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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記得我們互許終身的日子嗎?那天,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在連續好幾個陰霾、飄雨的日子後太陽公公突然露臉並且使勁的為我們綻放笑臉、放送熱力。
早上九點,我準時到妳家附近巷子,妳特意交代不用再打電話,妳會準時出現的。
果然,九點零一分,瞧見妳從巷子末段露出臉來,拼命向我招手連走帶跑的來到車旁,自顧自的上車。
「早!」我向妳問候著!
「早!」妳熱情回應著!
「看電影嗎?早場電影也得等到十點後,現在去哪好?」
「今天天氣這麼好,去看電影太浪費,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
「去那?」
「去賞花!或是去海邊!」
「這問題太困難,我幾乎都不出門玩的,不曉得可以去哪裡。」
「陽明山!」
稍後我們驅車北上,但是到了台北我們改了主意,往木柵去,不看花而改看動物。
一路上帶著買的零食,邊走邊看一區區不同的動物,不知不覺妳挽著我的手儼然我們已經是一對情侶;我沈醉這樣靜靜的、單純的快樂,妳挽著我、在我身邊的....心滿意足;忘卻該面對的問題。
看著一區區的台灣動物後,妳突發奇想的探測我的心意。
「妳上次到店裡說其實妳有一點喜歡我,那妳到底是喜歡或是愛?!」
我假裝沒聽見,不想回應這個問題,但是喜歡和愛到底哪一個較深層?或是喜歡是中國人含蓄說法,「愛」是西化、較大膽的,真正論等級來說,其深層的程度都是一樣的?況且兩個女生談論愛情....讓我恐懼起來...也許這是另一個阿秀、另一個...。
結果我故意轉移話題,將重點擺著動物園的動物上。
「記得妳好像說過妳喜歡長頸鹿,喜歡他們表現的優雅感、嫻靜,不如我們繞去看長頸鹿。」
「妳到底是說說,不要老是轉移這個話題,在電話裡每次我一提出類似問題,妳就故意這樣。妳明明...妳明明很清楚我對妳的感覺、態度!」
其實在心中我也追問過自己到底愛不愛妳,但是我...說不出口,在現實生活中我就是說不出口,就連在夢中...我也夢到妳對我追問這個問題—愛或不愛;可是一碰到這個時刻我的語言字彙裡突然沒有這個字,不曉得如何說。
「我...我也不會說...我...我就說不出對妳的承諾....我不曉得該怎麼做才好!」
「說話會吧?!」
「嗯!」
「那我問妳,妳答可以吧?!」
「問什麼?我要答什麼...」
「答什麼?聽聽妳自己內心的想法啊?直接答妳內心想法啊?!拜託妳活的坦率一點!!」
我沈默了下來,緩緩點點頭,想著我自己...我自己內心的想法是什麼呢?其實我也不懂,真的我嘗試著讓我自己想的更透徹一點,但是我就是不能...總覺得我..我自己、我的感情,甚至我的未來我都看不明白;我怎麼回答妳呢?
妳看著我安靜下來,妳的話也比較不急了。
「石!我不是在逼妳,我只希望妳能夠快樂、坦率一點,總覺得妳被什麼...困住了。有時候妳就能放開心胸與我相處,有時妳就像...遺失了心靈似的.....跟我說起話來顯得心不在焉。石!我一直坦開心胸與妳交往,一開始也許我也沒那麼直率是因為我還在觀察、試探、了解妳,但是真的!我愛妳,我說不上為什麼...就是被妳吸引,我也不會說什麼大道理,我只知道...我愛妳!我深深愛上妳了,所以我不會去理會我過去是怎樣,現在是怎樣或者未來會如何,當然我也討厭周遭的人對我的數落與刻意的眼神,但是SO WHAT!NO BIG DEAL!!我也有因為這些人給我的挫折而引發的不快樂啊?!但是我們不能太在意別人的眼神...我們是我們,日子、感情都是我們自己要掌握、去體驗。」
「我...小羽!我不知我是怎麼想的,老實說很亂!我的思緒一直很混亂,左右搖擺的不明確....我也很討厭自己這樣.....過去是有段不愉快、傷心的事情,是過去或周遭的過於關注眼神影響我對妳的態度嗎?也許吧?可是..我也覺得妳的條件太好,我怕啊?怕妳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選擇離開我...因為妳外在條件...太引人注目....妳問我,愛不愛妳?喜不喜歡妳?我不曉得如何描述這種感覺,但是妳確實一直很能引起我的注意,打從在書店見到妳開始甚至到最後妳真實左右我的情緒。就是因為妳能左右我的情緒,所以我的心情起伏太大,就像是颱風天的暴風雨和風和日麗的日子在交替。記得上次妳約我吃飯那次嗎?老實說我去了,就在附近可以看到妳的地方,但是...我不知怎麼的就是跨不出那一步......那一步走向妳。」
「我知道!我知道妳有去。我要離開時看到妳在附近,所以我想妳有去,就因為妳有去,那天在書店一看到妳,我就一肚子火,又很氣妳這樣隱身自己。」
我非常不敢相信的,她竟然都知道...「妳知道...。」
「我看到妳了!只是我不曉得妳去多久...本來我也想叫妳,但是妳似乎一看到我出來妳刻意的躲起來,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現在想想...妳似乎一直如此,到了緊要關頭妳就....妳就...。」
我沈默不語.....想著這些年來,我不是很期待有一個與我心意相通的女孩子嗎?長久以來我是怎麼安慰自己走過這段日子的?曾經我都想放棄這一切...在感情上受創、在工作上挫折以及和家人爭吵時的痛苦.......。不是還試著買醉嗎?吞雲吐霧的去T吧混?去一次我就後悔了,我厭惡那樣的煙霧瀰漫和那些感覺不出真誠的醉言醉語,我知道我自己無法習慣這種生活,酒精與煙讓人頭痛欲裂。
但是所謂的正常生活呢?努力的正常上下班、學習社會中對女孩子的定義,但是我越鄙視這一切,就越有兩股力量拉扯著我...一個拉我走向社會大多數,一個拉我走向我的內心與自我本意..不曉得哪一種下場是適合我呢?而我還是正常社會中行為不一樣的那一個,根本克制不了對女孩子蠢蠢欲動的心,不自覺的在街上注視女孩子、無意識地在路邊搜索與我同族群的人,並且有了親近的心。這一次,在書店與妳相遇,我深深著迷...每天每夜都因為妳而...擾亂我試著正常的生活;而天知道我是如何想與妳相知、相守呢?
「石!我不曉得對妳的耐心有多久...我也有我的衿持..一再地主動..似乎只是一再地受傷。我真的希望妳直率一些、主動一些....」妳握著我的手,柔軟、溫暖。
我反握著妳的手,阻止妳繼續往下說:「小羽!妳不用說話....知道我為什麼會害怕的往妳身旁靠過去嗎?我看到妳的美好...越是如此越不敢?我告訴妳原因為什麼...
