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裡人潮熙熙攘攘。
「這次謝謝你的招待。」盧柔凡甜蜜地笑著說。
「不用客氣。」國力微笑地說。
「有空可以來高雄找我。」洪紹樂說。
「不是說好八月一起來台北找我嗎?為什麼又要去高雄。」盧柔凡嘟著嘴說。
「剛剛你不是說七月底要來高雄,阿力有空就一起來啊。」洪紹樂說。
「嗯,如果我沒有打工的話,再去高雄和台北找你們。」國力笑著說。
「好啊,到時候你再跟龜龜一起來。」盧柔凡微笑地說。
洪紹樂拍拍國力的肩頭,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
國力瞭解洪紹樂的意思,也點頭回應。
「那我們走了,bye bye。」盧柔凡和洪紹樂提著行李向國力告別。
「bye。」國力微笑地向兩人揮手。
目送盧柔凡和洪紹樂兩人走進月台,國力低頭看著兩手提著的花蓮名產,準備前往阿萊家。
※ ※ ※
「就打電話給國力謊報牛奶糖撞車,國力一急火速趕到醫院,發現即將永遠失去牛奶糖,於是在牛奶糖病床前深情告白……啊!」申平久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譚凰書、田璞娜兩人聯手攻擊。
「白癡,欠打,呵呵。」呂斗鵬一邊吃著烤雞,一邊笑呵呵地說。
「笨蛋!想這什麼爛招。」譚凰書在申平久的肚子上架了一個拐子。
「你以為在演韓劇啊,什麼爛橋段。」田璞娜又補了一記捶頭。
「懶得說你了,我們還是認真一點討論吧。」關東祖將話題又導回正題。
「你們說他比上次更嚴重啊?」呂斗鵬一邊喝了幾口可樂一邊擔心地說。
「唉,上次喝酒大吵大鬧抒發情緒還比較好,這次喝酒悶悶地喝,哭也是悶悶地哭,反而讓人擔心。」關東祖嘆氣說。
「我也只能勸他不要再跟國力見面了。」田璞娜無奈地說。
「可能嗎?」呂斗鵬又拿了盤子裡的薯條往嘴裡塞,語帶懷疑地說。
「要不然還有其他方法嗎?」關東祖無能為力地說。
「我想到了,等一下拿酒灌醉牛奶糖,讓他徹底發洩,等酒醒以後一切都OK沒事了。」申平久靈機一動地說。
眾人一起不屑地說:「嗟!」
「要不然拿酒精濃度最高的烈酒混在一起,讓牛奶糖三杯吐,抓兔仔吐吐欸(台語,喝酒喝到吐),將苦悶順便一起吐一吐就會比較舒服了。」申平久仍努力不懈地想點子。
「吐!吐你的頭啦!」田璞娜馬上用手指下指令,大家有默契地圍毆申平久。
「別打啊,我就是這樣忘掉凡凡的啊。」申平久一邊保護自己的頭,一邊求饒地說。
「停!」關東祖叫眾人住手。
呂斗鵬好像被申平久引出一點想法,一邊吃薯條一邊說:「這麼說來,我好像是昨天回去一直吃一直吃,吃到現在就不太想凡凡了。」
關東祖、田璞娜和譚凰書同時看著呂斗鵬邊說話邊吃東西的樣子,呂斗鵬嘴沒有停也回看三人。三人甚麼話都沒說有默契地一同轉回去繼續討論。
譚凰書說:「看來還是只能讓牛奶糖不要再跟國力見面了。」
「沒錯,而且從現在開始,我們絕口不提國力,讓國力完完全全從我們福利社裡消失,幫助牛奶糖早點恢復。」關東祖認真地說。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田璞娜認同地說。
