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輕鬆的文章.
本來想就叫做惡友組的水仗, 不過跟頭尾又不太合。但這跟〔從前有隻情緒有問題的大蝙蝠〕沒有關係。雖然我是聽著把大蝙蝠的電影配樂寫文,後邊接著脫拉庫樂團的〔我愛夏天〕,和自訂惡友組系列的伍佰組曲。
七夕前夕給單身的吉爾來個響應去死去死團的文. XDDD!)
這一篇起源於兩張圖:一張是某個閃人超快筆名換很快的作者(追P站日爾曼系的人應該都有看過他的圖)它所畫的惡友組水槍玩水圖(現在P站找不到了);另張是〔鷲巢元哉〕的單張穿著軍褲光著上身的路德,
意外抓到這兩張圖,想到橋段,不寫太可惜了,盡可能拼成故事。
大家明天情人節快樂吧. (去丟水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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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揮動日爾曼大劍,衝鋒的同時劈砍,將逼上前的敵軍或腰斬或斷頭。
「哼哼哼哼!本大爺天下無敵!遇神殺神!遇魔斬魔啦!」吉爾伯特得意洋洋,趾高氣揚,笑得彷彿贏了二次大戰般囂張。
「下一個對手是誰?給本大爺滾過來!」
「哥。」
「等一下等一下!砍完再說。」
「哥。」
「威斯特,你也想領教嗎?」
「哥!」
戰士的動作煞然停止,眼前風景一變,橫眉怒目的臉逼在眼前。「哥,你答應要給草地澆水!」
「我在打戰……」
「從早上十一點你答應,拖到現在下午三點還沒動手。」
拎著電玩眼罩,路德維希儼然下一秒會把那副今天上市的3D虛擬影像眼罩捏碎,看得吉爾伯特心驚膽顫。那是他好不容易存到錢預定到的最新款遊戲機,上市的前一天晚上他就去排隊,今早第一個到手。雖然中途出了一些小差錯,但無損在長久期待後到手的雀躍。
「天氣熱澆水草會死啦,等一下涼快點我就去給外邊草地澆水。眼罩……威斯特,不要那麼用力,那眼罩很精細,捏壞就……」不是打不過,可弟弟要一怒之下把那副最重要的虛擬眼罩給砸了,可要再等一個星期才能拿到貨。
「現在去。」
「我才剛打……」
「你打六個小時了!」
「五個半而已!」
路德維希不說話,電玩打多久根本不是當下的重點,他兩手抓著眼罩的兩端,瞪著還想抗辯的傢伙,隨即聽到討饒:「我馬上去!我現在就去給草皮澆水,別弄壞!那很脆弱……」
「平均撒水,我會檢查!少一塊我就掰下一塊眼罩放在那邊提醒你!」
「哪有這樣!」
「你再不去……」
還想爭辯,眼見弟弟開始加重手勁,吉爾伯特簡直能聽到那副銀邊眼罩在強大的手勁中,原子鏈瀕臨斷裂的哀號,嚇得跳起來。「我現在去!我保證認真灑好水!」奪門而出,連拖鞋都忘了穿。
嘆了口氣,把眼罩放到旁邊,拿起盒子裡的說明書,讀了幾頁,按照說明把哥哥五個小時半的成果存檔,接著關掉遊戲機。路德維希曉得哥哥為了這款遊戲機,重新發揮普魯士人跟錢斤斤計較的精神,打工存錢,省下每一筆花費,就趕著訂到貨,搶著排隊第一個拿到。但五個小時多坐在客廳裡打電動並不是健康的行為。
赤腳跑進車庫,拿出長軟水管,放在庭園正中央,接口接上屋子轉角的水龍頭和陶瓷噴嘴,打開開關。水流從噴頭竄出,在艷陽下花灑一片清涼的濕潤。吉爾伯特張望偌大的庭院,工作目標是每一寸都要灑到水,他得拉著長長的水管,從後院籬笆的矮木叢開始,地毯式的一吋一吋掃過去。可不是水灑一遍就好,若土壤只有表面濕漉,艷陽天下沒一個鐘頭就會乾掉,等於做白工,起碼要澆個幾十秒,順便把葉上的塵埃沖開,清洗一番。
