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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13 00:57:05| 人氣158|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孤獨人」第三部奔流篇:逝之卷第一章「北鴻的意志」草稿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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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飛武小說作品28:
〈〈孤獨系〉〉之
〈〈孤獨人三部曲〉〉
第三部:【奔流篇】
沈 默
壹:《逝之卷》
第一章·····北鴻的意志
第二章·····【死黨】:〔老大不小〕
第三章·····不得劍僧
第四章·····「白潮」
第五章·····子虛的不奪
第六章·····破月的尋劍
第七章·····【劫天皇龍】·【天機莫測】·【風月太白】
第八章·····星火紅葉
第九章·····〔狂·天·一·霸〕
第十章·····沈絕的貓刀
卷默語·····

第一章·····北鴻的意志
翔靖相把身體從一直拉扯的床席,硬是拔起。他不願再躺著。在〔魔醫〕聖手之下,被〔血煞印〕擊毀的肉體機能,總算康復回來。但他還是不可免的在床上躺了個把月。
而就在翔靖相逐漸復甦之際,武林正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個變化甚至連他的師傅,那個獨一無二的天縱之才:〔橫虹孤雁〕燕孤鴻也被捲入了。且還包括【論武房】甫公布的〈〈十大密〉〉的一群強者們──
他們居然悉數失蹤。
完完全全的。
讓人不可置信。簡直。但的的確確在近三個月內,任誰都沒見著〈〈十大密〉〉其中任一人:〔橫虹孤雁〕燕孤鴻﹨〔終極〕厲若神﹨〔驚寒刀絕〕上疆驚寒﹨〔夢翼〕蘭鬱﹨〔王者〕仇其極﹨〔星邪〕白逸夢﹨〔守陵者〕沈中澈﹨〔零魂〕尹默﹨〔至尊〕項易臻﹨〔主宰〕令狐縱橫(倒是從來形跡不明的上疆驚寒赫然出現於【魔醫所】)。這些當代首屈一指的極致強者,不論是否為獨行之人或者一派之主,都同樣的蹤跡杳然。
不可能的事居然發生了。不說別的,就以項易臻和仇其極兩人來看,分別是江湖首級大派【天下】、【王者之殿】的領袖,如今莫名其妙消失三個月。任誰都會有不好的聯想。有人認為或許〈〈十大密〉〉相約在某地鬥拼,已然一併仙逝云云。
但師母──碧月夜依舊悠然。她對燕孤鴻的信心是「絕·對·的」。
從日常的生活,瞧不出碧月夜有任何擔憂的意味。像是燕孤鴻祇是帶著魚竿,到附近的小溪流垂釣消遙去了等回兒還會抓幾十尾活繃亂跳的魚似的,一點緊張、異樣的感覺都沒有。
瞅著師母從體態由表情散發出來的悠閒自在,翔靖相很清楚,對師母來說,師傅甚至比天地還要恆遠不休。翔靖相不詫異。因為對翔靖相而言,不說其他〈十大密〉的諸多宗匠支之流,就是單他師傅燕孤鴻,他壓根不相信有誰能夠撂倒天地之間唯一刀者的〔橫虹孤雁〕。只是卻也不能因為這般強大的信任,就隨自己成天懶在床上不起。因此他苦練。再怎麼衰頹的軀體,都要以意志奮起。他決計不能敗了孤雁之徒的聲譽。
不能放任自己這麼依賴。因此他苦練。從燕孤鴻過去的教誨裏,試著摸索屬於自己的新一代〔北鴻刀法〕。他必須要更強。更強。否則,他終究祇能寄附於〔橫虹孤雁〕的羽翼之下。
翔靖相除了是〔橫虹孤雁〕之徒,更是他自己──
一隻待飛欲飛的北鴻。
此外,翔靖相私下以為師傅的消失與他有若干相關──若果如此,他就非得更加振作,不但要及早把流失的體內真勁補回,還要更進一步對自己的刀進行探底的動作,以便促發新一代的〔北鴻刀法〕。
翔靖相握著自己的雙北鴻刀,試著從燕孤鴻過去的教誨,摸索出屬於自己的新一代的〔北鴻刀法〕。他必須要更強。更強。強並不是為了擊倒。而是站在屬於個我的軸心上跳出屬於自己的風采之舞。翔靖相明白這個道理。
風沙漫漫、終日不絕的「北土」所醞釀而出的堅深性格,於此盡顯無遺。
翔靖相緩緩把刀抱在胸口。
沉思。
那切實無比的姿態宛若敘說著某個時光正悄悄地溯回腦海。
刀在。
人也在。
時間──靜止。
以翔靖相為中心的四面八方似乎全被白色的寂靜吞沒。
──猶如置身於雪地。
驟爾!
