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只剩下蜂蜜的幻覺。 如果可以變成花的話 如果可以變成雷聲的話 如果可以變成時間的反面 如果可以變成抵達的極限 如果可以 如果可以 而我們就是黑暗的維度 在思索，書寫與閱讀之間，接近神聖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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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眠／寫

 

當鮮綠的葉片從我們的眼睛掉落
有些聲響溫柔
有些顏色漸漸殘酷
並且無法不模糊
有些姿勢可以走遠但終究又要回來
 
我們反覆聽見水的留言
水說，你們不應該
不應該那樣掉落，把所有的血肉都繳出來
不應該把生嫩而珍貴的位置
全部放進它的裡面，水提議它需要更多的軟
 
但我們掉落已將熟成的肺
已將熟成的心臟，已將熟成的因果
我們過早的明白──掉落是最慈悲的事
 
我們的髮是掉落的法則，它們是黑的
它們也是白的
畜養髮前端的青春並不屬於我們的職責
時間從我們的上方掉落
時間是鏡子，我們是時間的碎片
 
我們無法阻止我們掉落過
阻止是時間的囚禁
事實是：我們繼續在我們的裡面掉落
水是無法停止的秘密
而我們鮮綠的眼睛，正在掉落到水的深處

 

 

本詩發表於《文訊雜誌》403「草原副刊」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