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什麼時候我開始學會對人展露真心的笑容?什麼時候我的心門第一次被敲響?什麼時候我開始會專注的看著一個人?什麼時候我第一次在舞臺上感動?什麼時候我開始感激有這些夥伴?
什麼時候───
一切一切,讓我開始學著做人的,是什麼時候?
每次我說著無聊的笑話,無聊的搞笑,大家總是會無奈的跟我說:「愛理,很無趣。」但是,只有妳一個,會對我展露大大的笑容。
是阿…是那個時候…
其他人都是一路從kids升上來的朋友,說是共患難也不為過,一個egg能越過我們這兩年來所搭起的信賴與默契嗎?我的答案,一直都是否定的。
從一開始到現在。
我們一次又一次的把妳推遠,妳總是有辦法,無私的包容著我們的任性,妳所建立起來的,是比我們的信賴更加堅固的友情,在那時低潮的我們,看著Berryz工房在舞台上發光發熱,而我們只能在背後時,那樣的不甘心,妳跟著我們一起度過。
為什麼選在感情最好的時候離開了呢?
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撤走妳對大家的溫柔?為什麼我突然失去了妳的擁抱?為什麼妳不再跟我們一起發光發熱?
為什麼───?
一直以來,我依賴著妳的支持,我習慣在舞台上回過頭時,能看見妳的對著我笑,我習慣在練舞時,在鏡子裡能看見妳的認真,我習慣在休息室時,能看見妳和繪理香一起搞笑。
習慣真的很可怕。
就像是還來不及抓住的櫻花花瓣,看著美麗從自己的手中流逝,向著天空飄遠,那樣深深的無力感,似乎所有的事情已經不再有意義,所有的回憶,已經被踐踏的體無完膚,妳的笑容,也隨著風飄遠。
跟著我的心,碎裂一地。
我們偷偷瞞著團員交往,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早該在那篇報導出來的時候,我們就該分開了,不是嗎?我拉著妳的手,跪在妳的身邊,淚流滿面的,哀求著妳不要離開我,那時的我,真的好幼稚。
無法理解妳的想法,因為我們已經距離太遙遠。我全力的朝著我的夢想走去,而妳走向了理想生活,那是我不敢擁有的,妳卻替我完成了。那是妳的犧牲嗎?我好想知道。
妳究竟在想什麼───?
一直無法理解的眼神,似乎在那時,一口氣的,解釋完全了?妳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讓公司通知我們,這也算是溫柔嗎?還是妳怕自己會狠不下心離開?或者是,我可以抱著希望,假設妳是怕見到我的眼淚?至少最後那個選項,是妳在乎我的證明。
不可否認,一直以來,我們的瞳孔中,只映著對方的身影,在團體中,總是落單的我,妳總會跑來溫柔的抱住我。
我們都很了解,不能說,這個秘密不能說,因為一說了,就會破壞掉,現在這個美夢,大家都很合諧的美夢,都忍耐著,除了我們之外,其他成員們也是,她們堅守著這個像美夢一樣的泡泡。
妳的離開,大家盡量以平常心看待,照樣工作,照樣生活,就算是平常的相處,大家也只是照舊,盡力的去忽略妳的那塊拼圖,但是對我來說,我卻沒有辦法這麼做。
因為在我注意到之前,眼淚已經流下。
我需要妳嗎?我問過自己無數次,每次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我需要妳的支持,妳的呵護,在人前總是堅強的我,想要有一個避風港,讓我可以毫無顧忌的放聲哭泣。
我必須堅強,現在的我,必須變成一個不需任何支持與幫助的個體,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讓我自己能夠放下妳,一直以來,被我依靠的妳。
「愛理,該上樓了喔!」突然有個人一掌拍在我的身後,是舞美,「一直哭喪著臉也不是辦法吧?我們該去練習了喔!還有夏con在等著我們呢!」
舞美也很辛苦呢…一直以來都背負著隊長的這個角色,明明知道自己的性格沒有辦法嚴格,但是依舊很努力的催促著大家前進,她也很努力呢…
而我,卻只能這樣看著她。
我知道,舞美一直將我視成團內的支柱,也因此,她肩負起我的支柱的角色,特別是在妳離開之後,她將差點倒下的我,一把撐起,讓我繼續專心在工作上,或許,淳君會選她當隊長,是因為如此吧?
努力不懈的角色,真的很不適合我呢…
練習室內,老師用手打著拍子,大家努力的跟上節拍,因為少了一個人,所有的舞蹈編排又重新排過一次,上次我們失去成員是什麼時候了呢?阿…是阿愛離開的時候了吧…那時,我也哭得很兇…
「鈴木!妳的動作慢了!」一時失神的我,沒跟上節拍,因為時間不夠了,老師的火氣也特別旺。
「對不起!」我向大家一鞠躬。
大家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我,其實,沒什麼好擔心的,不是嗎?阿愛離開的那時,我不也是這樣撐過來了?
接著又繼續著剛才練習的動作,運動鞋的聲音在木製地板上摩擦,但是,我卻什麼也聽不見,因為我的腦中,只能想著動作,想著這時我該唱什麼,因為,我不能因為妳而停下我的腳步。
我必須不停的往前走才行。
「辛苦了。」大家掛著疲憊的笑容,到休息室沖澡,我卻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嗯…笑的好難看…
「愛理。」一個聲音從門口響起,我轉過身,繪理香靠在門板上,微笑著看我,「很寂寞嗎?栞菜不在了,妳應該很傷心吧?」她的笑容讓我摸不清,一直以來,團內讓我最摸不清的人就是她了,我從來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而她也總是有辦法打馬虎眼。
「跟妳無關。」我別過頭,依舊看著鏡中的自己。
「怎麼會無關呢?」繪理香走到我的身邊,「就像栞菜支撐著妳一樣,我也一直都支撐著舞美,只是…」
「只是…?」我不解的看著她。
「我希望,妳之後能夠多多開導舞美。」她握住我的手,「℃-ute是一個團體,少了一個成員,就像少了一個支柱一樣,舞美也是很辛苦的呢…她想扛起原本屬於栞菜的位子,卻忘了自己的位置。」
「妳想說些什麼?」我皺起眉,我最討厭人家要說不說的,偏偏繪理香說話的方式,就是我最討厭的那種。
「愛理。」繪理香抬起頭,像是如釋重負般,她淡淡的神情,讓我有些措手不及,淡然的像是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一般…
「我要離開Hello!projec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