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為何拍過不少有宣傳意味「健康寫實片」的李行導演
(詳參【圖博館】:李行:名導演65),在《原鄉人》裡表現地反而比後來成為台獨政權的同盟者──自稱是鍾理和的志同道合的摯友鍾肇政、以及其子鍾鐵民的以下主張──更沒有政治味?
這有啥好奇怪的,就像後來的外省台獨份子,為了表現其效忠,自然要比本省台獨份子有更露骨的表態,可惜,這類的表態大多不如其願。
那麼鍾肇政以下的讒媚對當局就沒啥用了:
「他──鍾理和,執著於小說創作,一面吐血一面猶不肯停筆,讓口口鮮血染紅他的稿紙。為什麼?僅受日本高小教育的他,却一心想做一個『中國作家』,用一枝筆來描繪中國的,也是中國人的苦難……他──鍾理和,實在是我們的『民族作家』。」(p.2)
「這部作品是為了配合電影的拍攝及上映而寫,希望能為片子本身產生一點宣傳作用──當然,內心裡也有為已故世廿年的老友做一點份內的事的願望,因而,我必需等電影脚本的最後定稿。」(p.223)
「本書絕大部份是依照張永祥先生的劇本安排情節寫成…不過末尾兩章<收獲篇>與<鵑血篇>,却是筆者根据自己的資料寫成,與電影完全不同…這兩章正也是筆者與鍾理和發生了密切關係,成了文學上志同道合、命運相同的摯友以後的真實紀錄。那也是一段台灣光復後省籍第一代作家剛在文壇上出現不久,幾年來苦學祖國語文,剛剛有了起碼的寫作能力,却仍處在暗淡的命途中掙扎苦鬥,以相濡以沫的精神携手共進的歲月。」(p.226)
那當然,難道當局會看不懂鍾肇政以下的話嗎:
「理和倒沒想到,以他祗有小學歷的身份,居然也會有這種機會(當內埔初中老師)憑空落到他頭上。其實這一點,毋寧是極其自然的…從祖國回台灣的人士都成了散播國語種子的當然人物(暗示鍾理和是半山?)…實則所謂國語,在大陸也未必統一…於是漢文派、國語派、北京話派、普通話派並存,各有各的擁護者…自從理和來了以後,校長便拿定主意,全校採國語教學了…」(p.116)
「理和在豐收聲中這走了民國四十八年…約從民國四十年前後起,一方面是由於政府積極倡導,另一方面是因為隨政府撒退來台的文壇人士,基於一種義無反顧的心情從事寫作,故而反共文藝、戰鬥文藝等風行一時,成為文壇主流。然而過了若干年後,文壇上漸漸有了『反共八股』的檢討性說法。」(p.213)
這也沒啥,台獨掌權後的所謂台灣文學或鄉土劇不也如此,難怪這些文人不再創作文學,而改評論、文化社會運動或直接從政(如此才能從當局拿錢將鍾理和紀念館改建成為美濃觀光据點之一)。
還好李行把握住鍾理和所說的:「你也知道,我只會寫寫小說,宣言是不一樣的…我對政治一向不感興趣,這個你也明白的。」(p.89) 將電影的主調定於鍾理和對寫作與親人之熱情,要是順著鐵民的要求:「他所以遠涉大陸東北,解決婚姻困難固然也是一個理由,但是我以為回歸和親近祖國文化才是最大動機。」(p.237)就會像鍾肇政的《原鄉人》(台灣文藝),不值一看,毫無文字魅力可言(除抄自鍾理和的日記信件之外)。
《原鄉人》(1980)
導演:李行
編劇:張永祥
演員:秦漢/林鳳嬌/江明/曹健/崔福生/葛香亭/韓蘇/傅碧輝
攝影:陳坤厚
獲得第十八屆金馬獎最佳童星獎(鄭傳文)、最佳電影插曲(翁清溪)。
劇情介紹
影片描寫臺灣鄉土文學的奠基人鍾理和坎坷的一生。鍾理和生于日本統治時期的臺灣屏東縣高樹鄉。十八歲時隨父親遷至美濃尖山下。他愛上了在鍾家農場做工的鍾平妹,但當地客家人的風俗是不准同姓人結婚便因此離家出走,遠赴沈陽滿洲自動車學校學習,兩年後學成回到家鄉美濃,賓帶著平妹私奔到了沈陽。
爲了生活,理和當出租汽車司機。隨後就辭職不幹,出于民族自尊心,又拒絕了酬勞較高的日本翻譯工作。最後只好靠懷孕的平妹爲人糊鞋盒子謀生。1931年,理和帶平妹搬到北平,開了一家木柴小店,這時,他寫完了平生第一本書《夾竹桃》。
1946年抗戰勝利後,他率全家遷回到家鄉美濃。先是到內埔地區中學當教員,隨後卻因肺病咯血,就不得不再度回到美濃老家休養,仍舊由平妹外出打工掙錢養家。
1947年冬,理和肺病加重惡化,平妹就變賣掉家中僅有的幾畝薄田,將丈夫送進了醫院,作了殘肺切除手術。三年後,理和出院,但身體卻異常虛弱。他堅持與命運搏鬥,日夜寫作,但收入卻還是不多。平妹爲了支持丈夫的事業,挑起全家生活重擔,後爲生活所迫去盜木材,最終不慎跌倒摔傷。隨即更是禍不單行,接著次子又因病錯過治療期而早早夭折。
在沈重的打擊下,理和仍頑強拼搏,奮鬥不懈,寫出一系列吐露農民心聲的作品《故鄉四鄰》、《原鄉人》等佳作。他的長篇小說《笠山農場》更獲臺灣中華文藝獎金委員會小說二等獎。這時,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最後的盡頭。1960年8月4日,鍾理和在桌上修訂中篇小說《雨》時,舊疾複發,伏在文稿上咯血,終于力竭而逝,時年四十五歲。
影片評論
本片是爲紀念臺灣作家鍾理和逝世20周年而拍攝的。影片以鍾理和的生活經曆爲藍本,展示了這位作家不平凡的愛情和艱難的成功之路。“原鄉人”是日本統治臺灣時期,臺灣同胞對中國大陸祖籍同胞的稱呼。影片以此作爲片名,正是作者刻意描寫主角對原鄉(祖國大陸)的眷戀、懷念的自我認同。被臺灣“中國影片人協會”評選爲1980年十大中外佳片之一。
【附】 “原鄉人”,原爲日本統治臺灣時期,臺灣同胞對中國大陸同胞的稱呼。“原鄉”,即祖居地。臺灣鄉土文學的奠基人鍾理和著有小說《原鄉人》,臺灣導演李行在1980年拍了鍾理和的傳記片,取名《原鄉人》,揭示了主人公對原鄉(祖國)的依戀與認同。今天,用“原鄉人”一詞,往往表達爲了理想奔走卻不忘故土之意。
http://baike.baidu.com/view/152274.html?tp=0_11
原鄉人 (小說)維基百科
《原鄉人》是一部台灣客家人作家鍾理和於1959年創作的短篇小說。與其中期旅居大陸時期的《夾竹桃》中對中國理想的破滅及後期散文《白薯的悲哀》中台灣意識的窘迫相對照,此早期作品展現出作者對客家原鄉中國的憧憬與想像。
這部短篇小說描寫的是「我」如何決定前往中國的心路歷程。小說中的主人公「我」就是青少年時代的鍾理和自己。小說中的其他人物則是「我」周圍的老師、同事和幾個親人。書名「原鄉人」字面上就是「(來自)故鄉的人」,在書中作者給出的「原鄉」的定義最早是美濃鎮絕大多數客家人的祖籍廣東「梅縣」,以及因為面對日本殖民的反抗心理而產生尋求的文化和理想上的「中國」。
故事
台灣日治時期的高雄縣美濃鎮,童年的「我」認識了一些福佬人、日本人和「原鄉人」,感覺原鄉人「看不出和我們有什麼不同。這和福佬人日本人可有點兩樣。」唯一的區別似乎是原鄉人吃狗肉。奶奶告訴「我」「我們原來也是原鄉人;我們是由原鄉搬到這裡來的。」(原鄉人似乎是指客家人)
「我」長大之後,知道「原鄉本叫做『中國』」,而「我」的祖上是從廣東梅縣遷台的。日本老師向學生灌輸支那人如何不好。「我」的父親和中國做生意,「敘述中國時,那口吻就和一個人在敘述從前顯赫而今沒落的舅舅家一樣」。二哥則是嚮往中國文化,喜歡聽京劇、粵劇和讀三民主義。
七七事變之後,全面中日戰爭爆發。二哥去了大陸。其後不久,由於被編入防衛團,目睹了日本警察對原鄉人的欺凌,「我」取道日本、滿洲到「原鄉」。小說以「原鄉人的血,必須流返原鄉,才會停止沸騰!」結束。
改編
1980年台灣導演李行導演電影《原鄉人》,根據這篇小說及鍾理和本人的經歷改編。主演秦漢、林鳳嬌。電影不光包括了小說中內容,還包括了鍾理和在中國大陸的經歷,以及抗戰勝利之後回到台灣的故事。
2007年4月傳出台灣要拍攝《原鄉人》電視劇,有可能請蘇有朋演鍾理和[1]。
影響
美濃鎮因為鍾理和的『原鄉人』、『笠山農場』等作品而成為台灣推廣客家文化的代表地區。這裏建有「鍾理和文學紀念館」[2]。
1999年,這部小說被列入《亞洲周刊》組織評選出的20世紀中文小說100強。
2004年3月14日,中國總理溫家寶在北京人民大會堂新聞發佈會上回應台灣記者的發問「3月20日台灣要舉行大選,還要進行公投,您認為公投對兩岸關係會產生什麼影響?您關注台灣的大選嗎?」時朗誦了「原鄉人的血,必須流返原鄉,才會停止沸騰!」這一句,以表示對台灣的關切[3]。
2007年6月21日中國國民黨的中華民國總統候選人馬英九齣書《原鄉精神-台灣的典範故事》(天下文化出版社),闡述他的本土思想。這本書是受了鍾理和的『原鄉人』的影響[4]。
參考文獻
1《原鄉人》將拍電視劇 蘇有朋有望出演男主角新華網,2007年04月04日
2 文學原鄉
3走近原鄉人——鐘理和新華網,2004-03-25,來自中國青年報
4 馬英九:父親葬於此,我是台灣人!中國評論,2007-06-21
http://zh.wikipedia.org/wiki/%E5%8E%9F%E4%B9%A1%E4%BA%BA_(%E5%B0%8F%E8%AF%B4)
