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在萬般不確定下,順利的進出了甘孜。
六月,出行之前,對於釋放甘孜所謂鬧事被抓的人,海外人權運動正沸揚。
電腦上能查到的就是,甘孜、阿壩等藏族自治州已限制外國人等進入。
而我,在4月就買好機票,打算在當時的平靜下進甘孜會遠方的一家人。
太久的不確定、太久的擔心也太久的想念,去年底家裡多了個寶貝,想看看去。
春節後一延再延,好不容易定下機票,結果.......
所以按照機票的日期出行,為防甘孜禁入,也另做了其他打算。
一到,在康姐的熱情下,立馬在沒有任何明顯禁令下,搭車前往。
當天,我們後頭那輛載了兩個外國人的車子被攔下前<確實得先申請才給進>,
幸運的我們這車滿載藏人,檢查站問都沒問的揮手讓過。
就我的台灣身份,其實查了證件也未必不可行。
只是這種在路上,倒楣碰上死活鑽牛角尖的官,估計啞巴吃黃蓮的被退也不無可能。
更何況此時刻,外國正串聯著癱掉甘孜州長跟四川廳長的電腦。
現在,因為汶川地震後大舉修橋、鋪路,所以在天氣狀況穩定下,走汶川、馬爾康翻鷓鴣山經爐霍,小房車一天17個小時就能到甘孜。
放在以前,兩個白天時間內能到甘孜就算萬般幸運了。
我是凌晨3點半在成都跟司機會合,夜裡10多到的甘孜。
一直有人好奇我是否有高原反應?
從來對我而言,那幾乎跟回家一樣的心情,累了一趟的車程後醒來,我就能在甘孜市集裡買菜了。
這次,在甘孜,對於這3年裡頭的動亂,感觸相當的深刻。
曾經樂觀、開朗在我鏡頭前競相扮笑臉的阿尼們,笑容有些退縮的不同,還再三的囑咐我,不能把照片貼到電腦上或公佈。
當然知道她們的苦、痛處,最終我放棄拿相機拍一切有關的畫面。
我相信最好的保密,就是什麼畫面都沒有。
至於我所熟識的街頭,最近一年平靜了許久,久到可以開放網絡,可以開放國際電話。
卻在我進入的第三天起,一日比一日的街情險峻,我離開那天,解放軍戰甲車又駛了進來。
當天,對外一切電腦網絡又完全中斷。
這期間,我慢慢的瞭解到,這是一場因甘孜上頭決策者可笑、無知作為的惡性循環。
那麼曾經富饒,歌舞起揚,充滿問候笑容的城鎮,康巴人以悍聞名,但以佛立家。
雖然知道信仰一直能讓人類戰起,但親眼所視,親身所觸,仍然感到不可思議的震撼。
一有街頭鬧事,喇嘛、阿尼們就被迫近乎軟禁在寺廟裡,縣城門外村莊的喇嘛、阿尼身體微樣進城還得先申請備案才準進。
風吹草動、人心惶惶。
何時?讓人離天最近的美麗感動會再現這邊疆之界?
沒有活佛的會客室,家裡活佛的坐床上放著代表活佛的衣物。
寂靜而不染塵灰。
絡繹不絕的來客已不復見。
康姐說:有好一陣子,上街看來熟人似乎要跟她打招呼,她正準備張口,人卻已借機轉走。
我們的生活一直容易,康姐一家人的日子卻是3年前我們千萬般料想不到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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