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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9-06 12:24:06| 人氣1,54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花歸葬》同人‧花落成雪 / 2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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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歸葬》同人‧花落成雪 / 27

第二十六回  欺騙?

『......你這個......你這個騙子──!大騙子!!你竟然騙我說你不是玄冬──你這種人為什麼不早點死了呢──』

你這種人怎麼不早點死了呢──!?

鈴音的尖叫怒吼還縈繞在兩人耳邊,露出震驚神情的花白與玄冬在最後聽得了一道掌摑的清脆聲響之後,便無言地望著女孩忿怒哭叫地奔離了原地。

不止被掌摑的臉頰正火辣辣地泛疼著,就連心也給扯得四分五裂的玄冬,當下只能立在原處無法動彈。

四肢僵硬了、他連抬起一根手指都沒有力氣,就像身體裡的所有力量都被抽乾了一樣。

花白在震愕過後回神,眼神輕責地覷著女孩在雪上遺留下的腳印,再回眸探看玄冬的表情時候,他發覺玄冬的眼神裡的不是被誤解的憤怒或不平,而是心死的情緒光點。

花白擔憂地搖搖頭,正準備探向他的手掌因為玄冬側過了身體而撲空,「玄冬......?」

「夠了,花白。」

「玄冬!?」

故意垂下頭來好避開與花白的愕然對視,玄冬壓抑著嗓音:「到這裡應該可以了......我想追兵應該不會追來的。」

聽畢的花白頓時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瞧著垂著首的玄冬,質問道:「......難道你想要在這裡就放棄逃跑了嗎!?」

玄冬聽了,肩膀隨之一悚;末了,他緩慢地抬起頭來看向花白一臉的無法接受。

「花白,我是那個『玄冬』。既然我無法改變什麼,那麼你就不要再堅持下去了,因為我會連累你的。」

聽畢,花白立即忿怒地朝他大吼一聲:「玄冬!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們都已經逃到這裡了呀,你現在才說要放棄嗎!?」

「逃避並無法改變什麼的,花白。」

瞪住玄冬半晌後,花白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你不用擔心我,玄冬。不論有多少軍隊追來,我一定會──」

「花白。」

被打斷未完的話,花白的表情跟著一凝。

玄冬閉著眼,語氣帶了一絲放棄在即的輕顫:「已經夠了。」

「......玄冬......」

「我不希望看到你被傷害或是你去傷害其他人。」

花白咬著下唇,忍耐著心底的焦慮。

為什麼玄冬就是不懂!?他想要保護他啊......

玄冬轉過頭,「我不能這麼做......」

花白怒聲地握緊拳頭:「你......一直是這麼想的嗎!?難道你跟我一起離開不是因為你一點都不想死嗎!?」

玄冬抬起頭來,詫異且震驚地瞅著花白繼續說了下去。

「你現在才說要放棄,事到如今已經太遲了!而且我也不允許你自己就這麼放棄......」

在愕然過後,玄冬默然地垂下眼睫:「請你諒解我,花白。」

「玄冬?」

玄冬扯起僵凝的唇角想要微笑,但是那太沉重了,沉得讓他無法挑揚而起:「如果能夠活著的話,我當然也想活著......」

***

第二十七回  存在的價值

花白的神情一悚,盯著玄冬眼底那抹了無生趣的情緒,心房立即湧上一股不安。

「玄冬,你別在意那個女孩剛剛所說的話!沒有誰是不該存在的......」就因為他明白玄冬是如何地珍惜著這個世界,所以他才希望他活著!

因為玄冬不可能會希望自己倖存到一切毀滅的,可是......

玄冬張著一對茫然的眼,抬眸望向他:「但是花白,我是『玄冬』,是會毀滅世界的怪物......」

頓時,花白怒吼著打斷了他未竟的話:「別這麼貶低你自己,玄冬!」

沒想到會被花白激聲怒吼的玄冬,在面色一怔之後,無言地覷著花白。

伸出手來握住玄冬的雙肩,花白繼續堅持地沉聲勸著:「任何的生命都是有意義的,相信我,玄冬!你只要活著就能夠找到──」

玄冬卻是愣了愣後,最後還是無奈地搖著頭,輕聲:「來不及的,花白。」

難道要他一直等到這個世界毀滅之後,才能找到他生存下來的價值嗎!?

