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頗迷草花。
不是是否老化之故。
不必案牘勞形的時候,想到可以去花市買花,便一心愉悅。
在成堆的三色堇、非洲鳳仙花、掌上珠(俗名圓仔花)、孔雀草、矮牽牛等草花間穿行的時候,最能體會資本主義的特質所在,把那麼多美好卻本是應該散佈於不同時季地理的花木,一一翦去其脾氣意願,全部集中在一塊,不需花多少錢,就可以沾惹不少風情。
心目中最期待的樣子,是電影「花與愛麗絲」中所看到的愛麗絲的家那樣,屋外長長一道花牆,或叢生於地面,或逐一吊掛於花架上,錯落有致,色彩繽紛,從轉角一直綿延到門邊窗台,真是幸福極了。而會緊貼圍牆屋頂一路長去的鞭炮花,算是我壓縮自電影「情書」裡的想法,主角之一的藤井樹的爺爺,在他出生那年,於他家院子種下一棵小苗,而電影故事開始的時候,已是20餘年後,畫面轉入他在庭院看著那棵巨樹,看著爺爺一捧一捧的掃起落葉,看著別人對自己的期待與紀念,化為自己的名字和眼前這棵「樹」。
我也想要有那麼幸福和記憶的感覺。那樣的幸福,是可以分享給過路的一切行人與蟲鳥。只是目前家宅狹小,門牆旁一小片花圃是隔鄰所有,雖然鄰居很是客氣,花圃裡除了他們栽得草莓、福木等,還有我偷偷塞在我們共用壁角落的爆竹花,總不好偷渡過多植物到人家領土,於是只好暫且忍耐,僅把幾盆買回的三色堇的權掛於門口白色的牆面兩邊,門邊兩處地面也各擺著一些花草。
每日,除非是起晚而匆匆趕上班,不然,總是能利用上班開車前熱車的空檔,澆澆花也一一的看著他們。我的性子向來急躁,每日看花,總希望看到它們一夜有了遽變,比如我那尚不及一尺高的鞭炮花苗,可以一天內彎捲牆面直抵屋頂,並伸展串串的黃花,但蒔花茹草卻偏偏得緩著性子,有時看到它們反而枯垂,心裡也自不禁急了起來。。。。
每日,對門那閒坐的阿公、阿婆和他們的兒子,也會歡喜欣賞我們的草花,甚且對我們選購的草花還甚有建議,好像那也是他們重要的享受與福利,如何能置之不理那樣。而媽媽也是,午睡醒來,與他們閒坐,應當也是閒淡的澆花,幫忙拔除一些乾枯的葉片,或者自炫似的跟人家說:「那盆最紅的是,我選的啦,美吧」。
這便是我們俗世裡的小風情。
所以以後,我要一個房子,有個花園,裝納那些可以給人幸福的綻放與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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