翔靖相揮刀。
斜斜的一刀。
劈在虛空之間。
一種無以言述的弧度於玄空中掠起。
直逼燕鷗之翔般的天然無懈。
復又抖落。
刀描出輕靈的曲度。
然則刀勁卻相反的沉猛狂厲。
百步之內都感覺得到冷冽刀氣刮在皮肉上的刺痛。
鳥驚而飛、林樹震搖。沙塵狂躁有如一片狂風疾掃而過。
刀靜。
翔靖相歪著頭,濃濃的眉擠出小小的惑、小小的窘。
像是感到不滿意似的。
「怎麼?練不出所以然喔?」
天籟般的語聲掉進翔靖相的耳裏。
可翔靖相覺得自己項上的頭又開始冒花。
──紅色的火花。
豔而邪。
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多覷著那麼一眼,可偏生又頭疼得緊。
碧水瑤,那個非要他喚她師姨的女子。
「不順利的話,就別勉強嘛…誰叫你要像頭死豬賴在床上好幾個月?」
翔靖相沒有轉頭。怒意從眼角一閃而過。他抱刀。
不語。
冷淡的氣息像是有頭正伺伏著預備撲起的野獸似的。
不過對方可不為所動,反而還饒有興致。好像非得要把翔靖相惹毛不可。碧水瑤又倒了好大一盆油:「就跟你說了唄…別浪費力氣。這種程度的刀氣,連小貓小狗的都嚇不跑。還想出鋒頭?」
比起幾個月前的黝黑膚色如今顯得相當蒼白的臉,翔靖相設法維持那上頭的「定」。若無一物的心境,不該有所動搖。他比誰都清楚。燕孤鴻的刀法傳承,絕非建立於對抗的結構。反之,十分強調與「天地同一」的重要性。
「我執」的去除,自然相當緊要。
「這一刀出去,不僅天地俱驚,亦能天地聚合──
你有能力做到這種程度?」
師傅一定會這麼說的吧…嘴角帶著一縷飄忽難測的笑。
翔靖相往腦海裏的世界不斷探入。
北鴻刀宛若靜止的猛獸以一種異常柔和的姿態陷在翔靖相的胸懷之內。
然則隨時皆可撲起而噬的味道十分濃烈。
翔靖相的世界祇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空。
空白。
純淨的無暇的。
什麼都不想。
就祇是把自己放進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世界裏。
女子的身影隱沒。
翔靖相誓言要再創〔北鴻刀法〕的新生命!