庭園說不大,也有一個規模,畢竟他們倆各自有車,又各自一個車庫,庭院裡沒有造景,除了草地之外,欄杆邊緣種著矮木叢,他的老弟每個月都會修剪一次,免得長歪或枝枒侵占鄰居的領地。庭院裡沒有花圃,因為觀賞花卉需要花心思照顧。吉爾伯特也慶幸庭園裡沒有花圃,花朵固然增加庭院的美麗,但可不能直接把水澆下去,強勁的水流會把花瓣給打爛打掉,姑且不論種花的老弟會不會嘆氣──吉爾伯特對花可沒啥興趣、要種花絕對不是他,自己是不能接受隨便的工作態度。
拿著噴嘴,水流在閃亮的陽光下滑出漂亮的弧度,水珠在綠葉上彈跳、落入土中,吉爾伯特另手揉著通紅的眼睛。打五、六個小時的電玩,又站在太陽光底下,眼睛酸澀,一直流眼淚,強烈的大太陽讓濕潤眼睛的淚水成為折射體,落在視網膜上的景色帶著五彩斑斕的閃光,扎眼得很,眼睛快要睜不開了。
眼睛很不舒服乾脆就閉著,拿著噴嘴往該澆的方向撒水,反正這時間沒人,威斯特也把晾妥的衣服全收進屋了,不必顧忌什麼。
把眼睛閉上,分外能感受落在皮膚上的熱度。以前一出太陽,家家戶戶都會把躺椅搬到庭園中好做日光浴,把白皙的皮膚曬黑些,日照更少的柯尼斯堡,居民甚至會為此放下工作。近幾年不知是否因為溫室效應,太陽越趨毒辣,可比消毒殺菌光,有向撒哈拉沙漠日照螫蝕等級看齊的趨勢,有時甚至將人曬傷,導致現在中午時段沒人敢在外頭對自己施加炮烙之刑,下午比較涼快時才有人出來做日光浴。
天空不見一片雲,陽光的威力不是頂點卻依舊強勁,不是鐵板燒炙的螫咬也是大火烘燙的啃食,沖灑整個後院的草坪和樹叢,順便沖洗籬笆──三天前老弟把籬笆重新上漆。沒多少工作量,短短一個小時,吉爾伯特已汗濕了T恤。索性打赤膊,T恤扔進洗衣籃,抓個黑髮箍把瀏海固定在頭上,搬著被天空大火球烘烤得熱呼呼的橡皮長水管轉移陣地。
在澆灑前院的草坪和籬笆前,吉爾伯特躡手躡腳湊近前廳窗邊往裡邊瞧,弟弟不在前廳,他沒像友人那樣敢在前院就把自己脫到赤條條做日光浴洗澡沖涼,仍是快手快腳把自己上身沖抹一遍。水灑在身上真是沁涼爽快,固然皮膚表面溫度降低無法立即將體內的熱氣降溫,但呼出空氣不再灼熱了。手上的強化陶瓷噴嘴頭轉向前院籬笆近一百五十公分高的樹叢。如果是認真的老弟,會把水管拉到人行道上,從外邊往裡邊沖洗樹叢並澆水,以免花灑的水流波及外邊的行人,可是現在這麼熱,路上人煙稀少,動作快點根本不會有問題。趁著現在沒啥人經過,可以從庭院裡邊往外把籬笆樹沖洗一番。
他沒想到自己會怕熱,在現代氣象學所說的小冰期──十六世紀中到十八世紀中,在柯尼斯堡很少感覺到熱,更早之前的溫暖世紀時,他穿著盔甲在艷陽天下打戰,也沒有熱到像現在光站著就覺得自己如雪快化掉。
吉爾伯特轉著手腕,水柱左右鞭打靠人行道那側的樹叢。
是安逸日子過久,才有閑情逸志注意到芝麻蒜皮小事。以前坑坑跌跌,一場戰爭又是一場戰爭,忙著活下來就佔滿所有注意,遇到澳熱的天氣,僅想到對水和糧的影響,感覺熱的多半是因為動亂而起的傷病頭痛,靖平時期則忙著賺錢──因為武力裝備花費太多錢。當下有弟弟顧家,不需要為了家中經濟未雨綢繆、縮衣節食的日子可真是前所未有,打了五、六個小時的電玩然後出來澆庭院,實在是清閒。
那電玩讓他重溫戰爭的回憶,現代各國儘可能避免戰爭,近似戰爭的運動賽事,像是足球,國魂也無法下場,幫國防部測試裝備總不小心把試驗場轟個稀爛,上街頭跟老朋友們打架什麼又給人不好印象、給威斯特添麻煩,唯有電玩能盡情砍殺發洩鬧事破壞的精力。
大概再一個小時就可以把前院的草地和樹叢澆完,也許能等到預定要送來的包裹,如果晚餐前還有時間,該能再玩一下遊戲吧。
「喲!」外邊一個金髮青年抬手打招呼,旁邊的大草帽的黑髮拉丁裔青年也揮揮手。
「這麼難得做家事啊。」
這兩個損友──法蘭西斯和安東尼奧,大熱天跑出來不知道做啥,還穿情侶裝,一致的花襯衫、七分褲和夾腳拖,花色倒是不一樣,安東尼奧戴著下番茄田時常帶的大草桿帽,脖子上帶著小情人送的金項鍊,而法蘭西斯把半長金髮紮起,帶著最愛的窄墨鏡。這兩個看起來像是要去熱帶島嶼釣妹。