十六年前我就曉得自己愛的是女生了那個時候我才十二歲,其實早在未滿十歲的我就喜歡...所以我非常喜歡和享受與女孩子在一起的感覺,某種愛的情愫在茲長...國小畢業了就把「那股異樣」藏在心底角落;但是這種感覺到了青春期的時候,開始讓我非常不安和恐懼,大家都是男生愛女生、女生愛男生...除了少部分女同學玩起老公、老婆遊戲,大多時候他們的行徑讓我覺得...「那股異樣」是種羞辱...不過「那股異樣」促使我在十一年前國二的時候......做了件蠢事--試著向我班上一位女同學示愛,那女同學一直不曉得是我還向我求救,當那位女同學拿著我寫著「我愛妳」一天一封的信以為那是對愛至真表達給我看時,我卻覺得羞愧、無地自容,有天她約我談這件事,不知怎麼她知道是信我寫的,當場我感受到巨大的羞辱尤其是她刻意提到一個女生對另一個女生說「我愛妳」時那臉上表情…在我心烙上傷痕,原來愛一個女生是不合情理的、那樣的羞愧,而那只是一個美國剛把同性戀從精神疾病中剔除、大眾分不清楚AIDS與同性戀是不同的時代;最後因為這件事完全破壞了我和那位女同學長久以來的良好同學情誼。。
所以到國中、高中畢業,同班同學的我們不再交談,只能完全忽略對方或者說我完全受對方的漠視。
六年前,我剛到台中求學,一開始是獨居後來遇上了高中同學遂一同租屋子住,也許我是很容易墜入情網的那種人,也或許我特別期望有人相互照顧的感覺,特別是初次離鄉有人彼此照應的感覺真好,那女孩子對我好一點、撒嬌多一點,我開始掏心掏肺的對人家好,沒多久我又愛上了我的女同學,用盡了所有心力、精神不顧學業與工作想盡辦法的讓她快樂、滿足她....最後她還是選擇了那個男生,就算那個男生曾經狠狠傷過她的心。
她是這樣對我說的:「我有想過…妳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愛上我了...畢竟高中有那麼多關於妳的流言...但是...我沒辦法接受女生的愛...妳知道那有一點不正常...我並不是…」
我幾乎都快崩潰了,她是那樣的理所當然接受我的愛、感情、照顧,到了緊要關頭...她還是選擇男生...孤立無援的我,做了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事情過後,我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並對自己說,不要再輕易的接受別人了,就算她很完美..就算一切似乎美好、幸福...還是拒絕吧?!畢竟我永遠不知道我自己可以支撐多久,忍受再一次的傷害。
「小羽,妳是我遇過最奇特的女孩子,妳主動對我示好、清楚的告訴我,妳...但是...」我忍不住想哭的心,擒住淚水...妳只是抱著我..用心地抱著我,不發一語讓我繼續邊啜泣邊說話。
長久以來的愛情失意,真心渴望著一段平凡的戀情產生,甚至開始考慮修正我的對象,或許我原先所堅持的就只是一種錯誤!我不禁想到邱妙津書中的掙扎,她在書中說靈魂脆弱的一直生病而我又健全多少?戀愛的選擇....人多或人少的選擇,但是我對於內心這種想法感到厭惡到憎恨自己的地步,選擇大多數....那樣的選擇就等於我放棄二十幾年的我,如果我放棄了自我,那「我」又何在呢???這段時間我常常逼迫自己做選擇可是仍抗拒不了內心狂愛女生的感覺;我想不透戀愛之於對象有什麼差別?在掙扎時...感謝老天!讓我看到了妳!!證實我,證明自我存在,愛女生不可抹滅印記身深刻在我心坎...妳讓我覺得我值得去愛了。
沒有遇見妳以前,每每看見美麗的女孩子總感到心在隱隱做痛,因為這樣美麗的女子我無法去瞭解也沒有機會,而這樣美麗的女子一輩子說不定永遠不懂另一個女子的深情,就這樣投入某個男子的懷抱,而我就這樣一再嚐到了苦果,一再地品嚐苦澀、錐心之痛。
那天在書店見到妳,見識到驚心動魄的一見鍾情!就這樣勾動我內心沈寂已久的悸動,而另一個理性的我抗拒這個事實,遲遲才肯與妳呼應,總算能相信這個世上一定有一個女子懂得另一個女子的深情,但每回妳問起我..卻仍無言以對..我說不出那三個字...心像海綿似的一直吸收妳的愛...卻說不出那三個字。
妳再一次將我擁我入懷:「我一直用比妳知道的關心去關心妳,比妳知道的了解去了解妳的心情;遇見妳之後我這樣鼓勵、告訴我自己,不要因為妳以前陰影而放棄了妳...You are only one!妳永遠是我心中的唯一,真實存在的唯一一個,我很高興我這樣堅持的與妳一起。」
在妳美麗棕色眸子中,我看到動人的情意流竄著愛的真實存在。
我們開始共同經營生活後,妳始終懷疑著我對妳說的—關於我的年齡,逼的我只好拿出身份證證明我今年真的二十八歲了!不過妳最終目的說不一定只是要騙我拿出身份證,太多時候妳總是不按牌理出牌—懷疑說不定只是想看我小時候蠢樣,因為我們身份證用的不是國小要不就是國中時候的拙樣,不出其然,妳看到我的身份證時那副狂笑的表情--「說真的!妳變好看了!」證實妳只想要—好笑!!