鍾理和1915—1960>百度百科
鍾理和是臺灣鄉土文學傑出的奠基人之一。這位被稱爲“倒在血泊裏的筆耕者”,生前一直在默默地拓荒,其作品的價值直到他去世後才逐漸引起人們的重視。 鍾理和,筆名江流、裏禾,號鍾錚、鍾堅,祖籍廣東梅縣,1915年出生于臺灣屏東縣農家。自小便閱讀了大量文學作品,爲他日後從事文學創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十八歲那年,他讀完私塾隨父母遷往美濃鎮的尖山,從此輟學成爲父親的幫手,經營農場。在農場,他認識了女工鍾平妹,兩人傾心相愛;但因爲是同姓,爲當時封建家庭和社會習俗所不容。1938年夏,他只身離家遠赴東北,進了沈陽“滿洲自動車學校”學習駕駛。兩年後,返回臺灣,攜鍾平妹到沈陽,有情人終成眷屬。他們的生活十分拮據,迫于生計,舉家遷往北平,鍾理和在日人華北經濟調查所當翻譯,待遇頗豐。但因深懷民族大義,只幹了三個月就憤然辭職,改行經營煤炭零售,家計轉爲艱難,常借筆來發泄蘊藏在心中的感情風暴。他的第一本中短篇小說集《夾竹桃》就是在這一時期完成的,也是他生前出版的唯一一本集子。抗戰勝利後,鍾理和滿懷對故鄉的思念之情,舉家回到臺灣,在屏東縣內埔初級中學擔任代課教員。半年後,因患肺病被迫辭職。在病榻上的鍾理和,仍以頑強、堅韌的毅力堅持寫作不輟。1960年8 月4 日,鍾理和肺病複發,吐血而死,年僅四十五歲。鍾理和一生都在貧病交迫中度過,他臨終前曾叮囑長子鐵民:“吾死後,務將所有遺稿付之一炬。吾家後人不得再有從事文學者。” 鍾理和留下相當數量的優秀作品。他一生的作品共計有:長篇小說一部,中篇小說七部,短篇小說四十一篇,還有部分詩歌和散文等。他的作品絕大部分是身後出版的,就連獲“中華文藝獎委員會長篇小說第二獎”的代表作《笠山農場》,都是在死後才發表的。 鍾理和的人生之路布滿荊棘,自他踏上社會後一生都在貧病交加中度過。個人的苦難遭遇使他很自然地與被壓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同命相憐。他的創作始終以自己的生活遭遇爲題材,反映大陸、臺灣的城市居民、農民和貧苦知識分子的不幸經曆,從中探討他們的命運根源。所以,他的作品帶有濃厚、鮮明的“自傳”色彩。他的創作大致可分爲兩個時期,以1946年回臺爲界。前期主要描寫自己熟悉的臺灣農村青年生活,以及大陸的小市民、下層知識分子的灰色人生;後期作品主要以臺灣農民爲表現對象,描寫臺灣農民的貧窮與落後、勞動者的悲哀與憂愁,表現他們善良的願望和美好的品德。後期作品在思想和藝術表現上都更趨成熟。 鍾理和的小說內容涵義極其廣泛。有的描寫城市平民生活,有的以自己的愛情生活爲題材,有的取材于故鄉生活,有的表現掙紮在社會底層的知識分子生活慘狀。此外,鍾理和還創作了一些表現臺灣同胞與祖國的血肉關系,反映臺胞懷念大陸,回歸祖國的美好願望的作品。《原鄉人》就是抒發作者對祖國深情厚誼的一部半自傳體小說。在作品中,作者敘述了“我”如何從少年時代起一步步加深對祖國的認識和熱愛,從而堅定了“原鄉人的血,必須流返原鄉”的信念,小說洋溢著熾烈的愛國主義情愫。 《笠山農場》是鍾理和創作中唯一一部長篇小說,完稿于1955年,這是鍾理和創作成熟期的一部傑作。小說以日據時期和光複初期的臺灣南部農村爲背景,描述了笠山農場由盛而衰的全過程,深刻地反映了臺灣農村經濟的衰頹、破敗,同時還交織著男女主人公劉致平和劉淑華的愛情故事,表現他們反抗封建舊俗,爭取婚姻自由的鬥爭,歌頌他們純潔真摯的愛情。作者從自己曲折的人生經曆中吸取創作素材,在男女主人公的身上有著鍾理和與鍾臺妹的投影,體現了作者向往民主、自由、科學的思想。小說成功地刻畫了劉致平與劉淑華這對青年男女形象。雖然劉淑華看到了致平的軟弱和無能,但她始終深愛著他,敢做敢爲,義無反顧地沖破封建羅網,與致平私奔,表現出莫大的勇氣和堅定的決心。作者還以哀傷的筆調,深情塑造了阿喜嫂(淑華媽)、饒新華、張永輝等可親可敬的形象,他們飽含辛酸的淒苦生活,正是臺灣廣大農民悲苦命運的概括性寫照。《笠山農場》在藝術技巧上也表現得相當成熟。作品情節線索單純清晰,結構嚴謹,首尾呼應;人物的描寫塑造細致生動。小說隨著故事情節的展開而推進,通過人物的語言、行動、內心世界揭示展現人物性格,使人物形象真切感人,栩栩如生。作品還充滿了濃郁的地方色彩和鄉土氣息,作者在小說中爲我們描繪了一幅幅質樸、清新的鄉土風俗畫,如獨具特色的穿著裝扮,古樸動人的對歌求婚等。《笠山農場》是鍾理和的嘔心瀝血之作,其中凝聚著他的生活經驗和藝術追求,代表著他思想和藝術創作上新的高度,是五十年代臺灣文壇不可多得的現實主義優秀作品。 鍾理和的作品也存有不足之處,小說較多取材真人真事,題材較狹窄,自傳味過濃;並且由于思想認識上的不足影響了他對勞動人民苦難生活根源的深刻挖掘。但瑕不掩瑜,這並不能抹煞他爲鄉土文學發展所做的卓越貢獻。
簡介
鍾理和,著名小說家,因爲一生至死至終對文學創作的堅持,人們稱呼他爲“倒在血泊裏的筆耕者”。
1915年生于屏東郡高樹莊的新大路關(今屏東高樹),1960年肺疾病逝,得年46歲。父親鍾蕃薯名聞六堆客家地區,是地主也是農村企業家,家境不錯,母親劉水妹是偏房,劉水妹育有三子一女,鍾理和排行第二。童年的他甚得父親疼愛,因爲性格木訥老實,被家人稱做“阿誠”,意謂憨直忠厚。直到去世,附近熟人還是稱呼他阿誠哥或阿誠伯。
八歲入鹽埔公學校畢業後,因體檢不合格,未能繼續升學,故轉讀私塾學習漢文,引發對文學之興趣。之後繼續到長治公學校上高等科,其後再受漢文教育兩年,受老師光達興秀才的古文學影響甚深,曾撰寫〈臺灣曆史故事〉〈考證鴨母王朱一貴事迹〉等,並開始閱讀中國古體及新體小說,當時曾寫短文〈由一個叫花子得到的啓示〉,還有章回體的長篇通俗白話小說〈雨夜花〉,完成的原稿據說有枕頭厚。隱隱中已有從事文學創作,當一個作家的憧憬。
鍾理和成年後人才出衆,容貌英俊氣質幽雅。據長輩傳述,當時他同年的夥伴相親時,往往不讓他同行,因爲他會吸引女方注意。十八歲結束私塾課業,當時鍾家正好與人合資買下美濃尖山一帶的山林,號稱爲三公司。鍾理和被派到農場督工時,與同姓女工鍾平妹相戀。“同姓結婚”在傳統的客家村莊受到壓抑,于是他們的愛情遭到家庭和社會的強烈反對。除此之外,學業上的失敗給他很大的打擊,特別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鍾和鳴到日本明治大學深造,相形之下,鍾理和對文學的熱愛卻無法持續,也逐漸成爲其心頭之憂。
天生的浪漫氣質和對文藝的愛好,讓鍾理和內心感覺到,追求文學似乎是唯一可以另創新路,讓自己的生命有意義的方式。于是他決定向背後代表的封建意識,展開反抗與挑戰。1940年8月3日與鍾平妹由高雄啓程,經基隆,到日本門司。再從下關搭船抵釜山、沈陽。,「奔逃」到滿洲奉天後的他們,主要是爲了擺脫封建社會對婚姻的桎梏。然而當時“滿洲國”,卻不是鍾理和心目中憧憬的祖國。他越觀察清楚越感覺這和他當初懷想的祖國有極大的差異,所接觸的祖國同胞與他所期待的也完全相反,讓滿腔熱情的鍾理和感到幻滅的痛苦。
彭瑞金《鍾理和傳》曾如此說到:“這時期留有作品〈都市的黃昏〉,後改寫爲<柳陰>,此外尚有一篇未完成的作品〈友情〉。他們在1940年8月10日左右抵達奉天,先暫住同鄉林國良家,不久即賃屋而居。未完成的〈泰東旅館〉,就是這段生活經驗寫成的作品;旅居北京期間寫的日記體小說〈門〉,也記錄了奉天生活的點點滴滴;〈門〉,原題爲〈絕望〉,一度又有人建議用〈落葉〉,從命名的經過,暴露出作者這段生活經驗的不順利;另外〈地球之黴〉也是奉天經驗。”
1941年,舉家遷往北京,直到1946年,戰爭結束,被迫遷回臺灣爲止。小時候養尊處優的鍾理和,因堅持與鍾平妹的同姓之婚與家裏鬧翻,孤讀無援地處中國的北方生活著,又因爲不肯爲日人機構做事,鍾身心都面臨極大的困難和挑戰,然而鍾理和卻因此更堅定了走寫作之路的決心。
旅居北京的六年間,他到山西、河南、山東等各地,同時大量的閱讀、寫作,還參與臺灣旅平同鄉會各種活動。並以「江流」筆名投稿、出書,翻譯介紹日本文學作品。1945年,在北京馬德增書店出版第一本小說集《夾竹桃》,書中收有「夾竹桃」「新生」「遊絲」「薄芒」等中短篇小說,這本薄薄僅有一百六十三頁的小說集,也成爲鍾理和生前唯一親手出版的作品集。此外,有留下日記詳述戰後初期的見聞與感受。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戰敗投降,旅居北京的臺灣人間,立刻引起了騷動。戰爭結束,旅平臺灣人不但內部産生了錯綜複雜的變化,臺灣人在北京也陷入不安的處境中,戰後的北平難有臺灣人容身之處。之後寫下〈白薯的悲哀〉及〈祖國歸來〉兩篇文章,可以說是鍾理和對居住北京期間的省思之作。