那樣實在是太殘酷了!

「花白,等到世界毀滅之後,那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狀態。......難道你想要讓我揹負著那樣沉重的負擔就這麼活下去嗎!?」

「玄冬......」

玄冬朝著他在唇畔邊勾出了一縷淒清的微笑,忽然伸手自花白腰間拔出了他的長劍,讓後知後覺的花白的臉色立即刷白。

「玄冬,你......」

玄冬將長劍直指著自己的胸口,恍惚地喃喃:「只要我不存在的話......」

花白神色難看地伸手想要攔阻,但是被玄冬識破他的意圖,緊接著後退了二步:「不要,玄冬──」

「不要阻止我,花白......」

「你不懂,玄冬!」花白忿怒地出聲大吼,就只希望玄冬能夠回心轉意,「為什麼你不懂,我就只剩下你了啊!你這樣真的......很過份!」

玄冬歎息了:「......花白......」原來自己在花白的心裡已經佔去了一席之地了嗎......那麼,現在的花白又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拉著他一起逃離的呢!?

因為兩邊對自己來說都是同等的重要,但卻必須在其中做出選擇的花白,應該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與痛苦的。

「玄冬,你把劍放下好嗎!?」花白趁機抓住了玄冬的手,並以希冀的眸光瞅著他。

白梟的手也是這樣溫暖的。不過,就算得要甩開那個人的手,我也要抓住你的手......

所以,請讓我守護你,玄冬!

然而,在默然地瞥了眼神情緊張無措的花白,玄冬仍然拒絕地搖著頭:「對不起......花白,因為我的任性,所以讓你這麼痛苦......如果沒有我就好了......」將這種沉重的負擔硬是推給花白一個人的他,實在是太狡猾了......

──如果沒有我就好了。

「玄冬!」

如果沒有我就好了。

「不要──」萬分恐懼地看著玄冬正將劍尖往自己的胸口大力刺去,花白驚怒交加之下,立即在放聲大叫之後往前撲向玄冬,奈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玄冬全身染血地倒下。

接下玄冬軟倒的身軀,眼瞳因為雪地上映著刺目的鮮紅色而一陣緊縮,花白最後只能心碎地揚聲嘶叫。

「不要啊啊啊──」

這時,雪,依然無聲地下著......

***

第二十八回  選擇遺忘

為什麼......

我只是為了可以跟你一起走──

你真的很過份,玄冬!

黑暗盡褪,刺眼的血紅和著白雪凝結,花白面無血色地抱緊身軀漸漸失溫的玄冬,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在風雪裡凝望著玄冬那默然的昏睡表情,花白心痛地皺攏眉頭。

為什麼......比誰都要盼望春天降臨的你,卻無法活在那個季節呢!?

「......我果然不該接近你的。」那樣的話,他不會遇上玄冬、懂得他之後,卻也必須親手埋葬他,「對不起......對不起......」懺悔似地低著頭、流著淚水,握緊玄冬的雙手低喃,沒想到他卻感覺到自他的手裡傳來一股微溫的暖意,讓他因此震懾地睜大了含淚的雙眸。

玄冬......沒死!?