去釣妹從來不會找我。吉爾伯特哼了聲:「星期日是本國人固定做家事的時間,誰跟你們一樣閒啊。」
「是說,吉爾伯特,你也太白了點吧。」天氣熱,彼此都坦胸,三者比較之下,普魯士人特別白。
「這裡可不像你們南歐天天是太陽。」
「不不不,你比法蘭西斯還白欸。」
「安東尼奧,你是跟人混久了,以為我們跟人一樣會曬黑?」
「你剛不是說南歐天天是太陽?」
「隨便說你隨便信啊。」大部分的國民都曬成古銅色,代表國家的安東尼奧自然也是古銅色的肌膚。普魯士人或德國人,因為住在比法蘭西和西班牙更高緯度的地方,膚色較白是理所當然。吉爾伯特轉向法蘭西斯,「現在去酒吧也太早了吧,妹都還沒出現。」
「是去海灘,那邊才有漂亮的小姑娘和熟女大姐。」
「法蘭斯有天體海灘的會員卡喔,剛剛還……」安東尼奧的話還有下半句,因為某種吉爾伯特沒有查覺的暗示,他把話給截斷了。
吉爾伯特壓根沒有察覺安東尼奧話說一半,基於普法之間由來已久的競爭關係,他只想著:炫燿個什麼勁?「又怎樣?我也有天體慢跑會的會員卡。」
「耶?」安東尼奧訝異地看著,「你家真的有這東西?俺以為是傳說啊!」
「你問瓦修,那條天體步道可是從德國到瑞士,不是從法國到瑞士啊。」威斯特和瓦修那兩個嚴肅傢伙怎麼談妥設立,他不清楚,不過「天體」可是嚴肅的話題,比「海灘看美女」嚴肅多了。像是反應到什麼,吉爾伯特張望左右側的街道,再看看兩人腳下的拖鞋,哼哼哼地笑起來。「你們早就從海灘回來了吧?真的是現在要去酒吧啊!」
「嘿,俺就說吉爾伯特看得出來嘛!」話已被說破,本來就直腸子的西班牙人乾脆就坦明,咯咯笑起來。「那邊是真的很漂亮,不過啊,法蘭斯忘記天體營的規則,欣賞人體之美過頭了。守規矩的俺只好陪他出來了,夠兄弟吧!」
「哥哥我可沒做什麼。」
「就眼光不對嘛!法蘭斯說要去能正大光明欣賞的地方。」
「酒吧是吧!」
「這時候快營業了,早點去佔位置。羅馬諾回家去了,晚上閒著,去不去啊,吉爾?」
「誰跟你們去啊。」直想結束撒水工作好回去打電動的吉爾伯特哼了聲。「低級酒鬼才在大白天混酒吧。」
「中午就在灌啤酒的德國人有什麼資格說嗎?」
「當然有,酒吧開晚上,白天休息,在店主休息時間去打擾要酒喝,不就是個低級酒鬼?」
「混酒吧還賴賬的傢伙,也同樣是低級酒鬼吧。」
「對喔,吉爾,你的酒帳還記在俺這邊。」
「少來,威斯特已經幫我把帳付掉了。他超恨人情債,不會讓我欠你們兩個歐洲負債國。」
安東尼奧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法蘭西斯開了口,「負債國好歹是個國,是一家之主,沒像你讓你弟弟養,會做家事也不會是做了什麼給弟弟處……」才說一半就給水柱「炸臉」。
吉爾伯特一臉不爽地讓噴嘴正對著法蘭西斯。這些人認為他出來為草皮澆水只有「被弟弟處罰」這種理由?太看不起「國」了吧。
被水柱「炸臉」無疑等同被白手套往臉上摔,但全身的行頭都濕了、墨鏡被打飛,在大熱天裡,憑良心說,是挺涼快的,話又說回來,在把妹不成、前往酒吧的路上心浮氣躁,想生事的念頭蠢蠢欲動,被水一淋,真是遇著風雨化成龍。法蘭西人提高了聲音,「這是宣戰嗎?」雖是質問,表情可是期待已久的眉開眼笑。
「當然,這是宣戰。」稍微把噴嘴移開,噴向西班牙人的水柱稍微客氣些,但當胸衝去,離拳王泰森的拳頭相去甚遠,也是股力道。
安東尼奧退了一步,濕了一身。「啊,好涼快啊。所以這也是向俺宣戰囉?」
「普法戰爭的導火線不就是西班牙?『陛下再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了』。1」
「這裡可不是亞爾薩斯和洛林2,說不定是亞登3。」
手一揮,水流往欄杆外的兩人臉上潑去,「這裡是色當4。」
