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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02 09:09:36| 人氣70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關於朗讀違章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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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於2011/4月中

違章基本上是有機的,他的有機不是說從大老遠移植一些花卉,建造一座看似有機的花博。我想那多少有曲解有機這兩個字的意思。有機在字典的意思是一個活著、有生命的實體(a living entity),那花博其實根本一點也沒有有機的概念,政府以維護市容為由,大舉拆遷違章,違章素有城市毒瘤的稱號,但到底花博還是違章是這個城市的毒瘤還有待商榷。根據聯合報的報導,台北市議員李文英調查發現,自花博會場新生公園及美術公園陸續移走1000多棵樹木,目前已有上百棵樹木枯死。圓山捷運佔附近,也因為花博的關係,民宅被強行拆除。花博和都更的大怪手,侵略了大樹、綠地以及居民。花博好像一個整型整過頭的女人,好假,笑起來即便美,也不是一種自然的美,總有種塑膠之感。相對而言,違章建築好比一個尚未整型過的女人,臉上有些小雀斑或小細紋,近看雖是小缺陷,但正是這些小缺陷使其有生命的歷練,她是活的。

 

不論是眷村,或是一些有年代的建築,在台北市這幾年的都更計畫中,慢慢消失殆盡。拆掉舊的房子,蓋新的房子是為了因應都市快速成長的人口,但這背後其實又牽涉到一筆龐大的資金與權力的運作,不見得都是從人的角度出發,反倒是以金錢和利益為考量的第一順序。建築雖然是死的,但是人文風情更是使建築能有生命的必要條件之一。又或者說,建築雖然是規格化的,但生活在裡面的人們使其活化。當我們來到不同的城市,我們就會看到生活於其上的人們的生活智慧。這次參展「朗讀違章」的中國建築師王澍認為違章是一種因地制宜的建築模式。他覺得這是台灣的特色之一,他的兩位學生,甚至來台灣做了關於違章的田野調查,有系統的把台灣的違章分為多種不同的形式並加以分類。

 

違章懸掛在建築體上,像是城市中遊牧民族的蒙古包,要蓋要拆都自己動手做。發揮一種DIY的精神,就像是謝英俊所說的:人人都可以當建築師。台灣的城市雖已大部份現代化了,得以保持其特色的,或許正是大家眼中又髒又亂的違章。在德勒茲與瓜達里(Deleuze&Guattari)合著的《千高臺》Mille Plateaux :Capitalisme et Schizophrénie中,把遊牧民族生活的空間視為平滑空間;而受規範、嚴密監控的定居社會就是紋理化空間。平滑空間與紋理化空間是交錯分布的,彼此的消長使二者的分布並沒有清楚的界線。所以現代化的摩天大樓和違章建築是可以共生的,違章是城市的遊牧民適應環境的應變措施,住不起一般公寓的移工或是勞工階級他們只好住在頂樓加蓋,在台北大都會中,貧富的差距並不是以垂直高度來分層,而是水平的分布。(視你住在哪一區而不是視你住得高度多高)在香港,住得越高房價越貴。如此來看,我們真的可以把頂樓加蓋視為一種城市波西米亞般的浪漫,平滑與紋理化空間交疊下的美麗產物。

 

位於台中國美館旁邊的忠信市場,或許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違章,但違章的定義本就是模糊的,因為所謂的違章只是不符合法律的建築,這樣的定義使其被汙名化,若它本身的安全性是沒有問題的,那它到底還算不算是違章呢?我想這是有待商榷的。早期的忠信市場住的幾乎都是從外地來台中找工作的青壯年人,以前層容納過百餘戶的住屋,之後這邊開始漸漸沒落,一些藝文空間慢慢進駐忠信市場[1],藝文圈人士把這裡裝潢成紋理化的中產階級藝文空間,相較於原本居住在這邊的老人、小孩,這些藝文空間顯得有些突兀。爬到「Z」書房的最高層往下望,一排排鐵皮屋構成彼此相依相連的空中草皮,也像一排排波浪狀的洋芋片躺在那晒太陽。這片屋頂海的底下,是一個傳統市場,曾經住著來自外地的遊牧移工,他們抬頭卻望不到天際,因為天空被一大片鐵皮屋遮蔽,如今我爬上最高層望著這一大片鐵皮屋海,把它視為一種違章的浪漫,是不是一種太過於中產階級的幻想?而忘了曾經住在這裡的廣大勞工們的血淚。

 
台中忠信市場



 
台中忠信市場

 


台中忠信市場




 

 

 

 

 

 

 

 

 

 

 

 

 

 

 

 



[1] 參照陳韋臻,「美學」甩尾,甩進城市縫細中-藝術介入台中忠信老市場,破報復刊第569期。 

台長: 貓頭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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