1946年三月底鍾理和帶領家人返臺,並于屏東縣內埔初中找到代用教師的差事,不幸的是八月就因肺疾病倒病倒任所。此後,辭去教職,進入松山療養院長期療養。直到1950年10月底,動過兩次大型胸腔整型手術剪去六根肋骨之後,才退院回家。1954年正月,又逢次子立民因病去世,鍾理和可說身心俱疲。鍾理和將自己內心的懺悔與痛苦,都寫進了〈野茫茫〉裏。這篇以立民的死爲主題的作品,刊載在《野風》雜志,是他病愈返家後,第一篇被文壇接受的作品。出院後的十年間,鍾理和已經無法出外從事需要耗費體力的工作,絕大部分的時間只能在家養病,這期間,上天對他的意志試驗從未中斷,不僅入貧病交迫,而且災難連連。弟弟鍾和鳴在他從手術病床醒來的同一天清晨,因「基隆中學案」被槍斃。回到家時,父親留給他的田産已經因治病變賣殆盡。長子鐵民也得了脊椎結核,因無法同時籌搭兩個人的醫藥費,錯過適切的醫療而駝背。
此段期間鍾理和仍未斷絕寫作,甚至交出更令人激賞的作品來,1955年完成唯一的長篇小說《笠山農場》,1956年11月獲得中華文藝獎金委員會長篇小說第二獎。獲獎不只是他文學生涯的突破,更因此使他得以和廖清秀、鍾肇政、陳火泉等散處各地的臺灣作家,彼此相濡以沫互相鼓勵,並發行《文友通訊》,閱讀探討彼此作品。又有林海音編輯聯合報副刊,啓用本土作家作品,鍾理和的小說散文終于有較多的發表機會,是鍾理和在文學創作生涯中最快慰的時光。不過因爲生活困苦,身心都受到很嚴重的創傷,終于在1960年8月去逝,享年僅四十六歲。
鍾理和在有生之年的文學創作成績,並未得到當時文壇的肯定,甚至在死前要求家人把手稿全部燒掉。去世後,經由林海音等友人的努力奔走,長篇小說《笠山農場》終于出版,了卻了鍾理和死前的心願。七○年代,臺灣文學研究者張良澤先生不畏困難,將鍾理和的作品整理編輯,于遠景出版社出版全集,鍾理和一身的文學成果才得以顯現在世人面前,更引起評論者對鍾理和文學成就的注意,形成了一股研究「鍾理和的研究風潮」久久不退。
關于鍾理和在臺灣文學上重要的地位,應鳳凰在〈鍾理和文學發展曆史及其後殖民論述〉如此說到:「如果說鍾理和是臺灣文學史上極具代表性的作家,最突出的部份,應該是他身上這些與臺灣殖民地曆史無法分開的,所謂的殖民地作家性格。臺灣文學的獨特性其實也在這裏:不論相對于第一世界,或相對于中國大陸文學,這漫長的,繁複多變的殖民曆史,在在使臺灣文學有其獨一無二的風格特性,無法成爲「中國文學的一環」。」鍾理和的作品和經驗代表的是一個無可抹滅的「臺灣人的曆史」。
年表:
1915年
十二月生于屏東高樹鄉廣興村,舊稱「新大路關」,日治時期爲屏東郡高樹莊的大路關。
1922年
入鹽埔公學校。與異母弟鍾和鳴、姑表兄弟邱連球、堂兄弟鍾九河同學。
1930年
長治公學高等科畢業。入村私墊學習漢文。開始廣泛閱讀古體和新體小說,試作短文〈由一個叫花子得到的啓示〉和未完成長篇小說〈雨夜花〉,原稿亦不存。
1931年
結束爲時一年半的私墊課業。往來美濃與新大路關之間,協助父親處理「笠山農場」和屏東布莊、杉木行等事業。
1936年
年初,到屏東協助兄裏虎經營布莊。十二月參加屏東郡教育課的登山隊,後來寫成〈登大武山記〉一文。
1937年
寫成〈理發匠的戀愛〉,未發表,今存最早的創作。
1938年
六月,只身渡海到沈陽。入「滿洲自動車學校」。寫〈友情〉,未完成。
1939年
寫〈都市的黃昏〉,未發表。後改寫成〈柳陰〉。
1940年
取得駕駛執照,任職于「奉天交通株式會社」。七月第三度返臺。八月,領臺妹乘「馬尼拉丸」由高雄啓程,經基隆,到日本門司。再從下關坐船抵釜山、沈陽。初抵沈陽時,暫住林國良家。
1941年
夏天,遷居北平。應聘華北經濟調查所翻譯員。三個月後辭職。一月,長子鐵民出生。
1943年
著手翻譯日本小說,散文等投稿。八月寫成〈遊絲〉。六月,小祖母病逝。八月三十一日,父鍾鎮榮病逝。
1944年
同年,寫〈地球之徽>未完成。三月寫成〈新生〉。五月寫成〈薄芒〉。七月寫成〈夾竹桃〉。十二月寫成〈生與死〉。
1945年
四月,在北平馬德增書店出版生平第一本創作集《夾竹桃》,內含〈夾竹桃〉、〈新生〉、〈遊絲〉、〈薄芒〉四作。九月九日,參加「臺灣省旅平同鄉會」,撰文〈爲臺灣青年伸冤〉,十三日,又寫〈爲海外同胞伸冤〉,因對青年失望而停筆,未完。十月,著手寫〈供米〉,未完成。另完成〈秋〉,二二八時,原稿遺失,1949年,憑記憶重寫。1960年以遺作發表于《晨光雜志》第八卷第十期。另有九月九日至十二月二十六日的日記,詳述戰後北平見聞。七月,寫成〈逝〉。十月寫成〈門〉(原題〈絕望〉)。十月二十六日完成〈秋〉。完成〈第四日〉。
1946年
一月,寫成〈白薯的悲哀〉。一月一日至十六日,有日記記載見聞。三月,搭難民船,自天津、上海到基隆。四月十四日抵高雄,暫住弟裏志家。不久,應屏東內埔初中校長鍾璧和之聘,任代用國文教師,居住宿舍。寫成〈校長〉,未發表;〈海岸線道上〉,未完。
1947年
一月二十八日、三月一日、二日三天日記,記載二二八事件。肺疾惡化,北上,入臺大醫院診療。三月,遇二二八事件,南返。三月三十日,辭內埔初中教職,回美濃定居。八月,到基隆。十月二十七日,入松山療養院治肺病。
1948年
因結核菌侵入腸胃,消化功能全失,病情轉危。適抗生素傳入,才能抑制病情。唯抗生素注射初期,副作用強,幾至失聰。
1949年
接受胸腔整形手術。六月初,第二次開刀,拿去六根肋骨。十月二十一日出院,二十三日抵家。除〈草坡上〉外,彭瑞金認爲〈故鄉〉連作已于病床前完成草稿。
1951年
七月,長女鐵英出生。
1952年
三月,錄取爲鎮公所裏幹事。早出晚歸,體力不支,數月後辭職。寫〈兄弟與兒子〉,末完成。三月,寫成〈阿煌叔〉。
1954年
寫〈野茫茫〉陳述哀痛之心,刊于《野風月刊》。之後又寫〈小岡〉。次子立民夭折,年僅九歲。
1955年
十二月三日完成〈笠山農場〉。
1956年
三月二十四日〈大武山之歌〉始得原稿一張。寫成〈同姓之婚〉,原題〈妻〉,發表于《自由青年》。寫〈一點感想——星雲法師著「釋迦牟尼傳」讀後感〉寄往臺中菩提樹雜志社。五月八日,鐵鈞出生。十一月,〈笠山農場〉獲中華文藝獎金、“國父”誕辰紀念長篇小說第二獎。
1957年
二月十四日,至美濃黃騰光代書處,任土地代書。三月,搜集長篇小說〈大武山之歌〉的資料。三月起,與廖清秀通信。四月與鍾肇政通信。五月,鍾肇政發起編印(文友通訊),文友輪閱作品並討論。八月,始與文心通信。九月,母劉水妹逝。十一月日,廖清秀來訪,談了兩天兩夜。年底,寫〈煙樓〉。是年,著手〈跫音〉、〈我的書齋〉,末發表。
1958年
春,寫成〈奔逃〉,被冠以愛國主義者。十二月,發表于新生副刊。〈煙樓〉入選香港亞洲畫報小說征文佳作。同年九月發表于自由青年。七月,次女鐵華出生。九月,(文友通訊)停刊,曆時一年四個月。從各種管道索取〈笠山農場〉,終于在七月索回。十二月,辭去美濃代書館店的差事,關在家裏養病。
1959年
〈原鄉人〉,參加亞洲畫報征文比賽,落選,以遺作發表于民間知識。是年,作品大多發表于聯合副刊,包括:〈蒼蠅〉、〈做田〉、〈安竈〉。年底寫〈我與假黎婆〉。一月,寫成〈原鄉人〉。依據書簡,〈手術臺之前〉應寫于是年十二月左右。
1960年
是年,刊于《聯合副刊》的尚有:〈假黎婆〉、〈錢的故事〉、〈還鄉記〉、〈西北雨〉、〈雨〉、〈閣樓之冬〉。〈往事〉以遺作發表于《自由青年》。八月四日,修訂〈雨〉時,肺疾複發,血染稿紙,終不治病逝。
http://baike.baidu.com/view/115926.html?tp=2_11
鍾肇政>維基百科
鍾肇政(1925年1月20日-),台灣小說作家,生於日治時期臺灣新竹州大溪郡龍潭庄字九座寮(今屬桃園縣龍潭鄉),祖籍廣東五華。
鍾肇政入讀淡江中學、彰化青年師範學校畢業,兵役期間因高燒不退造成聽力障礙。光復後就讀台大中文系,因聽力障礙,只好輟學。曾任國民小學教師、東吳大學東語系講師。曾任台灣客家公共事務協會理事長,總統府資政,育有二男三女。
1951年第一篇文章『婚後』,刊登於《自由談》雜誌,燃起寫作興趣,從此勤奮筆耕,1961年第一部長篇小說《魯冰花》發表於《聯合報》,同年又發表《濁流三部曲》大河小說──「濁流」、「江山萬里」、「流雲」,開啟台灣大河小說創作第一人。1964年起撰寫另一部大河小說《臺灣人三部曲》──「沉淪」「滄溟行」「插天山之歌」,歷時十年。另外還有《高山三部曲》(高山組曲)《怒濤》等大河小說.是台灣首位完成大河小說作家.也是唯一完成四部者.連其它作品共有長篇小說23部。
2000年李登輝總統頒贈二等景星勳章;2003年及2004年陳水扁總統先後頒發第二屆總統文化獎百合獎、二等卿雲勳章。
鍾肇政說:⌈我心中唯有文學.台灣文學而已.故對『鄉土文學』四字毫無興趣⌋.
2008年是⌈還我客家母語運動⌋二十週年.鍾肇政是當年發起人之一.他喊出⌈發揚硬頸精神⌋.深感客家人再不覺醒.就被同化了.因此.他除了走上街頭.也發起成立台灣客家公共事務協會.寶島客家電台.為客家族群權益發聲.