拿著乾濕兩塊抹布打算清理客廳的家具,經過窗邊就望見外邊的「兩軍集結」:他的老哥從倉庫裡拖出了備用輪胎堆成小型防禦工事,不知道從哪裡找出氣球,拉著長長的水管,用水球製作器生產一桶又一桶的水球,一旁堆著家裡的六支大型水槍;圍牆外的人行道上,安東尼奧借了隔壁庭院的水龍頭製造水球,法蘭西斯一手提著水槍,一手正試驗像是玩具大炮的東西。雙方是想隔著籬笆打水戰嗎?當下前院草坪上沒啥怕淋溼的物品,前廊沒有擺花盆,窗玻璃是加厚──拜老哥想把自家搞成類碉堡,牆壁也不可能被水球打破,前院圍欄是鐵作的,內側是樹叢,不用擔心被打壞,只要水戰不波及路人,倒也無所謂。
嘆了口氣,路德維希低頭對客廳裡的灰塵進行驅逐戰。
普魯士總是先發制人的那一方。爬上輪胎要塞的吉爾伯特貫徹傳統,率先把水球朝還在備戰的兩人扔過去。打水戰只是要把對方打到投降或撤退,就像古老的步兵列隊射擊,士兵們排成一排,依著鼓號前進,在對方進入射程之後就開槍,就算旁邊的戰友被子彈打死了還是要持續開火,直到對方的戰線崩潰。老習慣,一開始用水球狂轟爛炸,就像閃電戰,先派空軍炸一遍,再用陸軍過去掃垃圾。
被壓著打也不是辦法啊!雖然吉爾伯特有高度優勢,但這邊有人數優勢,依據戰爭統計,擁有人數優勢總是戰勝的一方。可是吉爾這傢伙根本就是衝著他來啊!幾乎不打安東尼奧。法蘭西斯舉著水步槍抵擋不斷丟過來的水球。「安東,繞過去!把大炮和桶子帶過去!側面攻擊!」
「知道了知道了!」如果是龐大的軍隊,就是利用騎兵或者躲藏在一邊的步兵,在兩軍交鋒時,適時攻擊對方的側面,除了在心理上影響敵軍的戰意,更可和本軍相呼應,進行夾擊等戰術。現在只有兩個人,側面攻擊也不過是發動兩人圍毆。安東尼奧一手提著裝滿水球的水桶,一手抓著水炮,閃到側邊去,趁著吉爾伯特集中攻擊法國人時,把水炮架起來。然後……「這東西怎麼使用啊,剛買來俺還沒看說明書啊。」現場的「軍備」是臨時跑到附近玩具店搜刮來,無論是大支或小支的水槍,大致上就是裝水、扣板機,而水球就是氣球裡裝水,但水炮不同。安東尼奧很久之前玩過火炮,知道基本原理就是把炮彈放進去,點火引燃火藥,靠著爆炸力把鐵球噴射出去,可是水球跟火壓根是湊不到一起吧,就算是無敵艦隊出航,船上彈藥也是沾不得水的。
「快攻擊啊!」吉爾伯特肯定忌妒法國人長得帥,才會專打臉。被水球砸得好痛,讓人懷疑臉會不會歪掉。法蘭西斯懷疑那力道能在一般人身上砸出個瘀青。「安東尼奧!你還不動手!」
「俺先搞清楚:把製作好的水球,從上邊的管孔放進去……」
切!難道違反《烏得勒支和約》5就會被詛咒嗎?前一次就莫名奇妙出了埃姆斯密電事件。法蘭西斯貼著欄杆蹲下,把身上的夏威夷襯衫半脫下,穿著袖子的那手拉著蓋在頭上的襯衫保護臉和視野,抓著水槍同樣吉爾伯特臉上招呼。
大支的水槍射程不容小覷,往眼睛攻擊,輕則讓人暫時目盲,重則失明。吉爾伯特後悔從倉庫搬武器時,忘記把蛙鏡帶出來。軟軟的輪胎堆上能閃躲的空間不多,所幸水槍跟槍枝不一樣,水柱有明顯的軌跡,比子彈容易閃躲,只要注意不要掃過眼睛,打在身上痛歸痛,倒不怎樣──他們又不會死。普魯士人繼續用水球轟炸,沒多久聽到「砰」的聲,接著是砰砰砰三聲從腳下傳來。
「打他的腳啊!打輪胎做什麼?」法蘭西斯簡直要昏倒了。安東尼奧自西班牙內戰──還是讓德義軍隊進入伊比利半島幫忙打順便練兵──之後,都沒有再增長一下軍事知識嗎?「把他從上邊打下來!」
「大炮一般說來是拿來對付要塞城牆的嘛。」安東尼奧搖頭晃腦地爭辯,調整炮口的的角度。使用彈簧的玩具水球大炮當然不像槍枝一樣附準星,只能用上一枚的落點做為參考點,調整炮口再度發射,一開使誤打中輪胎是莫可奈何嘛。連續打了近十發察覺不行,因為是玩具水炮,射程越過欄杆後,大致上只能打到輪胎。安東尼奧乾脆把水球大炮當成火箭筒,扛在肩上發射,用連發水球攻擊輪胎要塞上的普魯士人。