除了身為〔橫虹孤雁〕之徒的必然使命之期許外──
還有一個似乎潛藏在他意識之下的私念頭:
他不能讓她看不起。
那個古靈精怪得不得了的女子。師母的妹妹。照理說應該是師姨。不過翔靖相的口舌自動將那個稱謂剔除。他就是叫不來。沒法子。像是抗拒著什麼似的。連翔靖相自身都不是很清楚。或者應該說「那女子」纖弱的身影在他的心底出乎意料的巨大。簡直讓翔靖相無法信懷。他極力否認某個逐漸拓印於內在風景的圖象。令人相當厭惡。翔靖相感到異樣的氣憤。
毫無理由必須以師姨來稱謂那個又刁蠻又愛作弄人的女子。
他,是翔靖相。
翔靖相是燕孤鴻的徒弟。
碧月夜與燕孤鴻是一對兒(翔靖相十足稱羨的絕作之合)。
他可以喚碧月夜師母。
但除此之外,他可什麼也不認。管她是怎樣的身份,反正他就是不想矮她一截。而且是那麼的好大一截。來自風沙終日不的絕「北土」的剛硬性格於此盡露無疑。翔靖相只服他真心瞧得起的人物。
而碧月夜之妹,碧水瑤反而覺得有趣極了。總是歡喜抓著翔靖相鬥兒。東一句「小氣」,西一句「沒氣概」,硬是貶得翔靖相一文不值,就是有辦法搞得翔靖相七竅生煙,好生懊惱。
翔靖相扔開心裏頭糾結的思緒,把注意力集中在刀上。
北鴻刀上。
雙北鴻刀。
翔靖相一面依循著燕孤鴻所指導的刀技修習術,一面精修〈玄宗〉【天地門】的內功心法。把意識置入遺忘深淵,將潛藏的直覺完全釋放,彷若與世界同等而大、而微。
刀·慢·慢·劈·出。
以一種無以言說的弧度於空虛間飄飛而去。
每一寸的挪動,不斷地凝聚更強的氣勢,而驚奇也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蹦發開來。
刀斫入半空。
砍的好像是整個世界。
和他自己渾然一體的世界。
道理說不通。只剩下無窮無盡的直感經驗。
翔靖相拖刀而起。
人隨刀走。
宛若一團狂走的風暴。
暴風之刀。
翔靖相左手一拉,插在腰兩側刀袋內的左北鴻刀瞬間入手。
兩刀相碰,擦撞出一片絢爛的火花。
半空中的翔靖相一個大反身,再猛然用力扯起軀體,凌空翻了一回。
雙北鴻對準往四面八方散落的火星以刀尖刺去。
挑。
更多的繽紛飄飛而起。
滿天都是閃閃的驚光。
一旁的女子看得在心底喝出了個無聲的采。
翔靖相傲然收刀,「刷」的一聲,兩柄刀都入了師娘為他織造的刀袋裏。
這會兒,翔靖相才把視線投向她──
〔獨釣江雪〕碧水瑤。
碧水瑤即便心裏是佩服的,可口頭上卻偏偏非得和翔靖相拗著,「喲,總算有那麼一丁點的新意了。還成。不過嘛,小孩子家氣了點。真要在高手面前,比方你師姑我呢,這種祇能擾敵的刀術還是別拿出來丟人現眼的好。」
方才在虛空間炸散的火花好像又重新在翔靖相的眼瞳內復甦。
他的「定」潰不成軍。
「哼!」翔靖相怒目而視後,掉頭便走,像是一句話都懶得費勁同她講。
走了沒幾步,一種古怪的神情浮現。
翔靖相的手又握在刀上。
靈銳的雙眼迅速地掃看著。
四周被一片死寂的肅穆團團包裹。
碧水瑤態度輕鬆但語氣裏仍舊不自覺暴露了緊張:「嗯?不對勁喔~」
就在碧水瑤眨了一下眼,往前踏一步後──
攻勢貿然而至!