「那當然以前是醜小鴨,況且學生時代所辦的身份證都是用學生時拍的青澀照片,長大了有智慧,相由心生就好變好看嘛!」我不服輸的說著,也解釋著自己並沒那麼醜。
她停止笑認真地說—「當初送妳那本書是以為妳的年紀與作者描述的大學年紀相當,自以為給妳一本接近當時心情的書。」
「我也經歷過那種猜一猜的年紀、走的跌跌撞撞,那種心情能體會,尤其在我們摸索時,一直去找自己的地位,就像書中所探討的原型—從前,我相信每個男人一生中,在深處都會有一個關於女人的「原型」,他最愛的就是那個最像他「原型」的女人。雖然我是個女人,但是我深處的女人。一個「原型」的女人.......現在,希望我的『原型』,就是妳---羽。」
妳笑了!笑得燦爛,笑得彷彿用整個身體語言去呈現妳的快樂,用力擁抱我、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說—「那是一定的,我等候著妳與我的相會,而妳尋覓著我,我們一生都契而不捨得尋找自己的『原形』,幸運的...我們找到彼此。」
我接著說:「這條路走來有辛酸、有淚水,當然更有歡樂,曾經我都快放棄尋找,走回他們所謂的正途,只是,這樣一放棄等於過去二十幾年的我都要消逝,這是我不甘心的。」
「還好妳沒放棄!要不我這輩子..怎麼辦?」
「我沒出現,憑妳的姿色要釣人還不簡單!」
「拜託!!我可是很挑的,隨隨便便的人我還看不上,況且不是我的我絕對不要的,我是很有道德良心的。」
「是嗎?!」
「當然,我可不會刻意要去尋找對象,要保持特然的清醒,當『緣份』來臨之時,我就可以知道,清清楚楚的明瞭。」
「妳就這麼自信?從沒有犯過錯誤嗎?」
「當然...有,因為我可不要一個沒有內涵的人;如果在一起的兩個人,沒辦法一起隨年齡增長心靈也成長的共識話,我可沒辦法忍受這種感情。」
「怎麼回事?沒有聽妳提起過這事,說來聽聽。」
「很蠢的過去耶...不要說啦。」
「妳有過愚蠢時候嗎?不是說一直很精明的,尤其在感情上更精明?」
「不要糗我...妳自己還不是一樣,工作上一直表現出色,可是還不是有出錯過!!」
「是沒錯,但是我還是很好奇....」
「說來也沒什麼...就是我之前的公司碰過一個,臉蛋長的真是沒話說,但是就是厭煩她太過於霸道,十足的沙文T表現,處處限制我,一開始我相信那是她愛我的表現,妳知道吃醋誰都會嘛,但是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她的心急,每次見面動不動就...感情不是只有...SEX....妳知道...就是...老實說…我並非沒經驗只是戀愛在一起又不是只有那件事可以做...所以到後來就為了我不和她親熱吵架…說我有其他對象、變心等等,但是我真的沒有最後真受不了她的猜疑和....就分手啦。」妳越說臉越紅而且越小聲,看得我覺得好笑,原來這也可以成為分手的原因,不自覺得我笑出聲,引來妳的抗議,作勢要打我遂故意和妳追打。
追打一陣妳躺臥在床上喊著妳累了,我緊鄰妳躺下:「小羽!這樣說來我可不能太主動,萬一妳心情不好、累了也不想…我可不能有進一步要求…以免我也出局了。」
妳一翻身壓在我身上,雙手捏著我的臉:「就算要出局也不會那麼快,看妳那麼可愛…嫩嫩的臉捏的多過癮。」我喊著痛,妳不顧旋即拿掉我的眼鏡撫摸我被妳捏紅的臉,將唇印上我的唇.....。
妳搬進來之後,泅禁在妳深深愛慾中。
昏暗的房裡,妳的臉看起來很不真實,但透過雙手的觸摸隱約中彷彿見到妳美麗臉龐、火熱勾人的雙眼、吐出慾火的嘴唇,像是地心引力的自然定論吸引我過去,依靠到妳就覺得戰戰兢兢,妳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笑容,示意讓我再靠近、再靠近,當我緊緊依偎著妳時,妳面對我環抱著,拉著我往床上而去,我把妳壓倒在床上,妳笑了,笑的我心神蕩漾;我開始親吻妳,吻在額頭、臉頰、頸部、鎖骨,妳因為興奮地挪挪身子,雙手依舊緊緊抱著我,接著我將手伸進妳的T恤中,從妳平坦小腹慢慢地前進直到妳的胸前---渾圓立體的乳房,惹得更加情慾高漲…在我耳旁耳語:石!我好愛妳!
「我...我知道!」我說的並非那麼肯定。
妳一翻身隨即跨坐在我身上,雖然房裡燈光不明仍可察到妳熾熱的眼神,妳說:「希望妳真的明白,我愛妳,愛的有多深沈、多用心、多認真。」
「我正在努力追上妳愛我的深度,再用同值的寬度去愛妳。」躺在妳底下的我,在昏暗中望著妳,好像看到什麼閃著亮光,接著感覺到液體狀的東西滴到我臉上,我猜那是妳的淚水,近日因壓力累積下來的或是對我心意的猜測?
妳似乎不太滿意我的答案,悻悻然的離開我身上,坐到角落去並且扭開電燈開關,認真看著我:「妳真的要知道!我用盡氣力的去愛妳,甚至如果到不得已狀況都可以放棄我家人...真的希望我們能夠真正『執子之首,與子偕老』,妳真的明白嗎?」淚水淹沒妳美麗雙眸、濡濕了妳的眼、睫毛、妳的雙頰。
我坐起身看著妳斜坐房門旁,凝視妳嚴厲的每一句話,忽然間明白妳的不顧一切、看似無所懼的行為,其實只有一種因素導致如此--妳的不安;妳不安的本質與我是相同的,只是我們處理的方式不同,我因為不安而畏縮,妳因為不安更勇於面對,但是我們都怕失敗。
走到妳身邊與妳席地並排而坐。
「我知道!妳耗盡氣力與我在一起,現在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愛妳!老天爺知道我確確實實的愛上妳!但是我們有時候對彼此不太有信心....我也很怕失去妳,因為妳是那麼...那麼特別...對我來說是世上唯一的、僅剩的依戀和堅持。如果,妳離我而去也許...也許我就再也沒能力機會復原;原有的殘缺都是因為妳、妳的愛餵養我而茁壯、飽滿,所以如果現在的我有麼一點點對愛的能力,那是因為妳。現在的我只能用我的一切、受過傷害的靈魂去珍惜妳、追趕妳對我的包容...。」
妳突然笑出聲,雙眸粲然地像是發出光芒,往我身上撲過來的緊抱。
「別說了,我好高興妳能對我說出那三個字,真的很怕...怕妳這種個性..不知道妳內心在想什麼尤其半夜醒來的時候...有時候妳睡的很不安穩、流淚、喊叫...我也很怕妳撐不過去...但我知道我們就是對方的原型!一開始我的直覺就沒有錯,我們有能力復原對方的傷痕,假若少了彼此我們的心靈再不能映照出愛、陷入無愛的地獄中!」
妳就是這樣!對愛的態度表達永遠比我積極、自信、勇敢、灑脫,快速從低潮中回復,再投入新狀況中;我就沒妳那樣積極、勇敢、快速和自信,妳說我常常處於的狀況是—猶豫、遲疑、下不了決心尤其對於感情、家庭;但是我慢慢享受妳帶給我的改變,懂得將愛說出口,對妳的愛感受到我體內的熱情復活,在妳身上明白的見到熱情確實生長著。