水球大炮比起手擲水球,雖然無法調整力道,但優勢是可以連發五枚,能有效造成對手分心,加上之前水球破在輪胎上,水淋得輪胎滑。打算先制伏法蘭西斯的吉爾伯特一個不留神地失足,轉念想乾脆跳出去、踩上外邊的鐵欄杆頂好落足於外邊人行道,直接殺進敵軍戰線內。法蘭西斯見機不可失,襯衫一甩,彷彿駭客任務中的尼歐,帥氣轉身,抓出兩把大水槍,兩道水柱齊往半空上的目標臉上招呼,打得普魯士人臉一偏,整個人摔進欄杆內側的樹叢。
趁著對手沒來得起站起來,就扁得敗者永遠站不起來。法蘭西斯衝到欄杆旁,水柱攻擊當頭轟去。豈知吉爾伯特往側一翻,同樣抓出兩把大型水槍,強勁水柱朝著逼過來的法國人臉上噴去。
這下成了普法兩人隔著圍牆,端著槍相互開「水」,佐以西班牙人的水球無差別攻擊。籬笆上頓時水花四濺,在午後艷陽,映得綠葉上水珠閃爍著斑斕色彩。
「你站哪方的啊!」法蘭西斯偏頭閃躲攻擊水流,大聲抱怨。
「你們靠太近了俺沒法瞄準啊!」這兩個只差沒拿水槍幹架了,不,水槍裡的水沒了,吉爾伯特來不及拿輪胎碉堡上的另外三支水槍,直接拿水槍砸往法蘭西斯。好在法國人反應快,隨即以水槍架住。
「這是水仗吧!」
「一樣是打仗!」使勁壓制,壓克力做的水槍哪經得起軍人作戰等級的力道,沒幾秒鐘便崩碎。
「安東尼奧!掩護,掩護攻擊!」
這回安東尼的炮擊發揮作用,使用形式從大炮轉變成火箭炮的水炮,H2O的槍林彈雨一路追殺翻身跳起躲回輪胎要塞的普魯士人,西班牙人看似占了上風,但再次出現的吉爾伯特可是全副武裝,首先就往西班牙人連丟七八顆水球……更正,攻擊目標是西班牙人肩膀上的水球火箭炮,讓火箭炮脫手而去,安東尼奧忙著撿回水球大炮和從裡邊滾上大街的五顆水球。吉爾伯特的攻擊水力轉集中到法國人那方。法蘭西斯同樣水槍應戰。
屋子裡的德國人抹完一樓的家具,擦完窗,覷了外邊激烈戰況,完全沒有介入的打算,拿起乾拖把開始清理地板。
就像一番激戰之後,彈藥總會消耗殆盡,就算水槍再多支,一場仗打下來,水箱總會告罄的。此時便會突顯軍火前期準備和後勤補給的重要。兩人準備的軍備份量總比一個人準備的多,更何況先發動攻勢的吉爾伯特在第一波轟炸中消耗掉大部分的彈藥,又跟法蘭西斯激戰,在廝殺正兇時,水球彈藥忽然沒了!
普魯士人的紅眼不敢置信地瞪著手上彈藥耗盡的水槍。
「打仗是國力消耗戰啊!」法蘭西斯得意洋洋地將槍口直對吉爾伯特的眉心瞄,「投降吧!」。
強勁的水柱持續攻擊目標的腦袋──這是理想的情況,實際上弱弱的水柱沒幾秒鐘就停住,宣告法國彈藥同樣用罄。啐了聲,法蘭西斯轉向正在補充水球彈藥的同盟,「安東尼奧!快攻擊!他沒有水了!快點快點!」
「來了來了!」手上尚有兩桶水球和重新上膛的大炮,彈藥充足的安東尼奧把炮口對準普魯士人,隨著普魯士人衝回要塞的步伐一路狂轟猛炸,儼然降下一場傾盆大雨。
「來不及做水球啦!快投降!」
掃視著五個空蕩蕩的水桶、五支告罄的槍枝,吉爾伯特嘖了聲,「投降個鬼。」抄起最大隻的水槍,掉頭奔往屋子牆邊水龍頭。安東尼奧趁機跳過籬笆,手上火箭炮毫不留情地開擊。
被追殺的那方衝回屋邊,將水龍頭轉開到底,補充水槍的水箱。但補充彈藥的速度慢得令他跳腳,安東尼奧都殺進自家庭院了,後邊法蘭西斯拎著另一桶水球也趕過來。眼見來不及,吉爾伯特抓著水管的陶瓷噴頭,指頭半擋住噴口,直接應戰。
直接水管噴嘴攻擊比水炮的殺傷力更甚,首當其衝的安東尼奧簡直像棍子捅到似的,隨即煞停腳步,手中大炮仍舊不停擊發,但一桶水球用完,伸手向法蘭西斯拿後備彈藥時,法國人把桶子往他手裡一塞,掉頭就跑。
「安東尼奧你撐著點,哥哥我會回來救你的!」
愣望著法蘭西斯一撐一躍翻過籬笆、跳上人行道,剩下一桶水球的安東尼奧清楚在彈藥不足的情況下,戰線往前推進太快只會落敗造成前鋒損失,決定撤退躲回後邊的輪胎要塞。但吉爾伯特可不能容忍自家要塞被攻佔,手中陶瓷噴嘴射出的水流,在陽光下彷彿一把銀亮的長劍,使勁往西班牙人身上劈砍。安東尼奧繞著要塞逃,拿頭上的草帽當擋箭牌,讓那頂無辜的大草帽代替他被水柱打得歪七扭八。兩人像官兵捉強盜般繞著輪胎堆打轉
