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為了我的最愛,規劃了一個旅行,那個旅行,是我們因為一些事情分開後,第一次的旅行。而且仔細想想,在一起的四年裡,我們實在很少一起出去旅行,大部分的旅行,不是我和我的朋友,就是我和她的家人或者同事出遊。
而她,沒有跟我的朋友或者家人一起出遊過。
所以在那次大吵後,在分開一段時間後,我明白了其實,我的心裡一直都有她的,只是我不願意承認,因為沒有人像她,讓我這樣任性、這樣自由,然後只要我一回頭她總是在那裡等著我。
所以我安排了這段的南部旅行。
出遊那天,已經進入了要開始變熱的四月天,而那天週六早上因為她還要先去公司,所以我們說好了,我和我的朋友開車先到高雄等她坐高鐵到左營,等她到左營後,我們再從左營出發到墾丁,那是我精心安排的一趟旅行。
中午一點多,手機響了,螢幕中顯現的是她的來電,在接聽後,她說她大約再幾分鐘就到左營了,她說她沒有坐過高鐵到左營過,所以不曉得出口在哪一邊。我溫柔地回答她說:「出來順著右手邊走,就可以看到手扶梯,搭著手扶梯往前看,就可以看到我了。」
果然,沒有多久我看著她搭著手扶梯往下,身上穿的是我送她的那件牛仔外套。
我笑著對她說:「高雄很熱,等等妳就穿不住了。」
她露出羞澀笑容說:「我不知道高雄這麼熱,剛剛在公司還覺得冷呢。」
我興奮地拉著她往車裡走,跟她說,因為我朋友開車,所以妳就一個人做寬敞的後座囉!接著我們三個人,開始開車前往墾丁,在豔陽高照的日子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來到南部最有名的豬腳大王,開開心心地吃了豬腳大王,也在這裡,我們難得地在我朋友面前親密地拍了自拍合照,從鏡頭中,我感受到自己第一次沒有不安全感。
在吃完豬腳後,我們接著驅車前往墾丁市區,這個季節,是春吶的季節,所以到處擠滿了遊客與穿著清涼的年輕女孩,我看她,坐在後座的她,彷彿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對於墾丁街上的一切是那麼地新鮮與好奇。
我對她說,明天我們才會來逛喔,晚上要去住小墾丁,所以晚上我們搭接駁車,去另外一個小鎮逛逛。
所以在經過墾丁市區後,我們終於來到了小墾丁,住在小木屋裡。小木屋裡的擺設與屋外的自然風光,讓我們三個人大大地放鬆,於是開始整理了行李,準備晚一點要搭小墾丁的接駁車去逛街。在出發前,我要她把她身上那件牛仔外套脫下,開始為她打點起身上的穿著,我就知道,早上還要上班的她,一定沒有準備到輕鬆的衣著,所以我整理起行李箱,把我為她準備的短T、短褲通通翻出來,一一要她換上,還把那條帶有紀念意義的項鍊、手鍊通通為她掛了上去。
在我為她掛上項鍊時,她那靦靦的笑容說著:「妳朋友在旁邊,這樣好嗎?我會不會戴太多裝飾品?」
我滿臉笑容地回答:「不會,她不會在意!妳平常就是太少打扮了才不會帥,多點裝飾好。」這時我心裡想,在一起這四年裡,我一直都把妳藏起來,所以我想要讓妳知道,我是真的想跟妳在一起,請妳對我有信心一點,雖然我知道我以前的行為讓妳很沒有安全感,但這一次,我會讓妳感受到。
沒多久,我們三個人就出現在恆春小鎮裡,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所以行人還不多,她一直讓我跟我朋友走在前面,我知道,那是因為我的問題,因為以前她總是在我身後默默守著,守在我跟我朋友之後、守在我跟我家人之後,她,一人隻身的守著我。我回頭望著她,她那笑容,總能讓我笑開懷,這時我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她愣住了,小小聲地問我:「我們在外面,遇到熟人,妳不好解釋。」
我摸摸她的頭,覺得她能不能不要這麼為我著想呢?我一直都知道,這四年來,她隨我發展,甚至接受了我跟別的男人約會,只因為我跟她說,我不知道我到底要甚麼?我沒辦法確認跟妳在一起,我也不能跟我媽說妳是我的女朋友,頂多妳就是我姊姊。我看出來妳雙眼的憂鬱,但我還是這樣傷了妳。如今我能做甚麼彌補?我只能用行動讓妳知道,往後的日子,我只要妳。
假期,其實很快就結束,去了恆春、墾丁大街等著名景點後,我們開始一路往北走,天空好藍好藍,海水好藍藍,我坐在前座,陪著開車的朋友聊天,在我時時回頭望妳時,妳安靜地看著書,那側臉讓我好想把妳抱在懷裡。為什麼以前我都沒發現妳的好?為什麼不懂得珍惜妳對我的好呢?突然間,我看妳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似乎是簡訊;妳看完後好像馬上刪除簡訊。
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立刻脫口而出問妳:「是誰發簡訊給妳?」
我知道妳不會說謊,妳不是那種人。妳抬頭望著我,說:「是那個小妹妹,問我假期在做甚麼?我沒有理她。」
是妒忌吧?我心裡頭好酸好痛,忍著不開心的情緒回妳:「原來你們還有聯絡。」
妳緊張地解釋:「我沒有跟她聯絡,是她都會打給我、發簡訊給我。」
我視線轉回前方,沈默不語,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一幕幕地過去,心中五味雜陳,但我已經關閉了我的耳朵,雖然隱約聽到妳在說些甚麼,但我已經選擇不聽。
晚上八點,我們終於回到台中,一回到妳家樓下時,卻在信箱裡發現了有人送妳的禮物。妳打開了卡片讀著,我知道妳的內心波濤洶湧,我對妳說著:「是她送妳的禮物嗎?」
妳低頭不語,只是點著頭。
我想,我又嫉妒了,這回心裡頭更酸,酸到痛了,忍著想哭的淚水對妳說:「難道她就讓妳這麼感動嗎?我們只不過分手半年,你們只不過認識三個月,而我們在一起四年,妳不愛我了嗎?」
妳抬頭流著淚水對我說:「我一直都很愛妳,直到現在還是很愛妳,在我們是朋友的時候,我就愛著妳,在妳知道我愛妳之前,但是我愛妳,卻感受不到妳愛我,那都已經不只四年了;而她雖然我們認識不久卻讓我覺得她很愛我,讓我覺得我值得被人愛。」
聽完她的話我哭了,也覺得我該放棄了。
是我沒有去珍惜曾經屬於我的愛,是我從來沒有讓妳覺得被愛,我怎麼能在失去妳之後才去說我不想失去妳、我是愛妳的?妳怎麼會相信我?
是我自己活該。
我轉身打算要走出妳家樓下大門時,卻發現那女孩原來守在騎樓邊,我擦掉我臉上的淚水,決定放手,在回頭望著妳時,妳仍拿著卡片,呆若木雞的哭泣,還沒發現,我已經離開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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