nnnnn
折一員大將的【黑盟】,近來很是死氣沉沉。一代巨星〔狂天一霸〕的殞落,對他們的聲望與士氣之打擊,確然無比嚴重。雖則擄了「君帝」最寵愛的妻妾貴姬與及其母,但是困境卻是日增無減。朝廷的封鎖網愈發的緊密了。當然投鼠忌器在所難免(無論對〔霆威〕君帝或者〔絕不放過〕柳羽音及〔神州七大捕〕來說﹨雖然兩方意欲拯救的目標人物迥異〕。可【黑盟】的行動空間正急速的銳減中。這點是任誰都可以察覺的。
然則【龍朝】的圍裹還在其次。
最要命的是──巴山夜的死。
那纔是【黑盟】最致命性的耗損。無疑的。
首先出現徵象的是:某種動搖。
原本由〔狂天一霸〕統率的【狂天府】、【一霸宮】開始出現意見紛歧的情態。沒有嚴重到台面上。但底下卻是暗潮洶湧。兩方人馬為了是否該繼續為【黑盟】出生入死有了極大的分歧。
〔一霸七侯〕傾向於保全實力以維護由巴山夜所創下的基業。可〔狂天三爵〕不但誓言力挺兩位盟主,且更以讓【龍朝】從此永無寧日為目標。司徒黑手、司徒白手兩兄妹則是靜觀其變,並不主動遊說什麼。
何況他們也沒有這多餘的心思去打算。司徒千秋、司徒蕾終日忙著安排東逃西竄的路線與及如何獲得補給等等細瑣此時卻無比要緊的生活雜項。他們得負擔讓追隨者全身而退,否則【黑盟】極有可能因此潰亡也說不定。
面對柳斷獄和〔神州七大補〕的追緝,司徒兄妹煞費苦心。雖然他們也不敢過於緊逼。畢竟「太天宮」與及被封為〔貴姬〕深受「君帝」寵幸的女子還在【黑盟】的掌握裏頭。司徒蕾說道:「相信〔霆威〕會替我們扯扯〔絕不放過〕等人的後腿。」
那話裏頭的確有著強大的說服力。只是這樣的深信反而是一種苦澀。
因為【龍朝】迄今還沒有明確的動作,顯然不是由於他們的首要目標:〔霆威〕的母親「太天宮」。若不是當日恰好〔貴姬〕去請安,以致於讓他們「萬分幸運」且「順便」架走了。恐怕那一天【黑盟】損失的將不祇是〔狂天一霸〕。
「刺帝行動」還真是刺出了個大窟窿。
司徒兄妹乍然面對如此料想不到的情勢,倒也有些哭笑不得。
而今他們暫且退守於「嶺土」。於境內各地流竄,行事盡量保持低調隱密。
彷若幽淒的鬼魅一般。
就因為在這等情事之下,故而,【狂天】、【一霸】的內部問題,祇能算是家務事。他們不便也無心涉及。〔黑白手〕兩位盟主,一個以天下縱橫的氣勢吸引人,另一個則是善於組織籌畫。但他們並不以強求霸道的方式統一【黑盟】所屬各派。
且至少到目前為止,七侯及【一霸宮】依然未曾脫隊。〔一霸七侯〕也相當清楚若是只憑【一霸宮】的實力,想要撤回「黑土」,那是萬萬行不動的事。沒有〔天地人〕北海〔三爵〕坐鎮的【狂天府】與其相輔相成的配合,【一霸宮】即便再怎麼訓練精良,也無法平安回到故土。於是局面陷入僵持。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疏寒廢圃】;江氏三兄弟似乎頗有脫離行列的打算,怎奈門中德高望重的〔四大老者〕堅決不允,以為事已至此,若然回頭不單是半途而廢,更會淪為武林笑柄,從此【疏寒廢圃】必然聲勢大跌、一蹶不振,老圃主辛苦建立的威名基業也喪於一旦。諸如此類的「異議」不停地起落著。
一種弔詭充滿懸疑色彩的氣氛流蕩在行動之中。
司徒兄妹知曉動搖在所難免。這是死生的事。原本就由不得人。
他們只冷眼觀之。並無插手干涉的意願。
不過同時,就在【黑盟】成為【龍朝】頭號大敵的同時,各地亦紛紛傳出變動。
沸騰而濁熱的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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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名天縱之才的誕生而充滿傳奇意味的「修羅海」,整座湖都籠罩在煙波浩渺裏頭。寒冰心領著【修羅海】一眾、【劍閣】餘脈、〔九天女〕、〔八劍士〕、〔藍天〕烈易玄等人安然返回「黑土」之際,便傳來「刺帝之亂」的消息。
