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的早上,天空下著微微的細雨。
冒著雨,我來到了臻的住處。
一塊兒用過餐後,我們坐在約三坪大的起居室裡,一邊聽著鋼琴演奏,一邊閒聊。
透過明亮的落地窗,我垂下眼,俯瞰著無聲落下的雨,以及在雨中行進的一切人事物。
臻的住處位在極高的十三樓─十三,我的生日,我最喜歡的數字─,是個絕佳的觀景處。
「鳳!」臻突然喚起我來。
「嗯?幹麻?」
收回視線,我端起微溫的、臻親手爲我泡的咖啡啜飲─我很喜歡喝咖啡,雖然臻自己不怎麼喝,但,爲了我這個好朋友,她總是會在家中準備些咖啡,以備我的突然造訪。
「妳有心事?」她問。
「為什麼這麼說?」
再喝一口,我沒打算正視她。
「語氣和神態跟以往不一樣,雖然一樣話多,但有種強打起精神的感覺。」
放下咖啡,我的嘴角禁不住微揚。
果然是老交情的好友,就算不說,只要從一點小地方都能看出我的異樣,怪道我喜歡她,在這個世上,除了母親以外,大概也只有她能戳破我那看似平靜無波的假面具。
輕嘆了口氣,我將目前工作上的不如意告訴了她。
我其實並無意向她隱瞞什麼,只是覺得,很多事,就算說了出來也不能改變些什麼,何況,我並不希望將自己的不快樂感染給她,所以,很多時候,我總是選擇沉默或裝作若無其事,但,更多的時候,都只是徒勞無功。
「不然,我幫妳用塔羅牌算算吧!看看妳究竟比較適合什麼樣的工作。」
語畢,不等我回話,臻就從抽屜裡拿出她最愛的塔羅來。
跟我的完全不能與塔羅溝通相反,臻對於塔羅倒是有一種特別的靈感。
平常我很少找她算,因為既然我無法跟塔羅溝通,那麼自然也就不怎麼相信;何況,我自己會看些星盤,若真有問題,大多時候我會選擇以占星的方式解決─至於臻的話,則是對占星完全沒輒。
「也好,就試試吧。」我說。
也許因為是自己的事,所以我的占星結果反而會受到我的意識影響而失了準也說不一定,如果是由臻來爲我算的話,因為是第三者的關係,可以完全的客觀,所以說不定反而能看出我的盲點來。
依照臻的指示,我抽出了一張塔羅牌,臻看了一會兒之後說:
「嗯~~如果按照這張牌來解釋的話,鳳妳適合藝術性的工作,妳很有對美的觀感,所以不論是跟美或藝術相關的文化類工作都很適合妳,而且妳也很喜歡那樣的環境;另外妳適合於悠閒的工作環境,太過緊張或太過制式化的都會讓妳喘不過氣來,因為妳的鬼點子很多,同時也很愛好自由,所以無法忍受被限制。」
聽她這麼一說,我忍不住一笑:
「哈!」
「怎麼了?不準嗎?不然妳為什麼笑?」
對面,臻皺起了眉頭。
「不!很準,真的。因為這結果就跟我星盤上所呈顯出來的現象一模一樣,還真讓我有被嚇到的感覺。」
這些都是真的,所以當臻一邊在解說時,我也一邊在內心尖叫著:『天啊!這也太準了吧!怎麼完全跟我星盤說的一樣?』
「那妳幹麻笑?」
她不解。
「只是覺得,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跟藝術扯上邊呢?還很有美感咧!之前我一直都懷疑是不是看錯了自己的星盤,想不到今天妳的塔羅竟然跟我的星盤完全無二,真是太神奇了!所以別誤會,我只是覺得這兩樣結果巧合的好笑罷了!」
「唉~~早說嘛!害我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失算了咧!」
她鬆了口氣後,便隨即放下手中的塔羅並端起一邊的可可喝下。
我又喝了一口已經完全變冷的咖啡,然後才開口:
「臻,妳的塔羅可以算得出〝丟失的東西〞能不能找得回來嗎?」
放下杯子,她張著大眼看向我:
「可以啊,只要妳的問題夠明確,我都可以算得出來。」
「那妳幫我算算吧!」
摸著杯口邊緣,我說。
「嗯!好啊」
她拿起一張面紙,在擦了擦嘴後又拿起了塔羅。
不一會兒,結果就出來了。
「嗯~~妳丟失的東西恐怕找不太回來囉。這張牌有兩層的意思:一是指妳似乎無心在尋找,雖然弄丟了,但妳似乎不是很要緊的想把它找回來;至於另一層的意思則是,妳丟的可能是一件很大的東西,而這個東西一但掉了就非常的難找,在這個時期裡,妳可能必須依靠親朋好友來陪伴妳度過。所以總結來說,妳要把這東西找回來的機率可能只有百分之三十不到。」
她說。
「嗯~~」
臻的功力真高,要是我的占星,恐怕看不到這一些吧!
「妳到底掉了什麼東西啊,鳳?」
臻問。
我的視線看向她隨即又飄移開來,然後簡短地、淡淡地說:
「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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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
他所喜愛的竟是你無法看見的顏色
當他在一旁快樂的說著自己的事時
可想而知
你有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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