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安將青遠送回宿舍後,帶著週休二日去宜蘭玩的疲憊,開著車回家。
青遠…
青遠是道安第一個男人…
是道安第一次鼓起勇氣去誠實面對自己心情的人。
去愛一個人,
是很累很辛苦的事。
相對的,
被別人愛顯得輕鬆多了。
道安的臉上掛著幸福的面容,將車子停在大樓地下室的停車場。離開座位時順便將手機帶在身上。所好車後,發現自己這兩天都關機。趕緊將手機打開,一些簡訊就急急忙忙地傳了過來。
道安在電梯裡面,看著樓層顯示到達六樓,電梯門開了。道安一邊走向家裡的大門,一手拿出鑰匙,一手看著NOKIA 8850顯示的簡訊內容。
當道安將家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道安盯著手機的表情也僵硬了。
道安失去理性地往屋內衝,「媽!」「爸!」道安慌亂地將原本漆黑屋內的燈打開,到房間、廁所、廚房、陽台。但是都沒有看到父母的蹤影。
這證實了一件事情,手機其中一封簡訊傳來的是道安害怕的一件事情。
道安趕緊關上大門,乘著電梯到地下室去。在電梯裡面來回走動著。電梯門一開,馬上衝到車子去,鑰匙插進鑰匙孔的時候還因為手抖有點插不太準。急亂地發動車子,趕往馬偕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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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醫院相當寂靜,除了值班的醫生與護士外,就是陪伴的家屬和病患了。道安盡量放輕腳步聲,但是又急得趕緊去病房。矛盾的動作在旁人看來,幾近可笑。
病房裡面,有三個人。躺在病床上的是已經睡著但是身上插管,也罩著呼吸系統的道安父親。
在一旁的兩個女人,一個是愁容滿面,兩眼有點恍神,精神也憔悴許多的道安母親。而在道安母親旁邊,安慰著道安母親的則是一個頭髮及頸,素顏未妝,蒼白消瘦許多的如葦,一個曾經為道安自殺的女子。
兩人都意識到道安的出現。
如葦看到道安來,有點尷尬地說「你…你來了,有看到我傳給你的簡訊吧。」
道安點了點頭,走近母親的身邊,輕輕地拍著母親那雙充滿皺紋的手。
如葦看到道安還是一樣對她冷淡,有點難過地說「你來了就好,我先走了。」接著拿起外套對陳母說「伯母,道安來了你就可以放心了,我先回去了喔。」
陳母點點頭,情緒有點激動地說「葦葦,謝謝你。這次要是沒有妳,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葦說「伯母,沒關係的,現在道安來了,妳就不用擔心了。妳自己身體也要顧好,否則妳也倒下去了,那道安會很難過的。」
道安對著如葦說「謝謝你。」
如葦有點難過,畢竟距離上次自殺也有一段時間了,那時候道安的不聞不問,已經徹底將她的心摔成碎片。而現在竟然…竟然只聽到他說這簡短的三個字,淒然地說「不用客氣了,我…我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道安雖然想追出去,但是眼前父母的情況更重要。道安坐在母親的身邊問「爸還好吧?」
陳母搖著頭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惡化。他今天早上突然倒下去,我趕緊叫救護車。打你的手機又找不到,我在醫院亂了手腳,所以就打電話給葦葦,看你有沒有在她那邊。幸好葦葦馬上趕過來,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道安抱著母親瘦小的肩膀,一邊安慰,一邊問「醫生怎麼說?」
陳母看了一下病床上的陳父,起身將道安拉出病房,走了十幾步後對道安說「可能…可能只剩下一兩年了…。」話一說完,陳母又開始掩著臉哭了起來。
道安不敢相信地說「怎麼會?上次醫生不是說…。」
陳母搖著頭說「醫生也沒料到會轉移,所以……。」陳母已經說不下去了,只能用哭聲代替話語。
道安抱著母親,這一切他都還沒有準備,跟母親一樣,這一切他都還沒來得及準備。
太快…
也太突然了…
陳母哭了一陣,情緒稍微平復後,便對道安說「你爸,你爸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看到你結婚,然後抱孫子。葦葦,是個不錯的女孩,你不如趕快把她娶進門吧。」
道安有點為難地說「媽。」
陳母說「最近我都沒有看到她,這次看到她變瘦很多,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道安並沒有將與如葦分手的事情說出,當然,也不曉得怎麼提起。
陳母繼續說「等你爸出院,就準備去葦葦家裡提親吧。」
道安看著眼睛帶淚的母親,提不出勇氣說兩人已經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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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不要過去一趟?」青遠擔心地說著。
「不用了,現在讓我爸媽靜一點比較好。」道安沒有精神地說。
「你不要弄得太累。」
「嗯,最近下班都要到醫院來,可能比較沒空去找你。」
「沒關係啦,你再打電話給我就好了。」青遠雖然有點失望,但是也不能央求道安過來,加上道安又說不用去醫院,其實等於會有一陣子看不到道安。
「嗯。」
「自己多注意身體喔。」
「嗯。」
「Bye Bye.」
「嗯,Bye.」
青遠在床上想了一會,想到了已經有一陣子沒見面的死黨。反正現在也不能去找道安,乾脆趁這個機會請摯嘉,順便道歉。
青遠又撥了電話給威鳴和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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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OGO後面的巷子,青遠找了一家「咖啡豆子」的店,裡面裝潢都是咖啡色。青遠點了一杯拿鐵,威鳴喝熱水果茶,摯嘉點了奶茶。
青遠一臉幸福地微笑。
威鳴和摯嘉兩人猜不透青遠這將近一個月的故做神秘。
摯嘉不改本性地說「你在發什麼春啊?」
青遠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帶著甜蜜地說「我跟他在一起了。」
威鳴和摯嘉丈二金剛摸不著頭,同聲說「他?誰啊?」
青遠幸福地說「道安啊。」
「什麼???」兩人的驚訝聲,讓旁邊的客人和店員都往這邊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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