著我去探訪。
迷惑並沒有持續太久,我甚至還沒想到要如何稱呼他,牽連不在的那天,我們忽然也就沒有所謂的關係存在。
某些原因讓這個人還出現在我生命裡兩次。
剩下的,找不到藉口,也不知道理由,但是,似乎不應該再這樣記掛著。
某些時候,我會想起他沒兌現的承諾,心裡只是一片空洞洞。
我覺得我表現的很好。盡量不讓自己有太多想法,太多反應,太多感覺。我跟平常一樣的生活,來不及改變太多,所以很快就回到彷彿沒改變的樣子。
我依然是我,他仍然是他,路人還是路人。
我們都一樣擦肩而過,頂多,外加數刻注目。
我一直以為我很好。
直到一個網友問我「你最近失戀歐?」
我忽然覺得好悲哀,好難過。我把自己藏起來了,等著時間沖淡我;他的一個問句,讓我的城牆像推骨牌一樣傾倒。我的沉默,到底是在隱瞞什麼?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擅長藏住自己的人。週遭的朋友,是真的沒有發現?還是看著自以為偽裝的很好的我,不忍心再探問我的傷口?
但是他問了我,而且我不預料他知道,他卻知道了。
他知道了,那那個來不及取些什麼暱稱的人,他也知道嗎?
他邀約時候的曖昧語氣,他等待時候的抹蜜言語,他穿的白色襯衫,他打的灰綠領帶,一起買的滷味,飲料店裡他冒汗的烏龍茶,他吃不下的哀怨神情,躲在後座看的他的背影,他脖子後面的痣,他豐隆的鼻,他細瘦的身體,他白皙的手指,他的藍色豹紋口罩,他的黑色大外套,他的故事,他相較好看的姪女,他從不回頭的白色安全帽,他不常落在我身上的,曾經直直看我的丹鳳眼睛。
我記得他的,拿著書本的那個人,他記得我什麼?他記得我什麼?
他記得我什麼?我不敢確認,怕會傷心。
別人又記得我什麼?不能確定。以為別人記得,那人卻想不起來。
對自己深刻的,對別人又是什麼呢?
自己痛的,誰又痛了呢?
水溫,高嗎?
或許哪天,洗過我以為「秘密溫泉」的人,會告訴我吧!
但是,如人飲水自知冷暖,沒喝過的,又怎麼能說燙呢?
20031123 AM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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