常常我會想妳太美好或是妳就在身邊吧?發覺自己成了液體狀生物,妳把我擺進什麼器皿我就成為什麼形狀;很容易地就適應妳搬進來的改變。
就像我非常快地就習慣空氣中、空間中佈滿妳的身影與味道,當然更習慣(根本是享受)妳對我的百般照顧,妳說我長年自己居住對吃和住都不講究,因為沒有人可以照顧,所以我忘卻了對吃與住的責任感,對吃的食物、住的地方、用品要感激和照顧,也是對自己健康負責任的一種態度。
和妳同住後,我開始想要變好讓自己過的更好—環境與自己的身體,不再老是殘缺或遺失部分、角落的自己,也就是說要盡量維持正常生活,為了讓妳過的更好、對妳負起責任。
這是失去對人(女人呵)信心和真誠對話後,開始想對一個人、一個女人負責;尤其是妳先開始履行對我的義務、責任,所以我想用行動讓妳放心,畢竟我們可是要相扶持的人。
但是我還是先挑簡單、負荷的起那部分開始,例如用我自以為的方式去愛妳、盡量將作息正常化,例如不要太晚睡覺影響隔天上班、讓妳主導我們的生活習慣,為了妳我用心改變自己的習慣,從新畜養著健康體魄與精神。
就像假若遇見妳的時間往前推十年,十年前的個性,我一定急於向朋友公開妳我情侶關係,就算沒有親口說出也會想盡辦法暗示我周遭的朋友--羽!是我的女朋友!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再也碰不到第二個,個性好強、情緒化的我會主導著我們的愛情,然後以自己以為的方式去對待對方,不顧對方想法、處境或其他。
而現在的情形剛好是相反過來,是妳把我們的關係放在顯微鏡下公開給妳的朋友知道,完全沒有對外解釋我倆關係只是用行動表達,對來家裡的客人,妳的好朋友就大聲疾呼--「石!是我女朋友(用這個名詞是因為妳說我們不能陷入窠臼中,我是妳女朋友,妳是我女朋友,事實是我們都是女生,都是對方的女朋友、老婆,而老婆要等我們結婚之後開始用的稱呼)。」我卻有些不願意…公開—無論對誰,因為就算是最好的朋友,有些太私人的事情,對方也不見得懂得、能體會的;尤其我不想被朋友、同事貼上標籤,以他們異性戀眼光去看待我們,彷彿我們是很不同的,異於常人;我很厭倦這種沒有常識的人群,絕對部分的人甚至不肯去花時間認識我們和他們沒有兩樣;而人言真的可畏,不想妳我受傷,尤其是妳我捨不得。
我只想小心經營妳和我的關係,安全地、平穩地,任何改變都是為了天長地久,和妳。
妳確實是個美好的女孩子,就像是甜美果實大家都想採擷,無論是異性戀的男子或是像我一般的女子,都會發狠的愛上妳;就因為如此,妳隨時可選擇進或出,只要妳回頭妳的家人、朋友都可以接受妳,我已經不行了,我的家已正式和我決裂為著我的性向問題,而妳的母親仍期待著妳回去、想辦法一再進入我們的生活甚至不惜破壞妳和我要妳回去、不死心的幫妳安排各種企業鉅子、公子的相親,期許妳在他們的安排之下,像個大家閨秀,風風光光把妳嫁出。
我沒辦法,沒辦法風風光光迎娶妳...我和妳就像私奔...沒正大光明的接受周遭人的祝福;在得知妳已出國之時,我痛恨自己為何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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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妳說妳要回家幾天與妳母親談談,讓妳母親不要再為難我們,如果把事情鬧開了對他們也沒好處時,守著夜裡空盪盪的床、少了妳真實氣息的偌大空間,我還是難過的哭了。
妳一走也許就再看不見了,讓妳母親困住妳然後妳確實從我生命裡走開,就像是丟塊石頭到水裡,在我心底起了漣漪後什麼也不見,甚至連痕跡都看不著,就在我生命裡憑空消失。
妳不在的幾天,白日盡量讓自己忙碌地不去想到妳,到了夜裡則讓孤單感追的無處可逃,我想起了剛識得時妳若即若離的態度,常常會影響我工作時的情緒;忍受幾天妳不在家的事實後,今天一睜開眼想到不曉得晚上妳到底回不回家,突然好無力去上班只好向公司告假在家裡處理公事。當我在床上沈醉思念妳種種回憶中時電鈴響了!傳來的聲響是郵差的聲音,因為妳說過,假若妳在約定天數中仍不回來,想必被妳母親以各種理由將妳留下“限制”了行動,妳會想辦法給我個信息。
「限時掛號!」樓下再度傳來郵差的聲音。
匆匆忙忙拿著印章拾階而下,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樓下,映入眼簾的是個穿綠色的制服、騎綠色野狼125機車的郵差,來人不是妳,把最後希望放在信件上。
「3樓、印章」喘著氣,將印章遞到郵差手上,看他以最快速度翻開印泥、蓋章、撕下然後遞給我一封信,是妳的來信!信封上充滿熟悉的筆跡與妳家的地址,我趕緊拾階而上,為的是靜靜閱讀妳的來信-----
石!
這些天好嗎?!我很想念妳!我不在的日子妳有否好好照顧自己呢?該聽話,要好好按時吃飯、上班,不要偷懶喔!要不好不容易把妳的身體調養的比較健康心血可白費了。
回去溝通徹底失敗了,我媽媽每天用淚水、強硬態度對我,對於我的解釋根本不聽,也不願意試著瞭解我們,只要我一談起妳的名字,她就哭,我父親和哥哥一直責備我不孝,說從小最受疼愛的人是我,怎麼長大後是這樣的折磨長輩,家門不幸啊!只是我也不懂,是他們要剝奪我盡孝的機會從沒有說不要父母,和妳一起生活、愛妳與盡孝並不衝突,可是這一點他們就是不能懂得,如果他們再不給我們機會...也是他們逼我要放棄...放棄這個從小長大的家了。
不過更慘的是每天母親、父親、哥哥、嫂子、姊姊輪流看著我,根本沒有機會溜出去,連打電話都不准,我的工作他們都代我辭掉了,每天每天關在我家人捍衛的城堡裡,可惜他們不知道限制我的行動並不能控制我的思想嗎?這樣做只會讓我更想飛奔到妳身邊,可惜如今我成為籠中鳥....有些後悔為什麼答應母親回家與她溝通?
石!我好想妳,想念妳的聲音、妳的人,如果再不能見妳,我勢必要抓狂的,但是為了未來我將對妳的思念忍住,深植心中,所以妳也要努力,知道嗎?!要好好的。
這信是託我家阿麗出外買菜時幫我寄出的,妳不用為我擔心我盡量想辦法與妳聯絡,妳也要好好堅持下去,我會繼續說服我家人的,我也會繼續給妳消息,忍著點,再幾天我就回去。
愛妳的羽!
看完妳的信,知道妳好努力著為我們說服妳家人,好難過這份努力怎麼能少了我?我會聽從妳的話為彼此加油的,我也會忍住對妳的想念,用妳我共處的回憶滋養我的身體與腦袋。
這晚夜夢裡,我望著妳對我走來感到蕭瑟,在妳略感到疲憊的身軀上!不明白為了什麼,妳如此的憔悴!妳的心裡到底背負著什麼重擔?