烈易玄非常之扼腕。對於自己沒能親眼目睹這驚天的一戰。他似乎忘了自個兒剛剛才從「劍閣血戰」和大夥活出一條生路來。關於烈易玄滿臉的遺憾,姣妙只有報以苦笑。
尤其是〔狂天一霸〕的死更是讓「黑土」的江湖人士震驚不已。
像是世界突然翻了一翻似的。
【狂天府】、【一霸宮】之主、「黑土」的強者之星居然殞落了。一時間誰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狂天一霸〕巴山夜可以說是「黑土」的巨人。雖然近幾年已少有他大痛大快、大活大動的消息,但其事蹟依然為人所津津樂道。尤其是隻身涉險、全身而退的「向帝宮之役」,更是轟動武林。然而,這個以〔四字鍊訣〕豪行天下、獨步當代的王霸之流卻客死異土。這在某個層次來講,嚴重打擊到「黑土」江湖豪傑們的信心。
寒冰心一收到這個情報,即刻就下達命令。要雷鬼迅速將留守於【狂天府】、【一霸宮】的人員悉數接來「修羅海」。一直和故土保有某種聯絡的〔一霸七侯〕原不贊成(基於不願再公然與朝廷對峙的某種尚未搬上檯面的意圖)。但是而今的「黑土」除了「修羅海」擁有與【龍朝】駐軍敵抗之力外(無論是地形的優良抑或所屬的剽悍),他們還真找不出任何一個安全的地方。所以也只能莫可奈何的接受了。否則等在將來的前景,將會由瓦礫與屍體所堆起。朝廷若然真要一舉滅了【狂天府】、【一霸宮】的所有人手,亦不是不可能的事。那麼七侯一生的心血也就白費了。
何況〔狂天三爵〕北海兄妹顧念到其父母的留守有可能成為朝廷首先報復的對象,更是對這位新近竄起、二話不說便主動提出收留意願的〔修羅〕抱著相當好感。而這麼一來,也隱約形成【黑盟】、【修羅海】南北呼應的情勢。
而因為這個動作,混合了以【劍閣】、〔九天女〕、〔八劍士〕等等勢力的【修羅海】頓時躍居於「黑土」最具備領袖層級資格的指向門派。再加上挾著為〈〈武劫〉〉〈〈十九天〉〉聲勢正如日中天的〔修羅冰心〕的風采──
一時間,彷若整片「黑土」都置於【修羅海】的號令之下。
朝廷方面完全不敢對依舊罩著一片濃密神秘面紗的「修羅海」有任何覬覦。
任誰都還對寒冰心如何憑藉一身的超卓武藝〔修羅九絕〕殲滅【激驍部】的事蹟猶然記憶深刻(註1)。更遑論還有〔九天女〕:唐冰霜、施妙雨、封冰刃、岳刀浪、單旋舞、左星芒、雪黑紗、狄飄雪和〔八劍士〕:盧狂劍、干霸劍、胡氏雙劍、卓狼劍、展爍劍、鎮絕劍、空浪劍等等均為當代頂級人物的在列。於是,朝廷下令剷除【黑盟】的任務(「務必連根拔起」,「君帝」語),在「黑土」形同虛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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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在「刺帝之亂」裏頭也有一份參與的〔天下七絕隱〕和沈寒水,似乎半點都不受【龍朝】頒下的格殺令影響(所謂的風聲鶴唳哪…應該是在另外一個世界運作的事﹨有這麼樣的感覺),依然故我的照著他們原先的步調悠然的四處遊蕩。雖則他們與直接的刺殺行動無關,屬於半途殺出瞎攪和的。但若然沒有這八個人的大登場,促使另一條戰線發生,使得「因天城」的諸多調配分派不及,否則即便司徒白手算無遺策(還多帶走了一個〔貴姬〕),進退有據,【黑盟】的傷亡絕不僅於此。這也變相種下了沈寒水與司徒兄妹交集的可能性。
這期間七名上代的天下強者分別針對自己擅長的部分加強沈恨天的劍法內涵。
身懷〔傷夢訣〕,擁有曠世神兵恨天鋒的沈寒水,再加上空宇、無名、皇華魚麗、無天道、太玄雕龍、伏密潛、宗玄寂等人的調教,使得〔七絕隱〕之徒〔影沉寒水〕的名號以異樣的速度在武林蔓延著(實力同樣也迅速累積﹨各路截殺的阻斷都由他來完成)。從「刺帝行動」演變成「刺帝之亂」的那一役,也是沈寒水頭角崢嶸、聲名崛起的一戰。尤其是他那柄備受矚目(委實大得不像話)的恨天鋒,及「虎·與·人」的奇異組合更是迅速在江湖中飄漾開來。
如今的沈寒水的確站上了他所冀求的一線:與【龍朝】作對!