「那這次的作戰,就叫做『喬國力冷凍大作戰』!」關東祖站起來表情堅定地說。
大家有默契地站起來,同一時間跟著關東祖握右拳高舉大喊「喔!!!!」
「不過我們上一個『牛奶糖外銷大作戰』好像還沒有成功耶。」申平久突然說。
大家的手還高舉在半空中,面面相覷有點尷尬地將手緩緩放下。
「不過現在牛奶糖都快壞掉了,很難外銷吧。」呂斗鵬放下右手,咬了左手拿的烤雞翅一口說。
「欸……那個先暫停吧,等『喬國力冷凍大作戰』成功再外銷牛奶糖啦。」關東祖尷尬地說。
「對呀對呀,現在這樣要銷也銷不出去吧。」田璞娜應和地說。
「反正現在都不准提『那個人』就對了。」關東祖說。
「佛地魔喔?」申平久耍冷說。
「喬國力啦!」譚凰書搥申平久的頭說。
「呴!蛋黃酥你把那個名字說出來了!」申平久一手按著頭,一手指著譚凰書說。
「你欠打!」譚凰書接著又搥了申平久好幾下。
「別鬧了,反正大家都照計畫進行,等冷凍大作戰成功後,就可以繼續進行外銷大作戰。」關東祖有信心地說。
「你們還沒叫酒啊?」從廁所回來的劉乃棠突然在關東祖的背後說。
「哇!」關東祖被嚇了一跳。
「綠豆碰還沒有吃完啦,等他吃完再叫。」田璞娜馬上迎上笑容親切地說。
「喔。」劉乃棠坐回位置上。
因為大家都怕劉乃棠又要借酒澆愁,所以繼續點東西出來吃。反正呂斗鵬剛好也要用吃來療傷,就這樣過了一小時都還沒有點酒。
此時劉乃棠的手機突然響起,劉乃棠看都不看來電顯示就接電話,有點沒力地說:「喂?」
「牛奶,我聽說你們去花蓮玩啊?」顏書基高興地說。
「對啊,怎樣?」劉乃棠說。
這時譚凰書用唇語問誰打來的;呂斗鵬聳聳肩表示不知道又繼續吃炸起士條;申平久口型說出國力兩字;田璞娜馬上搥申平久;關東祖非常肯定地搖頭。
「剛剛國力拿很多吃的來小諸家,他說跟你們去花蓮玩得很開心。」顏書基笑著說。
一聽到國力的名字,劉乃棠的心又沈了下去。
想起阿萊是國力的好朋友,國力為了他可以抱病買東西。
而自己對國力付出這麼多,可不可能國力也會這樣對自己的一天呢?
「聽他形容花蓮那麼好玩,我跟小諸聽得都想馬上去呢。」顏書基開心地說。
「你打來到底想說什麼?」劉乃棠心情不好,不想再跟顏書基拉這些。
「欸……」顏書基聽得出來劉乃棠好像不是很高興,心想會不會是自己剛才提小諸提太多次讓牛奶不爽了。
於是顏書基小心翼翼地說:「我下星期生日,會有一個簡單的生日聚會,我想請你一起來參加。」
劉乃棠想起國力大病初癒回台中,還要陪著阿萊去挑鹹酥雞的生日禮物,本來想幫國力卻又被拒絕,自己在國力心中根本比不上阿萊這位好朋友。
越想越難過,直接拒絕說:「我沒空!」
顏書基聽得出來劉乃棠語氣已經不好,試探性地問:「你還在……在意之前的事嗎?」
「你很煩欸,無聊!」劉乃棠直接關掉通話,將手機丟在一旁。
這時候大家都沒有說話,只有呂斗鵬嘴巴在吃東西。
「酒咧?怎麼還沒叫?」劉乃棠啷嚷著。
「等一下,等綠豆碰吃完。」田璞娜擠著笑容說。
申平久趁劉乃棠發呆放空的時候,拿手機看一下剛剛來電是誰,看了一眼將手機放回去用唇語說:「鹹酥雞。」
大家看了申平久的口型馬上恍然大悟,同時也覺得鹹酥雞這通電話打的真不是時候。