妳抬頭看看我,我的憔悴你看不出來嗎?那雙空洞的眼充滿怨意,彷彿責備著我為什麼不能理解妳辛苦付出?妳忍受不了將放棄...不是放棄妳家人而是我,我拉著妳的手,請求妳不要…不要放棄我,妳嚴厲對我吼著說:「事到如今妳好大膽子教我不要放棄妳?憑什麼?」
「我每天克盡本份,用我所有的時間去想念妳、持續愛妳不因為妳不在身邊而中斷。」
「想念?愛我?妳不用說那麼好聽,妳移情別戀了妳知不知道,我母親告訴我的,原本我不相信,但是...但是我一回來就在房裡發現別的女人的用品、氣味,那氣息已經毀壞我一手建立的家。」妳狂笑著,帶點瘋接著嘶吼、淚水爬滿妳的臉頰:「我不過離開幾天...我們世界就垮了...還說什麼白頭偕老?」
「不是…從來沒有…妳真的要相信我…除了妳沒有別人再進我房間?沒有...別的女人是妳母親對妳的謊言…假的…」
早上,我在自己喊叫聲中醒來,陽光直射我發腫的雙眼,被夢境中妳反覆質問惱著,覺得很不吉祥,眼皮突然開始跳,在心裡告訴自己很糟糕的預兆,努力回想著夢裡,妳哭泣的臉嘶吼著說不要我,因為我先放棄了妳,我趕緊掀開被單下床、進浴室、拿起牙刷,一看到鏡中的自己,被突來自己的形影嚇到,停頓了約三秒鐘心中再度泛起不好預感。
腦袋思考種種徵兆—妳寫信來、說溝通失敗、要我再等妳消息…
不行!該想想辦法見見妳。但是妳叫我千萬要沈住氣,再怎樣也絕對不能去找妳或打電話...可是...對找小文幫我打電話!對去妳店裡找小文幫忙,好!你們公司的店一開就去。
一早大太陽的天氣,到了十點多陽光突然就躲進雲後,沒多久暗了下來接著飄起不小的雨滴,等我冒著雨來到書店褲管都濕了,此刻也管不了太多,進書店慌慌張張找著小文,尋遍每個可能的樓層直到三樓櫃臺才找著她。
小文一看見我直搖起頭來,冷冷地說道:「小羽離職了,原本說要請幾天假,突然就說要離職,交接也沒辦店長氣死了直說要扣她薪水,妳來有什麼用...」
「我知道她的離職是她家人替她辭的,現在她被家人整天看管緊緊的根本沒辦法和我聯絡...所以我來找妳幫忙,打個電話給她,不曉得她好嗎...」
「打電話?被看住了?就知道妳遲早會害她出事,我不想幫妳,原本我就不贊成妳們在一起,是小羽直誇妳好,要我把妳當朋友、相信妳對她的真心,如果不是小羽,壓根就不想認識妳,現在要我替妳打電話有什麼用,我巴不得你們早點分手。」
「求求妳!我有不好預感,總覺得她好像真正要離開我,妳幫我打電話,如果是妳的話她媽媽應該會讓妳和她說話,妳就幫我問問她怎麼了就好,就算不能和她說話,知道她平安無事我就滿足了。」
「我真的不想幫妳,她家人都已經反對妳們在一起,妳最好趁這機會和她分手,免得鬧出什麼更大的事來,對大家都不好。」
「求求妳!妳是小羽最好的朋友,妳也不希望她過的不快樂吧?」
「她原本過的就不錯...最起碼還算快樂...不過和妳在一起她好像更開朗...算了。」
小文遲疑很久好像想到什麼,終於肯拿起電話始撥起小羽家的電話號碼。
「伯母!我是小文啦!沒事?沒什麼事,只是我請了幾天假回來上班就聽說小羽突然辭職,所以打電話問問順便跟她問好…喔!小羽出國…昨天,怎麼都沒聽她提起…突然決定的…喔..好..好..好..再見,再見。」
我夢中分手預感應驗了!
小文掛掉電話猶豫地說著:「她家人送她出國的,真不敢相信,說走就走了…小羽的哥哥嫂嫂陪她出國,妳不要太難過。」
我們的世界這麼快就瓦解了?應驗了夢中的話?我踉蹌地離開書店…腦袋頓時成為冰天雪地…那個夢的用意是這樣的嗎?那天妳信上還說…讓我忍著幾天妳就回來…我們說好妳回家後要好好慶祝!妳執意要妳家人認同妳的結局為什麼是這樣?為什麼?妳說得到祝福的婚姻方能持久…如果這樣我們為什麼不要找我們的朋友幫忙證婚也是一樣不是嗎?不用落得分隔兩地…為什麼…我好恨…
幾天後,再度收到妳的信,信有遭人拆過又黏合的痕跡,裡面裝了兩封信,趕緊拆了看。
石!
妳好嗎?還是好想妳!!
妳看到信時我應該已經在澳洲。妳說的對--不應該回來的,回家“溝通”只是他們設下的陷阱,他們早打好主意一回家就送我出國,簽證早在回家前就替我辦好;如果可以再選擇一次我不會回家的,早怎樣也要與妳一起...遇見妳後的一切我從不後悔。
妳等我吧!原本我怎樣都不出國,要出國只有一種情形就是被他們架著出國;最後母親同意只要一年後妳仍等著我證明我們在一起的決心,他們就同意我們交往,我母親會認同妳在我們家的身份,承認妳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但是前提我們不能在待在台灣,在台灣一切他們都不承認;以後不會再為難妳、妳的工作、妳的生活,我不在的一年妳不會有影響。
所以妳要繼續等我,一年很快就過去,每天數一次我幫妳摺的星星,等妳數完365次,我就會回來的,不要哭喔!妳越來越會哭了,跟我剛認識妳時都不一樣。
所以我不再妳身邊的一年裡,妳要堅強、強悍一點,以後我們在國外才能保護我,知道嗎?而且我們可以去荷蘭、加州,去可以同性結婚的國家,名正言順的生活一起,做一對名符其實同性夫妻。
要堅持下去喔。
愛妳的羽!
看妳信中所寫的內容,彷彿看到妳被迫上飛機的那一幕,心揪痛著,雖然妳叮囑我不要哭,但是看信的時候淚水早氾濫...悲不可抑...打開另一封信,那是妳母親寫的信—
程小姐!
我女兒今天到澳洲去了,她說了很多關於妳們的事,什麼同性戀不是變態、自然的就像是一般男女朋友一樣的感情等等,在我們家是絕不可能接受的。
我們給她一年的時間,希望她在國外能夠好好想想她和妳這件事,好讓她死了這條心,如果妳堅持、嘗試要再與我女兒有所接觸,我只能用非常手段對付妳,就算對簿公堂我也不會讓妳接近我女兒的。不要怪我們無情,為了我女兒什麼事我都可以做,這信只是向妳打聲招呼,奉勸妳我女兒給妳的承諾,都只是她一廂情願,這輩子妳們是絕對不可能再碰面了,別妄想。
如果一年後她回來心還是向著妳,我們家就送她到更遠的國家,一年不夠就兩年、三年,等她完全康復再接她回來,總有一天我相信我女兒會回到我身邊的。
不過不妨告訴妳,我女兒不是第一次鬧這種事,她十七歲那年也和較好女同學鬧過感情的事,結果最後她還不是乖乖回到我們身邊,康復了;所以我們有自信,只要妳不在她身邊,最後她還是會回到我們懷抱的,就像她十七歲那次之後,她就開始交男朋友,雖然有過一陣子落落寡歡的日子,但始終都在我們呵護下好好的成長,是我們家的乖女兒。
小羽的媽。
小羽啊小羽!妳萬萬沒想到妳出國了妳家人還是如此吧?一切不過是敷延,我們再怎麼努力仍然是得不到妳家人認同的,何況是從他們口中得到祝福?他們的偏見太深、太深...就算用盡妳和我今生的氣力也無法扭轉...成見。
而妳曾說過我和「她」長的很像,我不清楚妳和她是怎麼回事?在高中時妳到底發生過什麼感情糾紛...現在我只知道為什麼妳沒能回到我身邊?為什麼要被放逐一年?一年之後如果妳飛奔回來...如果我們還是無法見面呢?到底要用什麼來證實我們之間是再普通不過了?不能懂得,怎樣都想不透,就算是年齡差距甚遠的情侶,獲得祝福都比我們簡單吧?