『花白,只有你才能消滅玄冬,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辦得到......』

花白一陣的震愕,腦海裡突然間響起了白梟曾經對他說過的這句話。

世界的架構不會改變。

或許選擇遺忘,才是對玄冬最好的。

收起淚,花白抿抿唇,低聲道:「......請你忘記吧!忘掉你的宿命、你的名字與你所揹負的一切......那樣的話,我這一次一定會保護你的,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

瞅著玄冬略顯痛苦地皺起眉頭,胸口的傷痕也奇蹟似地慢慢癒合,花白下定了決心般地開口說:「我向你保證......」

此時,正專注地凝視著即將甦醒過來的玄冬的花白,因而沒有注意到在路旁的一棵大樹幹邊沿,還偷偷地躲藏著一抹黑影。

而那黑影,在在將整個情況都看在了眼底,並且默然。

「所以......玄冬,請你遺忘這一切吧!」

當黑暗的寂靜被一片冷意與雪白所取代,疲倦地睜開了雙眼的玄冬,所見之處都是一片銀白。

花白見狀,面帶欣喜地開口:「玄冬!」

思緒仍處在迷茫中的玄冬眨了眨眼睫,探手想支起身體,但是掌心一觸及的是整片的冰涼。

......是雪?

「你終於醒過來了,玄冬!你還好嗎?」

聽見上方突然響起了一道帶著一絲焦急與慶幸的詢問聲,玄冬神情恍惚地抬頭,只見入眼的是一名陌生的男子面龐:「......你是誰?」

被問句詫住的花白,眼底滿是愕然;末了,瞅著面前的玄冬一副新生的單純模樣,便猜測到或許是因為自己的關係而使得玄冬如他所願。

他笑了出來。不是大笑,而是那種輕輕勾著唇角的那種淺笑。

玄冬疑惑:「有什麼好笑的?」

花白掩面:「抱歉......我只是──,嗯......」這也是救世主的能力吧!?

「嗯?」

「這樣也好。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吧,玄冬。」

他張著大大的漆黑眼眸:「玄冬?這是我的名字嗎!?」

「嗯。」

「那......你呢?」

花白淡笑不語,以指尖指指自天上飄下的雪花,「這個。」

「雪?還是花?」

花白聽見了反問聲,回頭輕笑:「呵......玄冬果然就是玄冬。」

「答案呢?」

「......我叫花白。」

我──不想救這個世界。

***

第二十九回  在雪中消融的一切

我......不想救這個世界。

與失去記憶的玄冬來到了城鎮上的花白,眼底映入的是周遭滿是白雪輕覆的情景,四周的寒氣讓他忍不住打了一聲噴涕。

「你沒事吧?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像不太好......」玄冬挪回關切的眼神,望著花白拿著衣袖袖沿隨意擦著鼻端,憂心地說。

花白頓時緊張地揮揮手示意不要緊:「咦......喔,我沒事,只是有點感冒而已。我很快會好的......」

「如果你真的不舒服的話,要馬上說喔!然後......」玄冬輕聲,「我想你也該告訴我,為什麼我會在雪地裡昏倒的事情,還有你跟我的關係了吧!?」

聞言,花白的面色瞬間閃過一抹猶豫。

「呃......我......」正當花白苦惱著應該怎麼對現況一無所所知的玄冬解釋的時候,恰好被路邊的路人們的交談聲音給吸引注意力。

「哎哎......雪下得這麼大,都沒有什麼生意了......」

「喂喂,現在是說這種攸哉話的時候嗎!?要是雪再這麼下個不停的話,就不是只有生意不好的問題而已了......」

「這倒也是!」

「我還以為那只是個近似於神話的故事而已,沒想到......」

「玄冬的傳說是真的。聽說那個大名鼎鼎的預言師是這麼說的!」

花白的面色隨之一個難堪,連忙咬著唇不說話了;玄冬被他突如其來的沉默給感染到不安與侷促,於是瞅著花白垂著首的模樣,發出疑惑。

「你怎麼了!?」

然而,花白只是扔給玄冬這句話,接著像是在逃避什麼地一個轉身:「我們走吧,玄冬。」

「都是玄冬的錯!他為什麼還要活著呢──」

耳畔無限放大地迴響著這句話,玄冬的表情一個僵凝住了。

『......你這個......你這個騙子──!大騙子!!你竟然騙我說你不是玄冬──你這種人為什麼不早點死了呢──你這種人怎麼不早點死了呢──!?』

「都是玄冬的錯!他為什麼還要活著呢──」

「都是因為玄冬,所以世界即將毀滅──」

「不管人也好、城鎮也好,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染成一片雪白......到最後,一切都會消失!」

花白將手擱在恍神的他的面前,揮了揮:「玄冬?」

玄冬神色詭異,無語:「......沒事。」他好像忘記了什麼,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他,叫他『玄冬』。

難道他──

***

第三十回 尋找

難道他就是人人口中的那個會毀滅世界的──『玄冬』!?

