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
《活著》(麥田,1994)怎讀不出以下心得:
「余華的文筆從來不浮誇、幾乎無裝飾。若是青少年時期的我,大概會覺得這種作品太沒「文人風采」,看不下去。年歲漸長,越覺得余華的作品就是能夠震撼人心,總是讓我淚水在眼眶里滴溜溜轉。書名叫「活著」,但從頭至尾貫穿全書的是「死亡」。」
「此書寫得很好,可以媲美沈從文的小說,卻更能反映大時代裏中國人所經歷的滄桑。句句痛,寫來卻十分平實,像是一生所遭遇的都是最自然不過的事,作者的筆法純熟,讓人讀了既為他心痛,又忍不住說:「啊,這就是生活,這就是人世間。」讀此書畢,就讀出一個「忍」字和一個千錘百鍊的生命力,似乎也給了讀的人心裡多一分面對生活的負擔與壓力的力量。太好的一部作品!」
那些是書商的網上書評,當然會老王賣瓜。
不!是你老的太麻木了。「余華是一位深受西方文學影響的作家,最早的時候余華迷戀川端康成,長達五、六年的時間。20 世紀的作家余華喜歡卡夫卡、福克納、布林加科夫、消洛霍夫、博爾赫斯和加西亞‧馬爾克斯等等。在《溫暖的旅程──影響我的 10 部短篇小說》序中,余華寫到:“這差不多是我 20 年來閱讀文學的經歷我對那些偉大作品的每一次閱讀,都會被它們帶走。我就像一個膽怯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抓住它們的衣角,模仿著它們的步伐。」
「評論界大多評論家把《活著》看作是余華對 80 年代先鋒文學的反叛。而他本人則認為,《活著》應該是自己個人寫作的延續,“事實上,作家都是跟著敘述走的。80 年代,在寫作先鋒派的作品時,我是一個暴君式的敘述者。到了 90 年代,我的文學世界出現了轉變,我成了一位民主的敘述者。”」
這麽說來余華是有意識地返回寫實主義的傳統了?連敘述方式也採非常老舊的:
「我(《活著》的虛擬作者)比現在年輕十歲的時候,獲得了一個遊手好閒的職業,去鄉間收集民間歌謠。那一年的整個夏天,我如同一隻亂飛的麻雀,遊蕩在知了和陽光充斥的村舍田野…我到處遊蕩,已經弄不清楚哪些村莊我曾經去過,哪些我沒有去過。我走近一個村子時,常會聽到孩子的喊叫:“那個老打呵欠的人又來啦。”於是村裏人就知道那個會講葷故事會唱酸曲的人又來了。其實所有的葷故事所有的酸曲都是從他們那裏學來的…我遇到那位名叫福貴(主角兼《活著》故事講述人)的老人時,是夏天剛剛來到的季節…他向我講述了自己(p.10)」
這年頭喜歡就好,寫實無華的余文也能欣賞成充滿詩意沈文,實在是讀者眼裡出西詩!
大多行家還是有鑑賞能力的,要不然張藝謀(精神而非形式或細節上)忠於原著的同名電影,只得到1994年坎城影展最佳男演員獎(葛優)。
(詳參【圖博館】:張藝謀:名導演50)
活著
《活著》(To Live,1994年),是一部改編自同名小說,由張藝謀執導,葛優、鞏俐領銜主演的電影。此片獲得1994年第47屆坎城電影節評審團大獎和最佳男演員獎。
劇情
故事主角歷經中國近現代多個不同時代(從中國國民黨統治大陸末期的1940年代到文化大革命時期),歷經家國磨難坎坷,政治波動,父親、母親、兒子、女兒相繼離開人世,而始終頑強的活著。
該片因涉及政治因素,對中國大陸解放後的若干政策多有諷刺,主人公的悲劇是在人民公社運動,大躍進運動的社會背景下產生的,有對中共諷刺的意味,所以未通過大陸有關管理部門的電影審查而至今未在大陸公映,但其影像出版物可在中國和國際市場上購買到。
獎項
1994年金球獎-最佳外語片提名
1994年康城影展- 評審團大獎 (Grand Prix du Jury)
1994年康城影展- 人道精神獎
1994年康城影展- 最佳男主角 (葛優)
1995年英國電影學院獎-最佳非英語電影
小說《活著》是一部中國小説,作者余華,於1993年出版。
內容
小説中的主人翁福貴是民國時期的一個地主家的少爺,年輕時由於嗜賭放蕩,輸盡家財。父親被氣死後,福貴一家成為佃農,並很快被國軍抓壯丁捲入國共內戰。隨著內戰、三反五反,大躍進,文化大革命等社會變革,他的人生和家庭也不斷經受著苦難,所有親人都先後離他而去,僅剩下年老的他和一頭老牛相依為命。
評價
美國《西雅圖時報》2003年11月28日:能塑造一個既能反映一代人、又代表一個民族的靈魂的人物,堪稱是一個罕見的文學成就。作家余華在20世紀90年代的小說《活著》和《許三觀賣血記》中也許做出了兩次這樣的成就。余華沒有煽情。每一個沉重的悲劇都是痛苦的。每個人都感受到孩子死去的麻木力量。偶爾有輕鬆地、優美的、善良的時刻……《活著》是一次殘忍的閱讀。余華不遺餘力地展示誤導的命運如何毀人的生活。[1]