簡單的祝福我和妳為何得不到?
我們只想像普通人談戀愛、建立兩個人的家...。
我的心、感覺沈入一無所有的深海中。
仔細探究妳離開我之前,我們共同生活之後那段日子;其實妳已經...有所轉變,說不上是哪裡變化,也許是因為我很久沒有與人一同生活,很不習慣原本屬於我的獨自空間裡,有著另一個人的氣息,尤其每次沐浴後,空氣中混和著兩種沐浴乳、洗髮精的味道,二乘二在空氣中散發著是四種香氣,每種香氣又都獨立與融合另一種香味;每天我們帶著四種味入眠,再加上妳使用的香水、保養品,久了房間裡連棉被枕頭都擁有新的氣息。
而妳一直與家人同住,家人對妳照顧無微不至,所有用品、器具都不需妳費心;所以妳對於我們生活的空間各種變化,妳張開所有細胞、器官去感受;因為如此吧?妳的變化在於妳越來越敏銳,妳的嗅覺檢視著每天我身上散發不同的氣味,妳的視覺查驗我每天的行程,這一切在我們戀愛初期,我都當是妳關心我的行為。
現在仔細回想才發覺,自從妳搬進我的公寓與妳母親的對立持續升高,妳厭倦這樣抗戰,高興、快樂所有積極向陽的形容詞遠離妳的內在,那是徵兆的起端我卻不解是吧?妳一直在告訴我妳快不能忍受這樣的煎熬...並且選擇妳和妳母親對抗並堅持再不讓我與妳家人有所牽扯,但是妳忘了?只要我們維持情侶關係,我和妳家人尤其最激烈的伯母敵對的關係也無法改變啊?
妳家人的問題還是橫陳在我們之間,就像是地殼變動將一塊完整的土地分開並且越離越遠,終究無法密合。
雖然妳不再提及妳家人的事、繼續堅持與我同住、執著與我同甘共苦,伯母與妳的血脈相連的事實仍不容許質疑與淡忘,所以我們很努力著讓妳母親接受,一點一滴的滲入進而習慣我們是情侶事實,但是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妳母親對我的葾對不曾淡去,我看出妳的疲憊,疲憊於妳除了我們的小窩外,妳覺得妳再也沒有一個可以緩和緊繃情緒的地方,甚至除了我,沒有其他可以談心的人,對於我們的路走到這種境地,好生難過,是我竟將妳逼迫這地步,妳和我的愛情變色。
可悲的是這樣的不寬心,彼此怕對方擔心就越對對方說不出口,我們不再坦承,連兩人的心距離都拉遠;無形之中內心越害怕、愧疚,我們就越努力用行動對對方更好…我絕對不能忍受失去妳的生活!
如果妳失去了當初與我在一起時的「不顧一切」,如果妳有一丁點不快樂,我就更不開心也不可能快樂的,如果妳對於現狀有一點點勉強…如果妳選擇離去回到家庭的擁抱,我想妳是拒絕不了母親親情呼喚;我也知道母親對於妳的施壓,阻撓我們的工作、對妳親情攻勢等我都可以理解的,關於妳可能真正離去,希望妳知道如果妳一離去,我的心也將隨妳而去到任何妳存在的地方。
我願意獨自承擔痛苦,回到原本沒有妳的生活,還給妳完整的家庭,雖然我知道我內心抗拒著一切—關於妳確實離開我已近三十日。
我說服著自己相信這樣的事實。
幾天後,我輾轉得到妳的來信;妳托妳在澳洲相識的同學發mail給我;明白告訴我妳十七歲那年發生事情的始末。
石:
走的匆忙,很多話都來不及對妳說,來到這後想盡辦法與妳聯絡,但是我與家裡有言在先,不能與妳有任何聯繫,一年後到了他們才會實現對我們的諾言;再者我在這被盯的緊,根本沒有空檔讓我有辦法和妳聯絡,唯一自由的時間僅僅是上課時間,誇張的是他們還聘請我同學監視我,真是誇張!如果他們有那麼多閒錢給我們一些多好。
石!認識妳之後就一直想告訴妳「她」的事,但是一直不曉得該怎樣對妳開口,記得妳說妳害怕失去我嗎?我也是一樣害怕失去妳,尤其在我們的關係因為我家人的介入後,我知道那段時間妳和我的心正走遠,所以被我母親為難之時,試著想告訴妳真相卻更怕妳那顆抑鬱的心,不曉得會多做什麼不好臆測,才一直無法對妳說起她的事,但相信我對妳的心意從未改變。
誰沒有過去?相戀的這段時間,顧慮妳無法接受這麼多年過去,我心裡卻保有她的影子,但妳不知道我能繼續健康的活著與妳相遇,更是因為她在我心深處;也許現在分隔兩地的我們正是談論她的好時機。
她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初戀、第一個愛的女生。當年我們彼此深深被對方吸引,特殊情愫種子就開始萌芽,她全身充滿才華、自由與奔放的靈魂,不知吸引多少為她著迷的眼光,對於我被家人禁錮,快枯萎被桎梏的心靈來說,她如同是我自由的導師,從她那探觸到另一種世界。
第一次仔細瞧她、正式認識是某天騎腳踏車上學的途中,那天不知怎麼的車子在半途掉了鍊子,停在路邊的我嘗試將鍊子上回軌道,怎樣嘗試鍊子始終不聽使喚,時間越來越接近上學時間,似乎注定今天我要遲到時--她出現了,停在我身邊直盯著我瞧,我知道有人在我身邊,感到灼熱目光不敢抬頭看。
她蹲了下來搶了我嘗試重新上鍊子的工作,三兩下有技巧的就把鍊子轉回軌道。
我欣喜的站起來向她道謝,在她站起來同時才發現原來是她—學校的風雲人物,清楚地看到她的五官--單眼皮、炯炯有神的雙眼上方有兩道濃厚眉毛、圓潤的鼻子、渾厚雙唇、立體肥厚的雙耳加上極短的頭髮...每個五官長的都和妳像極了;清楚的記得她就這麼撼動我的內心,向她道謝時一顆心噗通、噗通跳得厲害,彷彿空氣中的氧氣饒燒殆盡,只得一大口一大口的呼氣吸氣…當她手上鍊子工作的那一刻,她開始走進我的生活、我的生命。
所以當我與妳相遇,當年感動的狀況在我心底電影院裡,一次又一次撥放,我知道是她安排我們相逢的,就像是要和她相逢。
「謝謝!我修了半天就是修不好,真是謝謝!!」。
她點點頭笑笑就離開,我卻想她一整天,恍惚的像是把三魂六魄忘在某處,老師還直問我是不是生病了,因為我在學校功課表現一向很好,又是班長協助老師上課、準備教材等,整天下來我卻一直做錯事。
那天有一堂課是地理課,我應該準備大型掛式地圖卻忘了準備。
去拿教材時在走廊上碰到去導師辦公室拿作業的她,她愉快的向我打招呼,問說車子騎的還順吧?接著隨口聊一下和她一起走回教室,才知道其實她教室和我隔了兩班,她也是她們班的班長。
放學時候,好巧地在校門口又遇上她,這時候的她已換了校服,穿著連身的運動服汗水淋漓的,我們自然的打起招呼,聊著天不知不覺竟聊到我家,才發現原來我們回家的方向一樣。
