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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22 01:27:58| 人氣755|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回首蕭瑟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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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蓮托生的番外. 雙童子吧.
大概6千多字. 卻因為字數被迫砍成兩回.
有點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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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血液跟著時間加速,活化。

眼前依舊是黑暗。

他知道另外兩個守道的人都醒了,自己也醒了,只是被封印的雙眼看不到光亮。在封印修鍊的時間中若勉強要視物,只能靠狼獸之眼間接觀察,雖然麻煩,但是赦生童子習慣了,畢竟被封印幾百年,他有幾百年的時間練習,異度魔界封印一開,他就能殺僧取業,脫離封印,讓自身功力翻上兩三倍。

破除異度魔界封印的大功臣吞佛童子由天荒道回返。他到六先知那兒接受命令時意外遇上,據元禍天荒所說吞佛童子外表看來一如往常、無懈可擊,但是赦生認為有點不一樣,哪點不一樣他不很清楚,或許太久沒見到,總是多少有點生疏,或者是失去視力之後的感覺總是不一樣。

「我離開之後,你究竟發生什麼事。」

這個問題很奇怪,赦生自封雙眼與喉嚨以修行的事情,是在異度魔界未封﹑與聖域爭鬥爭正烈之時發生的,吞佛童子當時還給他一個不知是可憐還是鼓勵的冷笑。為什麼吞佛問這種問題?

「我離開之後,我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把臉轉向說話的魔,赦生更加肯定吞佛童子有改變了。

「一劍封禪?那只是個過程,一場騙局。」

一劍封禪?這名字很有趣,和吞佛童子的名字聽起來很相似。這時他才發現,吞佛童子在說話的對象不是他,週遭也沒有人,吞佛童子在自言自語。用狼煙戟在地上寫著,『自欺欺人最可悲。』

吞佛童子微笑,像是什麼事都沒有,「解印之日將近,可別送命功虧一簣。」

眉頭一皺,決定不回應的赦生牽著狼獸,加快腳步往自己的工作崗位行去。

同時聽到吞佛的腳步聲往另邊離開。

有點不高興,不只是吞佛,而且是赦生。吞佛為什麼事情心情不好,赦生不知道,但是赦生知道自己不高興什麼:一者吞佛那種欲蓋彌彰的態度令人悶得難過;二者,他一直能希望超越這個同門師兄,之前屢屢敗在其手下,他發狠地採行近乎自虐的修行方法,但目前尚未功德圓滿,沒有能力直接挑戰吞佛,又被他消遣,自然心裡不舒服。

聖域一戰,赦生童子完成最後一階的修煉,接著再度與吞佛童子並肩圍殺琉璃仙境中原眾人,赦生童子終於證實確立自己為魔界陣前大將的身分,更拿到了吞佛童子隨時候教的挑戰承諾。

但他沒有馬上去約戰,與中原狼煙再起,隨著異度魔界往中原發展的攻勢,生存死亡逼在眼前。中原並非不堪一擊,雙方兵將互有折損,同僚別見狂華和元禍天荒先後死去。為增加兵源,他奉令加速幾個封印的開啟,讓些休眠未醒的同僚早日支援前線,其中包括赦生童子的異父兄長──螣邪郎。

封印甫開,螣邪郎劈頭一句:那個叫吞佛的還沒死啊!赦生忽然想到前幾天吞佛童子請調回自己的守地。

在兵燹紛亂之時請調回領地?

赦生一直以為是太久沒有見面的緣故,所以把些微改變的感覺過度放大。

異度魔界遭受封印,身為第一線守道者的魔和魔界內的魔採取了不同的封印休眠。魔君﹑鬼知﹑冥見﹑螣邪郎等等採取了完全冬眠的狀態;第一線的赦生童子﹑元禍天荒﹑別見狂華則採取了讓守道空間時間變緩的方式,因應隨時可能開啟的魔界封印;而被留在苦境的吞佛童子被負著開啟封印的責任。

時間對被封印的異度魔界眾人沒有什麼意義,進入冬眠和調緩時間不過是打發無聊時間的方式,擁有無窮生命的他們根本沒有老化這個問題。六先知們擔心精力過剩的魔將沒仗可打﹑自己先鬧起內戰,乾脆要全體冬眠;三魔將的時間則極度緩慢,像是天上一日,地下百年,對時間沒有任何概念。

被留在苦境的吞佛童子過得自然是另外的生活,他當然不會有老化的問題,再度見面,吞佛童子依然如故,死白的臉﹑紅艷艷的長髮﹑絕對自信。

要說什麼差別,就是心境上不同了。

吞佛童子號稱不敗的魔將,能力之強﹑心機深沉,是魔界數一數二,如今心境會有變化,難道是在苦境遇到了強大的敵手?吞佛到底是哪裡改變了?回到自己的領地獨處,就可以矯正嗎?那麼強的吞佛到底是遇上了什麼?和吞佛很像的名字──一劍封禪又是怎麼回事?