然而更重要的屠村事件的面貌仍舊沒有清晰的輪廓出現。
「刺帝」是臨時起意為了略抒心中對【龍朝】的不平之氣,除此之外,〔七絕隱〕不乏讓沈寒水以他的恨天鋒實地「見見」世面(什麼叫做殺戮?什麼叫做血腥?或者什麼叫做江湖?﹨這種東西不親自體驗是沒有辦法打從意識底端瞭解透徹的﹨〔天下七絕隱〕有著如此的想法);而沈寒水本身則是對〔橫行·黑手·狂天一霸〕這三個具名刺帝的黑道大豪相當敬佩。公然的痛快。沈寒水真想親眼目睹這些將生死視若無物的大宗大匠如何在滾滾殺塵裏活出一條生路?!
於是,在「龍土」,在「因天城」,他的確被巴山夜的狂、的霸撞擊到了。
〔橫行〕絕翼驅的冷、的傲。
還有〔黑手〕司徒千秋的不可一世、天下睥睨。
而〔狂天一霸〕的最後一擊,尤其久久迴繞在沈寒水的腦域。彷若一個無以敘述出內容的想法不停地踅轉著,不停踅轉著,不停的……或許更像是反芻。一轉吸收轉化的過程。
飛濤鍊崩成閃亮明晃的光條的景象,化作八尾鍊之龍,一舉逼退柳斷獄、蓋鐵捕、越昊日、震雙霸、勝影捕、贏殺捕、決名捕、超神劍等八大高手,甚至讓〔絕不放過〕、〔神州七大捕〕全數掛了采。如斯的氣勢、如斯的生死一哂,當時和〔七絕隱〕遙觀的沈寒水,瞧得是熱血沸騰。連七位老人家也都讚揚不休。沈寒水還記得七人裏面最喜歡評論各家武藝的〔天下第一秀〕太玄雕龍萬分惜嘆:「巴山夜的〔四字鍊訣〕,就這樣失傳了,實在可惜,可惜哪…」
沈寒水乍聽心底一陣不舒服。難道一條人命還比不上一套功藝?!
然而轉念一想,生不來死不去,武林人最足以自豪的就是將潛藏於肉體的各種挖掘不完的機能發揮出來。這是江湖的價值系統。除了權、除了名、除了利,這些都是流於表面的追逐(即便大多數人都把焦點集中於此),再來的就是這層更深的意義了。關乎到生命體的開發。沈寒水在還未「開眼」之前,根本無法瞭解原來「世界是這個樣子的」!
所有的細微與巨大都密不可分。極致之下仍有極致;極致之中復有極致;極致之上亦有極致。極致的窮盡是另一種極致的觀念,當沈寒水透過〔七絕隱〕的教導之後,他重新體驗過所謂的「生」。
與及更為重要的「存在」。
形式上的、實質上的。
比起巴山夜的聲威或者手創【狂天府】、【一霸宮】,並培養出〔三爵七侯〕等等江湖高手的眾多事蹟來講,真正足以讓他的生命展現無比的光耀,依然是由他自己本身所精研獨發的〔四字鍊訣〕。
武林的生死之輕重便在此分界。
巴山夜的死固然將使得敬重愛念他的人永遠在心口烙下一道永難被時間之輪碾平的傷痕。然而真正能夠彰顯〔狂天一霸〕的「生的存在」的〔四字鍊訣〕卻已是支離流散。
沈寒水聽出太玄雕龍話裏頭的意思。也曉得何謂「真正的惜重」。
〔天下七絕隱〕是上一輩江湖的佼佼者。以他們的角度來看,巴山夜的死,可以更有價值一點(不僅僅祇是作為一個救者);如果他能把〔四字鍊訣〕傳承下來的話。他們並不到冷看世情的程度,但在某種層面上,確實變得宏觀了些(自然也就顯得冷漠)。何況時間確實無法將悲傷剔除。只要人類還有記憶,悲傷就不會遠離。他們明白這個。之顯然的。
智慧在經驗的焠煉之下變得深廣。
「的確。」皇華魚麗發話了,「巴狂天之死,誠為武林一大憾事。祇是嘛~」
太玄雕龍睇住皇華魚麗,「怎麼?」
「說〔四字鍊訣〕就此失傳,倒也未必。」
「喔?願聞其詳。」其他人的興趣都來了。