著作
《濁流》〈長篇〉,中央出版社,1962年5月。
《魯冰花》〈長篇〉,明志出版社,1962年6月。
《大壩》〈長篇〉,文壇社,1964年5月。
《流雲》〈長篇〉,文壇社,1965年10月。
《殘照》〈中短篇〉,鴻文出版社,1963年12月。
《大圳》〈長篇〉,省新聞處,1966年9月。
《大肚山風雲》〈中短篇〉,商務書局,1967年6月。
《沈淪》〈上、下〉〈長篇〉,蘭開書局,1967年6月。
《輪迴》〈短篇〉,實踐出版社,1967年5月。
《中元的構圖》〈中短篇〉,康橋出版社,1968年12月。
《江山萬里》〈長篇〉,林白出版社,1969年4月。
《馬黑坡風雲》〈長篇〉,商務書局,1973年9月。
《大龍峒的鳴咽》〈中短篇〉,皇冠出版社,1974年4月。
《綠色大地》〈長篇〉,皇冠出版社,1974年4月。
《靈潭恨》〈中短篇〉,皇冠出版社,1974年4月。
《八角塔下》〈長篇〉,文壇社,1975年10月。
《青春行》〈長篇〉,三信出版社,1974年7月。
《插天山之歌》〈長篇〉,志文出版社,1975年5月。
《滄溟行》〈長篇〉,七燈出版社,1976年10月。
《丹心耿耿屬斯人:姜紹祖傳》〈長篇〉,近代中國出版社,1977年10月。
《望春風》〈長篇〉,大漢出版社,1977年3月。
《馬利科彎英雄傳說》〈長篇〉,照明出版社,1979年4月。
《濁流三部曲》〈長篇〉,遠景出版社,1979年。
《鍾肇政自選集》〈中短篇〉,黎明書局,1979年7月。
《鍾肇政傑作選》〈中短篇〉,文華出版社,1979年3月。
《台灣人三部曲》〈長篇〉,遠景出版社,1980年6月。
《原鄉人:作家鍾理和的故事》〈長篇〉,文華出版社,1980年7月。
《川中島》(高山組曲第一部)〈長篇〉,蘭亭書局,1985年4月。
《戰火》(高山組曲第二部)〈長篇〉,蘭亭書局,1985年4月。
《卑南平原》〈長篇〉,前衛出版社,1987年。
《鍾肇政集》,前衛出版社,1991年。
《永恆的露意湖:北美大陸文學之旅》,桃園縣立文化中心,1993年。
《怒濤》,前衛出版社,1993年。
《夕幕大稻埕》,派色出版社,1991年。〈未出版〉。
《台灣文學兩地書》,前衛出版社,1993年。
《怒濤》,前衛出版社,1996年〈新版〉。
《望春風》,前衛出版社,1997年〈新版〉。
《台灣文學兩鍾書》,前衛出版社,1997年。
《掙扎與徬徨》,前衛出版社,1997年。
《文壇交友錄》,前衛出版社,1997年。
《八角塔下》,前衛出版社,1997年〈新版〉。
《台灣文學十講》,前衛出版社,2000年。
翻譯作品
《寫作與鑑賞》,重光文藝,1958年5月。
《砂丘之女》〈長篇小說譯作〉,純文學出版社,1967年5月。
《戰後日本短篇小說選》,商務書局,1968年。
《世界文壇新作家》,林白出版社,1969年。
《金閣寺》〈小說〉,晚蟬書局,1969年12月
《金閣寺》〈小說〉,與張良澤合譯,大地出版社,1978年。
《水月:川端康成短篇小說選》,文皇出版社,1971年。
《太陽與鐵》〈理論〉,林白出版社,1972年。
《幽默心理學》〈理論〉,林白出版社,1972年10月。
《日本人與猶太人》〈理論〉,林白出版社,1972年3月。
《結婚之愛:瑪麗.史托普》,林白出版社,1972年。
《名曲的故事》〈音樂〉,志文出版社,1974年4月。
《冰壁:井上靖》,三信出版社,1974年。
《文明的故事》〈歷史〉,志文出版社,1974年8月。
《愛的思想史:精神與性之間的戲劇》,文皇出版社,1975年5月。
《西洋文學欣賞》,志文出版社,1975年。
《夫妻之道》,林白出版社,1975年。
《歌德自傳》〈傳記〉,志文出版社,1975年12月。
《日本人的衰亡》〈理論〉,志文出版社,1976年。
《高中生心理學》,林白出版社,1976年。
《史懷哲傳:愛與思索的一生》,志文出版社,1977年。
《卡爾曼的故事》,志文出版社。
《非洲故事》〈隨筆〉,志文出版社,1977年6月。
《希臘神話》〈故事〉,志文出版社,1977年6月。
《走出迷庇惑》,文華出版社,1977年。
《燃燒的地圖》〈小說〉,遠行出版社,1977年。
《箱子裡的男人》〈小說〉,遠景出版社,1979年。
《朝鮮的抗日文學》〈理論〉,文華出版社,1979年。
《名片的故事》,志文出版社,1979年6月。
《西洋文學名著精華》,台灣文藝社,1981年。
《阿信》,文經出版社,1984年。
《一朵桔梗花》,林白出版社,1985年。
《台灣連翹》,南方出版社,1987年。
《敦煌》〈導讀〉,久大出版社,1989年。
《迷你偵探傑作精選》(一)(二),志文出版社,1989年。
《羅蘋的告白》,志文出版社,1989年。
《假瘋子凶殺案》,志文出版社,1989年。
《三色貓探案》,志文出版社,1989年。
《毒海怒濤》,志文出版社,1989年。
《污染海域》,志文出版社,1989年。
《魔鬼女人》,志文出版社,1989年。
《迷幻四重奏》,志文出版社,1987年。
《殺人機器的控訴》,1989年。
《青春的傍偟》,志文出版社,1991年。
《賣馬的女人》,志文出版社,1991年。
《週末驚魂》,志文出版社,1991年。
編選作品
《本省籍作家作品》〈十冊〉,文壇社,1965年。
《台灣省青年作家叢書》〈十冊〉,幼獅書局,1965年。
《蘭開文叢》〈十八冊〉,蘭開書局,1968年。
《台灣文學獎作品集》,鴻儒堂,1977年。
《吳濁流文學獎作品集》,鴻儒堂,1977年。
《光復前台灣文學全集》(八冊),遠景出版社,1979年。
《名著的故事》五十一篇,志文出版社,1979年。
《名曲的故事》,志文出版社,1980年。
《名片的故事》,志文出版社,1980年。
《世界哲人語精華》,台灣文藝社,1981年。
《西洋文學名著精華》,台灣文藝社,1981年。
《不滅的詩魂:對談評論集》,台灣文藝社,1981年。
《中國古典名著精華》,台灣文藝社,1981年。
《台灣文藝小說選》,台灣文藝社,1981年。
《台灣文藝滄桑史》,自立晚報出版社,1983年4月6日。
《名著中的愛情》,文經出版社,1986年。
《關於人生:歌德》,純文學出版社,1988年。
《台灣作家全集》,前衛出版社,1990年。
《客家台灣文學選》,新地出版社,1994年。
外部連結
鍾鐵民>維基百科
鍾鐵民(1941年1月15日-),台灣作家。屏東縣客家人,出生於滿州國奉天(今瀋陽市)。作家鍾理和之子,作風繼承父親鍾理和的風格,題材多取自美濃客家人,被稱為「農民作家」。1946年3月隨父親返台。1955年考取縣立美濃中學,1958年考取屏東縣內埔中學,1959年轉學至旗山中學高級部。1960年父親鍾理和病逝。1961年7月旗山中學畢業,同年12月21日發表第一篇短文〈蒔田〉。1961年3月1日發表第一篇小說〈四眼與我〉。1963年考取師大夜間部國文系及政治大學夜間部。1964年3月,教育部公文核准,註冊成為師大正式學生。1966年出版短篇小說集《石罅中的小花》,1968年出版《菸田》。1969年7月,師大國文系畢業。7月20日,任「吳濁流文學獎基金會」管理委員。1970年代以後有《雨後》、《余忠雄的春天》出版。曾任美濃國中國文老師,現已退休。在美濃建立「鍾理和紀念館」對蒐集及保存台灣近、現代作家資料,頗有貢獻。2001年6月出任行政院客家委員會委員。
外部連結
台灣客家文學館-鍾鐵民
http://zh.wikipedia.org/wiki/%E9%8D%BE%E9%90%B5%E6%B0%91
李行>維基百科
李行(1930年-),本名李子達,祖籍江蘇武進,出生於上海市,台灣知名電影導演。父親為天帝教教主李玉階。
李行本名為李子達,李行是其藝名。導演過《王哥柳哥遊台灣》等台語片,以及《養鴨人家》及1965年的《婉君表妹》、《啞女情深》,瓊瑤小說改編電影及《汪洋中的一條船》、《小城故事》、《早安台北》等新寫實電影。不但多產,其電影風格也深入台灣電影界。 1948年,本來就讀於中國蘇州國立社會育教學院藝術教育系戲劇組的李行,因為看了費穆導演的《小城之春》,而決定獻身戲劇電影。同年因國共內戰被迫休學並遷徙至台灣。同年,他進入台灣師範學院(今台灣師範大學)就讀。
1949年2月,轉入台灣省立師範學院教育系,經常參加校內話劇社演出,並擔任導演。
參加職業劇團演出《桃花扇》,《青春》,《匪窟》等話劇演出。
1950年參加中山堂公演話劇《邊城曲》,《黨人魂》等演出。
11月,參加大華影業公司《春滿人間》演出。
1951年青年節參加大專院校勞軍團訪問澎湖,金門前線。
參加農教電影公司《永不分離》演出。
客串大華電影公司《春滿人間》。
1953年7月,退伍。
8月,任教省立師範學院附屬中學,擔任公民教員兼訓育組長。
演出話劇《偷渡》(潘壘編導)、《以身作則》(李健吾編劇,李行導演)。
1954年,任自立晚報文教影劇記者。
參加台製影片《罌粟花》(袁叢美導演)演出。
9月,申請進入中影擔任基本演員,被拒。
1955年導演話劇《舊情難忘》,在大華戲院公演。
參加國光影業公司《聖女媽祖傳》(陳文泉導演)、自由影業公司《馬車伕之戀》(唐紹華編導)、台製影片《沒有女人的地方》(唐紹華導演)等片演出。
8/6,與師大體育系同學王為瑾結婚。
1956年6/30,長子顯一出生。
參與台製影片《翠領長春》(吳文超導演)、聯邦影業公司《沈常福馬戲團》(唐紹華導演)等片演出。
1957年參加影片《情報販子》(唐紹華編導)演出兼副導演。
參加影片《追凶記》(唐紹華編導)演出兼副導演。
擔任影片《水擺夷之戀》(唐紹華導演)副導演。
參加新世界戲院話劇演出──《漢宮春秋》(張英導演),《藍狐狸》(唐紹華編導)、《辛亥革命》(唐紹華編劇,張英導演)、《兒心關不住》(徐天榮編劇,王生善導演)。 1958年,參加中一影業社影片《血戰》(田琛導演)演出兼副導演。
他導演其處女作品-《王哥柳哥遊臺灣》。由李冠章與矮仔財分飾王哥柳哥的這部《勞萊與哈台》式的台語電影,雖是他的首支導演作品,但賣座極佳,因此接下來他拍攝的王哥柳哥系列作品均為台語片。王哥柳哥系列作品,因胖瘦兩主角劇情與影像出色,至今台灣人仍將體重過重的人稱為王哥,將體型瘦小的人稱為柳哥。
1959年執導台聯影業公司的《豬八戒與孫悟空》、《豬八戒救美》,以及和永新福華合作之台語片《凸哥凹哥》。
和李嘉、白景瑞合導中央電影公司的《還我河山》。
因中央電影公司台中製片廠發生大火,於中影內部進行改組整理時,再度申請進入中影擔任導演,仍被拒。
1960年1月,隨父赴議會訪張祥傳議長,為托向市進出口公會拍片事說項。
舊曆新年,立願:「在此一年中能拍一部水準以上的影片,為自由中國揚眉吐氣,更能榮宗耀祖,顯親揚名。」
4/2,女兒顯順出生。
參與中影影片《音容劫》(宗由導演)演出。
參加第十七屆戲劇節,遇盧碧雲、張玉琴,日內前往與之洽談合作拍片事。