這天起,她每天來我家接我一起上學。
說她是學校風雲人物一點都不為過,她不像我不僅僅是功課好,體育、美術等其他科目表現都出現,常常代表學校比賽如賽跑、打球、繪圖、英文朗誦等卻總是不影響她在學校名列前茅的成績;在人群中更顯得特別,尤其她那短的無法上夾子的頭髮簡直是她在學校的註冊商標,這是唯一老師對她頭痛的,但是這完全不影響學校老師、同學、學妹對她愛戴,況且我們是女校,我想一定有好多同學、學妹暗暗喜歡她。
然而一開始我們對彼此都有好感,變成朋友之後很自然而然的膩在一塊、很習慣身邊有彼此相隨,她功課好、在學校人緣更好,在功課上幫我很多,解決我理科很差的麻煩,因此我媽媽很喜歡我和她交朋友,從來沒懷疑過我們。緊接著高二來臨時我們幸運地被編在同一班,升學壓力帶給我們的功課壓力更沈重,我們依賴對方就更嚴重,漸漸地因為功課關係,我媽媽喜歡找她來我家教我功課,彼此當作複習,隨著她留下來時間越來越長偶而她會留下來過夜。
一次,她留下來過夜記憶中大約十點過後吧?我媽端來宵夜後,和她複習著我最討厭的數學,突然屋外霹哩啪啦下起大雨,雖然那時候我的房間就有冷氣機並不怕悶熱,突來的雨勢讓一整天的酷暑消去不少,突然室內溫度因為冷氣顯得太冷,然而這場大雨像是老天爺將憋在眼框許久的淚水,猛然的宣洩,而突然解放我們對彼此的愛情的鎖。
我還在演練著數學習題,她卻突然把窗戶打開,立刻吹進有涼意和熱風卻帶濕氣的風,雨水順勢飄進來。
「下雨了!還不小耶!!」
我抬頭盯著她,納悶什麼時候她對下雨這麼有興趣?但看她斜坐在書桌上,伸出雙手神態莊嚴的捧著雨水,嘴裡念著「每個雨滴都認真拼命往地面衝,也不管迎接的人懂不懂得心意…」
覺得她似乎玩興又起,不自覺得一旁傻笑的高興
「妳說什麼啊?不過就是傾盆大雨」。
她不理會我,突然靠過來挨著我坐下兩人肌膚緊緊接觸,我心臟開始噗通噗通加速跳起來,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她那次感覺像是要發生什麼事,然後她開始說著一些事。
我一直都覺得女孩子身上好香...尤其是妳...我想要妳...第一次見到妳就想...
她邊說邊吻我,我卻一點都不害怕甚至享受著她溫柔的吻,我好愛妳卻不曉得怎麼告訴妳...好擔心妳只是把我當成好朋友...想了好久、好多種方法,都不敢用...怕嚇走妳,不曉得妳能不能接受...
她吻著我,忽然間我腦海裡迴旋著她的話...愛我...原來那是戀愛的感覺?原來...她愛上我...我也愛她啊!什麼時候?腦子搜尋著最早茲長的情愫...早在我們相遇的第一天我就愛上她...原來和女孩子的愛情是這樣!
她持續吻著我,我心臟跳得比以往更快、更厲害,不曉得什麼時候她早脫掉我的衣服,身體不知不覺燥熱起來,她開始像頭野獸似的用舌頭使勁舔舐我每一吋肌膚,我感到很特別的感覺和前所未有感受......那個傾盆大雨的夜裡,我們把彼此的第一次獻給對方,約定做對方永遠的女人。
在這之前,學校多少即有傳言我和她感情異常的好,兩人走的很近但是那不能代表什麼,我只當那是她以前朋友的嫉妒,惡意散播的流言不足懼;而自從那一夜後,我們越加放縱自己的行為,忘形的利用各種機會獨處,不覺得需要顧忌周遭的眼神,不曾想過“幸福”也許是會招忌,以為愛情是無所披靡的、可為我們擋掉一切阻難,誰知一遇到無可掌握的狀況我們會敗得那樣悽慘。
我們兩人的功課還是保持的很好,對於這種沒有實據的流言老師根本不會處理,況且學校相當注重升學率,學生的品行是依照成績好壞打的,況且學校更需要我們這種學生創造每年奇蹟似的升學率,所以每年聯考完就在校門口張貼又大又紅,用毛筆字寫某某同學高中某某大學;因此只要我們沒鬧出什麼大事情,學業成績優越老師也不會理會私底下我和她到底是如何;而我們早約定好要考上北部的同所學校,一起北上求學、住一起,對於未來我們有很單純的憧憬、規劃。
危難來臨時,一點跡象都沒有。
我們用在我家的讀書時間再一次探索對方的身體,那天雨同樣下得特別厲害,又是狂風又是暴雨的我們完全沒聽到我媽的腳步聲,房門忘記鎖上...我媽目睹一切...我和她裸身交纏在一起,她震驚的衝過去將她從我身上拉起就是一巴掌甩在她臉上,五根手指雪紅的印在臉上,強力撞擊下她嘴巴流好多血,我嚇壞了,她也是,混亂中我們穿起衣服,我媽一直叫喊著,我爸、我哥、我姐通通衝上來,一堆人在拉扯,她根本沒能收拾東西隨即被趕出我家,我更沒機會向她告別...最後我只記得,砰!門關上了,我被鎖在房裡,突然黑暗籠罩我...失去她就像失去一切。
鬧劇從我家上演到學校整件事被鬧的更大,隔天我根本沒辦法去上學還被關在家裡心急如焚,我媽一直要學校、她母親對我們家交代;我不曉得我媽媽到底怎麼鬧的,從那晚之後我就沒見過她,一個禮拜後突然有天我媽絕口不提這件事了,不把我鎖在房內、直接幫我轉學、重獲自由後我試著去找她卻怎樣也見不到她了,電話成空號、她家成了空屋,我向同學打聽沒有人肯告訴我,感情和我較好的一聽見我的電話聲音就只是哭,較疏遠的同學直接說不曉得、妳看報紙啊?報紙上都有報導,我們學校的名譽全被妳們丟光了。
莫名其妙,到底怎麼了?失去聯絡時候到底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心生不好預感...竭盡所能的到處去問肯告訴我的人。
原來那天她被趕出我家後,我媽隔天立即鬧到學校,她是單親家庭從小和她母親一同生活相依為命,生活雖不甚寬裕但是她們的生活還算順利、快樂,換句話說她是她母親的生活支柱而她母親對於她的成績一向相當自豪。
在校長室裡她母親只是拼命向我媽道歉、賠罪甚至跪在我媽面前哭泣的說我不曉得我女兒怎麼會這樣,但是一定不是故意的可能是誤會卻仍得不到我媽的諒解後,她擋在她母親面前阻止她母親一再地賠不是,她心疼因為她的作為讓她母親受苦,她說,事情是她做的她並不覺得有錯,她只是愛上我而已,如果我媽覺得這樣她有錯的話,她會負責的更會給我媽一個滿意的答案,但是這件事與她母親無關,不要將她母親牽扯進來...我母親氣瘋了,一個小孩子這樣對她...