「法西同盟不怎麼可靠嘛!投降!」
「吉爾你剛都沒投降,俺當然向你看齊囉!」
大太陽底下你追我跑,就算有水潑灑,又熱又累,沒五分鐘變覺得太傻了,吉爾伯特往自己身上沖些水以納涼,瞪著躲在輪胎堆後的南歐人。「跑這麼久了,那個鬍子傢伙還沒出現,依本大爺看,他根本丟下你了。」
「法蘭斯有說會回來啦!」安東尼奧把身上的水抹一抹,回答的內容是肯定,聲音可沒那般確定。若是法蘭西斯在裝水途中旁邊有帥哥美女路過,恐怕跑去搭訕就忘記這裏還有盟友待救。問問法蘭西斯認識的諸國,每一個認為他會這麼幹。「而且他襯衫和墨鏡在這邊,應該會回來拿啦。」不過大熱天,崇尚自然美的法國人也可能不在乎。
「你死心吧!沒聽說『會回來的諾言都是騙人』的?」
「誰說的?」法蘭西斯一手扛著補充完畢的水槍,一手提著兩大桶的水球,在人行道另一頭英雄現身。「哥哥我這不就回來了!」
得到救兵的安東尼奧還沒叫好,吉爾伯特驀然衝前,一個側踢先讓西班牙人手上的水球大炮飛到外邊的大馬路。安東尼奧沒去追,躍過籬笆奔去拿彈藥。吉爾伯特身手俐落地爬上輪胎要塞,占好地利優勢,以水柱對抗法國攻擊。
水柱消失了。拿著沒水的噴嘴,吉爾伯特轉頭,另一頭接上水龍頭的水管口掉了,水正嘩啦嘩啦地灑在地上。原來剛剛他追著安東尼奧,沒注意水管長度有極限,繞著要塞兩圈不說,一拉一扯,接口鬆脫。
「該死的!」
三、四顆水球追砸過來,普魯士人決定忍受水炮轟炸和水柱鞭打,冒險搶奪敵人軍備以為己用。沒想到法蘭西斯居然任他搶。本以為水槍有問題,但一樣可以使用,水箱也是滿的,吉爾伯特狐疑地瞧向法國人,這才看出為什麼對手任他搶:因為只有法蘭西斯手上那支大水槍底下接了水管,水管另一頭往鄰居花園爬進去。
「等等!隔壁沒參戰啊!」
「沒人說不能多找同盟國啊!」就算其他支水槍被搶走,只要有手上這支水槍就沒在怕啦!剛剛他可不是遊手好閒或者對安東尼奧見死不救,討到支援總需要時間嘛!「認命吧!現在可沒有『布蘭登堡的奇蹟』6了。」
伊凡又不住隔壁,那能創造什麼奇蹟啊!現在要找同盟……吉爾伯特轉身,不是翻過籬笆,而是奔往庭園大門,一掌拍向門鈴,扯開嗓門大吼:「威斯特!前線告急!請求支援!盟軍要攻進德國啦!請求部隊支援!」
莫名奇妙成為後備總司令的屋裡人因為門鈴而走到窗邊,發現他的哥哥提著一把大水槍,一手拉著水管企圖將之從輪胎要塞解套,一邊躲著法西同盟的水柱和水球槍林彈雨的追襲,一邊大喊著:「威斯特!本大爺需要增援部隊!快救你哥啊,要守不住了啦!總司令!前線告急啊!」
給草地澆水變成打水仗,再演變成聚眾打架,還給弟弟戴上了「總司令」的高帽子想將之拖下水,到底想鬧到什麼程度呢?但哥哥已經大呼小叫地向弟弟求救,喊得街坊鄰居全聽到了,若沒得到回應,哥哥是會一直喊下去,到時恐怕引來左鄰右舍圍觀,衍發更多問題,屆時自己就會開始胃痛。
路德維希打開總控制板,轉動一支手動開關,接著去後邊的回收箱找需要的裝備。
在前院被追殺的普魯士人沒見到救兵在屋門現身,推測弟弟在後邊的廚房所以根本聽不到求援,只有自己想辦法了。猝然煞住腳步,轉身撲向水球差不多丟完、往牆邊去補做水球的安東尼奧。大型水槍幾乎跟短步槍差不多長,一套一扣,被槍勒住脖子的西班牙人成了普魯士人抵擋法國攻擊的擋箭牌。
「談判!不停戰戰俘就沒命!」
「威脅是沒有用啦,快投降!」
「打水仗而已不用真的掐死俺啊!吉爾!俺不能呼吸了!」
相持不下的當兒,腳下一陣微震,草地上驀然升起一支一支的灑水器,迸射出三百六十五度的圓形水圈,打開機關的人把灑水器強度開到最大,潑灑水圈力道強勁,彷彿鈍重的水刀劈砍在身上。吉爾伯特和法蘭西斯連忙閃到庭園步道上,但普魯士人手上還扣著俘虜,更把安東尼奧往水圈推,水圈連擊在肚子上,驚得西班牙人哇哇叫。
「等等!虐待戰俘違反《日內瓦公約》7啊!」