因台製廠長龍芳提攜進入台製擔任特約編導,拍攝省政建設彩色紀錄片《台灣地下水》、《台灣教育》。
1961年編導台語片《王哥柳哥好過年》及《武則天》。
自組"自立電影公司",導演國台語混合發聲影片《兩相好》。
1962年7/17,正式開拍《新妻鏡》,但因女主角問題而後停拍。
導演歌仔戲影片《金鳳銀鵝》,台語片《白賊七》、《王哥柳哥過五關斬六將》、《白賊七續集》。
1963年,他轉而拍攝國語片《街頭巷尾》》,首次與攝影師賴成英合作。
續拍台語片《新妻鏡》。
進入中影公司,與李嘉合導國語彩色片《蚵女》,是台灣自力拍攝的第一部彩色劇情長片。
1964年導演中影公司影片《養鴨人家》,首次與編劇張永祥合作。
導演中影公司文藝片《婉君表妹》,首次與瓊瑤合作。
1965年導演瓊瑤小說改編文藝片《啞女情深》,中影出品。
導演福華公司彩色國語片《貞節牌坊》。
以中央電影公司的《養鴨人家》獲得第三屆金馬獎最佳導演。
1966年與李嘉,白景瑞聯合執導歷史戰爭片《還我河山》。
執導《日出日落》(龍裕公司與中華公司聯合出品)。
1967年3/10,《路》在片廠對面所搭之「工寮」開拍。
執導中影寫實影片《路》,與中影正式簽基本導演合約,每年拍攝三部影片,支領月薪。
1968年執導中影文藝片《玉觀音》。
執導聯邦公司歌唱文藝片《情人的眼淚》。
1969年與胡成鼎、蔡東華、陳汝霖、劉登善、白景瑞、張永祥、賴成英、林贊庭等人合組大眾電影公司。
5/4文藝節,獲中國文藝協會頒發文藝獎章。
執導中影公司歌唱片《群星會》。
與李翰祥、胡金銓、白景瑞合導《喜怒哀樂》。
1970年導演大眾公司《母與女》與《愛情一二三》。
九月,至新加坡宣傳,此行並訪問該國總統府,由總統私人秘書Mr.柳接待。
1971年為大眾公司拍攝影片《秋決》。
1972年拍攝《風從哪裡來》。
與白景瑞、李嘉合拍《大三元》。
1973年拍攝香港興發影業公司文藝片《彩雲飛》。
大眾公司改組,擔任總經理一職。
導演瓊瑤小說改編電影《心有千結》。
導演第一公司電影《婚姻大事》。
1974年拍攝瓊瑤小說改編電影《海鷗飛處》。
香港「東方日報」老闆馬亦盛成立馬氏影業公司,被委託擔任製片業務。
執導香港文藝電影公司影片《海韻》。
1975年為香港馬氏公司拍攝《吾土吾民》。
1976年導演香港馬氏公司電影《碧雲天》。
拍攝影片《浪花》,與作家瓊瑤發生版權糾紛。
1977年為聯合公司拍攝《風鈴·風鈴》,瓊瑤小說改編、張永祥編劇,這是三人合作的最後一部作品。
拍攝影片《白花飄雪花飄》。
9/18,《秋決》獲印尼電影藝人協會評選為最佳影片。
10/29,中央電影公司製作,李行執導的新片《汪洋中的一條船》開鏡。
1978年10/11,執導的新片《小城故事》開鏡,大眾電影公司製作。
12/14,《汪洋中的一條船》獲第2屆金炬獎。
1979年以《汪洋中的一條船》獲得亞洲影展最佳導演獎。
4/18,與新加坡國泰機構三位代表會面之後,達成合作默契,將合作拍片進軍世界影壇。
5/28,於宜蘭縣頭城漁會開拍《早安台北》。
6/16,《汪洋中的一條船》在紐約華埠上映,導演李行親自主持首映典禮。
6/29,中央電影公司決定由李行導演自原定的劉家昌接手、張永祥改編劇本,拍攝陳若曦小說改編的電影《尹縣長》。
11/2,《小城故事》榮獲第16屆金馬獎最佳影片。
12/22,《小城故事》獲第3屆金炬獎。
1980年拍攝台灣作家鍾理和的傳記電影《原鄉人》。
1/13,率領外景隊一行人赴韓,拍攝由自立與國泰兩家影業公司共同出品的電影《原鄉人》之部分外景。
3/15,邀作家鍾理和之遺孀鍾台妹,參觀《原鄉人》的拍攝情形。
11/3,金馬獎得獎名單揭曉,李行導演的電影《早安台北》獲得最佳影片,大眾公司出品。
12/31,《早安台北》獲得國際天主教電影視聽協會中華民國分會頒予的第4屆優良國際影片金炬獎。
1981年完成愛情片《又見春天》。
拍攝中影影片《龍的傳人》。
12/10,建議政府相關單位,在訂定電影法草案時應讓電影事業各項事務的主管機關,擁有較多的行政權,以便電影事業的集中輔導與管理。
1982年7月,獲聘為世新大學電影科主任。隔月,因故請辭該職務。
1983年獨子顯一在美完成婚姻註冊手續。
9/25,女兒顯順結婚。
籌拍影片《家變》,後因資金問題而作罷。
與胡金銓、白景瑞合作拍攝台製影片《大輪迴》,負責拍攝第二世。
擔任金馬獎評審委員兼召集人。
1984年1/15,獨子顯一在台北圓山飯店正式舉行婚禮。
擔任「天下電影公司」總經理,負責製片工作,負責影片《玉卿嫂》的攝製工作,啟用張毅導演。
執導影片《細雨春風》(中製)。
3月,擔任第七屆優良創作短片及錄影帶金穗獎評審委員。
1985年1/15,應新聞局電影處之邀,與明驥、廖祥雄、陳豫舜、郭南宏、王士祥和承錫康等七人組成工作委員會,為獎勵製作優良的政策性影片。
1986年執導台製出品之影片《唐山過台灣》。
6月,出任第三十二屆亞太影展籌委會秘書長。
1987年1/21,《唐山過台灣》獲選參加新加坡首屆國際影展。
3/5,決議參加美國電影學會主辦的洛杉磯國際影展,所執導的《唐山過台灣》將為亞洲部分影展的首映。
4/30,應第32屆亞太影展籌備委員會主任林登飛之邀,擔任亞太影展祕書處祕書長。
5/1,台灣省電影製片廠接獲日本東京國際電影節來函,邀請《唐山過台灣》參展。
6/1,所領導的第32屆亞太影展祕書處,計劃以籌組國際評審團、舉辦亞太各國60年代佳片名人回顧展及正式學術論文發表會三方面來提升亞太影展的國際地位。
1988年擔任第十一屆金穗獎評審委員。
籌備電影教育學校。
參與新聞局之電影法修正聽證會。
3月,擔任佳樂小姐評審。
11/15,參加電影輔導金審查會議。
11/16,於教育資料館審議「優良教育影片」奬勵推廣要點。
1989年5/17,籌組成立中華民國電影導演協會,被推選為首屆理事長。
1990年被推選為「台北金馬國際影展執行委員會」主席。
10月,應大陸「中國電影家協會」之邀,與宋存壽、陳坤厚、蔡揚名、林清介、萬仁等人赴北京參加研討會。
1991年續任金馬獎執行委員會主席,爭取中國影人來台未果。修訂執委會章程,更名為「台北金馬影展執行委員會」,並積極尋求企業捐助。
11/16,組團參加中國「金雞百花獎」活動,為台灣電影界首次正式參加中國影展。
1992年1/6,膺選為國家建設研究會文教建設研究組第八主題「輔導電影事業之發展」召集人,於9日與導演侯孝賢共同出席會議,與海內外學者討論振興我國電影事業的可行方案。
續任金馬獎執委會主委,增設觀眾票選活動,並增加武術指導獎。
與香港電影導演會會長吳思遠極力奔走下,1/10-1/17得以在香港舉行首屆「海峽兩岸暨香港電影導演研討會」。
1993年續任金馬獎執行委員會主席,促成中國影人正式組團來台參加金馬獎。
1994年1/16,獲選為1993年最佳導演(中華民國電影導演協會)。
辭謝金馬獎主席職務。
6月,組團參加中國第一屆珠海電影節。
12/26,父親李玉階先生於南投逝世,享年九十五歲。
1995年10月,受聘擔任第二屆上海國際電影節評審委員。
12月,獲得第三十二屆金馬獎頒發終身成就獎。
1996年2/5,獨子李顯一車禍去世。
8月,擔任長春電影節評審。
10月,接任台灣電影文化公司董事長。
12/18,參加中國第二屆珠海電影節。
1997年6/8,母親李過純華女士在南投逝世,享年九十五歲。
6/30,參加香港主權交還中國之大典,係台灣唯一受邀觀禮的影人。
9/17,參加日本福岡影展,作品《原鄉人》獲選做觀摩映演。
12/23,參加在東京八百人劇場舉辦之「台灣電影回顧展」。
12月,台影在李行導演積極推動下,獲得「亞太媒體中心高科技媒體園區」許可證。
1998年8月,擔任長春國際電影節評審委員。
11/18,組團參加在重慶舉辦的第七屆金雞百花雙獎活動。
1999年1/10,率團參加在南京舉行的第五屆海峽兩岸暨香港電影導演研討會。
7/3,行政院新聞局局長程建人設宴,慶賀導演70大壽暨從影50週年紀念。
8/31,中華民國電影基金會董事會改選,聘任導演為金馬獎執行委員會主席。
9/17-9/24,於台北舉辦「兩岸電影半世紀──謝晉、李行影展」,展出作品並舉行座談會。
12/23,時報出版公司舉辦(黃仁編著)新書發表會,慶祝導演從影50週年紀念,現場並放映由何平執導的紀錄片《李行和他的行李》。
12/30,獲贈第5屆香港文教傳播聯會之「千禧年演藝工作貢獻獎」。
2000年1/19,續任台北金馬影展執行委員會主席。
2/28,因支持宋楚瑜競選總統,而傳出中央電影公司董事長葉潛昭有意取消其「製片審核小組」召集人職務。
3/9,不滿遭中央電影公司泛政治化打壓,辭去該公司董事職務。
2006年擔任紀錄片《百慧藏坤》的監製,此片講述百歲人瑞畫家陳慧坤一生之故事,王童導演。
參與中華民國導演協會為邵曉鈴製作祈福海報之簽名活動,其他參與簽名的電影界人士包括吳宇森、朱延平、王童、李崗、李祐寧、吳思遠等人。
擔任第51屆亞太影展評審團主席,並打破往年不成文的獎項分配慣例,堅持不應再重複分配製度,而以影片個別成績考量,在所有評審都同意的情況下,終於為亞太影展邁出了歷史性的一大步。並擔任影展頒獎人,頒發終身成就獎給香港資深影人邵逸夫。
2007年擔任中華民國紅心字會榮譽理事長一職協助協會推廣社會公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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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鳳嬌>百度百科
林鳳嬌,電影女演員。福建人。1972年進入臺灣影壇。主演《吾土吾民》成名。後在《小城故事》、《早安臺北》等影片中飾主角。主演的《汪洋中的一條船》獲第二十五屆亞洲影展演技最突出女主角獎。在七、八十年代臺灣文藝片盛行之時,臺灣影壇湧現出不少至今仍舊爲人津津樂道的明星。其中,在當時有“二林二秦”之稱的兩對男女較爲出名,兩位女星便是林鳳嬌、林青霞,男星則是秦漢和秦祥林。女星之中,林青霞至今還不時在銀幕上出現,而林鳳嬌則早已退居銀幕之後,做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妻子、好母親。而值得她犧牲自己的事業相伴一生的伴侶,便是大家十分熟悉的香港武打明星成龍。
林鳳嬌祖籍福建,1953年6月30日出生于臺北市郊的一個貧寒之家。因爲家庭困苦的原因,林鳳嬌在中學尚未畢業之時便進入社會謀生,借以賺錢養家,當時她只有12歲左右。按照現在的勞動法來說,她算是典型的童工了。做童工時她竟然做過爲人種田的工作,其遭遇相信是現在的明星在成長經曆中無論如何也難以遇到的。雖然出身卑微,但林鳳嬌卻出落得花容月貌。在年齡稍長之後,她便到了臺北的舞廳當伴舞女郎,爲了生計可謂是曆盡艱辛!