玄冬面色驚惶,瞬間轉向不解的花白,力持鎮定地問:「花白,為什麼我們要出來旅行?而且還是在這種大冬天,身邊什麼也都沒帶的狀況下......」

花白一訝。

「這幾乎是自殺的行為,不是嗎!?」

花白被問得說不出話來,玄冬的臉色連忙一沉,「到底為什麼!?」

瞅著發問的玄冬,花白有好半天的默然無言。

我們一起去找吧,玄冬!在某個地方,一定會有不用犧牲你一個人就能夠解決的方法──

他怎麼能夠這樣對他坦白呢!?

花白痛苦地垂著眼,咬著下唇思考起來。

他不就是為了要讓玄冬忘掉一切才比較輕鬆的嗎!?那麼他就不能在現下將真正的情況與玄冬說出來......

「......我們在找東西。」過了半晌之後,花白這才出聲。

玄冬睜大眸子,詫然:「什......」

「我們一定可以找到的,雖然說我們現在才開始要尋找......」

玄冬怔了怔之後,抿唇提問:「那麼,我們究竟在找什麼?」

被這麼一問的花白露出柔和的神情瞅著他,讓玄冬很是疑惑。

我在找能夠讓你變得幸福的方法......

不過,玄冬還沒有聽到花白的回答,注意力就先被路旁的幾句竊竊私語給吸引了過去。

「啊,你看!雪又下得更大了......」

花白跟著未完的話尾將頭往上一抬,並且伸出掌心讓雪花飄落:「這不是當然的嗎?因為現在是冬天啊......」

玄冬略略垂眸,「是嗎?但是看起來,這雪就好像要將整個世界掩埋起來一樣。」

花白震驚地回眸望向玄冬,半晌無話可說,最後只能擠出一句:「......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事呢。我們走吧......」端著自信的笑容,花白在心底發誓自己一定要找到能夠讓大雪停止和不用犧牲玄冬的方法。

望著花白率先邁開的步伐,玄冬並未再度出聲阻止。

花白到底在隱瞞些什麼!?

光憑著『旅行』或是『尋找東西』這種薄弱理由,就要說服他、讓他深信不移的話,這也未免太過敷衍他了。

就算再開口問他,也許還是會被他模稜兩可地含混過去而已。雖然他下意識地不認為他的話完全是謊言......

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街上突然自暗處冒出了一堆訓練有素的衛兵,將花白與玄冬團團圍住。

「救世主大人,我們找您好久了。」

花白與玄冬雙雙露出震懾的神色。

玄冬搜索隊的第三小隊隊長,銀朱就站在兩人的面前。

***

第三十一回 第三兵團

「......」花白無語地瞪瞠著雙眼,心頭滿是不安與詫異,看著立在自己面前的好友,他過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麼在這裡?」

銀朱微笑:「白梟大人讓我們第三小隊來找你們回堡裡。」

花白倔然地抿起唇瓣:「抱歉,我不能回去......」

「花白,這到底是......」玄冬微訝地望著擋在他身前與一個陌生男子對峙的花白,在疑惑之後,凝住了表情。

銀朱聽見疑問聲,於是詫異地挪眼瞥向聲音來源處:「難道你就是那個......」

為了維護玄冬,花白伸長了手臂,對著銀朱怒目相視:「不許動他,銀朱!」

銀朱輕緩地勾唇笑了:「他就是玄冬吧?」

花白一個怔愣,因為他沒有預料到銀朱會單刀直入地發問。

「原來如此。那麼我可以理解你為什麼會鬆懈了心防......我雖然聽過許多傳聞,不過,親眼看到他以人類的樣貌存在,我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玄冬瞥著朝他望過來的打量眸光,侷促地皺起了眉頭,「花白,他......那是什麼意思!?」