「哇哈哈!有威斯特的本大爺天下無敵啦!」抓著俘虜,沿著步道,以後退方式撤往屋子的吉爾伯特,對著因為水槍尾端的水管不夠長而扯掉水管,追上來想救回盟國的法國人命令:「撤到庭院外去!」
「你叫他先放開俺啊!」水槍突起的機關壓著他的喉嚨,被勒得快沒氣的安東尼奧拍著脖子前的水槍。
「釋放戰俘再談判!」
「你撤到庭院外再談判!想打就來啊!」
「哥哥就恭敬不如從命!」眾所皆知,戰爭末期免不了巷戰肉搏戰,就是比誰的拳頭大啦!法蘭西斯踴足撲上!吉爾伯特隨即將戰俘往來者身上推,掉頭衝進自家前廊。
只要躲進家裡鎖上大門,戰爭就勝利告終啦!
但才衝上樓梯,大門一開,穿著黑色坦克背心和陸軍迷彩紋休閒褲的弟弟佇足擋在門的正中間。做哥哥的來不及叫弟弟讓路,後邊敵軍已經追上樓梯、抓住吉爾伯特的肩膀。
大勢已去……才怪!衝進門廊上的三人一瞬間置身忽起的暴雪,滿目雪白如海嘯席捲,瞬間剝奪呼吸和行動自由。
路德維希一手拿著噴嘴,另手將開關壓到底,把所有消防泡沫往門廊裡的三人當頭噴去。濃重的化學藥劑氣味讓全身都是泡泡的三人蹲在地上各自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和噴涕,拼命把臉上的泡沫抹開,好透得幾口正常的空氣。
「可以停戰了。」拎著盡空的滅火器,德國人瞪著跌坐地上的交戰國。「去外邊水龍頭把泡沫沖乾淨,草地上和人行道上破掉的汽球碎片請撿完、丟垃圾筒。法蘭西斯,請記得把借來水管歸還;安東尼奧,請把滾到馬路上的水球大炮撿回帶走;哥,輪胎和水管要收好。」
「本大爺要回房間沖澡啦!」誰要跟這群傢伙共用外邊水龍頭啊。
「我裡邊才剛打掃好,哥是要幫我重擦地板嗎?」
「呃……」重擦地板不是威脅,真正有威脅性的是弟弟手上即將武器化的滅火器金屬罐。吉爾伯特馬上溜下樓梯去牆邊把自己沖乾淨。
轉向想脫褲子沖澡的法國人,「法蘭西斯,我還有一瓶乾冰滅火器,你不會想要我用那個朝你的下半身噴。」
「哎喔,消暑是不用那般涼,不脫就是了,走走走,沖澡去。」
「路德啊,我們本來要去酒吧……」
「我會借你們吹風機。別把我哥帶去酒吧,否則我跟菲利說你今晚去哪裡。」
菲利知道等於羅馬諾知道,羅馬諾……哎喔,酒吧是不怎樣,只是羅馬諾以後就有把柄叨念安東尼奧總不約他去酒吧,接著又耍性子。西班牙人只好哎呀唉呀地連聲同意,往外邊走,打算先去撿回水球大炮和草帽再去沖澡。
惡友組們的午後水仗,以意外參戰國的勝利告終。
「哥。」晚餐後,路德維希拿出一個快遞箱。「你的包裹,我幫忙簽收了。」
「喔,什麼時候?」在電視櫃前重裝遊戲機的吉爾伯特,低頭接上每一條連結線。
「傍晚你打水仗時,我讓他從後門拿進來。我放這裡。」
「幫我打開。我等一下就裝好了。」
用美工刀打開快遞箱,發現裡頭是另一副金邊的3D虛擬影像眼罩。路德維希記得下午僅是作勢嚇唬哥哥,可沒有真的把眼罩捏壞。「原來那個沒壞吧?」
「本來就訂兩副,結果貨出錯,他們說晚點快遞給我。那副是給你的,我的是銀邊的。」拿過金邊的眼罩,接好連結線和電源,吉爾伯特打開電視,切換螢幕,把音響打開,「一起玩一起玩。這片真的很讚,《帝國戰役》,幾乎所有主要戰役都有收錄,角色可以選指揮官也可以選戰士。」
怪不得哥會玩得這麼入迷了。上午存檔好關掉遊戲時,路德維希沒有注意遊戲內容是什麼,僅注意到場景是中世紀的戰場。「所以,你早上在玩那一場戰役?」
「坦能堡,本大爺這回贏了!砍砍砍砍砍收拾垃圾!」有仇報仇沒仇練拳頭,遇神殺神!遇魔斬魔啦!昔日的條頓騎士興沖沖地將說明書翻到戰役列表,遞給老弟,接著把裝好的第二套遙控器和眼罩塞進他手中。「這也可以兩人協同作戰,給你挑,要哪個戰役?」
路德維希掃視了一下。《帝國戰役》搜羅了西方大大小小的著名戰役,有些他經歷過,有些只有耳聞和在書上讀過。如果要重新經歷,而且和哥哥協同作戰……「庫斯克。」那是截至目前最大規模的坦克戰,因為某個人的干擾,哥哥敗了那場仗。