林鳳嬌的容貌和氣質很快得到影視圈中人的賞識,1972年,在她十九歲時,林鳳嬌得以有機會在功夫片《潮州怒漢》一片中得到演出機會。雖然是初出茅廬,但其清秀甜美的扮相很快受到電影界的重視。雖然她的功夫完全都是花拳秀腿,絕對不象龍哥那樣真刀真槍,但卻頗多導演邀她主演功夫片。1975年,林鳳嬌的表演事業有了一個很大的轉變。得到臺灣導演李行的賞識,她在抗日題材的影片《吾土吾民》中扮演在日寇占領區辦學的校長之女。她在片中自然而不失深度的表演,頗受外界好評。從此,她的片約漸多,每年都有很多影片接拍,逐漸成爲紅極一時的明星。
好的演員還需要有好的導演以好的劇本去發掘她的潛力,林鳳嬌擅長刻畫人物的內心,通過表演讓人物的內心情感盡情展現。1978年,林鳳嬌主演了《此情可問天》中倔強、單戀的少女沈白芙一角,其細膩真切的表演令觀衆深切感受到沈白芙瘦弱的軀殼下,那令人驚異的勇氣和執著。《汪洋中的一條船》是一不大家都比較熟悉的小說和電影,臺灣殘疾作家鄭豐喜身殘志堅的成功故事廣爲流傳,他的遺作《汪洋中的一條船》曾被改編成電影和電視劇。78年的那部《汪洋中的一條船》中,秦漢飾演鄭豐喜林鳳嬌飾演鄭豐喜的女友吳繼釗。吳繼釗從對鄭豐喜的欣賞到敬佩,再到後來轉變成愛慕,直至最終于不顧父母的竭力反對而嫁給豐喜爲妻。林鳳嬌以其極富層次感的演出,將這一角色演繹得十分生動感人。在1979年的第二十五屆亞洲影展上,她以自己的出色表演獲得了演技最突出女主角獎。
好事成雙無疑是最令人興奮的事。1979年,林鳳嬌在《小城故事》一片中扮演雕刻匠的啞吧女兒一角。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內心情感的林鳳嬌,只能靠著自己的表情將啞吧女那不同情境中的心態,一一表現在臉上。這種角色的表演難度無疑很大。林鳳嬌以其渾然天成的表演,令人疑惑她到底是真的啞女還是正常人。這樣出色的表演自然會得到應有的認可,1979年的第十六屆金馬獎上,林鳳嬌成爲脫穎而出的最佳女主角獎得主。接下來到她息影前的幾年中,林鳳嬌一直不斷地努力在銀幕上演繹著不同境遇的感人角色。《原鄉人》、《碎心蘭》、《龍的傳人》等一系列影片,都能見到林鳳嬌那傳神的表演。
1982年,當臺灣文藝片下坡路時,林鳳嬌趁機退出了影壇。在她短暫的十余年銀幕生涯,她一共演出過70余部影片,算得上是位高産的演員了。林鳳嬌的演技來源于她自幼積累的深厚的生活根基,加之她的容貌氣質,以及務實刻苦的作風,而她的息影全部是因爲與成龍的戀情。與成龍相戀之後,林鳳嬌便退居幕後甘當陪襯,而且爲了龍哥的事業,而寧願犧牲名節不求名分。直到兒子陳祖名(房祖名)出世前一天,成龍才將林鳳嬌娶回家中。十幾年來,林鳳嬌一直默默無聞地支持丈夫的事業、任勞任怨。就連前幾年傳出丈夫有外遇,而且還弄出來個“小龍女”的事,林鳳嬌也只是一笑置之,其大度與善解人意比起演技更令人欽佩。
作品年表
步步驚魂(1982)
警魂風雨夜(1982)
提防小妞(1982)
龍的傳人(1981)
辛亥雙十(1981)
愛情躲避球(1980)
碎心蘭(1980)
特別治療(1980)
天涼好個秋(1980)
我從山中來(1980)
我踏浪而來(1980)
原鄉人(臺灣 1980)
愛情火辣辣(1979)
成功嶺上(1979)
沖刺(1979)
杜鵑花開時(1979)
花伴舞春風(1979)
流水落花春去(1979)
忘優草(1979)
小城故事(1979)
早安臺北(1979)
摘星(1979)
昨日雨蕭蕭(1979)
愛情九點零一分(1978)
爆炸的愛情(1978)
踩在夕陽裏(1978)
此情可問天(1978)
翠湖寒(1978)
荷葉蓮花藕(1978)
男孩和女孩的戰爭(1978)
情深愛更深(1978)
汪洋中的一條船(1978)
又是黃昏(1978)
愛情大進擊(1977)
愛情雨開花(1977)
愛情走廊(1977)
愛雲愛雲(1977)
白花飄雪花飄(1977)
彩雲在飛躍(1977)
超級戀愛(1977)
風鈴、風鈴(1977)
嗨!親愛的(1977)
蝴蝶谷(1977)
噴射式的愛情(1977)
桑園(1977)
跳動中心的愛情(臺灣 1977)
豔陽三月天(1977)
愛情、文憑、牛仔褲(1976)
碧雲天(1976)
咖啡美酒檸檬汗(1976)
情話綿綿(1976)
桃花三娘子(1976)
夏日假期玫瑰花(1976)
約會在早晨(1976)
飛車龍虎鬥(1975)
風雲群英會(1975)
黑鷹一號(1975)
近水樓臺(1975)
女學生(1975)
吾土吾民(1975)
在水一方(1975)
大猛龍(1974)
少林和尚(1974)
一對一(1974)
一位陌生女孩子的來信(1974)
潮洲怒漢(1972)
http://baike.baidu.com/view/156414.html?tp=3_11
秦漢>百度百科
1946年3月23日(農曆)出生於上海,曾用藝名:康凱、孫戈,本名:孫祥鍾,父親是抗日名將孫元良, 黃埔軍校一期,國民革命軍陸軍中將,國民革命軍第13兵團司令官,國民黨第88師師長。孫元良的叔父孫震亦是國民黨高級將領,1949年去臺。其母親是廣東人。前妻:邵喬茵;女兒:孫詩雯;兒子:孫國豪
電影作品
1966年《遠山含笑》、 《幾度夕陽紅》
1972年《天下一大笑》、 《唐山五兄弟》、 《欲火焚身》、 《心願》
1973年《母親三十歲》、 《窗外》、 《海韻》
1974年《近水樓臺》、 《不再有春天》、 《晨星女記者》
1975年《夢之湖》、 《女學生》、《吾土吾民》
1976年《落葉飄飄》、《陰陽有情天》、《變色的太陽》、《海誓山盟》、《蝴蝶谷》、《野鴿子的黃昏》、《碧雲天》、《浪花》、《桑園》、《風鈴風鈴》
1977年《煙水寒》、《愛有明天》、《翠湖夢》、《蒂蒂日記》、《白花飄雪花飄》、《我是一片雲》、《綠色山莊》
1978年《無情荒地有情天》、《晨霧》、《夕陽山外山》、《留下一片相思》、《煙波江上》、《愛情火辣辣》、《此情可問天》、《汪洋中的一條船》
1979年《春天裏的秋天》、《悲之秋》、《彩霞滿天》、《沖刺》《一顆紅豆》、《情奔》(兼導演)、《雁兒在林梢》、《我踏浪而來》
1980年《原鄉人》、 《一對傻鳥》、 《金盞花》
1981年《夢的衣裳》、 《又見春天》、 《龍的傳人》、 《帶槍過境》、 《雲且留住》
1982年《賓妹》、 《鐵血勇探》(兼導演)
1983年《風水二十年》、 《最後一口氣》
1984年《聖戰千秋》、 《戰爭前夕》
1986年《小鎮醫生的愛情》
1990年《滾滾紅塵》
1992年《阮玲玉》
1994年《花旗少林》
1995年《南京1937》
2006年《雲水謠》
電視作品
《幾度夕陽紅》
《煙雨蒙蒙》
《庭院深深》
《在水一方》
《海鷗飛處彩雲飛》
《情愛紅塵》
《我伴彩雲飛》
《情系大飯店》
《花落花開》
《玉指環》(又名《才子佳人乾隆皇》)
《豪門驚夢》
《勝券在握》
《子是故人來》
《紫玉金砂》
《龍鳳呈祥》
《望春風》
《牛郎織女》
所獲獎項
1977獲第22屆亞洲影展“最受歡迎的男明星”
1977以《煙水寒》獲巴拿馬影展最佳男主角獎
1978以《汪洋中的一條船》獲第十五屆金馬獎最佳男主角及亞太影展最佳男主角獎
1978以《汪洋中的一條船》獲亞洲影展“悲劇電影演技最感人男星獎”
1988獲年大陸佛山杯影視明星的特別獎
1988以《庭院深深》獲法國第一屆金獅獎最佳男主角。
詳細介紹
秦漢,1946年3月23日(農曆)出生于上海,後來搬到香港,又轉來臺灣。曾經念過士林中學,開明中學。祖籍四川華陽,父親是抗日名將孫元良。秦漢就讀開平高中時期報名中影訓練班。1966年在臺灣“中影”、“國聯”演員訓練班學習,結業後在國聯影業公司擔任演員,以藝名“康凱”參演《幾度夕陽紅》,後主演《遠山含笑》。後服兵役。
1972年再進影壇。1973演出宋存壽導演的《母親三十歲》及《窗外》,此後星運大開,成爲文藝片的首席小生。主演的影片《母親三十歲》,其自然、細膩的表演受到好評。1974年在影片《吾土吾民》中扮演性格懦弱的中學教師,將人物從害怕日寇到決心抗日的心理矛盾演得很有層次,令人贊賞。在此期間,他還主演了《海韻》、《晨星》、《女記者》等文藝片以及多部瓊瑤的文藝愛情片。俊秀的面龐,風流倜儻卻不輕佻的儀表,演中真摯自然的感情流露,這些都使他成爲深受觀衆喜愛的臺灣文藝片的首席小生。 1977秦漢以《煙水寒》獲巴拿馬影展最佳男主角獎。
1977年後,秦漢在表演上有了新的開掘和突破。他在影片《煙水寒》中扮演醫科大學剛畢業即發現自己患有癌症的富家子。這個人物在灰心頹喪之余,開始面對人生,決心利用有限的歲月下鄉爲人治病,最後以頑強的毅力結束了自己短暫而充實的生命。秦漢以樸實、真摯、感人的表演成功地刻畫出這一人物的性格特點,曲折委婉中謳歌了人生的價值,因而獲巴拿馬國際影展最佳男主角獎。