騎上雷狼獸,趁著出任務的空檔,上吞佛童子那兒瞧瞧。



走過之處,寸草無生。

赦生看著吞佛童子的地方,這裡跟他的赦生道真像,一片荒蕪。

異度魔界並不荒涼,例如天荒道有櫻花,神無道有月色,自己的地方要如何佈置都是各自決定。赦生不想發展其他興趣,只是一個勁地想要變強,荒蕪的赦生道是他和雷狼獸破壞的結果。

他記得上回到吞佛這邊,這裡有很多植物,有樹有花,一片暗藏殺機的叢林。而今所見,卻是一片焦土。

冷冽的風帶來笛聲。尋笛音走去,這裡只有一個魔,在吹笛的吞佛。

即使外表看不出來,赦生童子可以坦認自己被駭到呆滯足足一刻鐘,更恐怖的是這裡有棵梅樹,像是天荒道裡的高大櫻樹,只不過天荒道的櫻花是真實存在,他懷疑吞佛領地裡的梅樹是幻影,開得太美太艷,彷彿一場凝止在半空的腥風血雨。

吞佛坐在樹下正在吹笛,有時停下來,聽著風聲,像是聽了什麼又想了什麼,又繼續吹笛。那是赦生童子不知道的曲子,有點傷心,有點喜悅,混雜成一種揪心的感覺。

發覺因為好奇造成情緒隨著笛音流轉,赦生趕忙拉回思緒。

同時笛音停了。

「果然很有趣。」非指吹笛有趣,是指嚇到來者很有趣。隨手將笛子往後扔,竹笛撞在地上發出悶悶的聲響,像是將什麼投進無底的大湖,只有入水那聲,接著平靜無痕。「來做什麼?」

「無聊。」久未說話,赦生童子的咬字變得很不清楚,聲音啞闇。

「的確無聊,那就再走回去吧!」言下之意是此地主人不想有訪客打擾。

「心情不好?」修練完成,回復視覺,但赦生已經很習慣看不到的生活,而且因為看不到,其他的感官更加敏銳。目前沒有多餘的空暇讓他適應看得見的生活,索性還是綁著眼巾,有需要再借用雷狼獸的眼睛。因為看不到,所以更能感覺到對方的心緒波動。

「你把你的情緒映射到我身上來。」

「自欺欺人。」

「是啊!你真的是如此,年紀這麼大,還跟哥哥鬧彆扭。螣邪郎脫出封印,你與他講不到兩句話就跑人,明明很希望好好相處。」

赦生在眼巾下瞪他。「苦境有能人,讓你苦思,我好奇。」

「不過是經歷過去曾看過的事情。」求學修練過程中,他博覽群書,以求知彼知己﹑百戰百勝,但虛幻的知識和理解,總不如親身體驗來得深刻。他回到無人的地方,冷靜的回想,琢磨著他似乎通盤理解﹑又像是毫無頭緒的事情。

摸著雷狼獸的頭,赦生同樣琢磨著吞佛童子的心。安靜的吞佛童子並不令人意外,因為著名的魔將向來以深思與一語中的的毒舌著稱,如今卻名不符實。他感到一種高深莫測﹑困惑蒼白的氛團環繞著與他同門的魔將,還有一種很突兀﹑像是雪地裡的鮮紅般怪異不協調,穿過那團白色的謎題,像是狼煙戢的尖端扎著眼前魔者。

他想到在醫座那邊檢查眼睛時,醫座問他:上琉璃仙境出任務時,同行的吞佛童子有無不對勁的地方。「側腹的傷結了疤卻未痊癒,傷是平常,但一直未痊癒,似乎是他自己捥開……」

似乎白色的外袍有一處血跡,胎記般地抹消不掉,不知道是他的幻覺還是真的有?



台長: slan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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