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警察局,姚奕棋和李建宏走到了一個辦公室看見李婉娟。
李婉娟看到李建宏,神色有點難堪。但是一見站在旁邊的姚奕棋,卻是困惑。
李建宏快步走過去。一巴掌呼過去,賞了李婉娟一個耳光。
「你!」李婉娟摀著臉頰不解地看著李建宏。
「你在想什麼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李建宏嚴厲地怒斥李婉娟。
「我…。」李婉娟低著頭,不知該說什麼。
李建宏開始教訓李婉娟,劈哩啪啦地說了一大串。
認識李建宏這麼久,還沒見過他這樣。
姚奕棋站在一旁,說話也不是,不說話又奇怪。這時一個員警走過來,姚奕棋便攔住員警問:「請問李婉娟是不是刺傷一個男的?」
員警搖著頭說:「是啊,那男的還在醫院咧,這女的也真是的。你是李婉娟的朋友嗎?」
「是的,請問那個男的叫什麼名字?」
「蕭任翔。蕭亞軒的蕭,任意飛翔的任翔。」員警熟練地說。
姚奕棋有點訝異,因為任意飛翔是第一次見到阿翔時,阿翔自我介紹說的四個字。
「他在哪間醫院?現在情況怎樣?」
「他在某某醫院,情況還不知道。不過…」員警欲言又止地說。
「怎樣?」
「這位蕭先生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只是這次比較扯。」員警有點幸災樂禍地說。
「難道以前也有?」姚奕棋沒有想到阿翔這三年來,招惹過這麼多女孩子。
「一年多前,那時候我在大安分局,不在這邊。當時三更半夜的一個瘋女人說要引火自焚。」
「那…有怎樣嗎?」
「我們有聯絡蕭先生,他到現場哄那女生勸他不要想不開。幸好沒什麼事情,要不然又是一條人命了。」
「是…是啊。」
「而且那時候那個要自焚的女生也是因為蕭先生腳踏兩條船,跟另外一個女生約會被逮到,那位小姐很難過才會要跳樓的。」
「這…這樣啊。」
員警搖搖頭說:「所以這位李小姐也未免太不值得了,何必呢?你們好好跟李小姐聊聊吧,他始終不相信林小姐跟蕭先生沒有曖昧關係。」
「林小姐?」姚奕棋沒想到又冒出個林小姐,會是上次在餐廳見到的那位辣妹嗎?
「好像叫林什麼宜的?」員警搔一搔頭說。
「林芷儀…」姚奕棋脫口而出阿芷的名字。
「對對,就叫做林芷儀。」
姚奕棋心中納悶,阿芷什麼時候跟阿翔在一起?她不是要跟海星結婚嗎?
「林小姐是目擊證人,是蕭先生的大學同學。案發當時她也在場。好巧不巧因為林小姐跟李小姐是鄰居,李小姐辯稱因為蕭先生在林小姐那過夜,所以她氣不過才拿刀子想教訓教訓林小姐,不過她沒有要殺蕭先生的意思,一切都是意外。」
「這樣啊。」
「目前李小姐還不能離開警局,希望你們能勸她多配合。」員警拿著公文夾離開。
「謝謝你警察先生。」姚奕棋道謝地說。
這時李婉娟已經被李建宏罵到哭了。姚奕棋有點擔心在醫院的蕭任翔,想再找一個人問詳細。
「你怎麼這樣罵我!嗚嗚!你…你知不知道他多過份!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我說我要跳樓他頭也不會地就說要跟那個女人走!」李婉娟哽咽地說。
「你也犯不著鬧跳樓啊,更何況現在傷人的是妳啊。」李建宏生氣地說。
李婉娟搖著頭說:「你不知道,我那麼愛他,他也口口聲聲說他愛我。」
姚奕棋聽到那三個字,自己渴望的就是那三個字。
那大學時期,在阿翔身邊時,終日幻想的三個字。
不知為什麼,心中一酸,緊閉上雙眼。
「他說他會愛我一輩子,除了我他不會喜歡上別人。」李婉娟繼續說著。
是呀,他這麼地愛李婉娟啊。
這些話,之前在餐廳遇到的辣妹,應該也聽過吧。
那個要自焚的女孩,也應該得到這樣的承諾。
不知道還有多少女生聽過。
像這樣,戀愛跟喝水般,一點價值都沒有的承諾。
一文不值。
真的是一文不值啊!
但是…
為什麼現在會因為這些沒有價值,這麼廉價的的話,而…難過呢?
自己這三年來,到底在活什麼?
為什麼?阿翔可以這樣輕易地愛上一個又一個的女人,為什麼卻不能愛我呢?
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簡單的愛,我…為什麼都得不到呢?
為什麼這麼容易的字,我…為什麼就聽不到呢?
她們起碼還聽過阿翔說「愛」這個字,而我呢?
我在阿翔的心中,比這些女孩子還不如!
連得到這麼沒價值的話的資格…都沒有。
永遠…
在愛上阿翔那一瞬間,就已經被判出局了…。
姚奕棋緊閉的雙眼,從眼縫中湧出了淚水,淒涼地落下。
為什麼?
為什麼要為了這樣的一個人而難過?
為什麼?
應該已經忘記他了,不是嗎?
那為什麼還要難過?
為什麼!
為什麼?
李婉娟激動地說:「當我說他如果跟那個女的走,就再也見不到我,你知道他怎麼回答嗎?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李建宏看見李婉娟兩雙眼已經模糊,淚早已在她臉上氾濫。有點不忍,態度也軟化了下來。
李婉娟顫抖地一字一字地說:「他只說三個字,『那—最—好』」
姚奕棋的腦海,出現了三年前的畫面。
蕭任翔和姚奕棋兩個人互相對望,空氣凍結在兩人中間。
蕭任翔微笑地說:「好,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三年前的痛,又再一次重現,又再一次地猛烈刺進姚奕棋的心中。
蕭任翔那時候的微笑,是那麼的讓人心痛。
所以…姚奕棋可以體會李婉娟這時心裡的痛,因為…
他們都是被同一個人傷害的…
都是被同一個人摔碎在地上踐踏的。
李建宏雖然瞭解李婉娟遇到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這個男的這麼可惡。
姚奕棋已經支撐不下去了,擦乾雙眼的淚,那些不爭氣的淚。
無論手怎麼弄,手指間的淚,卻彷彿不會乾似的。
是那麼的直接,那麼的無助。
準備離開警局,因為無論是李婉娟的動機或刑責,或者是蕭任翔死活。
都…都跟自己…無關了。
都無關了…。
姚奕棋正要走出這間房間的時候。
「姚奕棋?你怎麼會在這邊?」張雅蕙和劉宜君驚訝地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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