※ ※ ※
酒過三巡之後劉乃棠喝太多而醉倒,關東祖今夜又要揹劉乃棠回去。
就在大家準備走人時,劉乃棠的手機響了。
關東祖認得出這個鈴聲,因為這是劉乃棠為國力特別設定的專屬鈴聲,用唇型對田璞娜說是國力。
申平久看一下來電顯示,正要說出國力時,想起現在是「喬國力冷凍大作戰」時間,便不敢說出這兩個字。
直接接起手機說:「喂,我是生啤酒,有事嗎?」
國力沒有想到是申平久接的,頓了一下說:「喔,我是國力。」
「我知道。」申平久說。
「劉乃棠呢?」國力問。
「他喝醉了,現在應該沒辦法講話。」申平久看一下已經醉到不省人事的劉乃棠說。
「喔,這樣啊。」國力有點失望地說。
「有什麼事嗎?」申平久問。
「沒什麼事,就昨天到現在都還沒有親口跟他道謝。」國力說。
「咦?早上你不是打去他家了?」申平久有點疑問地說。
「他家裡的人說他跟關東祖出去了,所以就沒有聯絡上。」國力解釋著。
「喔,這樣啊。對了,凡凡她……」申平久順口問。
「她下午就跟阿樂去搭火車了。」國力微笑地說。
「唉。」申平久嘆氣說。
「那我明天再打給他好了,先這樣,bye。」國力笑著說。
「喔,bye。」申平久按下通話鍵。
「凡凡回去囉。」呂斗鵬失望地問。
「嗯。」申平久失落地說。
「喂,你們兩個夠囉,國……呃,那個人打來幹嘛?」譚凰書各敲了兩人頭一下說。
「厚,就只能牛奶糖失戀喔。」呂斗鵬摸著頭抱怨。
「國……呃,他說他還沒有親口跟牛奶糖道謝,所以打電話來說謝謝的。」申平久差一點又要脫口說出國力的名字。
「那他明天打給牛奶糖怎麼辦?」田璞娜擔心地說。
大家又同時看來看去,最後一致將目光投向社長關東祖。
「將牛奶糖手機關機!」關東祖說。
「他可以打去他家。」申平久馬上吐嘈說。
「那明天去牛奶糖家裡監視他,要他徹底跟國……欸,那個人斷乾淨!」關東祖堅定地說。
※ ※ ※
隔天中午劉乃棠醒來,因為昨晚宿醉,所以頭還是很痛。
不過沒想到關東祖、田璞娜、申平久和呂斗鵬已經在他房間玩牌看雜誌好幾個小時了。
劉乃棠睡眼惺忪,看到一群人在房間皺起眉頭地說:「你們在我房間幹嘛?」
「打牌啊,你看不出來嗎?」申平久拿起手上的樸克牌說。
田璞娜一邊翻雜誌一邊說:「你昨天喝到掛了,是我阿那達揹你回來的,謝都還沒謝咧,開口那語氣就像在審犯人,真是好心沒好報。」
「喔,謝謝你們。」劉乃棠想起這兩天都麻煩關東祖和田璞娜,也覺得很不好意思。
「不用這麼客氣啦,趕快起床弄一弄,等一下我們去唱歌吧。」關東祖微笑地說。
「唱歌,不過我現在不想唱。」劉乃棠低著頭無力地說。
呂斗鵬放下紙牌,跳到床上拉著劉乃棠說:「不管不管,唱歌唱歌!」
「喂!這一把還沒玩完,你想賴掉啊。」申平久指著呂斗鵬放下的牌說。
呂斗鵬做鬼臉,繼續拉著劉乃棠說:「呵呵,快起來啦。」
這時候劉乃棠的手機響起,關東祖才想起來昨天忘記將手機關機。
當然大家都認出這鈴聲,這是「那個人」的專屬鈴聲。
劉乃棠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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