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筆再分析一下,記得把圖表一起做出來。」一個人指著桌子上的資料對青遠說。
「學長,那這邊的資料你看還可以嗎?」青遠繼續問。
「鈴鈴~~~~~~~~~~~~~」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青遠!你的手機響了。」坐在靠窗位子上的另一位對著這一邊的青遠說。
「學長不好意思,我去接一下電話。」青遠馬上跑到窗邊自己的桌子前
面,拿起桌上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陳道安』,青遠猶豫了一下,趕緊拿著手機走出去。手機鈴聲在走廊上迴響,一直到轉角的廁所裡面。
青遠在廁所裡,雙手握著手機,閉上雙眼低著頭,接與不接的選擇在內心掙扎著。
整個廁所都是手機的回音,直到鈴聲沒了,青遠才鬆了一口氣。
「他為什麼又要打來?」
「他打來做什麼?」
青遠怕待會道安還會打來,所以將聲音關掉,改成震動。忐忑不安
的青遠,若有所思地走回研究室。
口袋裡的手機又開始震動,不過一下就停了。青遠拿出來看,有一封簡訊。
『
嗨!青遠,在忙
嗎?今天有空
嗎?我有些事
想跟你說,收
到的話,請回
我電話.
』
青遠馬上將簡訊刪掉,快步地走回研究室。
青遠懷疑為什麼自己的反應會這麼大?是不是真的因為太在乎道安了,所以處理的方法才會這麼不自然,如此不成熟。
到了研究室門口,青遠並沒有走進去,反而轉身往樓梯走去。
拿起手機撥給威鳴「喂?」
『什麼事啊?』
「他剛才打給我,我沒接,他又傳簡訊給我。」
『誰?』
「就是他。」
『......那你打算怎樣做?』
「我..我不知道..。」
『你..還想見他嗎?』
「......。」
『如果想的話就去見吧,然後..跟他聊聊他女朋友的事,這樣你就會比較認清現實了。』
「可是..。」
『別可是了,對了,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他是在某某公司上班對不對?』
「對啊,咿?我有說過嗎?怎樣?幹嘛問這個。」
『沒什麼啦,反正你再仔細想一想,我想他還會再打過來的。』
「..我會的。」
『有事再打給我吧。掰掰。』
「掰!」青遠按下取消鍵。靠著冷冰冰的牆壁,緩緩地坐下。
而遠在板橋的威鳴,心中想著「原來真的是同一個人..。」不知為何,心中有著一點點不安。
回到研究室後,青遠在電腦前趕緊將資料重新作分析。帶著一點逃避的心態,盡量不去想道安的事。
這時手機又開始震動,青遠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果然又是道安打來的。青遠心想,如果不接的話,他還是會一直打來的。便走出研究室到樓梯旁,按下通話鍵接起電話。
「喂?」
『嗨!你在忙嗎?』手機那頭傳來道安的聲音。
「對啊,在趕報告。」
『我有傳簡訊給你,你有收到嗎?』
「簡訊啊..呃..我沒收到耶,我研究室這邊收訊比較差。」青遠並不太會說謊,因為這是一個很矬的謊言。
『..沒關係,不重要。』
「你打來有什麼事嗎?」
『看你今天有沒有空,找你去吃晚飯。』道安很有誠意地說。
「可能不行,我還在趕報告。」
『這樣啊。』道安帶著失望說。
「你..你怎麼不找你女朋友去吃呢?」一說出口,青遠才覺得自己問得不恰當。
『..。』道安並沒有回答。
「真的很不好意思。」
『沒關係啦,反正你也在忙,那明天呢?』
青遠聽道安這麼有誠意,也漸漸有點動搖。想起威鳴說的話。在猶豫之間,也許心中對道安還有一些不捨吧,或許聊一聊會讓自己更加死心也不一定。於是回答「明天啊,可以啦。」
『那明天晚上我過去接你。』
「不用了,看約在那邊,我自己過去就好了。」青遠可以聽出道安高興的感覺,就算道安是異男,不可能喜歡自己,但至少可以感覺得出,道安也蠻重視自己這個朋友的。一股小小的暖流,在心底潺潺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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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後,道安驅車從天母開向陽明山。吃飯之間,青遠找不到時機問道安感情方面的事,只談了一些生活上的瑣事。其實青遠也不知道如何問比較好。車子沒有開往文化後山,反而鑽進旁邊的小路,到了一處別墅的外頭。這裡不像文化後山,擠著一推人在那邊看台北夜景。因為這邊的視線不是很好,有一些樹擋著,所以並不能像文化後山那樣一覽夜台北的全貌。
「你怎麼開到這邊?」青遠有點納悶,本來青遠以為道安會開到文化後山的,還以為道安不識路,走錯了。
道安微笑著說「你過來這邊看。」
青遠跟著道安到一處大樹的旁邊,道安指著漆黑的樹葉之間,原本什麼都看不到,只有黑壓壓的一片,就在多走幾步過去後,竟然看到樹葉間,閃爍著一點一點金色的小光芒。
「哇~。」青遠看著這景象,吃驚地讚嘆。
「蠻漂亮的吧,這是我無意間發現的。」道安笑著說。
「你怎麼會知道這種地方?」青遠好奇地問。
道安指著前面這棟別墅說「上一次送客戶回來,無意間發現的。只有在某個小範圍和角度,才能看見這棵樹透過來的台北夜光。這個小秘密,除了你跟我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聽著道安這樣說,青遠原本高築的堡壘,又被攻下了一半。心中的甜蜜不斷地滋長。青遠忍不住心中的衝動地說「道安..。」
道安溫柔地說「什麼事?」
青遠將要說的話吞回去,改說「謝謝你帶我來這邊。」
道安將手搭在青遠的肩上,笑著說「不用這麼客氣。」
這種舉動在一般男孩子來說,只是一種熟熱的行為,並沒有太多其他的成分,但青遠的肩膀感受到道安的手臂溫度,剩下一半的城壁,又再次被打掉二分之一。
兩人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樹葉間閃動的燈火。
道安說「其實,今天找你出來,我有些話想跟你談談。」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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