花白焦急地開口,神色難看:「玄冬,別聽他的──」

銀朱的瞳眸瞬間轉向了玄冬,不輕不重地一個撇唇:「我完全想像不到像他這樣的人類會是毀滅一切的存在呢!」

聞言,玄冬的身體與內裡的溫熱血液驀然之間竟在大雪之中僵住了。

都是因為玄冬,世界即將毀滅──

「玄冬,你千萬不要把他的話當真!因為你根本什麼也沒做──」花白回頭大吼著,心上悄然地湧出了一股不安。

你並沒有錯!因為你沒有做那些該被譴責的事情!

望著在銀朱的一聲施令下,瞬間一湧而上的第三兵團的眾人們,花白努力地舉著劍回擊,死死地將玄冬護在自己的身後,「玄冬,快逃!」

見著花白仍然在抵抗中,銀朱當下怒聲:「把兩個人都給我抓起來!」

眼見銀朱沒有打算手下留情的模樣,花白的神情顯得忿怒且激動,當場提著長劍揮開擋在他前方的一個兵衛。

他想起自己曾經對玄冬說過的話。

『這次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我向你保證......』

他絕對要做到!

「放開他!」

「如果你還有話要說,那麼你就隨我到白梟大人那裡慢慢說吧!」銀朱的動作沒有半點的鬆懈,很快地便讓花白的長劍脫出掌心,飛到距離幾步之遠的地方。

「花白,不要再抵抗了......」

「花白!」站在遠處已經被兵衛抓住的玄冬,見花白狼狽地跌在地上之際,終於忍不住擔心地出聲叫喊。

花白既氣又怒地抬首仰望著銀朱的迫近,「這件事跟玄冬一點關係都沒有,放他走!」

「你在說什麼笑話,花白!?」銀朱冷冷地瞅著他不甘地咬著唇,「他可是玄冬,是那個會毀滅世界的『玄冬』!」

花白怒瞪著銀朱:「......他是無辜的!」

「這個世界更無辜不是嗎!?」銀朱回以更加冷漠的表情。

***

第三十二回 楔之塔

正當花白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間自天際邊飛來一隻毛色全黑的大老鷹,那凌空振翅的模樣毅常的詭譎美麗,使得眾人的神情有剎那間的恍惚。

「那、那個是......」

「是黑鷹!」回過神來的銀朱一臉大事不妙地說著,眾人的心情也紛紛跟著惶惑起來。

「黑鷹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因為玄冬就在這裡啊!」

花白在人群當中仰首朝天大叫,只見那隻黑色大鷹在轉瞬之間化成了人類的模樣,眾人因此震懾地僵在原地沒有動作,花白便趁機起身向前拉過玄冬:「黑鷹!」

玄冬的臉色驚疑不定,但是他並沒有反抗花白:「那隻黑鳥......」

「那是黑鷹,你也認識的......」花白在發覺玄冬望向他的表情愈來愈疑惑的同時,當場很機靈地打住了話尾。

對了,現在的玄冬已經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如果是以往的玄冬,他絕對不會露出這副不認識黑鷹的表情的......

「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吧,花白。」黑鷹微笑,「我們要飛了,麻煩你們閉一下眼睛,很快的......」他對著頗有疑問的兩人沉聲低喃著,在話畢之後,黑鷹隨即施展出了空間瞬移的力量,很快地就在原地消失了身影。

最後,自天空飄落下了幾根遺落的黑色羽毛。

是空間移動!

「糟了,花白──」眼瞳一縮,銀朱回過頭的時候,就已經見不到剛才那三個人的身影了,於是氣忿地咬了咬牙。

「居然被他們跑了......」

另一方面,順利自第三兵團手中脫逃而出的黑鷹與花白兩人,來到了一座高聳入天的巨塔裡。

玄冬在冰涼的地上轉醒之後,只見黑鷹正大剌剌地站在他面前。

「這裡是......」

黑鷹很直白地說:「管理者之塔。只有楔之鳥們才可以到達的地方。」

玄冬猛然想起自己是被花白扯住,然後一陣天旋地轉......