按著選擇鈕調整選。「誰當司令?」
「哥哥。我當戰車指揮官。」
「設定好啦,按『start』就開始!」
兄弟倆一同把眼罩戴上。
開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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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卡斯蒂利亞的胡安娜一世是西班牙最後一位出身本土王室的繼承者,之後,西班牙的統治國王常由外國家族以婚姻關係入主。一八六八年,西班牙女王伊莎貝拉二世因不得人心被趕下台,其子也未獲西班牙議會承認為新王。一八七○年,西班牙議會選中霍亨索倫王室的利奧波德親王(當時普王威廉一世的堂兄)來繼承王位。但西班牙過早在報紙上刊登此消息,讓法國發現並認為將腹背受敵,大加反對並言不惜開戰,威廉一世遂公開說明自己不贊成堂兄接任西班牙王。法皇拿破崙三世密函普王威廉一世,希望威廉一世能保證不會讓族人出任西班牙王。威廉一世婉轉拒絕,並將與法國大使的對話內容急電予俾斯麥。俾斯麥為發動對法戰爭,修改了這封急電,將婉轉的「還可在柏林從長計議」刪掉,並在結尾加上嚴厲的「國王陛下以後拒絕接見法國大使,並命令值日副官轉告法國大使,陛下再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又將電報於報紙上公開,即為「埃姆斯密電」事件,引起普法兩國群情激憤,導致普法戰爭爆發。
2.指普法戰爭中,普軍先集中進攻阿爾薩斯和洛林,擊潰法軍後再轉進攻巴黎,逼使法國投降。
3.指二次大戰中的亞登會戰(或稱突出部之役),一九四四年十二月十六日到一九四五年一月二十五日,二戰末期西線的決定性戰役。德國於比利時瓦隆的亞登地區發動的大型攻勢,想迫使盟軍在軸心國佔優勢的條件下談判。但德國作戰失敗,許多有作戰經驗的部隊遭到重創,後備役用盡,空軍損失到無法再進行大型攻擊。
4.指一八七○年九月一日,普法戰爭中的色當會戰,普軍最後俘虜法皇拿破崙三世及其麾下的軍隊,雖然仍需要與新成立的法國政府作戰,但實際上已經決定普法戰爭中普魯士的勝利。
5.《烏得勒支和約》(Friede von Utrecht):一七○○年西班牙王卡洛斯二世去世,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絕嗣,一七○一年法國波旁王室的安茹公爵腓力與哈布斯堡家族的查理大公爭奪西班牙王位,兩方各自結交盟國開戰,為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一七一三年,法國與除哈布斯堡之外的反法同盟各國,簽訂了《烏得勒支和約》,各國承認法王路易十四的孫子——腓力五世為西班牙國王,條件是法國王位與西班牙王位永遠不能由同一個人繼承,另外西班牙的歐洲屬地被諸國瓜分。而與法國與哈布斯堡在一七一四年簽訂《拉什塔特和約》(Rastatter Friede)。
6.一七六二年,七年戰爭的第六年,被四方諸國圍殺的的普軍山窮水盡,但俄羅斯沙皇伊莉莎白一世在一七六二年一月五日過世,登位的彼得三世是普王腓特烈二世崇拜者,繼位後隨即與普魯士訂立攻守同盟,不僅不再進攻普魯士,反過來命令俄軍援助普魯士。普魯士得以逃出圍殺,在七年戰爭中保住戰爭導火線的西利西亞省。
7.日內瓦公約》(Genfer Konventionen):指一八六四年至一九四九年之間在日內瓦締結的關於保護平民和戰爭受難者的一系列國際公約的總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