美國《明星論壇報》2003年10月12日:余華這部劃時代的家族悲劇《活著》,你只要讀到一半,就已經確信它是不朽之作了。換而言之,《活著》是一部經典。主人公福貴和他的家庭與西方讀者似乎相隔千里,又彷彿近似鄰里,最後甚至成了一家人。[1]
美國《時代周刊》2003年11月9日:中國過去六十年所發生的一切災難,都一一發生在福貴和他的家庭身上。接踵而至的打擊或許令讀者無從同情,但余華至真至誠的筆墨,已經將福貴塑造成一個存在的英雄。當這部沉重的小說結尾時,活著的意志,是福貴身上唯一不能被剝奪走的東西。[1]
美國《華盛頓郵報》2003年11月2日:《活著》是不失樸素粗糲的史詩,鬥爭和生存的故事,給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殘忍與善良的形象,在余華的筆下,人物在動物本能和人性之間苦苦掙扎。余華加諸於敘述的那種冷酷的意志,使得小說超出了常規。[1]
美國《明星論壇報》2003年10月12日:余華的風格簡潔而有力,直達人心。小說的結尾令人難忘,唯一活著的老人福貴給他的老牛也取名叫福貴。敘述看著老人和牛在暮色蒼茫中慢慢消失,留下他獨自一人。《活著》以簡單的美麗和樸素的力量,同樣召喚者讀者。[1]
美國《合眾國際社》2003年8月9日:小說在歷史動蕩的背景上以貌似冷漠的語調,織就了一幅人性的掛毯。其冷靜的風格使得讀者與富貴同甘共苦,當好運垂臨他時,我們會欣然微笑,當他遭受厄運打擊時,我們會黯然落淚。悲劇都是接踵而至,令人無法喘息。一位作家甚至稱《活著》是中國的《約伯書》。[1]
美國《亞洲書評》2003年9月6日:《活著》是一個簡單的故事,敘述也樸素。余華的力量就在於他的人物塑造和描寫方式:要讓讀者自己去窺視那些生活與他們如此不同的人物的心靈,這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即使是小角色和風景描寫,也是寥寥數語就勾勒出來了。[1]
法國《快報》1994年5月28日:老農民福貴遇到一位遊客,並由此回想了自己的國旗……這對那永恆的中國時代老百姓生活的成功描寫正是得益於中國新浪潮最有才華的作家之一餘華。[1]
法國《世界報》2008年5月9日:人們還記得余華的小說尖銳、有思想,如《活著》或《許三觀賣血記》。他擅長於描寫進退兩難的心理,把主人公置於歷史的風口浪尖,他是位有抱負的作家,喜愛駁斥和間接描寫。他既有海明威又有司湯達的風格。[1]
法國《文學雜誌》2008年5月:余華因為《活著》而家喻戶曉。人民評價他細緻又不失幽默,他在另一種生活中從事牙醫的職業。[1]
法國《義務報》2008年7月12日:作為醫生,余華放棄了牙醫的電鑽而投身於寫作中,因為一系列翻譯而聞名於外,其中《活著》這部新現實主義小說……余華在創新上給予了我們後奧運中國的希望。我們的中國片有重複對我們說,這個四十八歲的同志沒有展現中國最美好的一面。對極了!但是這也是文學從「無產階級專政」中解放出來的時候了。[1]
盧森堡《盧森堡日報》2008年6月25日:余華是當代中國文學的重要作家之一。我們從法譯本《世事如煙》、《古典愛情》、《在細雨中吶喊》,特別是1994年在法國出版的《活著》認識了余華。《活著》講述了一個男人的人生。他跨越了中國從國民黨到毛澤東的時期。這是余華第一次這部小說來講述這個人在一個很長時期內的命運。[1]
西班牙《埃菲社》2010年5月10日:余華在《活著》中描繪了來自中國南方的貧苦村莊的農民為了生存的鬥爭。這部跨時代的作品寫了中國這個以水稻為基礎的農業文明的亞洲巨人的故事……余華的小說被翻譯成二十多種語言,並被認為是現代中國的經典之作。[1]
西班牙《阿貝賽報》2010年5月10日余華在《活著》中描繪了二十世紀中國的全貌……它以福貴的口吻講述了二十世紀中的中國史……成為了當代中國文學的典範。[1]
改編作品
1994年,小說《活著》曾被改編成電影。由張藝謀導演,葛優、鞏俐主演。但此片在中國大陸未公映。
2004年,小說被改編成33集電視連續劇,在劇情上改動較多,劇名改為《福貴》。在2005年通過中國國家廣電總局的審查並上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