這個被譽為〔天下第一仙〕的上一代高人侃侃而談:「以巴山夜淌渾江湖多年的老經歷,又是縱橫一方的黑道霸雄,向來老謀深算。魚麗大膽推測其必有承繼者。祇是尚未浮出檯面罷了。想來是〔狂天一霸〕的另一旅伏兵。以目前【狂天府】、【一霸宮】等量而同的實力來看,能夠影響【狂天】【一霸】將來動向的必是這尚未真正現世的傳人。」
「合理。」〔隱者〕無名贊同。
「好一個『老謀深算』。能博得魚麗這四字真評,我看巴山夜死得亦不枉了。」
對宗玄寂褒貶不知的說詞,皇華魚麗笑著說:「說到老謀深算,我們亦不差哩…」
沈寒水赫然發現七道視線集中在他身上。
一旁的虎呵著好大一個欠。
沈寒水驟然感到有個什麼東西沉沉的壓下來。
心頭一鬱。
總而言之,武林的局勢似乎正朝什麼方向流動著似的。
雖然緩慢,但的確是有那樣子的況味。
這連沈寒水這初出茅廬的新星都能察覺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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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靖相與碧水瑤齊齊往外掠去。
只見〔孤舟笠翁〕碧山暮正悠悠然的坐在門口的石凳上。
面對一群蒙面的黑衣客。
「又是黑衣服?奇怪了,天底下專幹邪事的都統一好了不成,不然怎麼每次都是一身烏壓壓的來?」碧水瑤的話讓翔靖相差點摔上結實的一跤。這是什麼臨場應敵的反應啊?
碧水瑤還在發揮:「照我說呢,你們應該穿紅的。大辣大塊的紅。反正總要見血的。這麼清洗也方便。而且新鮮感也一併全了。豈不妙哉?這麼樣?是不是覺得本姑娘這個提議非常別出心裁而且獨具創意呀?」
翔靖相睨著碧水瑤。他在想:自己的表情究竟是什麼樣子?或者該是?
碧山暮倒是不動如山,眼目微闔。
不過呢,相當神奇的是,翔靖相隱約發覺暗夜中的騰騰殺氣,陡然緩和下來。但是話說回來了,有誰遇到像碧水瑤臨場還要一陣說教的人能夠不突它一個兀?不驚它一道奇?不發上一打楞呢?
只是,居然有人敢惹〔魔醫〕?
這個問題自然地闖進翔靖相的思緒。先不說量辰極一手魔醫針所使〔支天三殺〕:〔追心〕、〔試魂〕、〔判天〕的可怕,單是「神州第一醫王」的美譽,就很夠瞧的了。江湖舔血殺傷的事是層出不窮。要是一個不小心受了什麼致命的傷,沒有〔魔醫支天〕還真箇不成哪…何況連〔十大密〕的〔橫虹孤雁〕都與他交情匪淺。任誰都知曉量辰極與燕孤鴻非比尋常的生死之交。有人甘願冒著被橫虹刀手刃的危險?
是他們有把握和師傅對抗?或者基於某個不得不然的理由他們就是得這麼做?還是──他們根本知曉師傅的下落?不,不可能。師傅決計不會落到別人手中。另外,就算他們不將師傅放在眼裏,那麼來到這兒生事又有何目的?
翔靖相的不解,同樣的蔓延於碧山暮、碧水瑤的心頭。
不過他們很快就會曉得了。
關於〔橫虹孤雁〕消失的訊息──
那也象徵著另一波武林的巨大驟變又要來到!
翔靖相突然覺得澈骨的冷煞侵入背脊。
是──
上疆驚寒。
〔十大密〕唯一並未消失的超卓強者。
「【死黨】?」
上疆驚寒人未現身,祇是那宛若雪巔之上的空氣般的語調刺進所有人的聽覺。
「你們是──
〔老大不小〕!」

台長: 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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