1978年在影片《汪洋中的一條船》中,他又成功地塑造出身殘志堅、自強不息的教師鄭豐喜的形象。表演中,他始終把握著肢體殘廢者的行動特征,同時准確地感應人物的心理脈絡,因而將人物演得栩栩如生頗見光彩,獲得了第十五屆金馬獎最佳男主角獎。
秦漢溫文儒雅帶有書卷氣質的外型,一直是文藝片男主角的最佳詮釋者,1979年他曾組孫氏電影公司,與天王星公司合拍《情奔》一片。1980年他又主演了表現臺灣著名鄉土作家鍾理和淒楚動人一生的傳記故事片《原鄉人》。爲演好這一角色,秦漢到鍾理和的家鄉去體驗生活,訪問尚在世的鍾妻鍾平妹。鍾理和生前飽受貧病煎熬,而原本健壯帥氣的秦漢,硬是節制飲食,減少睡眠,使自己的體型變得瘦弱單薄,面部呈枯槁病狀。他就這樣帶著對人物的深厚情感全身心地投入角色的創造,其深沈、內斂的表演,揭示出鍾理和與命運搏鬥,一字一血寫出一件件吐露農民心聲的作品的頑強意志力以及那純真的內心世界,演得催人淚下。可見,這時的秦漢,演技發揮得更成熟,已變成一位以演技取勝的演員了。
1982年出演《鐵血勇探》一片,秦漢試圖轉換跑道改變戲路的成績並不理想,均不如文藝片的成績出色。80年代瓊瑤進軍小銀幕,一連幾出小說改編的電視劇,使得秦漢、劉雪華這對電視版男女主角紅透半邊天,大受觀衆歡迎。90年後,秦漢仍然接演電影電視各類角色,目前與一雙兒女定居臺北。1995年他在吳子牛執導的影片《南京1937》中擔任主角。
20多年來,秦漢演出影片近百部,擅于扮演溫文爾雅的書卷氣人物,善于開掘他們的內心世界,揭示他們堅毅不屈的苦鬥精神。
http://baike.baidu.com/view/104626.html?tp=5_11
一
我幼年時,登上我的人種學第一課的是福佬人(閩南人)。這個人是我父親商業上的朋友。大約在我三四歲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常常到我家來,在我家吃過一餐午飯,然後就走。但有時也會住下來,第二天才走。他人很高,很會笑。如果在我家住下來,那末,第二天要走時準會給我和二哥一角或二角錢;大概人還很好。待我年紀漸長,我才又知道有不少福佬人會到我們村子來做生意,媽時常由他們手裡買鹹魚、布、或綹線。這時,我也懂得點福佬話了。
人種學的第二種人是日本人。經常著制服、制帽,腰佩長刀,鼻下蓄著撮短鬚。昂頭闊步。威風凜凜。他們所到,鴉雀無聲,人遠遠避開。
「日本人來了!日本人來了!」
母親們這樣哄誘著哭著的孩子。孩子不哭了。日本人會打人的,也許會把哭著的孩子帶走呢!
二
六歲剛過,有一天,奶奶告訴我村裡來了個先生(老師)是原鄉人,爸爸要送我到那裡去讀書。但這位原鄉先生很令我感到意外。他雖然是人瘦瘦的,黃臉,背有點駝,但除此之外,我看不出和我們有什麼不同。這和福佬人日本人可有點兩樣。他們和我們是不同的。放學回來時我便和奶奶說及此事。奶奶聽罷,笑著說到:我們原來也是原鄉人;我們是由原鄉搬到這裡來的。
這可大大出乎我意想之外。我呆了好大一會兒。
「是我爸爸搬來的嗎?」停了一會兒我問奶奶。
「不是!是你爺爺的爺爺。」奶奶說。
「為什麼要搬來呢﹖」
「奶奶也說不上。」奶奶遺憾地說。「大概是那邊住不下人了。」
「奶奶,」我想了想又說:「原鄉在那邊﹖是不是很遠﹖」
「在西邊,很遠很遠;隔一條海,來時要坐船。」
原鄉,海,船!這可是一宗大學問。我張口結舌,又呆住了。奶奶從來就不曾教過我這許多東西。
第二年,先生換了人。據說也是原鄉人,但和前一個完全兩樣。他人微胖,紅潤的臉孔,眼睛奕奕有神,右頰有顆大大黑黑的痣,聲音宏亮。比起前一個來,這位原鄉先生已神氣多了。只是有一點:很多痰,並且隨便亂吐。還有,喜吃狗肉,尤其是乳狗。那時村裡幾乎家家都養狗,要吃狗肉是極隨便的。因此不到兩年,他的身體更胖了,臉色更紅了,但痰更多了。
他宰狗極有技巧。他用左手的拇指及食指捏著狗脖子,右手拿刀往狗脖下一劃;小狗狺狺地在地上爬行幾步,然後一踉蹌。於是一連三隻。他又教人如何用狗尾翻腸子,真是再好再方便不過。
他在我們村裡教了三年書,後來脖上長了一個大瘡,百方醫治無效,便捲了行李走了。但據說:後來死在船上,屍首被拋進海裡。村人都說他吃狗肉吃得太多了,才生那個瘡的。不過他教學有方,且又認真,是個好先生,因而村裡人都很以為惜。
八歲時,因為入學校讀日本書,我就不再讀村塾了。
我第三個認識的原鄉人,也是和狗肉結下不解緣的。但令我不解的,他並不是外處人,據我所知,卻是從來就住在村子裡。也有老婆,都已上了年紀了;有一個女兒。他眼睛不好,手腳有點顫抖,但打起狗兒來卻兇狠而勇猛。遇著他殺狗時,村裡大人小孩都把他圍成一圈。他家門口有株木棉樹,他就把他的狗繫在樹頭下,兩手揮起杯口粗的木棍使盡力氣向狗身上打下去。他的眼睛的不靈,使他的木棍不能每次都擊中要害,很快結束狗的生命;唯其如此,徒然增加了狗的痛苦。狗在繩子許可範圍內閃來閃去,踉蹌掙扎,叫得異常悽慘,血順著牠的舌頭、嘴唇滴落。全村的狗都著了魔似的瘋狂地吠著,但圍著的人卻屏聲靜氣,寂然不動。二哥叫我不要吐唾沫,並要把兩隻手藏在身後。
紅的血和瘋狂的犬吠,更刺激了打狗者的殺心,木棍擊落:叭啦!叭啦!突的,狗的腦袋著了一棍,蹶然仆地;鼻孔,眼睛,全出血了。狗的肚子猛烈地起伏,四肢在地上亂抓一轉。狗掙扎著又爬了起來。但無情的木棍又擊下去了。
我緊緊地靠著二哥。二哥一手挾抱我的腦袋,鼓勵我「不要怕!不要怕」,一聲悽絕的哀號過後,我再睜開眼睛。只見那可憐的動物直挺挺地躺在血泊裡,肚子起伏得更兇猛,四肢不住抽搐。
二哥終於把我帶走了。
有幾個大人聚坐在斜對過,村舖前的石垣上談論此事。
「多狠!」一個人這樣說。又有人問是誰家的狗﹖據他的意思,以為給他狗的人家也和他一樣狠心。
「他給他們錢呢!」另一個人說。
「給他們多少錢﹖」對方反駁道:「要是我,就是給再多錢,我也不幹。」
「原鄉人都愛吃狗肉。」又有人這樣感喟地說。
他──那位殺牲者──是原鄉人,這是我從來不知道的。
回到家裡,我劈頭問奶奶:我爺爺吃不吃狗肉﹖
「不吃!」奶奶說。
「我爺爺的爺爺呢﹖」
奶奶託異地看著我,微笑地說:「我不知道。不過,我想他一定是不吃狗肉的。」然後奶奶問我怎麼要問這些事﹖
我將所見的事向她說明,然後告訴她:他們說原鄉人都愛吃狗肉。
「傻孩子,我們可不是原鄉人呀!」奶奶說。
「我爺爺的爺爺可是原鄉人,這是奶奶說的。」
「他是原鄉人,可是我們都不住在原鄉了。」
我爺爺和我爺爺的爺爺不吃狗肉,這事確令我很滿意,但是奶奶對於「我們是那種人」的說明,卻叫人納悶。
後來我又看見了更多的原鄉人,都是些像候鳥一樣來去無蹤的流浪人物,而且據我看來,都不是很體面的:賣蔘的、鑄犁頭的、補破缸爛釜的、修理布傘鎖匙的、算命先生、地理師(堪輿家)。同時我又發覺他們原來是形形色色,言語、服裝、體格,不盡相同。據大人們說,他們有寧波人、福州人、溫州人、江西人。這的確是件怪事。同是原鄉人,卻有如許差別!但對此,奶奶已不能幫我多少忙了。除此不算,我覺得他們都神奇、聰明、有本事。使破的東西經他們的手摸摸,待一會兒全變好了。我看主婦們收回她們的東西都心滿意足,可見他們修補得一定不錯。
最令我驚奇並感到興趣的,是鑄犁頭的一班人。他們的生意,不像平常人是在白天幹,卻是在夜間幹的。他們人數多,塊頭大,一個個都是彪形大漢,肩挑重負,頭戴寬邊大竹笠;這笠兒他們也可以當扇子來搧剛出模的火紅犁頭的。他們到了村子,便搖著鐵片嘩啦嘩啦地各處走著,向人家收集破犁頭。夜幕一落,他們便生火熔鐵;一個人弓著背拉著風箱,把隻熔爐吹得烈焰融融。一個人把鑄模承著爐口,拿隻鉗兒把爐子一傾,赤熱的熔液自爐口流進模裡,火星四射,煞是可怕,但那人毫無懼色。他袒胸,臉上流汗,用每個身當重任的人所有的那種無比的堅毅、冷靜和沈著,做完一切。熾紅的火光用雕刻性的效果,把他的身軀凸現成一柱巨人。這場面懾住了我的思想。我覺得他是一個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第二日我清早起來時,他們已經走了,場地上留下一堆煤的燒渣。它燒成各色各樣奇形怪狀的東西,豐富了我們的玩具箱。
三
待我年事漸長,我自父親的談話中得知原鄉本叫做「中國」,原鄉人叫做「中國人」;中國有十八省,我們便是由中國廣東省嘉應州遷來的。後來,我又查出嘉應州是清制,如今已叫梅縣了。
到公學校(如今的國民小學)五六年級,開始上地理課;這時我發覺中國又變成「支那」,中國人變成了「支那人」。在地圖上,中國和臺灣一衣帶水,它隔著條海峽向臺灣劃著一條半月形弧線,自西南角一直劃到東北角。我沒有想到它竟是如此之大!它比起臺灣不知要大好幾百倍。但奶奶卻說我爺爺因為原鄉住不下人才搬到臺灣來的。這是怎麼說的呢﹖
日本老師時常把「支那」的事情說給我們聽。他一說及支那時,總是津津有味。精神也格外好。兩年之間,我們的耳朵便已裝滿了支那,支那人,支那兵等各種名詞和故事。這些名詞都有它所代表的意義;支那代表衰老破敗;支那人代表鴉片鬼,卑鄙骯髒的人種;支那兵代表怯懦,不負責等等。
老師告訴我們:有一回,有一個外國人初到中國,他在碼頭上掏錢時掉了幾個硬幣,當即有幾個支那人趨前拾起。那西洋人感動得儘是道謝不迭。但結果是他弄錯了。因為他們全把撿起的錢裝進自己的兜裡去了。
