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禮拜和有陣子沒見面的大學好友碰面，
問起她那印象中念南女的妹妹：「啊，妳妹考上哪裡阿？」
朋友臉上立刻三條線：『拜託！我妹已經念大三了耶！』
呃。
前幾天，和認識五年的網友，第一次見面。
扳著指頭算了一下，
哇！
從我19歲，足足到24歲，信件不少，偶爾也打打電話，可這才第一次要見面呢。
這位三十一歲的，足足大我一輪的朋友。
恩？大我一輪的朋友？
算算不大對勁，我完全忘了把認識他之後，他增長的年歲加上去，
這麼一歲一歲的加一加，他也，三十六歲了。
呃……呃。
這幾日，18歲時，那個曾讓我心碎的，第一個喜歡上的人，
難得上線的他，開始又掛在線上。
我還記得，升大三的那一年，他到高雄唸書，
接到他的電話時，我的欣喜難以自抑，
可是當時，他還和彼時讓我難過的那個女朋友，在一起。
隔年，我很軟弱的想，此後再不打電話，於是要到了他的MSN。
又隔了兩年的一天夜裡，我和他出門，
我們聊天、散步、撫摸。
然後他跟我說了：『對不起。』
那一年我23歲了，還以為他當時是24、25歲，
現在想想，有點不對。
過了他今年的生日，他也是個將屆而立的男人了，
我的心裡，卻一直把他當作是那個，
老是能把歪理說得頭頭是道、愛裝文藝彈吉他、愛寫詩寫感情札記的，唱歌很溫柔的，22歲的，那個他。
呃……呃，呃。
好像除了自己，和身旁會幫她過生日的朋友、同學之外，
其他人的年紀都不會增長。
不知道是忘了幫他們加上去呢，
還是，
忘了已經過了這麼久。
只記得初始的感動、初始的印象、和，震驚的瞬間。
所以當高二去旅行時，阿姨肚子裡的一對雙胞胎已經上了小學，
小學時舅舅結婚生的表妹已經是高二生，
生嫩的少年已經變成實習老師，
初戀的大葛格已經變成熟男、
剛認識的熟男已經快變成中年男子……
第一次意識到「年齡」這回事，是15歲的自己，
現在已經快要過了一個十年……。
很難接受。
可是很難接受也要接受。
年紀越大，時間就過得越來越快。
國高中唸書，時間是用「一節」課程的時間來計算。
大學時，用「一天」來計算，
畢業時，用「一個禮拜」來計畫，
現在，印象中是下個月的事情，立刻就來到眼前。
但是對時間的奔走，除了自己老是被嚇一跳的意識之外，
其他人的時間老是停在最初的點。
這些那些，想想也都過了。
過了很久了。
所謂的很久已經不是幾天、不是幾個禮拜、
不是幾個月，
而是，
幾年。
真可怕。
難過的時候痛苦的時候煎熬的時候，總是希望時間過快一點，
然而真正過去了，
卻又希望能回到那那些的，或更早更早的，所有美好的每一段時間。
呵，
對時間流逝的遲鈍，和貪戀過往的美好，
或許正是我不會進步的主要原因吧？
20070206 PM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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