幾天後,她自殺了,她用死來向我母親賠罪,用銳利的刀在自己身上狠狠的劃上很多刀,在她胸前心臟位置劃下—小羽對不起!
明白那晚之後的來龍去脈的那天我心都碎了,就像玻璃杯被摔在生硬的地板,應聲碎成凌散,來不極挽救...她不知道被限制自由的我,每天守著希望、守著機會要去找她,我都已經打好主意要與她私奔,但是,孝順的她覺得她讓她辛勤扶養的母親痛苦、丟臉...所以她用最激烈的方式對抗大人的世界,她以死向我母親賠罪...獲得我母親的不再追究...可是她何罪之有呢?如果說她有罪我也是共犯啊?她知道她的死對我的打擊有多大嗎?整整兩年我沒辦法出門,沒辦法去面對那些和她一起走過的地方,每天只是關在家裡,守著那晚她來不及帶走的書包...抱怨她狠心丟下我...曾經我想跟著她的腳步而去...因為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寧可不要遇見她...這樣她青春的生命得以延續...。
但是一切都來不及,年輕的生命來到我身旁後,快速地從我身旁消逝。
所以我的心中有一份遺憾,撫不平的遺憾,這些年來,常常夢見她背對著我,我怎麼說怎麼求就是看不見她的臉,每每心一急救讓我從夢中哭著驚醒,直到遇見妳之前,我終於清楚的看輕她的臉了,她說我是時候該忘了她,別再把心鎖死,別再笑的不認真...。
石!這就是她和我短暫的故事。記得我喜歡莫文蔚唱的那首廣島之戀嗎?
「...越過道德的邊境,我們走過愛的禁區,享受幸福的錯覺,誤解了快樂的意義... 不夠時間好好來恨妳,終於明白恨人不容易,愛恨消失前用手溫暖我的臉,為我證明我曾真心愛過妳、愛過妳...」
像不像是描述我們的愛情?越過道德邊境、走過愛的禁區、享受幸福的錯覺,很像一般人對我們的想法吧?!對於發生這事之後,我一直想不開...每天以淚洗面甚至希望跟她而去,但是...終究沒有...想著她的一切...直到有一天聽到這首歌,嚎啕大哭!哭的掏心掏肺的,好希望她能夠再用手溫暖我的臉,證明我曾真心愛過她...不可能再見到她、握著她、抱著她共享兩人的體溫...我看著照片中與她的合照在看到那時鏡中的自己,我突然想好好振作自己,我要過的好好的,以她和自己的生命,幫助自己從新站起來。
曾經她在我心底佔了很大的面積,如今我調適好妳和她在我心裡的份量。看吧!其實我這樣和妳也很像吧?妳因為妳的戀情不順利對我築了高牆,而我...也有吧很長一段時間對外界一切築起堤防?
可是妳在我心中越來越重要,我不想失去妳,,她確實存在我的生命中的某一時期,現在能夠告訴妳她的事我覺得很高興,就像放下一顆大石頭般輕鬆,我現在有妳溫暖我的臉、證明我們真心相愛,我不想讓愛從我們指縫中溜走了...妳要相信我,一年很快就過去,我碰到不錯的同學她們能幫我們的...不要再消沈下去,千萬不要再胡思亂想!
好好照顧自己
愛妳不變的羽
讀著螢幕上的一字字,都像刻在我心上般的深刻...久久不能自已。
等我醒來時早已夜幕低垂,拉開房裡的窗簾,看見戶外繁星點點,天空讓星星的亮度照的明亮,望向天空、看著遠方倏地覺得肌腸轆轆,決定關上門窗去附近我們常去吃飯的小吃店,吃一碗妳最喜歡吃的米粉湯和小菜,回家後給妳好好寫一封信...。
Dear小羽:
很少看我用這麼親密的文字喔!在妳離開之後才發現應該多讓妳知道...
妳說每個人都有過去,我的過去讓我的個性變得不是輕易說出心裡話或者表達親密的人,所以很少對妳表示愛意或者將“我愛妳”三個字掛在嘴邊;也許就像妳一直沒有正經告訴我,為什麼會愛上我,是吧?!當妳還在我身邊時這是我想問又不敢問的,理由是我怕!我怕我一問妳生氣了或是我真正的夢要醒了!就像愛麗斯夢遊仙境,一切只是幻想而最終我得面對殘酷的事實—妳離棄我;因為這樣的「幸福」來的似乎太快,不知什麼時候這樣的熏熏然、輕飄飄的得意會幻滅。
為什麼我對我們的愛情似乎這麼不具信心呢?正確說是我對我自己沒信心,總以為我這快腐壞的身軀只能招惹蚊蠅,捕獲不到真正的青鳥,而憂傷就長期共存在生活裡、我的心靈,不信任未來。因此當我初見妳時,內心深處確實期待妳是我的原型,只是妳真的是我的原型或是與我的原型相似呢?如果只是相似的話....妳遲早會發現仿冒品與真正品牌的差距,ENDING就是—作答錯誤!!重來!
而我腐朽的身軀、枯萎的靈魂始終跟隨不上妳的美好,這是從認識妳、交往之後我內心最大的障礙,雖然我很努力自以為讓妳改變我的習性、捨棄自己部分個性什麼的,就能更接近妳的心靈但是很多時候如妳所說,我還是胡思亂想,對於妳…我常常沒有把握,因為我拿什麼來保證妳我的愛情呢?
我們從未深究過妳對於我真正的想法—願意與我廝守終老嗎?忽略對我也許暫時的好辦法,讓我遺忘事實面的問題。
記得妳說過,什麼樣的時代就該追求什麼啊?讓自己過好一些!現在的人哪一個不是為自己著想?為自己追求自己的快樂?就算是踩在別人頭上血肉糢糊的也不顧,只是追求自己的目標,工作愛情都是如此。如果妳那麼在意自己、顧慮別人的眼光,那就選擇大多數人選擇的愛情模式啊?如果妳能夠真心快樂的話,那就去交個男朋友結婚去。
我不能明白,為什麼妳對於愛情可以這樣灑脫;妳說那不是灑脫,聽聽自己內心所做的選擇,我不是愛情的實驗者或是引導者,我只是選擇我想要的並盡量不傷害別人,懂嗎?每個人都是個獨立的個體,並需要無時無刻做選擇,包括我們的愛情。
那次最後的對話,後來以妳憤怒的甩掉電話為結尾。
現在想想,小羽!我們分隔兩地,我卻有比以往更接近妳內心的感覺,彷彿妳就像一個月前躺在我身邊,故意地鬧正在工作的我,妳聽聽!聽聽我的左胸裡面的器官在說什麼,她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妳--妳是我最重要的人……
今天台中的天氣下著細雨,不曉得妳那裡天氣如何?我想著我們相處的往事,現在,我的左胸腔裡臉蛋紅通通的那個,她說她也有很重要的話對妳說—妳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她好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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