然後就是支那兵的故事。老師問我們;倘使敵我兩方對陣時應該怎麼樣﹖開槍打!我們說。對!支那兵也開槍了。但是向哪裡開槍﹖向對方,我們又說。老師詭秘地搖搖頭;不對!他們向天上開槍。這可把我們呆住了。為什麼呢﹖於是老師說道:他們要問問對方,看看哪邊錢拿得多。因為支那兵是拿錢雇來的。倘使那邊錢多,他們便跑到那裡去了。
支那人和支那兵的故事是沒完的,每說完一個故事,老師便問我們覺得怎樣。是的,覺得怎樣呢﹖這是連我們自己也無法弄明白的。老師的故事,不但說得有趣,而且有情,有理,我不能決定自己該不該相信。
我重新凝視那優美的弧線。除開它的廣大之外,它不會對我說出什麼來。
四
同時,父親和二哥則自不同的方向影響我。
這時父親正在大陸做生意,每年都要去巡視一趟。他的足跡遍及沿海各省,上自青島、膠州灣,下至海南島。他對中國的見聞很廣,這些見聞有得自閱讀,有得自親身經歷。村人們喜歡聽父親敘述中國的事情。原鄉怎樣,怎樣,是他們百聽不厭的話題。父親敘述中國時,那口吻就和一個人在敘述從前顯赫而今沒落的舅舅家一樣,帶了二分嘲笑、三分尊敬、五分嘆息。因而這裡就有不滿、有驕傲、有傷感。
他們衷心願見舅舅家強盛,但現實的舅舅家卻令他們傷心,我常常聽見他們嘆息:「原鄉!原鄉!」
有一次,父親不辭跋涉之勞深入嘉應州原籍祭掃祖先,回來時帶了一位據說是我遠房的堂兄同來。村人聞訊,群來探問「原鄉老家」的情形。父親搖了半天頭,然後又生氣又感慨地說:地方太亂,簡直不像話;又說男人強壯的遠走海外,在家的又懶、又軟弱。像堂兄家,父親和兩個哥哥都走南洋,如今他又來臺灣,家裡就只剩三個婦人──一個老婆婆和兩個年輕兒媳;再有,則是幾個小孩了。大家聽著,又都嘆息不止。
後來父親對海南島大感興趣,曾有和族人集體移民到榆林去捕魚的計劃。他先去視察了兩趟,覺得滿意,然後第三次邀了四位族人同往。他們準備如這次視察也能滿意,回來後即把計劃付諸實現。但沒想到他們的汽車自海口出發後第二日便中途遇匪,在一個小縣城困守十多天,飽受一場虛驚,終于不得不取消視察,敗興而返。希望幻滅,父親和族人就此結束了發財的美夢,從此絕口不提海南島和捕魚的事情了。
同年末,上海傳來壞消息:公司倒了。父親席不暇暖的匆匆就道。回來時,那是又暴躁、又生氣、又傷心,言笑之間失去了往日快樂和藹的神采,經過很久才得恢復常態。
五
但真正啟發我對中國發生思想和感情的人,是我二哥。我這位二哥,少時即有一種可說是與生俱來的強烈傾向──傾慕祖國大陸。在高雄中學時,曾為「思想不穩」──反抗日本老師,及閱讀「不良書籍」──「三民主義」,而受到兩次記過處分,並累及父親被召至學校接受警告。
中學畢業那年,二哥終于請准父親的許可,償了他「看看中國」的心願。他在南京上海等地暢遊了一個多月,回來時帶了一部留聲機,和許多蘇州西湖等名勝古跡的照片。那天夜裡,我家來了一庭子人。我把唱機搬上庭心,開給他們聽,讓他們盡情享受「原鄉的」歌曲。唱片有:梅蘭芳的霸王別姬、廉錦楓的玉堂春、和馬連良、荀慧生的一些片子。還有粵曲;小桃紅、昭君怨;此外不多的流行歌。
粵曲使我著迷;它所有的那低迴激盪,纏綿悱惻的情調聽得我如醉如癡,不知己身之何在。這些曲子,再加上那賞心悅目的名勝風景,大大的觸發了我的想像,加深了我對海峽對岸的嚮往。
我幾次要求父親讓我到大陸唸中學;父親不肯。我又求二哥幫忙說項,但二哥說這事不會有希望,因為父親對中國很灰心。
父親在大陸的生意失敗後,轉而至屏東經商;二哥也遠赴日本留學去了。第二年七七事變發生,日本舉國騷然;未幾,我被編入防衛團。堂兄回原鄉去了。我和他相處數年,甚為和洽,此番離別,兩人都有點捨不得。
戰事愈演愈烈,防衛團的活動範圍愈來愈廣;送出征軍人、提燈遊行、防空演習、交通管制。四個月間,北平天津、太原、相繼淪陷,屏東的日本人歡喜若狂,夜間燈火滿街飛,歡呼之聲通宵不歇。
就在這時侯,二哥自日本匆匆回來了。看上去,他昂奮而緊張,眼睛充血,好像不曾好好睡覺。他因何返臺,父親不解,他也沒有說明。他每日東奔西走,異常忙碌,幾置寢食于不顧。有一次,他領我到鄉下一家人家,有十幾個年輕人聚在一間屋子裡,好像預先有過約定。屋裡有一張大床鋪,大家隨便坐著;除開表兄一個,全與我面生。
他們用流利的日語彼此辯論著,他們時常提起文化協會、六十三條、中國、民族、殖民地等名詞。這些名詞一直是我不感趣的,因而,這時聽起來半懂不懂。兩小時後討論會毫無所獲而散。二哥似乎很失望。
同日晚上,二哥邀父親在我隔壁父親臥室中談話。起初兩人的談話聽起來似乎還和諧融洽,但是越談兩人的聲音越高,後來終于變成爭論。我聽得見二哥激昂而熱情的話聲。然後爭執戛然而止。二哥出來時怏怏不樂;兩隻眼睛彷彿兩把烈火。是夜,我睡了一覺醒來,還看見二哥一個人伏在桌上寫東西。
數日後,二哥便回日本去了。臨行,父親諄諄叮囑:你讀書人只管讀書,不要管國家大事。父親的口氣帶有愧歉和安慰的成份。但二哥情思悄然,對父親的話,充耳不聞。
二哥再度自日本回來時,人已平靜、安詳,不再像前一次的激動了。這時國民政府已遷至重慶,時局漸呈膠著狀態。二哥說日本人已在作久遠的打算;中國也似決意抗戰到底,戰事將拖延下去。他已決定要去大陸。很奇怪的,父親也不再固執己見了,但也不表高興。
我和表兄送二哥到高雄;他已和北部的伙伴約好在臺北碰頭。一路上都有新兵的送行行列。新兵肩繫紅布,頻頻向人們點首微笑。送行的人一齊拉長了脖子在唱陸軍行進曲。
替天討伐不義,
我三軍忠勇無比,
‥‥‥‥‥
二哥深深地埋身車座裡,表情嚴肅,緘默不語。我平日欽仰二哥,此時更意識到他的軒昂超越。我告訴他我也要去大陸。二哥微露笑意,靜靜低低地說:好,好,我歡迎你來。
二哥走後不久,憲兵和特務時常來家中盤查他的消息。他們追究二哥到那裡去及做什麼事。我們一概答以不知。事實上二哥去後杳無音信,我們連他是否到了大陸也不知道。
六
防衛團的職務要辭辭不掉,要擺擺不脫,著實令人煩惱。我曾以素有膽石病為由請辭,但不為允許。團長是一位醫生,他解開內衣讓我看看他開刀後的疤痕,然後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我說膽石開刀不難,只要我願意,他也可以為我效勞。
有一次防空演習,防衛團一半人管制交通,另一半人分區監視全街的燈火。時間已過午夜十二時。我們那一區忽然發現有一線燈光。我們──我和我的伙伴,按著地點很快就找出漏光的人家了。那是一間糕餅舖,老板出來應門沒有把遮光布幕遮攏,以致燈光外漏。
我們以情有可原,祗告誡了一番之後便預備退出。但此時一個有一對老鼠眼的日本警察自後面進來了。他像一頭猛獸在滿屋裡咆哮了一陣,然後不容分說把老板的名字記下來。
「那老板是唐山人(閩南語。即客家語的原鄉人)」
回到監視臺上,我的伙伴說。他是「老屏東」,知道許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唐山人﹖那他怎麼不回唐山去呢,都戰爭了﹖」
我也用閩南語問他。
「他捨不得嘛,他這裡娶了老婆,又有舖子!」
然後他又告訴我前些時捐款時,這位老板沒有捐到日本人所希望的數目,因此日本人對他很不滿。這次他可能會吃苦頭。
我們由此談到這次的中日戰爭。這位伙伴認為中國打勝仗的希望甚微。
「戰爭需要團結,」他說:「可是中國人太自私,每個人只愛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翌日,我們在警察署集合。忽然有一個人自司法室搖搖擺擺的爬上停在門口的一輛人力車,彷彿身帶重病,垂頭喪氣,十分衰弱。那人矮矮的身材,微胖。在人群中,我和昨晚的伙伴默默地互看了一眼。只有我們兩人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車上的正是漏光的糕餅舖的老板。
目送遠去的人力車,我不覺想起伙伴所說的話:他是應該回去的!
當日黃昏時分,我獨自一人坐在公園水池邊,深深感到寂寞。我的心充滿了對二哥的懷念,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到了重慶,此刻在做什麼。失去二哥,我的生活宛如被抽去內容,一切都顯得空虛而沒有意義。我覺得我是應該跟去的;我好像覺得他一直在什麼地方等候我。
「歡迎你來!歡迎你來!」二哥的聲音在我耳畔一直縈繞不絕。
七
其後不久,我就走了──到大陸去。
我沒有護照;但我探出一條便道,先搭船到日本,再轉往大連;到了那裡,以後往南往北,一切都隨你的便。
我就這樣走了。
我沒有給自己定下要做什麼的計劃,祗想離開當時的臺灣;也沒有到重慶去找二哥。
我不是愛國主義者,但是原鄉人的血,必須流返原鄉,才會停止沸騰!
二哥如此,我亦沒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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