他馬上回頭望向在著地之後也倒在一邊的纖弱身影,發出一聲擔憂的呼喊:「花白!」

孰料,黑鷹淡淡地擺擺手,說:「他沒事的,等會兒就會醒過來了。」

玄冬於是回頭繼續向黑鷹發出疑問句:「是你救了我們嗎!?」

怔了一會兒,黑鷹故作驚訝:「哎呀,你全都忘光了嗎!?爸爸真是好傷心啊......」

玄冬驚詫地一個瞠眼,爸爸!?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玄冬啊,我可是你的爸爸喔,難道你全忘了嗎!?」很哀怨地說著,黑鷹無奈地搖了搖頭,「只是個空間移動就讓你把我們同居的事情全都給忘了啊......爸爸實在感到好丟臉啊!」

玄冬瞪著眼前的黑鷹,表情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他的爸爸......

***

第三十三回 前景

黑鷹覺得有趣地瞟著玄冬那張驚訝的臉龐,揚著唇角、歪首輕聲地疑問道:「你不相信?」

「不......」玄冬愣愣地搖著頭,正好在這個時候,一旁的花白終於轉醒過來,他那顯得迷茫的表情立即讓玄冬暫時放棄了思考。

「花白,你感覺如何!?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一睜開眼的花白馬上被玄冬出口的疑問給兜頭罩住,結果使得神志還未完全復甦過來的他,回話的速度硬是慢了好幾拍:「......啊?」

「玄冬,這呆小子還沒完全醒呢,你就別一下子問他這麼多問題了。」黑鷹忍俊不住地笑著。

玄冬抿起唇來,沉默。

「......這裡是?」微瞇著眼,短暫地適應了塔內的光線後,花白轉頭看著四處,眼底載滿了滿是茫然的情緒:「我怎麼會......」

黑鷹笑了笑,再把同樣的話說了一次:「這裡是管理者之塔。」

花白眨著不甚明白的眼:「管理者......之塔?」

「對。你應該沒有忘記在來到這裡之前的事情吧!?」扠著腰的黑鷹笑咪咪地問。

花白的神色隨著話落一怔,在來到這裡之前的他──

頓時回想起之前不久所發生的事情與場景,花白的眼瞳一個緊縮。

「我......和玄冬遭到圍捕......」鯁著聲,花白的語氣顯得艱澀不已;同時間,玄冬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答對了!」黑鷹笑得十分愉快,對著花白頷首:「你總算把整件事情拼湊起來了!」

終於記起了事情的始末,花白於是轉頭瞪向黑鷹:「不過,你怎麼也在這裡啊!?」

黑鷹登時無奈地勾起唇,在擺擺手之後故作莫可奈何模樣地逸出一聲歎息:「你忘啦!?是我從對方手中救了你們的唷!」

花白頓時無語地瞅著他。

「話說回來,既然你們是在跑路,那麼你們幹嘛大剌剌地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當標靶給人宰啊!?」黑鷹的視線來回地望著兩人,疑惑地問。

花白瞬間抿唇不語,而玄冬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因為這一點他們都沒有想到......

這兩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啊......哎哎......

「啊啊,看你們這樣還真是沒有半絲的危機意識啊......」黑鷹忍不住搖搖頭,原來跑路其實也是一種專長。

兩人被黑鷹語氣中的調侃給嘲笑得低下了頭。

「不過,玄冬啊......」

被呼喚名字的玄冬馬上疑惑地抬起頭來:「?」

「沒想到你在離開前還給爸爸做餞別宴,爸爸看到的時候都忍不住哭了呢!」

「啊?」玄冬一臉茫然。

黑鷹假哭地伸手拭著淚:「因為那桌菜全都是爸爸最討厭的海鮮啊......」

「......」

台長: 凰 / Be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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